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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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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娜说的没错,姜珊仇家不少,她连首要嫌疑人都不确定,只能吞下这颗苦果,那副脾性也收敛不少,就连最近到茶水间打水都安安静静的排队等。
那副拖着脚,不能穿高跟鞋,只能穿拖鞋的狼狈相让丽娜在办公室幸灾乐祸好几天。
她一幸灾乐祸,陈东缘就跟着落井下石,符合她说几句骂姜珊的话,然而落井下石的后果就是她上班才一个星期就丢了工作牌。
早上她急匆匆的赶到公司,仔细翻了遍包,没找到自己昨天塞进去的工作牌,没有工作牌她就不能打卡,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到九点钟。
她后悔的拍拍嘴,就不应该背后瞎说人家坏话,本来已经报复回来了,非要多嘴当键盘侠。
她跟严助理反应了自己工作牌弄丢的事,工作牌上面有员工的基本信息,补办起来比较麻烦,得向上级申请。
一套程序下来得要一个星期。
也就说明,这一个星期,她都得以旷工处理。
严助理知道她胆子小,让她每天上班过来签字,签完字就代表打卡成功。
这段时间是京都的雨季,快到深秋,雨水一场接着一场,陈东缘跟丽娜下班从办公室出来,外面下着老大的雨。
丽娜还好,她自己开车,倒是陈东缘,每天得步行一段距离到公交站台,雨水大,深秋气温又凉,丽娜好心提议道:“东缘,我送你回去吧。”
“你先走吧,我跟陈林约好了,待会他来接我。”
相处一段时间,丽娜也知道陈林是谁,总不能把陈东缘送回去,让陈林扑个空,她点点头,朝着车库走去,开着车赶往市中心。
雨水掺杂寒风,在办公室坐久了,迎面扑过来的冷风吹的她一阵哆嗦,早上来的时候因为紧迫,没来得及带件外套,眼下只能抱着胳膊在原地等。
往屋里进了进,她伸头看向远处,等着陈林过来接她。
包里响起来电铃声,她腾出手接电话,电话那端是陈林的声音:“东缘,你还在公司吗?厂里临时布置任务,我得加班,不能去接你了。”
“没事,我跟丽娜一起,她会送我的。”
陈东缘看着丽娜早已消失不见的车影,知道陈林现在忙,叹口气挂了电话,从包里拿出伞,准备自己走回去。
雨势越来越大,她被逼退到公司门口冰冷的大理石墙壁上,怔怔的等着雨势减弱。
地下停车场驶出一辆黑色宾利,车窗缓缓降下,驾驶位上的司机提醒后车座上的傅寻:“傅先生,您看。”
他放下手里报纸,远远望过去,门口的陈东缘蹲下身,双手抱着肩膀,因为冷风而不停的瑟瑟发抖。
“开过去,接她上来。”
在他简短命令下,司机把车开到公司门口,隔着车窗,他探出头,殷勤喊道:“陈小姐,我们老板送你一程,您上来吧。”
东缘闻声抬头,“您是?”
“我是傅先生的司机,他说送您回去,这雨一时半会不停,您得等好久呢。”
她踟蹰着,看到了后车窗打开后,傅寻冰冰冷冷的脸,不论是出席还是采访,傅寻是个很难有情绪的人,京报上他最典型的照片就是微颦眉,唇线紧抿。
“上来。”
陈东缘撑着伞,绕到后车座,拉开车门,收了伞坐进去。
车里铺了毛毯,她脚上带着泥水,弄脏了毛毯,一时有些尴尬。
“没事。”
看出她的拘谨,傅寻开口安慰,密闭的车厢听不见其他声音,两人中间空出一段距离,但她还是清楚的闻到他身上大卫杜夫冷香水的味道。
车厢陷入诡异的安静,陈东缘低垂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不知怎么缓解自己的尴尬。
傅寻在翻看手里的报纸,是新期的财经新闻。
她手边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本月刊《国家地理杂志》。
寂静的车厢只有两人翻动书页的声音,连开车司机都觉得气氛怪异,他不敢多嘴,只专心往陈东缘住的方向开。
这本地理杂志除了国内风景风貌,还有不少国外的著名景点,她翻到其中一页,目光停留在那,久久没挪开视线。
“想去哪?”
傅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瞬间拉回了陈东缘的思绪,她合上书略尴尬的笑笑:“都挺想去的,只不过得等以后有机会。”
傅寻拿过她腿上的杂志,修长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她白皙的肌肤,他指尖带着凉意,划过皮肤的瞬间,引起她一阵颤栗。
图片上大片的薰衣草紫的亮眼,是法国的普罗旺斯——薰衣草圣地。
图片拍摄角度绝美,有几张还是情侣拍,穿着浪漫的婚纱,在巨大的薰衣草花海与心爱之人许下彼此最真挚的誓言。
“很喜欢这里?”
陈东缘点点头,她对花海一向没有抵抗力。
“可惜在法国呢,太远了。”
她像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傅先生去过吗?”
傅寻点点头。
“是跟您夫人一起去的吗?”
他顿了两秒,回道:“不是。”
陈东缘放下撑着下巴的手,眼里有些失落:“那还真可惜。”
“是留学期间去的。”
“您在法国留学?”
