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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黑心司机 ...

  •   “吉良!肚子饿了,饭还没好吗——”
      紫色头发的高大壮汉瘫倒在沙发上拖长语调懒散地朝厨房喊着。

      听到这话的金发红眸妖妇、……夫小声wrywry地往神父打扮模样的家伙身边挤了挤。
      沙发另一边和他长相相似的金发男发出‘曼哈顿’的叫声,扭头冲一旁端着咖啡姿态雍容高贵的蛋卷头男人嚷嚷:“咖啡,给我也喝一口——”

      对方毫不客气地吼回去:“走开!下贱的穷鬼!”

      我无语地坐在这群奇怪男人的当中,宛如透明。
      明明就在面前,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感知我的存在。

      ——罢了,反正只不过是梦而已。
      我叹气,继续围观四周的奇葩男人们。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梦到这个名叫荒木庄的地方了。
      据DIAVOLO的解释,这是个类似于恶人天堂的存在——

      “迪亚波罗呢?……算了,不管他了。”
      已死的恶人吉良吉影端着餐盘从厨房走了出来,身上还围着一条粉色猫猫围裙,整个人看上去滑稽又充满居家温馨的气息。
      他那张精英社畜的脸上仍旧布满疲惫和厌倦,在扫视了一圈沙发上的众人后,直接宣布道:
      “开饭了,你们这群游手好闲的米虫!”

      我身边奇奇怪怪的男人们乌拉一下子围到餐桌边,一个个乖巧地落座了。
      那名紫毛壮汉低头看了看餐桌上的饭,疑惑地问:“吉良,你是不是多做了一份饭?”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盘热气腾腾、简单精致的蛋包饭,除了空出来的那个留给迪亚波罗的位置之外,还有一份连带餐具一起整齐码放的餐盘。

      “没有多,刚刚好,一人一份。”吉良吉影这样说着,伸手拿起了那份不知属于谁的蛋包饭,突然转向了我。
      始终死气沉沉的浅蓝色眼眸里逐渐透露出了一丝不知名的笑意。

      吉良吉影说:
      “赤野,这一份,是给你的。”

      我:“……”

      在梦中的荒木庄,没有人能看到我。
      除了吉良吉影。

      DIAVOLO曾解释过,这是类似于恶人天堂的存在。

      “香取赤野,”
      无视周围数人怪异困惑的注视,吉良吉影紧盯着我,脸上的笑容猖狂而嚣张,语调仍旧平静地说道:
      “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在这里重逢。”

      迟早有一天……
      是说我也会成为恶人,在死后出现在这里吗?

      开什么玩笑,我香取赤野绝不可能——

      ☆☆☆

      我猛地从床上惊醒,有关荒木庄的梦境每一次都真实得过分,即使醒来,吉良那张可恶的笑脸仍旧清晰地仿佛就在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

      ……烦人。
      吉良那个老男人,死了还不消停,他死能怪我吗?啊?还不是JO护车撞的。
      再说他要是不算计我,我至于把他追着打到被车撞死吗?
      这个梦就晦气,真他妈晦气。
      恶人天堂和我香取赤野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天到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

      【只不过是个梦而已,都2001年了你还纠结这个干嘛。】
      狗逼替身DIAVOLO没好气地打断了我的思路。

      是的,2001年了,距离离开杜王町在意大利罗马定居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两年。
      两年间东方仗助时不时会打来越洋电话,每一次都充满期待自说自话地表示要在暑假/寒假/过年来罗马,然而每一次都以他挂科补习而不得不呜呜哭着取消计划结尾。

      东方仗助:“呜呜呜赤野,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啦!仗助下个假期绝对会来见你的,所以千万不可以被意大利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勾搭跑了!要等仗助噢——”
      我:“……烦了,挂电话吧。”

      除了反复梦到荒木庄并在梦中和吉良跨次元互怼之外,DIAVOLO仍旧不断在我耳边逼逼它的帝王梦并日常挨打,或许是受到语言限制的缘故,【快进香取】的出现频率也开始逐渐降低,一周甚至一个月才会出现那么一两次。

