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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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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骜看见他的动作，笑了笑：“吓到你了？”
心脏还处在被吓到的陆茶，诚实地点头，说：“下次别无声无息站人背后，容易吓到人。”
卓骜哦了声，没动，就撑着窗台看他，“你刚才去哪儿了？”
陆茶又被惊了一下。
“……没去哪儿，就去了躺厕所。”陆茶往旁边挪了挪，他的位置和窗台仅隔了条刚能过人的小道，意味着他离卓骜很近，要是他们再保持这样的距离几分钟，很快就会出现信息素排异反应。
陆茶扫眼桌子，急中生智拿起刚收拾出来的废纸，打算扔垃圾顺便离卓骜远点，他边起身边问：“你怎么还没回家？”
卓骜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要拿起废纸时就从后门进来，站到陆茶身后，一手紧压在他椅背上不让动，起不了身的陆茶只能坐着，捏着纸团，近距离接触带来的压迫感让他十分紧张，“怎么了吗？”
卓骜直接点破他：“我看你是去找班主任换座位吧。”
陆茶被他的直球击懵，卓骜又道：“陆同学，说说吧，你一直在避开我，我怎么着你了？”躲他卓骜的人多了去，他的注意力从不会落在无关紧要的人物身上，但陆茶的异样举动让他觉得有趣，又有点不爽。
陆茶沉默不语，注意力都在卓骜的身上。他们靠得太近，以至于他能清晰闻到卓骜身上的茶香味，很快就让他开始心悸，如果再不离开会更严重。
意识到后果的陆茶，咬牙忽地把身前课桌用力往前一推，桌腿擦过地砖发出刺耳声，身前没了阻挡物的他，瞬间起身要往前走，但卓骜动作更快，一把拽住他手臂，又把他拽回来按在椅子上。
卓骜敛了笑容，沉着脸问：“跑什么？”
陆茶轻喘息，这一刻的卓骜阴沉可怕，让他想起书里描述过他的阴鸷暴虐，喜怒无常，尽管卓骜现在是个高中生，身上穿着宽大校服，但此刻alpha的气势还是吓到了他。
陆茶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卓骜之前总是笑着，现在一下就变了脸。
他被alpha的信息素包围，心悸的同时身体也开始疼起来。
闻到他渐浓的信息素，卓骜皱眉有些不耐烦：“怎么又发病了？还真被我吓到发病？”他说着低头一看，愣住了，陆茶漂亮的双眼已经泛红，紧紧抿着嘴角，可怜委屈还不敢说的模样。
卓骜原先被堵着的那一口气，一下就被这副表情给戳破，他满脸无奈，勾了勾嘴角说：“怎么还被吓哭了？都十七岁了，胆儿那么小呢。”
他边说边松开压着椅背的手，还退开到自己座位边上，不再借着alpha气势压制人。
陆茶倒不是被他吓哭的，也没想哭，是身体疼痛激出来的反应，这具身体很敏感，情绪激动点就容易红脸红眼睛，也不知道是所有omega都这样，还是只有他这样。
卓骜退开的距离不够，陆茶就让他再退开些。
卓骜便退几步，“别哭了啊，让别人看见说我一alpha不要脸，欺负omega。”
陆茶心里叨叨，没欺负吗？没欺负还能拽人摁椅子上？
他红着眼眶看卓骜：“再远点。”
卓骜听话地再退一点，又听对方说：“再远点。”
卓骜干脆从这边一路退到另一边窗台，陆茶才没再开口。信息素排异引起的痛感逐渐消失，陆茶沉默着把自己刚才推开的桌子拉原.位。
看着两人之间起码三米的距离，卓骜开口：“你说，我和你什么关系？”
他突然这么问，陆茶顿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不确定的开口：“债务关系？”
卓骜气笑：“债务关系之外我们不是同学？你说，要是你救过一个同学，还借钱给他，可对方总是躲你避你，你怎么想？你舒服？”
正常人大概都不爽，觉得好心没好报。
“所以，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总避开我吧？”卓骜接着问，“别拿AO那套糊弄我，我惹到你了？做了什么你不高兴的事？还是……你会发病真和我有关？”
没想到他猜这么准，陆茶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头承认，“信息素排异症。”
“还真是啊。”卓骜喃道，他是猜想的，陆茶最后一次从医院出来就开始不对劲，再加上几次都在他面前发病，怎么想都可疑，“你是只对我这样？”
“嗯。”陆茶把前因后果和医生给出的结论挑挑拣拣告诉他。
“那还真是我吓到你发病了，”卓骜自我调侃，“我还真是可怕。”
