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花朝》沉楦

84、终章（正文完结）

　　沈瑜来自二十一世纪，他知道在这个不算信息化的时代，人们很难及时的得到一些消息以及最新的新闻。
　　但是这一点现在正好能被自己利用。
　　虽然封无垠还没有松口，但是沈瑜知道他最终都是会答应的。
　　所以便提前开始安排。
　　晚间的时候，沈瑜叫来了一众人，所有人都聚集在屋子里，顿时显的宽敞的屋子变得紧凑起来。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大家都要一点点记住。这次我们面对的是蛰伏了不知多久的秦齐，他如今胜券在握，我们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沈瑜环视了一圈，低声说道。
　　“现在东庆还有金凌，父亲和易将军，离将军在迷阵中，随时都会反扑，暂时不用着急。南平宿楻和小鱼去了，但是接下来的决策意义重大，还是得有人去南平一趟。水凌，木凌就你们二人去吧。如今火凌伤势恢复还算不错，土凌也稳定下来了。他们二人就留在西岐，我娘会照顾他们。”
　　沈瑜起初和封天歌说秦齐的事的时候，封天歌满脸的不信。但是等去了圣女殿，却没有见到掌教，并且从掌教的房中找到了□□之后封天歌便不得不信。
　　“对了，木凌，我拿回来的药丸和阿岚带回来的比对了吗？可有什么不同？”
　　“主子，结果已经出来了，您和岚主子带来的药丸是同一种。都是药人毒的原毒。这种药遇水则化，我担心他们万一打着污染水源的幌子的话，那估计百姓就遭殃了。”
　　闻言，屋中的气氛更加凝结。
　　“目前，秦齐应该还不会初次下策，但是北戎人带着这些药丸偷偷潜入各国倒更像是北戎人的阴谋。我想，恐怕现在的情况更像是狗咬狗，只是不知道，北戎这药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我觉得这药应该不是秦齐给的才是。”易青岚缓缓开口，看沈瑜看向自己，便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这药是从太子豢养的一个小倌儿锦春那得来的，而原本这药是锦春从北戎皇子身上偷来的，锦春又是秦相的人，我觉得最不济这药也和北戎那边脱不了干系。”
　　“可我这边的药的确是秦宁带来的。”沈瑜蹙眉说到。
　　“这么说来......”
　　沈瑜：“他们各自只有一半的制药方法？”
　　易青岚：“他们各自只有一半的制药方法？”
　　众人闻言，也明白了过来。
　　是啊，一面费尽心思盗取，一面有派人送过去，那就只能说明他们双方所掌握的技术不是完整的。秦齐想要半成品，但是没想到北戎人带来的确实成品。
　　“木凌，阿岚那是一整盒，你所有药丸都检查了吗？”沈瑜问道。
　　“是的，每一颗都检查了。”木凌确认的点点头。
　　“那这么说来，北戎那边已经完备了制药的技术？不需要秦齐了？”墨千影说到。
　　“先不论药的事，无论是两方谁有完整的药方，或者现在二者都有，但是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这个药要真的那么可怕的话，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才能防止百姓遭殃。”沈琛说。
　　房中陷入了沉寂。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人能答的上来。
　　“小琛说的对，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想出办法来制止这个药。木凌，你...你现在有把握吗？”沈瑜其实很犹豫，他知道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不应该把担子压在一个人身上，但是这里只有木凌有这种能力。
　　“主子，其实，或许我真的有办法。”熟料木凌却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回答道。
　　“有办法？”水凌一叠声的问道。
　　“嗯，不过，我有些事记不起来了，你们也知道，我被圣女送往东庆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可是这段时间我在西岐想起了些事，但是我需要回一趟圣女殿，之后可能我就能找到有效的办法了。”木凌的脸藏在斗篷里，看不真切。
　　“好，稍后我给娘说，让她带你回去。”沈瑜点头应答。
　　“之后，我和阿岚会再去一趟北戎在西岐边境的军营。有个人我得去会会。”
　　“最后，小琛和千影你们二人留在西岐，有事情要你们去做。”
　　“什么事啊，二哥？”沈琛问道。
　　“传道！散播舆论！造势！”沈瑜连说了三个词，但是沈琛觉得自己每一个自都懂了，但是又好像没有听懂。
　　沈瑜看了看墨千影，然后笑了一下说到：“这事，主要得千影来，他有外形优势。”
　　沈琛：“？”
　　墨千影：“？”
　　“我来说吧。”易青岚起身说到。
　　......