      说到语言,在屑替身的逼迫下,我的意大利语突飞猛进,日常交流基本已无大碍。
      香取燕燕就不一样了,小崽子现在离家入读了那不勒斯的某所住宿初中,在她哭求岸边露伴用【天堂之门】为她学习意大利语开挂作弊无果后,不得不先读了一整年的语言预备班,然而意大利语仍然说得磕磕巴巴,几乎每天哭着打电话回家抱怨学习进度跟不上——

      嘟噜噜——嘟噜噜噜噜噜——
      电话恰好在此时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聆听妹妹嗷嗷痛苦的打算,接起了电话,出乎人意料的,听筒里响起了一个年轻女孩欢快的声音:
      ——“爸爸~~~”

      妈的,忘了,还有特里休。
      ……头,更疼了。

      “爸爸你听我说,”电话那端的女孩没有等到我的回应就已经兴奋地自顾自机关枪般喋喋不休地说下去了:“今天学校举行了校庆会演,我代表班级上台演出了哦,就是上次说的歌唱表演,大获好评,老师都夸奖我的声音很有歌唱天赋,或许……或许以后能出道成为歌星也说不定呢……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由于情绪高涨激动,女孩的语速很快,带着浓重西意口音和夹杂些许撒丁岛本地方言,听上去少许有些费劲,但一时间她传达过来的过量无用信息还是爆炸般涌入了我的脑海,引得脑袋阵阵胀痛。

      为了在2001年能轻松追踪到虫箭,我和特里休一直保持着定期友好的联络,给她汇款,接她电话。只不过……
      她打来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女孩也从最初的内向胆怯逐渐变得亲昵而依赖我。

      我讨厌这种变化!
      为什么身边总有这种人,不管怎么努力保持距离,他们都能自说自话地靠上来?

      就在我放弃拿特里休充当听力练习打算直接挂断电话之际,电话那头的人话锋一转,一句话打消了我的念头:
      ——“对了,妈妈最近也恢复得很快呢,医生说,再过几个月说不定就能出院啦,我打算找一份兼职,这样……这样就不用再麻烦你汇款过来了……”

      特里休的声音逐渐温柔地变轻了。

      我没有功夫理会她的体贴和好意,只觉得脑袋轰地炸开了。

      特里休他妈要出院了?!
      这不对劲,这他妈就不对劲了,按照DIAVOLO的描述,2001年特里休母亲的死才是转折点,在多娜提拉死后,女孩会得知她父亲的真实身份,从而前往那不勒斯,结识乔鲁诺,然后一起找到虫箭……

      是蝴蝶效应吗?
      因为我的出手干预,母女两人的生活困境被改善,多娜提拉没有因贫困潦倒死于疾病,而是康复出院了,那么之后该怎么办?还会遇到乔鲁诺.乔巴那吗?

      ……草,那不是白养特里休两年了?
      不行不行,香取赤野不能血亏,得想个办法补救一下。

      ——既然多娜提拉自己不死,那就只有……人为想办法让她死了。

      可怕的念头没由来地涌现,同时那个紫红色的恶魔替身犹如旋风般猛地浮现在我面前,它呼啸着身影像火焰般燃烧起来,我感受到了它的愤怒、纠结和痛苦化作滚烫灼人的热意席卷过来。

      “索里多。”
      温柔如叹息般的声音,还有女人哀伤明亮的双眼静静望过来时明灭不定的光芒。
      烈日骄阳下咬着吸管轻笑着的多娜提拉……
      金色碧浪映衬下的躺在沙滩边的多娜提拉……

      ——索里多……
      ——索里多。
      ——Mia amata Solido.

      她呼唤的不是我的名字,甚至不是我本人。
      然而记忆中莫名涌现的那双褐色清澈双眼美得夺人心魄,哀伤变为最柔软的刀刃,一下一下划破我的胸膛,将心脏无比疼痛地撕扯开来……

      我要杀了多娜提拉吗——

      【你休想碰她!!!】
      DIAVOLO用从未有过的愤怒咆哮冲我嘶吼着。

      我恢复平静,冷眼望着我的替身嘲讽:“那现在要怎么办?DIAVOLO,你想要虫箭,多娜提拉就应该死。你不是说我懦弱无能,不敢动手杀人吗?那这一次我就证明给你看——”

      【你——休——想——碰——她——】
      替身紫红色的身影变成了混沌不祥的漆黑色,在顷刻间膨胀了数倍,四面八方包裹上来,几乎让人窒息地将我死死环绕住。
      可悲的DIAVOLO,但它又能做什么呢?它是我的替身,它总不可能杀死我。
      气氛紧张地僵持了数十秒,终于漆黑的雾气又恢复了妖冶的紫红色,DIAVOLO突然叹了口气,疲惫没有语气地说:
      【前往那不勒斯,找到乔鲁诺.乔巴那……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愚蠢,去那不勒斯大海捞针找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家伙,还不如直接前往卡布里亚的医院悄无声息地杀死多娜提拉来得容易。
      它凭什么一句话就做决定?最后花力气的人还不是我?

