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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 8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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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中烧的卓杰回头，看见了康玮。
康玮攥着他高举的手腕：“公众场合对omega动手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他说着正好有两个护士经过，看见这里的情况后其中一位护士说：“先生，请不要在楼道里喧闹。”
外人的出现让卓杰收回了理智，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看眼墙边的陆茶。
“不好意思。”康玮向护士们道歉。
“卓正航让你来的？回去告诉他，不用他多管闲事。”护士们离开后，康玮继续说，“有空在这欺负康家的人，不如多关心自己家的事。”
卓杰理了理衣袖，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也只是不受待见，便一语不发地离开了。
见他离开，陆茶拍了拍裤子上的脚印，全然不提刚才发生的事。
康玮：“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没事，”陆茶摇头，“小叔来得正好，卓骜刚醒。”
两人一同走向病房，到了门口时陆茶突然侧身说：“小叔你先进去吧，我去趟厕所，等会儿就来。”
见他情绪已经平复，但眼睛还有点红的样子，康玮心里叹口气，这模样进去叫人看见肯定猜到有人欺负他。
康玮没想到平常好脾气的陆茶，面对alpha也有这么刚的一面。
他正好在附近谈事，接到全叔的电话说卓骜醒了就立刻赶过来，路过楼梯间时听到卓杰和陆茶最后的对话，出乎意料的是下一秒他听到陆茶揍人的声音，担心他吃亏康玮立刻过去，制止了要动手的卓杰。
康玮：“去吧。”
陆茶转身去往厕所，厕所被打扫得很干净，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进来后走到洗手池打开阀门，低头捧着冷水洗脸。冰冷刺骨的水让人忍不住颤抖，陆茶却跟没知觉一样捧着水往脸上泼，直到面部快要僵硬才停下。
他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因为冷水的刺激变得有些苍白。
陆茶深吸几口气，抽过旁边的纸巾擦脸。他刚才情绪失控，所以突然见到卓杰时忍不住动了手，腿上挨踹也没什么好说的，即使再来一次他也会揍他。
再一次想到卓骜出车祸的模样，陆茶觉得被踹过的地方有些疼，他擦干净脸颊和被弄湿的额发后，低头看向大腿，见裤子上有点痕迹没擦掉，又抽出纸巾沾了水擦拭。
厕所里静悄悄的，擦了好一会儿才把最后一点印记擦掉，把纸扔进垃圾桶，陆茶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等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见自己眼睛没那么红了，便伸手拍了拍脸颊，确定没事后才返身回到803病房。
病房里弥漫着汤水的香气，全叔全婶和康玮都不在，只有卓骜半躺在病床上闭着眼，陆茶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坐到床边的椅子。
只是刚坐下去，旁边的卓骜睁开了眼，一直打量他，“去趟厕所这么久，我差点都要瘸着腿去捞你了。”
陆茶顿了下，瞧见他疲倦的样子，小声说：“累了就睡吧，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卓骜看着他：“我醒来后你一句话也没和我说，我怎么睡得着。”
陆茶笑了笑，看着柜子上的保温桶，“昏迷了一天肚子饿不饿，吃过东西了么？”
“头晕恶心，喝了两口汤就喝不下了，”卓骜忍着晕眩说，“小叔他们去吃饭了，等会儿给你带点回来。”
陆茶点点头，不再说话。
“小叔和我说，你刚才和卓杰碰面了。”等了一会儿都不见他说这事，于是卓骜主动提出来，“还说你和他动手了，他打你了？有没有受伤？你告诉我，我下次给你揍回去。”
“没事，我揍的他。”陆茶低头给他整理被子。
卓骜因此看见他泛红的指节，一下握住他右手，冰冷的像摸到冰棍一样，“手怎么这么冰？手指疼不疼，手腕呢？”
陆茶摇头说不疼，卓骜心疼地给他揉揉：“傻不傻，和一个alpha动手，alpha发起疯来不会顾忌你是omega，上次的事你忘了？”
“不傻。”不想让他劳累，陆茶抽回手，“他欠揍，再来一次一样揍他。”
“真的没事？”卓骜不信。
“没事。”
“那你怎么一直不看我？”一直盯着他的卓骜忽然问，“还是我的眼睛很恐怖？”
他发现陆茶回来就不怎么看自己的眼睛，即使偶然对视一眼，对方也很快就撇开目光。
在医生检查完离开后，他用手机瞧了瞧自己的模样，右眼充血全红了不说，连左眼都泛着不少血丝，看着确实恐怖。
没得到回应，卓骜放低了声音：“□□岁，你看看我。”
陆茶心里不是滋味，应着他的要求，最后把视线投向他。
两人沉默对视一会儿，卓骜发现他眼角微红，又想到自己刚醒来时陆茶的表现，只问：“吓着你了？”
陆茶没说话。