陆茶张嘴又顿住，想了想才反驳：“不是。”显然忽略不计刚才被人摁在椅子上的事。
不置可否的卓骜笑出声，都没了解过人呢，就敢这么下结论。他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后继续问：“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就离你远点，只要不接触到你的信息素就行，”陆茶说完又怕他误会，“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要保持距离，但同桌的话太近了。”就算他们中间隔着小书架，那也就半米的距离。
“就算我们各自在角落，像现在这样，也不行。”卓骜指了指头顶上的空调，陆茶看过去，很快就明白。
“云市盛夏很快就要来了，天气一旦非常热，每个教室就会打开空调送冷气，到时候人都堆在一间房里，空气中浮动着信息素久久不散，你肯定会接触到。”
“之前我们距离远，教室又开窗通风，自然不影响你，可等空调一开，门窗关上，你一天十几小时待在里边，保准发作，除非你转班。”
陆茶以前的学校哪有空调啊，只有电风扇，所以来到一中自然也没在意空调，以为只是摆设。经过卓骜提醒，陆茶也明白后边会有多麻烦，他开始考虑是否转班。
原本等陆茶主动提出来帮忙的卓骜，看见他沉思着似乎真在考虑转班，无奈地出声打断他，“医生不是还提了别的方法？”
信息素阻隔喷雾？陆茶心思晃动一下，他早习惯尽量不麻烦别人，而且他和卓骜也不是非常要好的关系，开不了口。
“笨啊你，有简单快速解决的方法你不用，”卓骜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不愿意麻烦别人的omega，“而且我也算是让他发病的主源，帮你忙不算什么。”说来说去也不清楚是谁的责任，反正一切始于正月初十那晚，如果不是卓骜被人围追到那里，如果不是买宵夜的陆茶正巧路过，也不会发生后来所有的事。
但如果是随便一个不熟的人，上来就让卓骜喷阻隔喷雾，卓骜只会叫对方赶紧滚。
卓骜一锤定音，“我会喷信息素阻隔喷雾的。”
陆茶瞬间看向他：“真的？”
“谁让有人说了句‘不是’呢，”望着对方有些亮的眼神，卓骜挑眉，“我就只能好心，当个好人帮个忙。”
陆茶笑出声，又赶紧说：“我给你买阻隔喷雾。”
卓骜嗯了声答应他，看眼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便起身问：“你不吃饭吗？去晚了食堂就没好菜了。”
“准备去。”
“那你去吧，我有事先走。”卓骜说着走出班级，先行一步。
终于解决一件大事的陆茶，继续收拾剩下的一点东西，然后才去食堂吃饭。他去的有点晚，食堂好吃的几样菜已经卖光，不过他也不挑，点了一荤一素就找位置坐下吃饭。吃完饭他出校门去后街，因为还要晚自习，他得现在就买到阻隔喷雾。
后街就有药店，陆茶进去找到了阻隔喷雾，但上边标有omega专用。陆茶不明白都是阻隔信息素的，怎么还分alpha和omega，问了老板，对方说alpha的信息素阻隔喷雾用的人并不多，他们没进货，要他去大药店。
陆茶只能出门继续找，等走出了后街才看到一家连锁药房。
陆茶跟着导购员来到位置，发现阻隔喷雾多种多样，通用型、omega专用、alpha专用，其中还分香型的、无香型的，陆茶不会挑，就听导购员的推销买了最好的alpha专用款，因为不知道卓骜会不会喜欢，还保险地挑了无香型的。
店里最好的那款有点小贵，陆茶买了两瓶，六天兼职的工资就没了。回去的路上，陆茶经过奶茶店，又拐进去买两杯奶茶，一杯给卓骜，感谢他帮忙。
晚上，卓骜是在打铃前五分钟才来的。
教室里乱哄哄，他从后门一进来，就看到自己桌面上放着袋子，打开一看是一杯奶茶和两瓶信息素阻隔喷雾，他问一边正写作业的陆茶，“怎么还有奶茶？”
“请你喝的，”陆茶侧着头，他回来才记起应该买柠檬水，他看卓骜都是喝柠檬水，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奶茶，“这款我很喜欢喝，就买给你尝尝，你要不喜欢，我下次买柠檬水。”
卓骜看见他边上也有一杯同款，扎管吸了一口，奶茶甜度正好还带着股桃香，可以接受，他笑了笑，“还不错。”
不知道这样的距离陆茶能坚持多久，卓骜喝了口奶茶，就拿着喷雾去厕所，大概看过说明后在身上喷了一通，这款喷雾起效很快，但卓骜还是等了一会儿，回教室时已经打过上课铃。
教室里非常安静，大家都开始晚自习，卓骜刚坐下来，就看到陆茶转身撑着小书架凑过来点，用极低地不打扰别人地气音说了两个字。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