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随笔》给你我的三千遍

7、末日的吸血鬼1

　　沉睡百年的吸血鬼卢瑟从棺材里醒来，本来出来想吸个血吃顿饭。
　　从山上跑下来却惊呆了。
　　世界末日不知何时已经降临人间。
　　往日活力四射的城市现在变成了一座死城。
　　卢瑟在高楼间跳了半天，也没发现活人。
　　倒是丑陋又恶臭的丧尸满大街地爬。
　　看来这个地方没有食物了。
　　卢瑟摸了摸肚子，想着要不喝些动物的血先充充饥。
　　几个起落之后，跳下高楼，转头去寻动物园。
　　岂料动物们因为饲养员的沦陷，围栏早被破坏了，大多都跑出来。
　　一路上还看到不少它们的残骸。
　　卢瑟站在电线杆瞭望，想看看会不会有剩下的。
　　却忽然听到了一通断断续续的广播。
　　“还有幸存者的话，听到这通广播是你们最后的希望，现在立即前往河虹机场，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的，最后，祝各位幸存者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不仅幸存者听到很高兴，吸血鬼卢瑟也高兴。
　　他也要去，逮几个年轻力壮的当血包。
　　与此同时，被在超市厕所里的幸存者向风也听到了这段广播。
　　从小被亲身父母抛弃的他，是被市里一位摆摊买菜的萧婶捡到的。
　　向风懂事后，便唤萧婶为母亲。
　　与她相依为命。
　　向风学习勤奋刻苦，考上了有名的大学。
　　但离家远，向风本想选择离家近一点的大学，方便照顾萧母。
　　可萧母不肯。
　　向风也只好随了她的意。
　　没曾想，灾难突然就降临了。
　　与城里众多向外逃亡的人不同，向风逆着人流，只为寻得萧母。
　　攻击力巨强的丧尸人人避如鬼魅。
　　向风也被追赶着躲进了一所超市里。
　　慌乱中有几个人也跟他一起躲进了厕所。
　　在进退不得的处境中煎熬了两天。
　　终在今日窥得一丝救赎的光芒。
　　但丧尸就在附近，他们手上也没有趁手的家伙。
　　就算有，也敌不过狂暴的丧尸。
　　几人互相打量，最终把目光放在了最年轻的向风身上。
　　向风此时非常着急，如果萧母还活着，她一定会去河虹机场的。
　　当其余人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恰巧与向风的想法不谋而合。
　　从厕所的窗户可以下去，下面没看到有丧尸。
　　当向风攀上窗台之际，有人揪住了他的衣角。
　　“小伙子，你可不要抛下我们，尊老爱幼是美德。你要是跑了是要遭天谴的。”
　　说到最后竟带上了哭腔。
　　向风没有回头，一跳就灵活地攀住窗户旁边的水管。
　　顺着划了下去。
　　向风在路边抄起一根铁管。
　　跑到路中央用力砸起了停在道上的车。
　　巨大的声响吸引走了游荡在超市里的丧尸。
　　厕所里的众人欢呼之际，有人担忧地说那小伙子怎么办。
　　听到这话，几人都装作聋子，笑了几下敷衍过去。
　　出声的那人见到他们这种态度，心中不由觉得凄凉。
　　回到这边。
　　卢瑟本来心情特好地蹦跶在高楼之间。
　　忽地下方看到一群丧尸像是正在追赶着什么似的呼啦涌过去。
　　身后的丧失如百年未进食的恶鬼，见了新鲜的向风便朝他扑得歪七倒八。
　　向风只顾着跑，丝毫不敢放松神经，自己的双腿似乎不用大脑控制就可以自主地跑得飞快。
　　偶尔一个不留神，差点被丧失抓住腿脚，手里的棍子迅速挥了出去。
　　那丧尸的脑浆四溅出来，散发着腐臭的血使向风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看起来变得越加狠厉。
　　眼见随着骚动吸引越来越多的丧尸加入捕食大军，向风钻进了栋屋子里，随即快速锁上了门。
　　耳鸣，喉咙里的血腥味儿，跳动到要跳出胸骨的心脏，视野里发黑的景色，都让向风在死亡的边界被拉扯。
　　等到向风神志清醒的时候，才不得不承认这里将是他的葬身之地。
　　向风原来躲进了一个餐馆的厨房里。
　　所幸窗户都关的严禁，才稍微挡住了疯狂的丧尸。
　　它们砸在窗户上的重捶，像是在敲响濒死之人的丧钟。
　　向风喘着粗气，忽然有点懊恼。
　　刚刚应该叫那些人带些话，给萧母。
　　说，对不起，不能跟你回家吃饭了。
　　向风想着，又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不想说告别的话。
　　向风扶墙爬起来，摸了个打火机，攥在手里，拖着脚步来到一个煤气罐旁。
　　从来都不知道，竟然会觉得转动煤气罐的阀门会是这样一件费力的事。
　　向风吸着一氧化碳还有别的什么，颤抖着手指要扣动打火机。
　　一次，两次，三次，在向风以为这个打火机是个哑火的时候，它终于燃起了火。
