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镜子》拾肆春秋

11、第一章相识 第十一节重聚的欢乐

　　次日周六的清晨，石润生跟着爷爷一起遛早，出了大院过一条马路，来到了市里一个比较大的公园，在90年代初各种游乐设施都颇为现金，在爷爷出示离休证后，祖孙两人就进入了公园。爷爷了解着石润生在新学校的情况。石润生向爷爷汇报了新学校的情况，以及与卫东的乒乓球对弈，他边说边看着爷爷的表情。爷爷没有说话，他能看出爷爷还是很满意的。他一直受的都是硬汉式教育，精髓即是什么困难都不能退缩，并且力争上游后不能狂妄炫耀。石老爷子一向雷厉风行，作风硬派，对自己以及子女的要求都比较高。只是大儿子石华强性格过于随和，小儿子石华盛又因事故终生都需要别人来照顾，所以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石润生身上。所幸石润生大多时候都令他很是满意，从两岁多被送到警备区幼儿园开始接受军事化管理，直到每年暑假拜托老部下们安排到有军训任务的连队，在石润生身上倒是看到了自己的几分影子。还让他颇为挂心的事情，他一直也在观察着战友们和大院里军人家庭的孙辈女娃娃们，经过他的层层过滤和严格评估，老吴司令员家的孙女吴丹红最让他满意，只是吴丹红妈妈病情，还有大院里人人皆知吴丹红爸爸的作风问题，让他有些头疼。他可不希望心爱的宝贝孙子，和一个有作风问题的家庭扯上关系，影响他为孙子精心规划的发展路线，要让孙子接好自己的班，他思绪越飘越远，不知不觉已经又走回了家门口。挥手示意石润生先回家去：“我去找一趟你吴司令爷爷，你回吧。”
　　“我一会要去丹红姐姐家学习，我和您一起吧。”石润生征询着爷爷的意见。
　　“我和你吴爷爷聊两句就回了，你快回吧。”爷爷又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石润生回到家，叔叔石华盛正在吃早饭。叔叔看到他回来了，咧着嘴冲他笑着。他也笑着坐在小叔叔身边，小叔叔把手中剩下的最后一段油条塞到他嘴里，还拿出自己的手帕抹掉了他额头的一层汗珠。石润生自己盛了一碗豆浆，又拿起一个糖油饼，撕下整个油饼上糖最厚的一块，塞进了小叔叔嘴里。叔侄俩好几天没见面，一起吃着早饭，还时不时的逗趣一下，很是开心。
　　“润生，你去哪里上学了，为什么晚上都不回家呢？”石华盛疑惑的问。
　　“爸爸妈妈给我找的新学校很远，要坐车到学校去，所以每天晚上就住在学校里，不能回来了。”石润生耐心的给石华盛解释着。
　　“你不在家，招娣最近也不在。。。”石华盛喃喃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小叔，你是不是很想招娣姐姐啊？”
　　“嗯，她最近不在家，我有些东西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招娣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她和你说了嘛？”
　　“她说要半个月吧。刚刚爸爸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爷爷去找吴爷爷了。”
　　“爸爸给你找老婆去了啊。”说到这里，石华盛朝着石润生挑着眉毛笑着。
　　“怎么回事啊？叔叔你怎么知道的？”石润生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赶忙追问着。
　　“这周你不在家，吴伯伯到咱们家里来了，妈妈让我给吴伯伯端茶过去，我就听到他们再说你和吴丹红结婚……”石华盛还在说着，但石润生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李晓菁，第一次看到李晓菁的样子，到每一天李晓菁的模样，不料最后一幕他们俩并肩坐着，他转过头看到的却变成了德川樱。
　　“润生，你吃饱了嘛？”石华盛重复了三四次，石润生才慢慢点了点头。
　　他一直都是听话的乖孩子，上学听老师的话，回家听家长们的话，他的年龄还不足以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一件事情，更不懂得与一个人组成家庭的意义，所以他即使听到叔叔的话，心里有些别扭，也并不会产生抗拒，反而想的是，之前一直是把吴丹红当做亲姐姐一般，难道是自己错了？
　　“小叔，我要去写作业了。”石润生准备把用过的碗筷收拾到厨房，“姑姑早。”
　　石华珍来到餐厅，石润生和石华盛刚刚离开，石老太太也走进来，叔侄俩换成了母女俩。
　　石润生背着书包低着头慢慢的向吴丹红家走着，手中捡了一段小树枝，用力向下抽着，划破空气就听到“嗖嗖”的尖锐声。他还在琢磨着小叔叔的话，又想着李晓菁怎么就变成了德川樱呢？他到的时候，程哲和李晓菁都已经来了，四个人聚在吴丹红的卧室里，一直舍不得动书包，存了一个星期的话，程哲倒豆一样的和石润生说着，两个女孩子也静静的听着，看着程哲上蹿下跳，石润生时而微笑时而蹙眉。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石老爷子开了一条门缝，程哲站起来立正行了一个军礼，两个女孩子问“石爷爷好”。
　　石老爷子向程哲回了一个军礼说“你们好”。然后就对着吴丹红一个人说：“丹红，石爷爷有一个事情要托付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啊？”
　　吴丹红眨眨眼看着石老爷子：“石爷爷您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帮您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润生不是五年级了嘛，还有两年毕业，刚刚换了新的学校，这成绩如果下滑了，考不到你那所重点中学可不行。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润生每次回来，好好监督他的学习，务必保证他顺利考入重点中学。”
　　“保证完成任务。”同样军人家庭出身的吴丹红干脆利索的回答着。
　　“你们好好学习吧。”石老爷子说罢用手点了点孙子的头，转身离开了。
　　四个人纷纷掏出书本开始学习起来。吴丹红拿过石润生的练习册翻看了下，当她看到英语课本和练习册时候，她有些吃惊，石润生新学校第一学期的英语书，基本上就学完了五年级一个学年的知识，她有些担心这样的进度，到了六年级她还能不能辅导石润生。石润生看着吴丹红：“红姐，我哪道题做错了吗？”
　　“你新学校的英语课，学习进度很快，不知道六年级的课程，我还能不能辅导你。”
　　“你学习那么好，一定可以的。”
　　四个人多年在一起相处，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却从没没吵过架没红过脸，简简单单的快乐，他们希望并且认为这样的常态自然会一直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