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使武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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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了人类灭绝的危机后，五人再次踏上旅途。
时间一晃过去三年，冒险小队从魔法之国盖罗亚出发，在世界兜兜转转，如今又回到了盖罗亚王都。
格洛丽亚还是没有找到记忆，嫣杜莎四处行医，名气越来越高，塔露拉依旧元气满满。
这天，五人在王都旁小镇的酒馆内停留，既是庆祝谭雅二十三岁的生日，也是为奇拉送别。
嫣杜莎托腮望着谭雅：“谭雅今天也二十三岁了呢，只要度过今天，吃下这个生日蛋糕，你就彻底摆脱二十三岁必死的命运了吧。”
谭雅点起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明暗不定的火光照耀在她的脸上：“自从和你们在一起后，我的命运就改变了。”
“臭懒鬼，你不准忘记本魔王听到没！本魔王以后要是觉得没劲还是会来找你的。”
奇拉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全世界只要一个魔的魔王殿下，请放过我吧。”
“哈哈哈——”众人爆发出一阵笑声。
嫣杜莎：“格洛丽亚现在也会像酒馆里的大叔一样大笑了呢。”
“因为我很开心呀，这三年过得非常满足，只是，我依旧没能找回过去呢……”
谭雅环视面前四人，她拿起叉子挖下生日蛋糕的边缘塞进口中。
“哎，谭雅，你还没许愿呢。”
谭雅轻轻咀嚼着嘴里的蛋糕，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从她脸颊边淌下，她朝四人露出一抹笑。
这个笑容包含了太多情绪，怀念、不舍、哀伤……嫣杜莎突然觉得不安，这种笑容她在太多弥留之际的病人脸上见过。
“这是唯一能走到happy ending的方法。”
“……谭雅？”嫣杜拉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出发往东去，用五色的海螺呼唤蓝鲸，在海上的岛屿中央，找到操纵时间的魔法师。”
“他能固定时间，逆转时间，包括让死者的时间回溯到死亡前夕。”
“所以，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她的身体，那是凭依。”
谭雅话音刚落，一道黑光突兀地出现在狭小昏暗的酒馆里。
伴随着漫天落下的黑羽，众人终于看清了黑光中的身影，六道黑翼——
——天使！
酒馆内鸦雀无声，谭雅却像是一早预料到了一般平静地站起身，正对天使：“她已经是完完全全的人类了。”
“她是格洛丽亚，不是你的武器，而是人类，是我们的朋友。”
天使静静漂浮在空中，没有言语。
嫣杜拉心头一跳，这种感觉，和最开始的格洛丽亚很像。
就像没有心的人偶。
“——污秽，应该消除——”天使无机质的声音在酒馆内回荡。
听到这个声音，格洛丽亚眼中不自觉涌出眼泪，仿佛回到了母亲的子宫，她本能地低语：“天使……乌列！”
意外发生地太快，所有人都不知所措，酒馆内的客人都察觉到其中的危险离开了。原本还热情喧闹的酒馆转眼间便变得清冷寂静。
风中只有谭雅平静地诉说着：“对不起，诸位，这是最后的隐瞒了。”
“世界诞生之初，世界飘散的生命元素凝结成天使。天使纯洁无瑕，以守护世界为己任。”
“裂世之灾中，天使为了守护世界耗尽力量陷入沉睡。之后的千万年中，她被人类日渐增长的消极情绪感染。”
“天使堕化，雪白的六翼变黑，世界大陆更是因为人类的战争分裂成数块大地，于是她便诞生了消灭人类的想法。”
“——观测，世界，污浊——”
“——根源，人类的生命本身——”
“——结论，人类，全部消除——”
“天使厌恶污浊，于是她派出化身，试图让化身代她消灭人类。”
奇拉最先反应过来：“你刚刚说，格洛丽亚已经不是武器是……”
“没错，格洛丽亚就是天使的化身，她在降临世界的瞬间爆发耀眼的光芒，当时，在森林的嫣杜莎被吸引靠近。”
“我……我是天使的化身？”格洛丽亚语气迟疑。
塔露拉抱臂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之前觉得和格洛丽亚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原来是因为她和我都是生命元素的产物啊。”
“没有任何记忆，存在只为杀戮的化身，却在诞生第一刻感受到了人类的善意。”
“天使乌列，她已经不再是武器了，而是我们的伙伴。”铿锵有力的话语，谭雅顿了顿，语气变得柔和。
“对不起，格洛丽亚，一直隐瞒你的身份。对不起，大家，其实我加入是为了引导，引导世界走向那个幸存的未来。”
