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遥见神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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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接下来这顿酒席也有问题就有趣了。”唐十三笑着说。
雷少微不赞同地瞟了她一眼。唐十娘也啐道：“小十三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唐十三振振有词：“天下事有一必有二，好比鸳鸯比翼锁，子母连环针。在胭脂里下毒，分明是针对林宝槎而来。如今误中副车，那人当然要抓紧机会再试一次。”
丁芙蓉却持反对意见：“下毒那人眼见事情败露，理当有所收敛才对，怎么会顶风作案？”
小婶婶叹息一声：“在女子常用的胭脂里下毒，也真亏那人想得出来。呀，不知是谁用心这样歹毒？”
雷少微不语但笑，环视一周，显然是要大家先猜一回。
丁芙蓉抢先道：“依我看还是越怀远最可疑。”
“就因为这盒胭脂是他送的？”唐十三嗤笑一声，“虽说男女有别，他与林宝槎也算故交，同在一搜船上更是机会多多。为什么一定要在自己送的胭脂里下毒。把嫌疑招到自己身上，天下哪有这样蠢的人？”
“就因为寻常人都会像你一样，认定天下不会有这样蠢的人，他才特意如此也不一定。”丁芙蓉也哼道，“再说他送一个已婚妇人这般体己的东西，自然是笃定林宝槎不会告诉别人是谁送的。事发后未必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问题在于……”唐十三话未说完，楚暮云却出声支持丁芙蓉道，“丁家姐姐说得也有道理。胭脂不是膏状物么？在一盒新胭脂里下毒，又要将它恢复原状并不容易，可不是仓卒间能做好的。”
唐十三抿嘴一笑，眼睛斜睨他一眼：“想不到阿云对女孩儿家的东西也颇有心得嘛。”
几个女子都笑嘻嘻看向俊脸微红的少年。楚潇雨微微摇头，倒是替弟弟把话接过去了。
“将毒药搅入胭脂后再抹平表面其实不难。只需将随盒的金银箔片或是纸片在上面压上一压即可。”
楚暮云连连点头，直呼又长了见识。然后倒戈道：“那下毒者必然对调弄胭脂很是熟悉，不大可能是男人。”
“那你觉得会是谁？”唐七娘扬起手中一只四角尖尖的小粽子，笑道，“不如来赌个东道，大家各押一个疑犯。这里有八种味道的粽子，赢的人就在端午前先尝个鲜？”
大家齐声说好，争相道出自己疑心的人选。
丁芙蓉坚持咬定越怀远。
楚暮云现在觉得青虹嫌疑更大。“她是贴身侍女，常有机会接触女主人的胭脂水粉，而且也熟悉调弄胭脂。”
“动机呢？”唐十三问。
“主人死了，她好成亲？”楚暮云摸摸头。
唐十娘却认为罗家姐妹举止蹊跷。“看样子她们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林宝槎手中。或许是罗七巧下了毒，罗四凤不知情就中招了？”
“我也猜是罗七巧。”小婶婶大着胆子道，“她似乎对林宝槎非常羡慕呢……太过羡慕，于人于己总是不好的。”
“罗七巧？”唐七娘眨眨眼，“我怎么一直觉得嫉妒的人是乔安娘呢？”
“为什么你们都不猜是那个贝姑娘？”唐十九充满渴望地瞧着满箩新粽，吞了吞口水，“明明最想害林姑娘的人就是她嘛！小十九说，一定是她没差！”
雷少微笑笑，看向唐十三：“表姐你还没猜呢。”
唐十三不屑地撇撇嘴角：“我可不猜，我只推断。”
“行行行，那你倒是断出来是谁没有？”唐七娘有些不耐烦道。
唐十三沉默片刻，只说：“这毒下得可真奇怪。看似费了心机要害人，分量却又并不致命……”
“我知道了！”楚暮云眼睛一亮，“是林宝槎自己做的！分量不足致死，却又能让人认为是贝洁舲所为。嗯，难怪她竟会不再追究。”
唐十三摇摇头：“若是二女争夫，她使这招也还说得过。如今她本来就已经大获全胜。贝洁舲的一味苦缠并不能损害她的实际利益。再说，她若不能容贝洁舲，大可以理直气壮将她赶下船去，何苦用苦肉计陷害？至于不再追究……我想是有两个缘故。一者她已经知道下毒人是谁了。二者，有比这个更要紧的事需要处理。”
她忽然笑着问雷少微：“那位霍九爷，第二天可是拉肚子了？”
“倒不曾拉肚子。”雷少微也笑，“不过醉后风寒上头，结结实实在船舱里躺了几天。”
说来也真好笑。霍九爷也是风里来浪里去几十年的好汉，不想那铁塔似的身板却说倒就倒。别人醉后或吐或晕，灌下醒酒汤后顶多歇个半日就生龙活虎了。就连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堇也只睡了一天。独独这位霍九爷酒醒之后就大嚷头痛，手瘫脚软浑身发烫。
叶大夫把脉后道，霍九爷毕竟也是知天命的人了，宿醉后又受了江风中的寒凉，静养几日就好。霍九爷哪能服老，强撑着还要跳起来，却被林宝槎着人架回船舱。过了三四日方能下地走动。
雷少微还记得，那日清晨众人正齐聚船头。霍九爷就披着长衣冲到甲板上来。循着众人指点的方向望去，脱口就唤出一声。“瑶姬娘娘！”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遥见神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