“我和你道歉，让你担心了，”卓骜笑了笑，又想起先前的梦，“醒来前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回来路上出车祸好像弄伤了右眼，非常疼，我还想着会不会瞎了。”
“梦都是反的，你听见医生说了只是感染充血，不是大问题，很快就会好。”
陆茶还是只看着他不说话。
卓骜想坐起来继续哄他，然后被压住肩膀，陆茶开口了。
“第二次，”陆茶的话让醒来不久的alpha有些摸不着头脑，“卓骜，这是你吓到我的第二次。”
卓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想起身抱他，身体上的状况却不允许，他便握住陆茶冰冷的手心：“对不起，事出突然，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陆茶摇了摇头，视线一直落在两人相交的手上。
该是他说对不起。
看不见他的表情，卓骜也有些着急，半躺的他往旁边歪了歪凑近些，又故意说：“我脑震荡晕着可起不来，陆茶你看看我。”
担心他头晕恶心，陆茶连忙去看他。
一抬头卓骜就见他眼里泛红，心疼地捏了捏他的手，逗他：“哭了？才发现你这么爱哭。”
“对不起。”陆茶看着他红透的右眼。
“为什么道歉？”卓骜失笑，“你做错了什么，说来我听听，我看要怎么惩罚你。”
“我以为来得及，”陆茶自责道，“如果我早点告诉你……”
上次会所的事情让他以为害卓骜失明的事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真正的剧情在后边。如果他早点记起来早点知道，早点告诉他，这样他就能完全避开这场车祸。
卓骜想起出事前陆茶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加上他刚才说的，似乎证明陆茶提前知道了会有这场车祸，虽然心里有不少疑惑，但见他自责难过的样子卓骜就不想问了。
“来得及。”卓骜安慰他，“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只是小腿骨折，有点脑震荡，所以来得及。”
“别难过了，你再难过我头要更晕。”卓骜跟他卖惨，“你男朋友现在又饿又晕。”
陆茶听了想笑，全婶煲的汤他头晕恶心喝不下，陆茶只好端来温水给他。勉强喝了几口卓骜就不要了，陆茶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说：“闭眼休息吧，睡着就不觉得饿了。”
“听你说的好像我很惨。”卓骜确实累了，说完握着陆茶的手，乖乖闭上眼休息。
就在他即将睡着时，感觉到有人吻了他一下，呼吸间满是熟悉的让他安宁的奶香信息素，他听见有人低声说：“幸好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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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宁刚从外边回来，指挥佣人把她买回的东西拿进衣帽间，然后坐在客厅喝咖啡。其他佣人见回来的女主人面色平静，根据多年经验猜到她心情不好，也不敢上前打扰，各自忙各自的事。
李佳宁心情确实不怎么样，昨天听到车祸的消息后心情还不错，结果某人没能按照她的意愿死去，甚至只是受了小伤，她的高兴瞬间折了一半。
没想到卓骜那小子命还挺硬。
咖啡喝到一半，李佳宁听见手机震动声，她打开身边的提包，从两支一模一样的手机中拿起右边那支。看眼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她起身漫步到花园，看眼四周后接通电话：“怎么样？”
那头的男人说：“卓骜已经醒了。”
冷风吹过，李佳宁裹紧身上的大衣看着前方，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小腿骨折，早晚都得醒，她问：“他怎么只受这点伤？”
“这事很难说，况且他回去路上突然改变了路线。”
“你安排的人怎么样了？”
“生命危急，至今还没清醒。”
“真是奇了，相撞的两辆车，那边没什么大事，你这边倒是严重。”李佳宁皱了皱眉，“那女人呢？”
“车祸发生后当场流产，腺体严重损伤，今天上午已经摘除。”
这倒是件喜事，李佳宁轻笑，一个omega失去腺体就无法释放信息素，意味着不能吸引alpha，不能被任何一个alpha标记，卓正航怎么还会要她？而且连孩子都保不住，她和卓正航的缘分就到此了。
卓正航这两天脸色就不好看，毕竟那是个老来子，他还验过是个男孩，将来很大概率会分化成alpha。
可惜如今就只是个六月大的死胎。
“手脚擦干净点，别留下什么痕迹，那个你安排的司机注意点，给了他那么多钱，买他条命也够了。”李佳宁慢道，“其他暂时不动。”
安排好后李佳宁挂了电话，一转身被吓了一跳。
她看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卓杰，心脏狂跳不止，皱眉道：“你这孩子，也不出声。”
“卓馨打您电话没人接，打到了我这里。”卓杰举起自己手机。
李佳宁接过他手机，卓杰就站在一旁听着自己母亲柔声地和妹妹说话，还叮嘱对方多吃点多穿点，在外边别被人欺负。
听着女儿最后一声撒娇，李佳宁才挂断通话，然后摸着儿子脸上的伤，“脸怎么了，被谁打的？你父亲不是叫你去看卓骜吗，被他们打的？”
卓杰不想谈论这件事，只说：“下次打电话您小心些。”
“知道了。”李佳宁看他的伤心疼道，“脸都青了，快跟我进去，妈妈给你擦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