“嗯。”
两人的话多了起来,司机也感觉到后面开始逐渐热络,插话道:“陈小姐,我们老板当年在法国狄德罗大学学经济,您多问问他哪些地方好玩,他肯定答得上来。”
傅寻淡淡笑笑:“去的地方不多,那时候也很忙,不过你想去倒是可以给你引路。”
地图上显示的普罗旺斯一面是地中海,一面是意大利,中间有最大的河流罗纳河穿过,夏季有波光粼粼的湖景和迷醉的薰衣草香。
只是想象,仿佛都能感受到来自异国的浪漫风情。
“谢谢您。”
东缘脸颊露出两个淡淡梨涡,她笑起来很纯很甜,傅寻第一次离她这样近,他们曾经无数次面对面,但她好像从来没对他这么真心的笑过。
汽车停下,司机打断两人的谈话:“傅先生,陈小姐,已经到了。”
汽车停在小区门口,门口摆着巨大的垃圾桶,四周空旷,大多蛮荒,只有这片墙壁斑驳的楼房有生气。
东缘开了车门下车,转过身跟傅寻招手再见:“谢谢您傅先生,我先走了。”
“等一下。”
他跟在后面下车,脚步有些匆乱。
外面雨势未减,他下了车脱了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走到陈东缘面前,俯下身,结实的胳膊环住她纤细的腰。
腰间一紧,陈东缘低头,看见他那件西装外套系在她腰间。
“傅先生,您……”
他弯下腰,凑在她耳边:“下午上班别穿浅色的裙子,没关系,没有其他人看到。”
她脸颊瞬间爆红,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例假一般月中来,可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压力有些大,月中没来,一直拖到现在,又没防备,结果出了洋相。
陈东缘脸颊红的像西瓜瓤,紧紧攥着腰间那件黑色外套:“谢谢。”
她猛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慌张看向车坐垫,果然,坐垫上染个一层暗红色的血迹。
完了完了,她觉得自己彻底没脸见人了。
粗糙的大手抬起她深深垂着的小脑袋,语气温柔安慰:“我会让人处理,没关系。”
他个头太高,陈东缘的伞向后歪斜,他整个人都在雨雾中,薄薄的头发淋了一层水雾,身上的白衬衫也全都淋湿。
顾不上那么多,陈东缘撑着伞就往回跑,脸红着回头说了一句:“傅先生谢谢您,我改天再给你道歉。”
小短腿快速跑进小区里,消失在远处的楼层。
傅寻还站在原地,雨水打湿他的眼睑,他愣着没动。
“先生,赶紧上车,别淋坏了。”
他反应过来,进入后车座,系上安全带,汽车扬起地上积水远去。
车厢里又恢复之前的安静,司机没忍住,轻声提醒他:“先生,上午说下班之后接陆小姐的,现在耽误了,时间有些迟,要不要说一下?”
“不用。”
他头也没抬,手里是之前那份财经新闻。
陆漫星跟傅寻订婚后,还没进傅家的门,赶上陆氏内部变更,资产扩大,她也比较忙,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难得下班有空,傅寻晚了将近一小时,到达陆氏办公楼门口,陆漫星正坐在候客厅喝咖啡,看见那辆熟悉的车,连忙提着包走出来。
“傅寻!”
她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车厢里喷了一股淡淡的花漾香。
“我给你买的车坐垫你不喜欢吗?”
她看看真皮后座上新换的黑色坐垫,有些不高兴。
“嗯。”
傅寻没太多表情,嗯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
陆漫星皱皱眉,在他这里,失落是常事,她只能挨近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他衬衫还没干透,靠上去有些凉。
“你没带伞吗?”
“忘了。”
“天变凉了,你出来怎么就穿一件衬衫,下次记得穿外套。”
“嗯。”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永远是她问他答,傅寻这个人不解风情,不懂浪漫,陆漫星过生日,他从来都是带她去首饰店让她自己挑。
她也想像其他女人一样,抱着他胳膊撒娇,说我要你帮我挑。他给她的感觉太冰冷,没有一丝丝情人之间的温存。
许久,她鼓足勇气开口:“傅寻,周五晚上到我家吃饭可以吗,我爸妈想见见你。”
原以为他会以工作忙为借口直接拒绝,没想到他说了句“好。”
听到他这样说,陆漫星立刻高兴起来,下车后在他脸上轻吻一下。
为了准备晚宴,陆漫星下午约许艺衫帮她出来看衣服。
她两不算太熟,但陆漫星知道许艺衫对服饰有独到的研究,费了一番口舌才把许艺衫约出来。
她们逛了几家京都有名的奢侈品店,陆漫星满脑子的谋划和想法,那些衣服,她一件都看不上。
许艺衫戴着花边渔夫帽和黑色墨镜,进门摘了墨镜,在专柜看了好几件新上市的衣服,摇摇头说道:“现在的衣服真是越做越差。”
她想了片刻,对陆漫星提议:“我公司新签了一个设计师,衣服做的挺好,不如下午抽空带你见见。”
她办事速度极快,陈东缘下午刚到公司,就被许艺衫叫上她的宝马车,往陆家大宅开去。
“许总,这是……”
被许艺衫拉上车的陈东缘不明所以。
许艺衫拍着她的肩膀,豪气说道:“一步登天的机会到了,这次就借陆漫星,给你一个在设计界出头的机会。”
“什么意思?”
“陆漫星要亲自订做一件衣服,她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论号召力和知名度可都远超其他人,让她满意了,我们自然就有好处。”
陆家的别墅靠近京郊,车开进去后,四周只有鸟鸣,更显幽静。
管家站在门口领几人进去,陆漫星跟几位姐妹坐在花架下喝下午茶。
许艺衫穿的一字肩碎花长裙招风的很,几个女人一眼瞧见。
“许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啊?”
陆漫星从座位上起身,笑着解释道:“是我请艺衫来的。”
陈东缘跟在许艺衫身后,视线望向提着裙子走来的陆漫星,陆家不算是京都太有权有势的家族,但陆家历史长久,基业也厚,陆漫星身上带着一股温婉贤淑感,很难让人不喜欢。
“陆小姐好。”
陆漫星看向陈东缘,脸上露出温柔的笑:“这位就是艺衫说的设计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