《养个小攻来玩玩》六丑

27、二十七 椰汁

　　知道这人是秦野，我嘴里招呼着又仔细把他打量了一番，评定如下：五官不突出，气质畏畏缩缩。跟我完全没法比。心头稍微好过了一点，我朝龙牧靠了靠，献出一个灿烂笑脸：“坐了多久了？晚饭吃了么？”
　　对面的人模仿能力很强，也立时从装斯文的温文中堆出满脸笑容：“是啊，龙牧。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一起吃个饭吧？”
　　我怄！特想把话吞回去。幸好龙牧争气，微微笑着态度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不了。我跟杨欢约好谈点事。”
　　我眼睛瞬间放亮，看着对面黯然下来的脸努力控制住了想要咧开的嘴。我们一起离开了茶楼，秦野往左我们往右，我感觉到龙牧心情很不好，和秦野道别后就完全不加掩饰的散发出来。
　　我不知道他们过往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分开，甚至连这件事都“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别说劝慰就连表达意见都无法开口。只能跟在他后面走。
　　我发现龙牧可能有跟我一样的爱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埋头乱走一通。我跟在他后面至少走了半个小时，感觉他可能已经完全忘了我的存在，直到看见了某家橱窗投照出来的身影才猛然转身，一脸惊愕。
　　于是我笑着问他：“饿不饿，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龙牧满怀歉意立刻在路边找了家饭馆。我在家里吃得很饱纯粹是陪他吃，疾走这么长时间估计是饿了他吃得有些快，我就盛了一碗汤端嘴边慢慢喝，一边把菜里的好料挑出来放上面方便他夹走。这就是路边一家很普通的川菜小馆，桌面油腻菜式普通，果腹而已。这会儿过了晚饭的点店里也没什么人了，菜上得倒很快。
　　平日我们一起吃饭即使话不多也是有说有笑的，今天他只是埋头一径的吃，跟他说话他也不接口。等他进了一碗饭，动作渐渐慢下来拄着筷子发愣时我忍不住又问他：“今天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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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刚才那个人？看上去挺柔和的，怎么惹到你了？”
　　他回过神，完全没有回答我的意向，淡淡地说：“吃你自己的饭吧。”然后才发现我碗里过于干净了些。
　　我陪着笑：“其实在家里吃过了。”
　　他没再多说，后面加快速度，三两下解决战斗。结账出来他就想跟我分道扬镳，我想打车送他回去。龙牧不肯，让我自己坐车他要再走一下，散步回去。
　　这种趁虚而入的表现机会我放他一个人就是脑门被大象踩了。
　　“那我陪你走一下吧。”从这里走回他家估计没一个小时下不来。
　　龙牧皱了眉看我。我扬起毫无所觉的无辜笑脸，看着他转身开走。龙牧这性子就是这样，除非碰触原则和底线通常不会明确的表示反对。起初我以为他是性格温和，后来我发现他纯粹只是懒得争执而已。
　　我们沿着行人稀少的迎宾路往中区方向走，九月份的晚上已经有了那么点秋凉，两旁有不少桂花树正是黄金繁盛的时节，一丝丝一寸寸香甜径直钻入心里。我好像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龙牧的背影，他身型偏瘦却是挺拔秀立，像一枝迎风挺立的鸢尾花，行走间能看到那条完美的脊椎骨线条修长舒展着。短短一周的时间，上次简短的头发虽又长了些许，仍旧露出了流畅优美的颈线，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这样的人为什么秦野会放弃？
　　初听这个名字时我以为这个人会是爽朗粗犷的，没想到本人却是大相径庭，端着一派斯文温和的君子架势。其实我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反感，他和龙牧毕竟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有立场去表示什么，但直觉的这个人身上有我很不喜欢的特质。
　　胡思乱想间前面龙牧却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看我。
　　所有的念头如同止了沸腾的水，瞬间安静下来，我看着他顿了一下，然后无奈的一笑：“有点累了。”
　　“那坐一坐。”我拉着他坐到旁边的石凳上，又狗腿着询问：“喝水不？我去买。你要喝什么？”刚刚路过的车站好像有个自动贩卖机。
　　他仰着头想了想，盯着路灯的样子有点呆：“椰汁。椰树椰汁。”
　　我愣了一下说：“好。”
　　自动贩卖机果然没有椰汁这种东西卖。
　　印象中年纪很小的时候，外出吃饭时很推崇喝这个，一罐一罐的，好像都是宾馆和大饭店才有，后来各种中低档饭馆逐渐也有了，但外贩的小摊上还是不多见，到各类饮料层出不穷的现在更是摆不上畅销台面，只能去那些饭馆找找看。我回跑了一站路，最后在一家汤锅店找到了这种包装只有黑白两色的竖直罐装饮料。
　　付款的时候却犹豫了。它不只是一罐饮料，它是龙牧某段回忆和往事，我不想把它交回到他手上。
　　我是打车回程的。在离休息处大约五十步的距离提前下了车，提着两种饮料，一罐椰汁，两瓶山泉。我把罐头递给他：“买到了。”又把矿泉水递过去“不过，我觉得这东西甜腻腻的，渴了还是喝矿泉水最好。是吧？”
　　他有些意外，随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我说：“是，喝矿泉水比较解渴。可我现在只想喝这个。”他举了举罐头，一把拉开扣环，眯着眼睛喝了一口。
　　我心里万分沮丧，有些狼狈的躲着他的目光仰头灌了一通水，看看被龙牧放在我们中间的瓶子，又看看他握在手中的易拉灌。
　　龙牧其实也没喝上几口，光盯着罐子出神了，活像一只天鹅被他看得变成了水鸭。我撇了撇嘴，又背了背身子仰头灌水。
　　“笃”地一声，转过头去时龙牧已经站了起来：“走了。”手里捏着红色的山泉瓶子。
　　我忙拧上盖子，跟了上去。身后被遗弃在石凳上的罐子，独立在昏黄路灯下暗淡无光。我追上龙牧的身影和他并排行走，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作者有话说

o(∩_∩)o...今天打扮了一下页面，应该漂亮很多了吧~？我又想把猫小臭放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