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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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远征军中各个军务繁忙的高级将官和随行而来各司其职的军部官员，埃德曼伯爵小姐的定位是比较模糊的。
她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立即履行的职务，和马上开始的工作。
完成“纪录”——这一工作，从性质上来说，具有着不小的主观性和随意性，只要求了她最后能够“完成”。
但埃尔当然不可能就此无所事事的偷懒，凭借本身不同于其他在职军人的身份和“此次工作”的特点，在得到申请批准后便乔装步上了费沙街头。
以自由商人和自由贸易闻名的费沙，在为帝国军占领之后所呈现的面貌和暗藏的汹涌，都是一个“纪录者”应该去了解的。虽然帝国军方面有专门的人员专司收集地层传闻和社会情报，但亲身感受毕竟是真实撰写的保证之一。
原本是有随行军官提出反对意见，但埃尔最终还是得到了莱因哈特的首肯，但必须同时有复数以上的护卫跟随。
埃尔从不是鲁莽之人，也从未想过要只身走在“占领地”的街道上，所以很爽快的同意的便装护卫的陪同。
出现在费沙昔日最繁华商业中心的埃德曼伯爵小姐一行看起来并没有暴露身份。
身边的护卫是按照当初宪兵总监兼帝都防卫司令官的伍尔利·克斯拉上将制定的标准训练的，决不可能轻易暴露身份；而埃尔本身虽然带着难以掩饰的贵族气质，但也许是学院教育和常年打理产业的关系，与传统的贵族小姐并不相同，稍稍伪装一下，就能让人误认为是费沙本土垄断家族年轻的集团继承人，再加上身边的“保镖”，就更进一步让人确信了。
毕竟即使是在帝国境内，除了莱因哈特的影像之外，连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都未公开露面为人认识。*1
在谨慎的浏览探访了三天之后，埃尔便结束了“私访”，毕竟需要了解的情况和见识的现状已经清楚，也就不必在冒险上街了。
其实在当初希望能跟随米达麦亚的先发部队时，就有能见到尤里安少尉的小小期待。
但埃尔也清楚只是不切实际的想法而已，不论是本人的身份还是父亲的身份，她就决不是适合与同盟的费沙驻在武官见面的。
只不过在实际走在费沙街道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盼望是否有缘能够遇见那位目前仍滞留在此地的少年。
不过现实就是现实，依照概率论也不可能会如此凑巧撞见，更不必说，以他们一行虽不可疑却也显眼的阵式，正在逃亡躲避中的少年很有可能在真的遇见之前就现行避退了。
但埃尔的命运之神也许就是喜欢各种小小的转折的，她到底还是有幸在离去之前见到了传说中如同独角兽一般的少年——隔着玻璃的一眼。
那天是在巡视了费沙的宇宙港之后返回临时元帅府的途中。
相当简单的车队构成，在由警备士兵们排成护壁推回了前后涌动的人海后，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在大道上。
莱因哈特正在倾听希尔德有关之后费沙驻留军队的安排建议，而埃尔只是在庆幸不必与前一辆车的奥贝斯坦共乘，一点都不想插嘴车内正在进行的话题。
只是坐在地上车内的倾听中的莱因哈特突然把视线投向群众当中，他那水平流过的视线横越过人群中少年的脸。
这个时候，莱因哈特及尤里安的视线确实在这一瞬间的数分之一中交错了。可是，这件事只对尤里安有意义。对另一方的当事者来说，对方只不过是构成人海的小波涛中的一个泡沫。
但对于有心的人来说，就不同了。
仅仅是无意中顺着主君的视线扫视了围观人众的埃尔，一下便发现了在最前排的亚麻色头发。
埃德曼伯爵小姐给予少年的是真正的对视，事实上几乎称得上是凝视了小她六岁的少尉足足半分钟的时间——而她也确信这个敏锐而又敏捷的少年也接收到了她的注视。*2
现在么……暂时这样就足够了——对她的……来说。
“埃尔？”
希尔德注意到了好友的专注，只不过……在她看来并无异常的道路上有什么特别的事物吗？
“没什么……我刚才似乎在人群里看到了之前派遣到费沙的企业主管。只是反射性的想确认一下，不过即使真的是他也无关紧要。”
“呵，说起来伯爵小姐到达费沙之后还未与家族各产业负责人联系过吗？”
“战时期间，每一天都是公务中。我怎么好意思这么明目张胆的拿着您亲笔签署的通行证跑去处理家事呢？……况且如何我没有前往坐镇，他们就无法这次‘大变动’中看到商机，那就有必要回到奥丁本家进行在教育了。”
语气里带着些许轻快的玩笑气息，让车内的另外两人都会心一笑。
而当车队终于到达，莱因哈特在两人陪同下刚踏入临时元帅府的时候，便接到了罗严塔尔一级上将攻陷伊谢尔伦要塞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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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莱因哈特之前给予埃尔的“指示”性质，使得她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特定时限内与高级幕僚同样的阅读权限。
因而在费沙近二十多天的停留中，埃尔可以随时陪同主君听取各方传回的消息，甚至有时候能比莱因哈特更早几分钟拿到现报。*3
而在最近的十天中，各方军报陆续传来。