　　第二日一早。
　　木凌先跟着沈瑜去见了封天歌，然后沈瑜再次给几人交代了一番便和易青岚一同离开。
　　而封无垠果然在二人走之前同意了他们的提议。
　　而同一天，西岐先是皇城，慢慢的蔓延到各州县，据说西岐圣女殿天降一神人，紫眸墨发，端的是蹁跹少年。
　　据说天降之日，霞光大盛，就连圣女殿下和西岐陛下都被惊动，马不停蹄的召见了少年。
　　然后不出三日，便盛传这少年容颜绝艳，而且只要被少年看一眼便能逢凶化吉，遇事呈祥。传的那叫神乎其神。
　　而京城以外的城镇也在一个平常的夜晚之后，看到了那位传说中如神一般的少年的画像。画像精美绝伦，就悬挂在各州县最显眼的地方，有的在当地府衙，有的在镇子的牌匾上，总之，就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画中的少年面容平静无波，紫眸潋滟，一袭银色长袍裹身，显得他宽肩窄腰，双腿修长。
　　脸上缚着一层轻纱，却是更显一丝缥缈仙气。
　　然后，就又听说，第一眼看到画像的人断腿的腿好了，家里没钱的突然有钱了，说话结巴的也不结巴了，总之是传的神乎其神。
　　当然，这些都是散布在各地的万金窟，天水一涧，火云崖以及远归客栈的人宣传，扮演的，但是他们平时本来就深入在各个人群中，倒是显得异常真实。
　　而这件事，唯一有些抗拒的就只有天神少年本人了。
　　墨千影从小被人喊成什么“恶魔”，什么“邪童”，这种称呼多了去了。还第一次被人当成先人来拜，一时不习惯起来。
　　而这些，沈瑜也解释了，首先，墨千影的事在西岐人们并不熟知。其次，人们总是喜欢独特，特殊的总是更容易让人记忆。而墨千影相比其他人确实有他不一样的地方。
　　当然，沈瑜还是征求了他的同意，如果墨千影有一点点不愿，他也会想其他办法。
　　但是墨千影却是一口答应下来。即使再扮演温润这方面差了点，但是却异常认真。
　　沈琛问他的时候，墨千影却是淡淡的说：“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管他眼睛什么颜色，反正有个人说他不会害怕也不会嫌弃我。”
　　沈琛刚开始觉得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这话是什么时候好像在哪说过。
　　直到晚上睡觉想起了什么，才红了耳朵。
　　那一年，沈琛被秦筝扔在崀山，走的时候只告诉他：“活下来，就是王府的公子，从此荣华无限，尊崇无限，死了，就喂狼好了。”
　　那时候他看着女人的背影，觉得很难过，这几年里，他偶尔会感受到母亲的温暖，但是在这一瞬间，那点温暖微不足道。
　　直到醒来看到一个小男孩冷着脸站在一边，他长得很好看，身高也比他认识的人都要高，看起来已经十一二岁的样子了。
　　许是沈琛盯着看的久了，少年眉眼中泄出了一丝戾气，然后冷声说：“闭上你的眼睛，再看，我就挖了喂狗！”
　　沈琛吓的赶紧闭上了眼睛。
　　然后久久没有听到声音，等在睁眼的时候，少年已经走了。
　　再后来的时间里，沈琛知道是自己的二哥救了自己，也慢慢知道了很多事，他喜欢他二哥，也喜欢二哥身边的朋友，所以慢慢的他和他们经常呆在一起，只不过是瞒着其他人的。
　　有时候，他们偶尔会出去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身上会带着大大小小的伤。
　　有一次，墨千影回来的时候几乎丧了半条命，沈琛感念这人之前照顾过自己。便细心照料他。
　　后来，墨千影再冷着脸吓他他也不怕了。
　　还笑着说：“你别吓我，我不怕你。你的眼睛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所以我不害怕，也不嫌弃你。”
　　所以，即使天下人都害怕，都厌恶，只要你不害怕不嫌弃，那又有什么关系。
　　一夜无眠。
　　正在神仙少年火热之际，又一大新闻爆开在西岐人群中。
　　神仙少年一日后要在城中宣讲。
　　百姓均可参与。
　　而且这消息传播的速度之快简直犹如神助。临城的，能来的彻夜前往。
　　而这些，却只活跃在西岐，出了西岐哪怕一步，都没有关于少年的丝毫信息。
　　因为每个传播的人都会说“少年是天神赐给西岐的，不能传扬他国”。
　　所以，西岐子民们就一句也不外泄，堪称一绝。

　　而木凌随封天歌去了一趟圣殿，在自己曾经待过的地方转了又转，最后一个人默默的蹲在一处花坛前带了半天。
　　然后连夜和水凌前往南平与宿楻，小鱼汇合。

