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奸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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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之的舌尖缓缓地勾勒出方册册的唇形，就在她心跳加速之际，猝不及防地亲吻和索求让她几乎大脑一片空白。
“主人是在为桓之而心动么？” 桓之似乎也听到她的心跳声，刚离开她的嘴唇，调笑道。
方册册说不出话来，她无法否认她对他而心动，但眼前的桓之已经知道了她并非原主，可他依然口口声声叫她主人，这也入戏太深了吧？
方册册首先排除了桓之喜欢她的这个可能，想到偶像剧、宫廷剧里大行其道的“替身梗”，不由苦笑。可她本来就是神女的替身，从来来到这里就是如此，事到如今，难道她还要求有正主的待遇吗？桓之没气急败坏杀了她了事这点来看，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她方册册仍是神女，桓之既然没有在众人面前揭露她，而是私下摊牌，本就别有目的。
方册册本想借这次单独相处和桓之剖白心意。可事到如今，她不再是眼前人的心上人。原计划的表白，在他眼里也不过笑话一场罢了。眼前的桓之却也爱而不得，拿自己这个替身自己骗自己，但她这个替身又没法子抗拒他，真是冤孽啊。
事后就如桓之所说的那样，他和她赏美景、品佳肴。
方册册在桓之面前渐渐恢复坦然，私下的时候再不用神女说话的强调，自然了许多。既然桓之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她又何必再装呢？
倒是桓之似乎是不放心，依然叫她“主人”，方册册却是愈发猜不透桓之的想法，她也有些迟疑——自己究竟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曾经澄净如水将一颗心捧在她面前，如今却是仅在眼前，但此时两人之间的间隔有从东州到圣城那样远。
极目远望，雪峰之上，可以眺望到圣城，夕阳西斜，原本这样的相携相伴会是何等美好，此刻方册册的内心就是如何纠结复杂。
终究，是桓之先开口：“不知主人准备回圣城后如何应对众人呢，如果桓之所猜不错，主人的神力似乎已经耗尽了。”
“是啊，神女已死，留下的唯有这个躯壳，你明知道我不是她，又何必再叫什么主人……”
桓之没回答方册册的问题，只是继续说道：“主人如今神力不再，怕是瞒不了各大世家太久。如今，圣城的合晟、殷斐一族恐怕已经有所察觉。”
神女两度沉睡，甚至已经满头白发，这样一而再的变化如果还引不起各大世家的疑心，那他们可真成吃干饭的了。方册册对此也有心理准备，对将来可能面对的种种也算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事实上，她能选的路不多，但是各大世家能选的路其实也不多。对方册册而言，最简单的两条路无非就是安心地当个三不管的傀儡神女，要么联合一部分家族，成为其精神领袖，除去另一方。
可是，她并不是神女，她也不想当女皇，思索如何平衡各方，总揽大权并不是她想要的。她连两个男人都不想同时拥有，何况那么大的一个国家归她管理。要知道，要分权就只能集权，集权就免不了凡事亲力亲为，这不是方册册所愿，她没那么大志向，在与人斗时，并不觉得其乐无穷。
“桓之的意思是，你有办法？”
桓之依旧那样如沐春风地笑着，一手握住了她的右手，“主人可还记得这枚戒指？桓之可以帮您把它打开。”
那枚红宝石戒指是神女留下的唯一物件，册册也不知戒指里封存的东西为何物。但这戒指里的东西，应该会是她最后的指望，而唯一可以帮助她开启这枚戒指的人，近在眼前，却也远在天边。
她何必作茧自缚，终其一生扮演他人。她并不是神女，为什么要继续神女的人生、选择过神女一样的生活呢？
方册册恍然大悟。
或许是眼前的旷达让方册册想明白，如今她的余生只为自己而活，那为什么不走自己想走的路？可是问题来了，她想要的、想追寻的，又是什么呢？
不由她再想下去，桓之已经打断她，“主人，当心后面……”
电光火石之间，方册册被桓之推开，她这才看清，原来是雪山之中藏了人，意欲不轨。但此人武功并非顶尖，几招之后，便被桓之制住。
“谁派你来的？”桓之话还没问完，刺客便已然断气自尽。
“是死士。”桓之缓缓道，“是桓之大意了，这就护您下山。”
轿子里，二人用葡萄汁交流。
有奸细
谁？
琼炀冬
这三个字也符合方册册的猜想，因为这人有充分的时间去安排这一切。
属下大意了。不过，他们派的人不多，这次应该只是试探。桓之写道。
如何试探？
验尸。如果是神女所伤，此人便会死于神力，否则，便是被桓之所伤。
还是中了他们的计谋。
无妨，早晚罢了。
主人是更喜欢明之，还是更喜欢我？写着字的人，看了她一眼，一眼就让她心神不宁。
方册册用调动一切精力让自己淡定，心想：自己从前是如何面对桓之都可以镇定自若的？难道是因为有神女这个buff？
册册写道：如今我说更心悦于你，你可相信。
桓之宁愿相信。
方册册一笑，桓之却接着写道，那主人可愿意信任桓之，让桓之守护您？
这世间有太多事情是“道理懂了很多、却依旧过不好这一生的”，而她却是权衡了所有的利弊，推演了所有可能的结果，却依旧做不到理智。
我宁愿相信。
这是方册册给他的回答，也是她的一场豪赌。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奸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