虽然同盟方面必然已经得到了费沙已被占领的消息，但当米达麦亚率领快速的大军还是一如预期的那样没有在费沙走廊的出口遭遇任何敌军，帝国军第一集团军目前正航行在全然陌生的星域，趁势直扑同盟首都海尼森的方向。
而另一方面的伊谢尔伦方面军，也由总司令官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上将陆续送达了战况报告，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和当初“秃鹰之城”的要塞之战一样陷入了胶着状态。但最终能看到这份报告的人都很清楚，这一次不同的不仅仅是双方对峙的司令官，还有整个战局。从简略的军报上可以看出实际上到目前为止都两方都未有太大规模的舰队投入激战，双方的损失也都算不上十分严重——当然，并不包括擅自出击的雷内肯普上将麾下的部队。
“雷内肯普……啊……”
显然莱因哈特对于这位老派军人的能力也是心中有数的，语调升抑顿挫间带着丝意味深长的尾音。*4
而埃尔则是对于在那之后罗严塔尔迅速的派兵救援产生了某种不太正面的不满情绪。
虽然知道罗严塔尔的判断和行动是完全正确的，也清楚期待某一个人的死亡进而忽视连带的无辜士兵是非常不对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暗暗遗憾罗严塔尔的“能干”。
“罗严塔尔看起来与那个‘骗子’周旋的不错么！……不过看样子杨也是有打算放弃伊谢尔伦要塞了。”
“那么要不要将此推断通知罗严塔尔提督呢？”
“不必。”
战局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通讯的往来回复必然要在途中耗费许多时间，莱因哈特自然不会去做向远征军发布“遥控命令”这样愚蠢的事，而且当初之所以派遣的是罗严塔尔，就是因为他是少数能够应对杨舰队的机动，同时准确判断大局的高层将领。
事实上希尔德也只是在形式上加以询问，更多的是为了三人面前正在等待主君命令的秘书官。
其实除了希尔德之外，同时莱因哈特也有好几名秘书官，但是其中不是空有忠诚但缺乏办事能力，如同现在面前这位；不然就是单纯只为了要求得功名，阿谀奉承，尽显媚态。
因而能完全接收到他思考波长的玛林道夫伯爵小姐的存在就越发显得重要了，而重要的存在所伴随的是同样繁重的工作量。毕竟以莱因哈特的行动力和决断力，大部分需要直接与他接触纪录发布的事务，都只能由具有同等能力的希尔德能够作到了。
不过入驻费沙的临时办公地后，埃德曼伯爵小姐在每日阅读军事报告，政务决策时，必然的参与了重要资料的前期整理和后期归纳，在加上不时的参与非正式的日常谈论，在某种程度上也已经实质上的分担了部分首席秘书官的事务。只不过因为是在战时，且因为“新领地”而增加了不少的事务，加减之下希尔德的工作量也减轻多少。
最后，在伊谢尔伦要塞易燃收入囊中的报告到达后，埃尔便清楚了
——他们此次停留费沙的时间已所剩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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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候驾的两名副官修特莱少将和流肯中尉迎进了年轻的金发独裁者，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之后，呈上了报告书。
“恭喜阁下。这样一来，两个回廊都在阁下的完全控制之下了。”
“希望今后也如此顺利就好。”
莱因哈特接受了部下的致意。这是吉报，不应该会坏人情绪，不过，膨胀的气球只消一根针就可以刺破的。以前在夺得伊谢尔伦要塞时，自由行星同盟的主政者们大概都确信他们会永远支配要塞了。
莱因哈特并不打算无条件地啜饮着胜利的美酒。
因为他之后淡然地告诉修特莱，杨威利之所以放弃伊谢尔伦要塞是为了保证其舰队的自由行动；舰队的自由行动，是进行同盟现在剩下的唯一一个能够获得胜利战法的前提；而现在能使同盟获得胜利的唯一方法——
“不懂吗？就是在战场上打败我呀！”
埃尔确信希尔德与她同样看到了，在那一瞬间莱因哈特苍冰色瞳孔中放射出极光似的光芒。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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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著中坎普的影像出现伊谢尔伦主控室的大屏幕上时，是杨舰队的幕僚们第一次知道他的形象。而后面同盟派遣的说客，为米达麦亚的身高所吃惊，显然他也是首次见到帝国双璧之一。
*2 原著中的确是有写到莱因哈特是突然把视线投向群众当中的，而尤里安也是特意挤到了最前排。书中很明确的写了他当时对希尔德具体的外貌观感，所以他自然是能与埃尔正式对视的。
*3 独立商船贝流斯卡号是在一月二四日载着尤里安一行离开费沙，而民间航路能够获准开启，是因为莱因哈特已经动身离开。贝流斯卡号加入的是第一批的航行，以次估算莱因哈特停留时间。
*4 莱因哈特其实也和身为直属上司的罗严塔尔一样清楚雷内肯普的资质不适合再继续升任了。原著中，在他再一次被杨击败后，同样是当时三员败将之一，莱因哈特只有意将他一人调离前线。只是为了稳定军心和人事安排，最后被希尔德所劝阻。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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