　　而易青岚和沈瑜这边却要追溯到离开那一日。
　　两人和封无垠商讨一番便走了。
　　两人没有骑马，易青岚这些日子有沈瑜帮忙，还有木凌帮忙调解，身体已经无碍。
　　两人一路竟然就真的运起轻功，一日多一些就来到了北戎的军营。
　　天还亮着，两人没有急着进去，在附近静待天色暗下来，才悄无声息的来到营地。
　　而此时的营地没有那日的喧哗，一队又一队的人马交替巡查。
　　看守似乎严格了很多。
　　沈瑜看了看帐中情形，上次他去的是秦宁的帐，现在那里一片漆黑，估计秦宁应该已经离开。
　　然后两人巡视一圈，眼睛定格在一个相较其他帐篷更加宽大的帐篷。
　　沈瑜牵着易青岚悄悄走过去。趁门口的一队士兵转身离开的时候，两人一闪身就进了大帐。
　　大帐内灯光昏暗，距离帐帘较远的地方有一张软塌，榻上好像有人，仔细听还有一些黏腻的水声，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沈瑜皱了皱眉，突然抬手捂住易青岚的眼睛，把人拉向身后。
　　“我等你好些日子了，早不来晚不来，我这刚做好准备要开始了你倒是来了？啊？我的小世子？”穆驰云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沈瑜抬眼看过去，一身衣衫整洁的穆驰云坐在床榻上，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从旁边趴着的人下面取出来，然后拿起一方手帕擦了一下，随后一脚将床上的人踢了下来，那人这才发出一声浅呼，但像是忌惮着什么，立马息声。快速起身穿好衣服。
　　“行了，你下去吧。”穆驰云说道。
　　“是，属下告退。”扎木西应声，然后快速走出去。
　　“无趣，我的暗卫，硬邦邦的，不过，小世子，你打扰了我的春宵，不然你赔我一个？”穆驰云坐起身，一点也不像是沉溺其中的样子。根本想不到他前一刻在干什么。
　　沈瑜收回手掌，把易青岚往后又推了推。
　　然后扬唇说到：“就你？”
　　穆驰云闻言挑了挑眉，异常自然的说到：“要不你来也行，我都行啊。”
　　“......”沈瑜无语。
　　“不过，小世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这是带了一位......朋友？”穆驰云自然没有错过沈瑜护犊子的样子，没来由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烦闷，转瞬即逝。
　　“四皇子，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合作的。”沈瑜开门见山。
　　“合作？哦？世子是想怎么合作？莫非世子上次一别，也对在下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不好意思，急事儿，能聊了吗？”易青岚听着这人故意把话题越带越偏，忍不住推开沈瑜站了出来。
　　他眸色不是很友善，瞪着四皇子。
　　“呦，着急了，我还以为小世子带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原来是个......”小美人三个字没有说出来，穆驰云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突的站了起来。
　　“你和屈将军什么关系！”穆驰云猛地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易青岚本来有点模糊的面容便清晰的映入了穆驰云的眼中。
　　“你认识我娘？”易青岚皱眉问道。
　　穆驰云却是愣了半晌都没有回话。
　　然后缓缓的回到软塌上。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方手帕，拿在手里把玩着。只漏出来一个角，但是沈瑜看到还是眼睛抽了抽。
　　那是自己那天擦了手随手扔在秦宁房里的。
　　低头看了看易青岚，易青岚并没有什么反映，应该是没有看见。
　　沈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穆驰云把沈瑜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顿了顿，又把手帕塞进怀里。
　　然后也没回答易青岚的话，而是张口问道：“怎么合作？说来听听。”
　　......
