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汤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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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册册再次醒来，已经到了风景如画的山脚小镇，桓之已经安排好了各人，只带了琼炀冬和霍顷随行，但霍顷对泡汤不感兴趣，只是留在入口守卫。
这里的汤泉最负盛名，如今入秋天高气爽，神女长久以来舟车劳顿，来这里休沐也算适合。
桓之扶着她下了轿辇，琼炀冬之前已经来清场过，如今，偌大的汤池，只余三人。琼炀冬在介绍了一遍整个汤池的特色玩法之后就被许可到一个小池子里先泡着了。
桓之神情自若地为神女解开衣服，先行沐浴。之前册册还未如此和桓之坦诚相对，面上有一瞬间的不适应。桓之留意到了，却装作没发现的样子，为她披上浴衣。
然后自己也换了浴衣。方册册不是没见过桓之的果体，桓之换衣服的时候也自然不会不避讳她，引起她注意的并不是桓之的身材，而是他为她挡了那一匕首的伤口。
方册册的心，不觉地柔软了一下，如今伤口已经变淡，但是在桓之光洁的皮肤上依然很显眼。
桓之似乎没看到册册的异样，很自然地又很突然地将册册抱起来。方册册一怔，她前世应该除了被父亲之外，从未被人这样抱着过。而神女强势，她没想到桓之居然敢这样抱着她。
见她神色有些异样，桓之面色如常，微笑着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直到把她抱到了一处风景极佳，抬头就可以看见雪上的池子。池子边早已备好了册册喜爱的葡萄汁，而且还总冰镇过。
桓之见神女看向他之前就备好的饮品，把她放到汤池边的长椅上，解释道：“不知桓之新调制的饮品，主人是否喜欢？”
方册册接过，喝了一大口，原来不止是葡萄汁加了冰，果汁里还有气泡，成了类似可乐口感的葡萄汁，“还不错。”
“是用这里独有的水调制。”说完一笑，神色淡然，微笑着望着册册，“主人是不愿与桓之共浴吗？”
方册册一直以来逃避的事情，如今又一次明白地被桓之抛了出来，只是上一次桓之神情之中有急迫，有失望。但这一次，却是成竹在胸般地，笃定她不会拒绝他一样。
方册册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桓之早就看遍自己的身体了，她如今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却仍赌气一般地说：“不愿，让琼炀冬来服侍就好。”
“琼炀冬早就被属下支走了。”桓之缓缓说：“主人既然来都来了，何必还这样……矜持？”
矜持两个字是从徐骞那里听来的，桓之说得缓慢，直视着她，但眼里并无什么情se的意味。
方册册心下闪过无数念头，目光终究还是犹豫了，直到桓之此次是故意支开所有人，但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方册册心却一横，觉得这世界上的东西本就不属于自己，如果再失去所爱之人，那她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也目光灼灼地看着桓之，“你想说什么——”
桓之面色不改，缓缓道：“看来属下猜对了，你不是她……”
桓之果然猜到了，这件事有太多端倪，终究瞒不过与她朝夕相处的桓之。方册册不知桓之何时猜到此事，但他隐忍至今，还依然如此细心侍候自己，如果刚刚的果汁中加了什么，自己也根本躲不了。
“对，我不是她，不是你的主人。所以，你想把我怎么样？”
两人自从刺客的事，就接连着昏迷，如今好不容易都醒着，方册册曾想过如果桓之得救，她就想告诉他，她不是神女玛丽娅，她是方册册。可如今神女已死，留下她用这个身体活着，事到如今，他也终于知道这个他整日侍候的人，并不是他从生来就注定要服侍的神女。
桓之却没正面回答：“主人还没让桓之服侍过您沐浴呢，今日，可以遂了桓之这个愿吗？”
“有何不可，能得桓圣子服侍，是多少圣城少女求之不得的呢？”方册册话带讽刺，明显是圣城的小道消息也报到了她这里过。