      ……不公平。

      我不想退让,但手中仍未挂断的电话中特里休的声音越来越焦急:
      “爸爸?你还在听吗?爸——”

      “都说了不要叫我爸爸!!!”我迁怒于无辜的女孩,烦躁地吼回去。

      电话那头安静了数秒,特里休终于老实下来,恢复她最早时的小心翼翼,微弱又沮丧地小声不情不愿地开口道:“赤野……”

      “你妈没事了是吗?”我不耐烦地继续说:“行吧,等你妈出院就别再联系我了。钱不用你还,自己好好活下去吧。”

      特里休愣了一下,很快就急切地带上了哭腔:“赤野?为什么、我惹你生气了吗……妈妈如果能康复不是好事吗?我、我可以来罗马念书,那样就能见到你——”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父亲。”
      我无情地捏紧电话,一字一句地说:
      “你的父亲……早就已经死了。”

      ☆☆☆

      我挂断了特里休的电话,她没再打过来。
      在结束通话前的最后数秒里,我隐约听到那段传来女孩强忍不住发出了委屈与不甘的呜咽。
      但那都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香取燕燕目前就在那不勒斯,真要去拿波里这破地方找乔鲁诺.乔巴那也不是不行,就是麻烦费时间。
      在我还没拿定主意该怎么不丢面子地向DIAVOLO妥协之际,电话又响了。

      真是有完没完?
      东方仗助,香取燕燕,特里休……现在又是谁?
      香取家的电话是什么万能热线吗?一个个有事没事就往这儿打,我一天功夫什么也没干,尽在接电话!

      “喂?有事快说!”
      我第无数次抓起电话听筒,维持最后一丝快要崩溃的耐心烦躁地问。

      “香取,是我。”
      这一次,意外的,电话那头响起了空条承太郎的声音。

      “你找我?有事吗?波鲁那雷夫找到了?”

      “没有……快了,已经有线索了。”空条承太郎简短含糊地带过了我的疑问,直接高效率地表达了需求:“有件事想麻烦你,广濑康一明天的航班抵达那不勒斯,我拜托了他调查一些事……你可以做他在意大利期间的向导吗?”

      “?凭什么?我的时间不值钱吗?”

      “罗马距离那不勒斯两小时的车程。你目前不上学,待在家应该很闲吧。”

      “很闲就要免费给人当向导?什么道理?”

      “你不愿意吗?”空条承太郎不卑不亢地继续和我兜圈子:“那么你将来打算怎么办?一直辍学在家啃老吗?”

      我被他认真毫无嘲讽语气的问话激怒了。

      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一辈子在家宅下去,计划是有的,等拿到虫箭摆脱了烦人替身的影响,就能恢复正常人的平静生活,融入社会集体,回到学校读书不难,我目前的知识储备足以考取意大利任意一所名校,毕业后随便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香取家的财产我一分也不会要,反正都是留给燕燕那个小兔崽子的。

      但空条承太郎显然有更好的提议:“SPW财团可以给你这样的特殊……人才提供工作机会。”

      笑死。
      他所说的工作机会就是给人做向导吗?
      算了,想到两年前差点就在科西嘉刀了他重要的昔日战友,未来为了避免空条承太郎真的找到波鲁那雷夫后刁难我,暂时就卖他一个人情。
      反正……那不勒斯,就当是去顺路探望香取燕燕那个傻瓜妹妹好了。

      “行吧,”我勉强答应,然后随口问道:“你拜托广濑康一大老远跑来意大利调查什么?”

      “我拜托他找人,如果你愿意一起帮忙就再好不过了。”

      “怎么也找人……找谁?”

      “一个名叫汐华初流乃的孩子。现在应该是初中在读生。”

      ?
      ??????