“我看到了一切，这才是解除人类灭绝困局唯一的解。”
谭雅回头，视线一一从四人脸上扫过，随后她果断抄起桌上的小刀转身扑向天使。
“人类绝对不是没有价值的污垢！”
面对谭雅突如其来的袭击，乌列没有任何反应。只见一束黑光落在谭雅，她的身体瞬间被泯灭成光尘。
“谭雅！”
“——全部，污浊——”
“——全部，消除——”
乌列抬起手正对格洛丽亚，下一瞬，奇拉、嫣杜莎、塔露拉不约而同挡在两者之间。
“喂喂，这不是开玩笑的吧？生日上的惊喜派对什么的……”奇拉一脸凝重，他挥手召唤出黑洞深渊，将乌列四周包围住。
“原来想要灭绝人类的人是你，害得我背了你的黑锅呢！”塔露拉身后虚影举起镰刀。
一旁的嫣杜莎也握紧法杖，额头紧张地冒汗：“现在这一切……太可怕了。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天使大人要毁灭人类，但是，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阻止你！”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格洛丽亚呆愣在原地，但当三人的背影坚定地伫立在她前方时，她重新振奋起了精神：“人类有善恶，有爱也有恨。就像世界，既光明又灰暗，但是，这才是它的美丽之处。”
格洛丽亚拔出长剑：“天使，乌列。母亲，我不让你灭绝人类的。”
乌列无机质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她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到格洛丽亚身上，与此同时，格洛丽亚毫无征兆倒在地上。
听到身后的声响，奇拉三人连忙回头看去。三人对视一眼，嫣杜莎移到后方检查，塔露拉和奇拉依旧伫立着与乌列对峙。
嫣杜莎摇晃着格洛丽亚的身体：“格洛丽亚！格洛丽亚！”她的喊声带着哭腔。
没有任何征兆，黑光乍亮，乌列消失在空气中。
侦查确认乌列确实离开后，奇拉和塔露拉围到格洛丽亚身边。
塔露拉垂下头：“她死了，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奇拉：“那个天使！她是怎么杀死格洛丽亚的……”
塔露拉语气沉痛：“格洛丽亚只是她灵魂的一部分，她要摧毁轻而易举。”
嫣杜莎：“天使怎么突然离开了？”
奇拉：“天使厌恶污秽，就连杀人都要制造出格洛丽亚替代，消除格洛丽亚之后，当然也就无法忍耐肮脏走了。”
嫣杜莎闻言抬起头不确定地问道，眼中充满着希冀：“那么，天使之后会不会放弃杀死人类。”
“不，她不会。”塔露拉干脆的否定了：“灭绝人类的计划不会就此停歇，下一次，她会制造出真正没有情感的屠杀兵器。”
“咣当——”嫣杜拉手中的法杖摔落在地，嫣杜莎脱力跪倒在地：“这一切，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谭雅死了，格洛丽亚也死了，天使还成为了敌人！”
无心的呐喊却让奇拉灵光一现：“谭雅……谭雅！她说她看到了一切！谭雅她看见了！”
“你说什么？”
“你们还记得谭雅之前说的话吗！她说……”
塔露拉接过话语：“在海中的岛屿上有时间魔法师，那个魔法师能逆转时间，逆转生死。”
“对！她还说，让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她”的身体！”
三人低头看着格洛丽亚，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心跳。身体完整，宛如只是睡着了一般。
嫣杜莎：“所以说，她真的都看见了。她真的一早就知道一切……”
奇拉：“什么预言，如果一早看见，为什么最后连自己都死掉，连身体都没有留下。”
塔露拉：“这才是解除人类灭绝困局唯一的解，这是她的原话。”
奇拉坚定地说道：“这一切都是必须的，格洛丽亚和谭雅必须死一次，复活之后才能真正阻止天使。”
嫣杜莎神情绝望，她回忆起谭雅最后的表情：“但是……谭雅她的身体已经……已经没有可以逆转时间的凭依了！她在预言里根本没有提过自己！”说到最后，嫣杜莎声音哽咽。
“那就去找！”塔露拉大声喊道，眼神亮的惊人，像是在燃烧着什么。
“没错！”奇拉也附和道：“一定要救回那个笨蛋！最后用那种表情说着那样的话，怎么可能让人接受！”
跪在地上的嫣杜莎抬头看着两人灼热的目光，她合上眼睛深呼吸一瞬后，再次睁开眼睛。
眼神是别无二致的热烈：“向东去吧！”
“这样的现实，这样的未来，绝对不能接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天使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