　　东庆十四年夏。
　　东庆秦相宣布其孙秦可应登基称帝，并拿出了禅位书。
　　举国哗然。
　　半月后，西岐政变，圣女出面揭示掌教恶行。起初，百姓不相信，但是后来圣女将圣殿中的孩子找出来，大的有二十几的，小一些的有七八岁的，每一个人的相同的无非三点。一：皆是孤儿，家破人亡；二：都在某些地方有独有的天赋；三：这些孩子都是掌教带回来的，
　　每个人都不记得自己来圣殿之前的事了。
　　但是种种巧合加起来便是最大的疑窦。
　　而最终，西岐王查明，这些孩子无一不是被灭门后消失的。
　　结果显而易见。
　　人们面临着信仰坍塌，此时，紫眸少年翩然而至，犹如神祗。
　　大部分人立马站队，没了掌教，还有圣女，还有少年。西岐一样可以繁荣发展。
　　又半月，南平当街处死几名边关将军。据说是勾结外族。而王翀将军铁血雷霆，手段决绝。整合兵符，一跃成为南平第一大将军。
　　入秋之后，各国出现狂人病，病发者完全没有迹象。
　　而最严重的莫过于东庆，同一时间，东庆安平王，易将军以及离将军从内部牵制秦氏。
　　离小将军和易统领带兵将狂化的百姓居中隔离，将伤亡降到最低。
　　经过一番治疗，狂化的人也慢慢恢复。
　　而北戎，于同一时间发生政变。
　　四皇子夺位。
　　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而那位北戎王死的时候大帐里还有一个人，消失已久的丽妃，不过早已气绝。
　　北戎人不敢反抗，而北戎四皇子将众多兄弟流放。反抗者杀无赦。
　　手段相当狠辣。
　　自此，这场四国纷争缓缓落幕。
　　东庆皇宫。
　　沈瑜和易青岚再次踏足这里的时候，感觉恍如昨日一般。
　　缓缓推开御书房的门。上首秦齐鹤发童颜，正安静的看着一副画。
　　闻声，缓缓抬起了头。
　　见到二人，倒也不显得惊讶。
　　“我很早就知道我最终会败。但是我不信命，我想试试。但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输给了命。”秦齐笑着说，这一刻，他倒是真的有点像封天歌嘴中说的那个慈祥的掌教了。
　　“你错了，人们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从来输的都不是命，是你自己、你一开始就选错了路。”沈瑜捏紧易青岚的手缓声说到。
　　“也许你是对的。”秦齐笑了笑。
　　“不过也好，现在总算是有理由下去找他了，也挺好。”嘴边慢慢溢出鲜血，但是秦齐嘴角却还是挂着笑。直到额头轻轻抵在那张摊开的画上时，秦齐眼角才划出了一抹晶莹。
　　“齐哥，我们不能在一起。”
　　“齐哥，你不能这样，我是东庆的王，你...放肆！”
　　“秦齐，这是我的孩子，我有孩子了，所以，你...你放手吧。”
　　“齐哥，我走了，你要好好活着，不要让我担心你...这辈子我们没有缘分，下辈子，下辈子换我来爱你。”
　　骗子！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是让我好好活着？那我好，那些人就别想好！所有人都该死！该死！
　　你说的，下辈子，你要来爱我，我现在找你来了，你不能再骗我了......