      这不是我两年前遇到过的混蛋翻译吗?

      ☆☆☆

      周末的缘故,那不勒斯机场人来人往。
      我烦躁地挤开门口的黑车司机与拖着行李箱的旅人艰难地往大厅走去,无意中似乎狠狠撞到了谁的肩膀。

      “抱歉……”
      那是个年轻男孩的声音,没有恼意,平静礼貌地在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

      人实在太多了,我没有看到这位礼貌道歉的陌生人,只是再走出数米之后,莫名感到有一股奇怪的视线还在持续紧盯着我,于是忍不住停下脚步,然而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香取姐——”
      广濑康一拖着行李箱,挥手朝我小步跑过来。

      ……两年没见了,他还是这么矮。
      以及东方仗助没跟着来,实在是太好了。

      “哎呀,其实我的意大利语说得还可以,承太郎先生真的没必要麻烦您来接我的。”
      广濑康一在我面前站住,紧张地摸着头和我客套起来。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唔……市区吧,先找个酒店把行李放下再说。”
      矮个儿少年开始四下张望,有些犯难:
      “人好多,出租车看来得排队排上一会儿呢。”

      就在我和广濑康一并肩打算去排正规出租那看不到尽头的长队时,刚才听到过的、那个礼貌道歉家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两位如果要坐车的话,我可以送你们,不用排队,去市区只要两万里拉。”

      两万里拉?疯了吧?
      这个价格就算绕那不勒斯两圈都足够了,去市区哪需要这么多钱,这不是明摆着宰人吗?
      呵,好大的胆子,宰广濑康一也就算了了,但是宰我香取赤野……
      想都别想。

      我转身,正打算教训这个不长眼的黑心司机,还没等开口,面前的家伙已经重重被打飞出去,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原本围在四周的其他几名黑车司机见状惊恐不安地迅速退开了数米。

      广濑康一不顾愣在原地的我,急切地上前叫嚷起来:“香取姐?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又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呢?!”

      “不是我。”

      “你说什么?不是你?我明明看到了,刚才就是你把他一拳打飞出去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我的替身……是DIAVOLO自说自话动手的。”
      我咬牙重复解释了一次,然后才将目光转向那个摔倒在面前还捂着脸没站起来的金发少年。

      他看上去和我差不多高,一身奇怪出挑的亮桃红色校服,在胸口的位置开了个爱心形状的开口,衣服上别着三枚大小不一的瓢虫胸针。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这家伙额前的金发,竟然卷成了三个整整齐齐码放着的甜甜圈。

      他明明是挨打摔倒在地的那个,可不知为何看上去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那张年轻的脸庞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表情,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抬头用那双碧绿清澈的眼睛泪光闪烁地对上了我的视线,无比柔弱地轻声开口道:
      “好疼,我好像摔到骨头了,没法站起了了。”

      ?
      怎么回事,有种莫名熟悉和不爽的感觉?

      ……等一下?
      年纪不大,金色的头发,脑袋上有三个奇怪的甜甜圈,而且长着一副欠揍模样……
      这他妈不就是——

      【乔鲁诺.乔巴那!!!】
      我的替身在我身后替我把话吼完整了。

      找到了……

      找到乔鲁诺.乔巴那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甜心“ディオジョスダ”灌溉的营养液+5
    真的别给了_(:з」∠)_其他坑我都能安心接受,这个坑太烂了实在心虚
    +++++
    终于生出来了!2001那不勒斯!进入新篇章催眠自己等于是开了新坑
    我活了!好多梗可以写,希望不会卡文快点填完撒花!
    感觉可以有休妹股,好香好香,休妹大概率可以黑化,把对父亲的执念倾注在野爹身上紧紧盯住不放(然后和茸撕起来?)一听野爹说多娜不死就别联系了,直接下手刀多娜(bushi)
    ……想努力留下多娜,但似乎救不了。
    *野爹已经忘记过去被劝道‘不能杀人’的记忆了,所以原则上已经不会犹豫动手了……等等细节还有很多,埋了太多伏笔可能后续不会都用到OTZ
    每一位都好香啊哭哭,老板多娜也好香,老板野爹也好香,野爹多娜也好香,特里休野爹也好香……这之中出场就挨打的茸最香
    放心,小仗都这么惨了,为了公平我们茸也要惨一点才行(茸:这种公平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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