　　卢瑟跟着丧尸军团后面想瞧瞧会发生什么事。
　　可以的话，卢瑟想把那个被追赶的人类抓来自己享用。
　　就不用大老远地跑去机场那边了。
　　站定在高处之后，卢瑟发现丧尸围在了一个房子周围。
　　看来那个人类是躲进去了。
　　吸血鬼并不能引起丧尸的捕食欲/望。
　　即使冲进一堆丧尸里，它们还是会像没看到一样走开。
　　正在卢瑟愁着要怎么引开丧尸的时候，轰的一声爆炸，打断了卢瑟的思考。
　　爆炸引起的冲击波传到了卢瑟这边，卢瑟顺着冲击波飞了出去，几个翻身之后落在地面上。
　　怎么回事，爆炸了，那个人类呢？
　　正当卢瑟困惑间，鼻子嗅到空气中传来人类身上独有的甜美血腥味儿和丧尸的腐臭味。
　　当卢瑟走进爆炸平息后的地带时，丧尸大多都被炸得破碎，有几个还在一下一下地抽动。
　　而在中心里，爆炸的始作俑者，那个人类的身子都模糊不堪了。
　　真是可惜，卢瑟叹了口气，早知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
　　应该刚才就直接去机场的，还能多抓几个备用。
　　“啊...”。
　　嗯？
　　卢瑟在转身之际忽的听到一个声音。
　　待他不确定地走近之后，发现那个人类竟然还有声息。
　　卢瑟已经很久没有眷属了。
　　但现在他有了心思。
　　卢瑟左手中指上戴了个戒指，其上镶着一颗血色晶莹的宝石。
　　他把它递到人类向风唇边。
　　“向它起誓，永远忠诚于我。”
　　变得血肉模糊的向风在成为卢瑟的眷属后，身体悄悄发生了变化。
　　为了止住伤口，向风体内的能源在自动地修补伤口。
　　在一般情况下，比如只是被划了一刀，在外形看起来没太大变化的情况下就可以自愈完成。
　　但因为伤势过于严重，隐藏在吸血鬼体质下的本能，会为了保护自身，在最大程度上修复身体后，会掠夺周围一切可以补充能源的东西，而如今在场的主人会是眷属食物汲取指向的第一选择。
　　在和人类定下契约后，深知此境况的卢瑟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卢瑟占据了一处高地。
　　睁着血色的瞳孔静默地观察与他方才定下契约的人类。
　　捏着手中的血荆棘，卢瑟忽然有点懊恼刚才救了他。
　　食物没找到，还要训狗。
　　只见原本模糊成一滩的人类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怪物。
　　与正常人类相比，现在的向风是什么模样呢？
　　健康肉色的皮肤已经不见，能看到深红的肌肉纹理附着在骨头上，五爪长出了骇人的尖锐指甲。
　　在卢瑟看来，像是一副骨架穿上了破破烂烂的衣服，垮垮地搭在身上。
　　原本的精神帅气小伙，变成了这幅鬼样子，真是令人惋惜。
　　“吼...”
　　进化成怪兽的向风，手脚颤颤地爬了起来，似乎是闻到了自己头上有沾血的头发。
　　便把自己的爪子往头上一抓，然后把头发塞进嘴里咀嚼。
　　“噗...”
　　猝不及防见到怪兽头上少了一揪头发，卢瑟没忍住笑出声。
　　正一下一下地嚼着自己头发的怪兽，发现了远处高楼上的卢瑟。
　　瞬间眼睛迸发出了光芒，四肢并用地颠颠朝卢瑟的方向跑过去。
　　来了？
　　卢瑟见他冲过来，立即收敛了笑意，警惕地盯着地上的怪兽。
　　只见那怪兽跑到卢瑟占据的电线杆底下，用两只爪子开始挠着柱子，跟狗子一样哈哈地吐出血色的舌头。
　　卢瑟疑惑地盯着怪兽。
　　怎么回事，看起来攻击力很低啊。
　　卢瑟谨慎地观察它的动向。
　　只见那怪兽蹲在地上用前爪开始刨柱子的根部。
　　弄得粉尘四起。
　　随后那怪兽直起上身，攀在电线杆上。
　　透过那被过长的头发掩盖住的眼睛，卢瑟仿佛能看到一只希冀主人抚摸的可怜生物。
　　见到此景，卢瑟稍稍放下戒备。
　　尝试着与它进行沟通。
　　思考了一阵，卢瑟对它发出指令。
　　“去给我找吃的。”
　　本来吸血鬼一般是通过吸取眷属的血液补充体力。
　　但现下这种情况，是不可能了。
　　怪兽自己因为要修复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成人样。
　　瞧那瘦巴巴的样子也挤不出多少血汁。
　　那怪兽竖起的耳朵听到卢瑟的指令，立马行动了起来。
　　伸长着脖子，嗅这，嗅那，随即朝着那堆丧尸爬了过去。
　　卢瑟本来在观察着它的举动，一见它张开大嘴要咬摊在地上的丧尸，急忙大喊，“不许吃那个！”
　　怪兽一个刹车，听话地及时停住了。
　　很久没有眷属了，卢瑟现在感到有点困惑。
　　按理说被吸血鬼的本能驱使着，是不会去吸食恶臭的丧尸的。
　　那不健康，有毒。
　　可如今这情况实在让卢瑟有点摸不着头脑。
　　而怪兽那边，因为被主人禁止，便开始伏在地上东嗅西嗅寻找其他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