　　东庆十四年冬。
　　各国都在热闹的准备年节。好像之前的事情不曾发生一般。
　　“什么？瑜儿和青岚走了？”沈黎胥茫然的看着空无一人的东宫，怔愣着问身边的宫人。
　　“回陛下，是的，太子殿下留了书信给您。”
　　沈黎胥颤着手接过：“爹，我无意皇位，只想和阿岚恣意江湖，无拘无束，当然，我们也会帮您四处微服私访，惩恶扬善。太子不适合我，你让小琛做吧，或者，你和我娘再努力努力也不是不行，有需要可以派人去西岐找木凌哦。儿沈瑜敬上。”
　　“臭小子！臭小子！我还想带着歌儿四处游历呢！”不知想到了什么，沈黎胥赶紧找人去王府找沈琛，但是一个时辰后，来人只带回来一封书信。
　　沈黎胥再次颤着手打开手里的信：“不孝子沈琛在此拜别父亲。感恩您不计出生养我这些年，您永远是我的父亲。如今天下太平，我想去大陆各处转转，长长见识，逢年过节定回来探望。您永远的小老四，沈琛敬上。”
　　什么小老四，这孩子脑子是不是受打击不太正常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兜兜转转，我还是得当这个皇帝啊？
　　我不想做皇帝！
　　这也怪不了沈黎胥。秦齐这么一出之后，举国上下动荡不安，沈悠然膝下又没有一个顶用的。
　　沈悠然本人更是直接自遣去了迷阵，永不出谷。
　　最后，皇帝的位置就又莫名归于了他。
　　本想着自己好歹有儿子，意思意思传位就得了，结果没想到，一个一个这么没有担当，竟然跑路了！
　　沈黎胥心中一片苦闷，但却无人知晓，只能仰头长啸......

　　是夜。
　　安魂山顶。沈瑜从后搂着易青岚，两人抬头望月。
　　即使东庆已经开始下雪，南平依旧温暖。
　　沈瑜从后面抱着易青岚，两人站在山边突出的那块石头上。
　　月光下，衣袂蹁跹，在风中缠绵。
　　“我们就这么跑出来真的好吗？”易青岚侧头问道。
　　“不跑难道真的要去做皇帝？我可听说做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你要是愿意，我们这就回去。”沈瑜亲了亲易青岚的耳垂，在他耳边说。
　　“你敢！你这辈子就省省吧，没有三千，就我一个，不行也得行。”易青岚转身过来，鼻尖抵着沈瑜的鼻尖，恶狠狠的说到。
　　“嗯，不敢不敢。阿岚哥哥说什么事什么，不要三千，我只要一个就行。”沈瑜唇边笑意变大。
　　少年在月光下的脸温暖漂亮。引人心醉。
　　“这么乖啊？那我该奖励你一下？”易青岚蹭了蹭沈瑜的鼻尖，同样笑着说。
　　“奖励什么？”沈瑜问道。
　　“嗯......奖励我生生世世都能遇见你，如何。”易青岚轻声说。
　　“甚好！”少年轻声应道。
　　月光下，两个身影紧紧的贴在，唇齿交缠。一片温馨。
　　月夕花朝。
　　良辰美景应如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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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篇番外就结束啦。不容易啊。
我不太会写权谋，所以结尾可能略显不足。
明年会写一篇校园文吧，之前的无限流搁置了，实在是脑回路不太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