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情史演义（增订版）》莫浪语

10、春水别来应到海

　　这日正午，萧鸾的病又加重了。刘惠端像往常一样，陪在夫君身旁，可是萧鸾的末疾，是从小就落下的，一直都没能够治好。他的四肢，时而僵硬，时而同正常人没有分别。
　　萧鸾自幼丧父，身世浮沉雨打萍的他从小被叔父萧道成收养。他那时非常感性，时常一件小事就能让他不住地掉眼泪。
　　直到成年，他的兄长和弟弟先后去世。那些年，就连他家树上的鸟儿也时常哀鸣。这些哀鸣更使他的心境落入低谷。他没有埋怨命运，只是觉得自己可以过得更好。
　　就在这时，他的末疾越发严重，更要命的是，大夫说如果他的病得不到医治，很可能会患上中风，甚至有性命之忧。因此刘惠端时常陪同在夫君身旁。
　　卢思雪见刘惠端和萧鸾都不见了，于是好奇他二人去了哪里。突然她听见萧府书房里有声音，她便进了书房。但是书房中并没有人，卢思雪这才发现声音是从地下传出的。
　　卢思雪循声望去，便敲了敲地砖，发现地下果然是空的。她四下找开启地下室的机关，这儿没有，那儿也没有。她心急火燎间，自己的脚碰到了墙角，墙角的机关架被摁到，立刻，书架旋转开来。
　　卢思雪下得台阶过去，渐渐来到地下室，只见仆人们正在搬运东西。管家喊道：“快点，别磨磨蹭蹭的。”管家心里非常清楚，这批货如果运不出去，萧鸾定是会怪罪的。

　　看着这些人在搬运，突然背后有人给了卢思雪一掌，之后卢思雪不省人事。
　　等到醒来后，萧鸾坐在轮椅上，正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儿。”卢思雪爬起来，扭着脖子说道。
　　“你不知是被何人打晕在地下室，管家发现后报知于我，我这才命人将你抬到我的房间。不过，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你不要多想。”萧鸾见卢思雪虚弱，又赶紧命人请来大夫。

　　“大夫，思雪她有事吗？”大夫诊了诊脉，又看了看卢思雪的脸色，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对萧鸾说：“老夫看过很多病人，但这位姑娘脉象竟如此散乱，如不医治，恐命不久矣。”

　　“什么？大夫，你赶紧开方子，另外，我且问你，她为何会脉象散乱？”
　　“大人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原本就患有相思病，导致气血亏虚，而今又受到惊吓，散脉乃气绝之脉，除非找到病根，否则难以医治。”

　　听到这儿，萧鸾突然站起身，又跌坐在地上。
　　“怪我，都怪我，如果能经常安排他们见面，就不会这般了。”
　　刘惠端问大夫：“大夫，能否再诊治一下，我以为，她不太可能因为相思病导致气血亏虚，这种情况除非是有人给她的吃食中下药引起气血两亏。”
　　大夫闻言，立刻凑上山听了听卢思雪的气息，又看了看她的肤色以及五官，骤然惊骇道：“夫人所言不错，确实是中毒所致。”

　　萧鸾一听这，急忙下令在全府搜查，但卢思雪却反对他找：“这毒其实是我自己下的，我有解药。”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等大夫走后，卢思雪却问萧鸾要解药。
　　“思雪，我怎么会有解药，你刚刚不是说是你自己下的毒吗？”
　　“毒不可能是除你之外的其他人下的，你府上的妻妾，都知道我不过是客居你家，根本不可能对我加以暗害。我刚刚不过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戳穿你罢了。你把解药交出来吧。”
　　“解药，可以给你，但是你不允许每天继续失神的想他了。”
　　萧鸾将解药递给了卢思雪。卢思雪只能答应他的要求。其实卢思雪明白，萧鸾的目的，就是得不到就毁灭它这么简单。但既然他巧舌如簧，自己也没办法进一步拆穿他。
　　等萧鸾走了之后，卢思雪问刘惠端：“惠端，萧鸾他，他怎么坐着轮椅？”
　　“他，他啊，没什么，只是腿脚有些不方便，估计是摔伤了。”望着刘惠端都不敢正眼看自己，她一切都明白了。
　　“你不用隐瞒我了，我曾经见过这类病人，这是末疾，看他的样子，主要是腿疾。”卢思雪隐约记得小时候的一些事，看出了萧鸾的腿疾。

　　她在心里想了一千遍，却怎么也看不透，萧鸾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在他的心里有如此多的两面性，既然狠毒，又为何如此柔弱，如此可怜，既然虚伪，又为什么会让刘惠端这样纯情的女子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此时的刘惠端提醒卢思雪赶紧服下解药。卢思雪服下后，刘惠端说道：“今晚，我就在你这儿吧，我来照顾你一夜。”
　　“萧鸾不会责怪你没有与他共枕吗？”
　　“不会，虽然萧鸾脾气很怪，而且有时候心眼很坏，但是，他对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都是百般的温柔。他这次给你下毒，我就猜到了，他一定是小心眼不希望看见你和刘子鸾团圆故意亲手掐灭你。
　　但是，这样做后他仍然放不下你。他的心里还是非常矛盾的。他的心机虽然很深，但他的情也很深。我能看出，他对你是真心的。也希望你原谅他，好吗？”
　　“可是他这样做怎么让我原谅。你既然替他做说客，我这儿不欢迎你。”
　　“别啊，我只是有一说一，你如果不原谅，也不要紧，我作为他的妻子，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能容下你？”
　　“为什么？”卢思雪听后诧异地问。
　　“因为，我爱他，爱屋及乌，这本不需要多解释，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值得被爱的女人。况且你也没有跟我抢夫君，你有你爱的人，我又为什么要对你不好呢？还不如对你好点，这样，萧鸾也能对我好点不是？”
　　没想到刘惠端的格局如此之大，卢思雪心中一震。她好像有些理解刘惠端了。这样胸怀宽广的一位女性，爱上的竟然会是那样多病、那样深沉的世家族人，而且他们还能双宿双飞，真是让人艳羡。

　　“行了，惠端，今日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
　　“思雪能够理解我，已是感激不尽。”
　　正在这时，萧鸾突然一瘸一拐的进来说，不好了，要出大事了。究竟有何大事，还请看下节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