她从躺椅上起身，一手解开自己的浴衣，又拽开了桓之身上的，她并没有用多少力，却也把桓之和她一同拽下了汤池。
“主人早这样待我、该多好，这样属下也就不会多想了。”桓之不料这位“神女”突然有如此行径，倒是说了一句实情。是啊，如果方册册早这样对他，他怕是不会怀疑她的身份了——即使她一夜白发。
方册册却一时间没了后招，桓之并没把她怎么样，但此时的心跳不止，说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这样的从不曾有的亲密接触。周身的温水将她紧紧包裹，她的神经也得到了一些舒缓，“桓之，你是想怎样？”
“自然是服侍您沐浴。” 桓之接近她，但方册册避无可避，“当然，还有解答一些桓之心中的疑惑。”
方册册定了定神，她不是没想过有一天桓之会知道真相，但想不到会是在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况下。
“娅娅……是死去了吗？”
“是。你是如何得知的？”
桓之一笑，“我是神女选中的桓圣子，自然是有些特殊之处的，比如，我再感受不到和神的某种关联。失去这种关联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神女殿下抛弃了我，注定切断了这种联系，要么，神女殿下的灵魂彻底消失。最后一种虽然似乎绝无可能，但，又是唯一的可能，我不得不信。” 桓之盯着她，“可是，这个身体的确是属于她的，这点我绝不会认错。如果桓之没有猜错，你应是大华女子，或者与大华有某种非常紧密的联系。所以，我又该如何称呼你呢？”
“我叫方册册，本来，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如今桓之和自己摊牌，她并不知桓之最终会如何做。但如果桓之想至她于死地，她怕是早就死了。
她告诉了桓之她来自异世，又是如何被神女带来这个世界。又解释了因涂浑川流之故，神女的神力衰弱、却在这种情况下先是救治了桓之，还满足了涂浑弥岳的愿望，同时也满足她求死的想法。最后，神女魂飞魄散，却保住了她的身体，除了这一头白发。
说完这些，方册册如释重负。她看着桓之听了这些眼神也变了几变，他应该知道神女不是原主，却也猜不到其中的波折。
“所以，从苏醒以来，桓之见到的不是娅娅，而是都是方册册，是么？”
“不，” 方册册白了他一眼，“你既然猜到了，何必还问我，你曾与神女春风一度，就在这座轿辇之上。” 又加了一句，“我可没碰过你。”
桓之轻笑一声，道：“怎么没有，刚刚不是碰了么？”
方册册没想到此时此刻，桓之还能说这种话，“所以，你要拿我怎么样？砍了我的双手，还是让我回去做你的傀儡？”
“桓之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如今疑惑已解，桓之自然是要服侍您沐浴。”
方册册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人，一直以来对她敬若神明、小心翼翼的忠犬男如今竟然可以如此捉摸不透，“那么之后呢，你又要拿我怎样？”
“之后……”桓之顿了顿，“之后自然是与您在山下漫步，欣赏美景，品尝佳肴。”
“你……你……” 方册册“你”了半天，知道她再如何问，也不会有什么答案。但她恍然也明白过来，心道：原来，桓之对神女的执念如此之深，无论她的身体里住的是什么灵魂，这身体总归是神女所有。
她亲眼见证过桓之对神女是何等的痴迷，心下了然，桓之怕是舍不得杀了她，毕竟一模一样的替身，上天入地都只有她这么一个。
桓之依旧云淡风轻地看着她，一边舀起汤水，然后熟练地为她按摩着，略带轻佻的语气问：“难道册册不想试试令圣城女子们都求之不得的桓圣子，是何滋味么？”
不待方册册说什么，她的已经被他抱住。唇齿相接，与心爱之人的初吻竟发生在此情此景，方册册抛去心中杂乱的想法，只余一点——衣服都脱了，她难道还要禽兽不如么？
汤池中的升起的袅袅氲汽，再遮不住一池的暧昧。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汤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