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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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野完全把罚单的事忘了，大概是昨晚把人搬来搬去的过程中掉谢旷身上了。
发愁地看着手里的纸片，原野叹着气打开交管小程序把罚单处理了。
回到公司已经临近下班时间，办公室的氛围也浮躁起来，原野大小是个总，不想从集中办公区域经过影响员工期待下班的心情，在微信上给于常巍说了声就准备直接走。
于常巍直接回了个电话过来。
“晚上我约了今天中午见过的刘总和吴总，你没什么事就过来吧。”
原野按着太阳穴，知道于常巍是一片好心想带他跟总部的人熟悉熟悉，但是疲于应付这种场合也是真的。“于总，我晚上还有别的约，恐怕去不了。”
于常巍有些恨铁不成钢，“原野，你是我一手栽培的，我自然是最希望你好的。这次来的人里在总部都说的上话，你也不小了，很多话我不想说太直白，你自己掂量清楚。”
“谢谢您，但是……”
“行吧，随你。”于常巍冷淡地挂了电话。
很累。
原野拖着步子回到车上，把着方向盘出了半天神才发动离开。
玉城是一个水系交织形成的城市，一条大江穿城而过，将其分为东西两边。
原野住在西城，每天上班要横跨大江去东城。
玉城交通有个铁则：逢桥必堵，下雨必堵，下雨上桥堵上加堵。
不过跨江大桥上江风猎猎视野宽阔，傍晚的江风透着凉，从半开的车窗里吹进来很舒心，哪怕上班高峰期再堵也觉得惬意。
乌云压得很低，天气预报说会有暴雨。
原野给了脚油门想在大雨落地前到家。
从地下车库上楼正好遇上住楼上的房东老太太买菜回来，大袋小袋一大堆，原野帮着拎进了屋。老太太很和气，一个劲儿谢他，并给他拿了一大盒樱桃：“这是老头子山东的学生寄过来的，很甜！”
“谢谢您。”原野没推辞，他租老两口的房子租了两年了。老两口没有孩子，隔三差五就会叫他上去吃饭，彼此都很熟悉。
“李叔还没回来吗？”原野问。
老太太不太高兴地说：“他们院里派他带队去首都做报告了，下周才能回呢。”
原野：“那您有事随时叫我。”
“啧，你这班上得没日没夜的，我哪找得着你。”
原野叹气：“您有事叫叫看呗，万一我有空呢？”
老太太笑眯眯地拍他：“油嘴滑舌。”
“没吃饭吧，”老太太一边收拾菜一边邀请：“正好帮我剁馄饨馅儿，老头子不在我剁不动。”
原野知道她是一份好意，爽快地答应了。
吃完饭下楼天已经黑透了，原野收拾了自己到书房工作。
白天那位朋友提到的几个日本杂货品牌原野早先就有做过了解，当时还做了详细的国内市场调研，可惜结果正如他之前所说。山寨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了，许多国际知名大牌也同样被其困扰，原野也没有那么大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处理好这个矛盾。
在网上漫无目的逛着的时候，原野点进日本一个小众的设计类奖项主页，里面公布了刚结束不久的一个商业空间设计大赛的获奖名单和作品图片。
金赏是一个叫藤原玄一的设计师，原野浏览了一遍他的代表作，有了兴趣，于是发微信给小助理让她明天上班去搜集一下更具体的资料。
有了思路，原野打开PPT敲下“新概念生活空间”的标题。
第二天一大早，原野就到了公司。昨晚做PPT的框架和捋概念弄得比较晚，直接导致错过最佳入睡时间在床上翻腾了一晚上感觉也没睡实，索性早早起床，到公司连灌了几杯咖啡才维持住脑子清醒。
于常巍昨晚直接在旁边酒店开房睡的，一大早看到在电脑前改PPT的原野还有点惊讶，“昨晚叫你你不去，一大早上班倒还挺积极。”
原野很怕他不饶人，连声认错，见他面色稍霁忙把屏幕转过去：“关于B1那块，我有了个新想法，咋们不一定非得做商超对不对。”
于常巍认真地听他讲概念，一边翻看还不完整的PPT草稿。
简单沟通下来，于常巍也是眼前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而且目前国内还没有比较具有代表性的类似作品，如果我们能做成就是国内首家。”
“是。”原野又打开网页，找出国外几家知名品牌做的一些概念空间页面给他做参考，“像IMI、TC这些国际大牌这几年都在做新的尝试，SSD去年在东京Npark就很有代表性，他们是全球知名的护肤品牌，但是这个空间集产品展示试用、café、艺术展览等概念于一体，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浸入式体验生活空间。”
于常巍有些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想法很好，不过对于公司来说这也是一个全新的尝试，机遇和风险都是存在的。这样，你把方案做得再具体一些，尽快报上去审批。”
“行。”
有了具体方向，一切做起来就如行云流水。
小助理吵归吵做事很有一套，午饭之前就把于常巍需要的资料搜集了个七七八八。
“你把我刚才发你邮箱那份资料打印出来，通知企划、招商的同事下午两点大会议室开会。”原野翻着资料吩咐下去。
小助理应声去了，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狗狗祟祟道：“原总，我刚在人事部看到昨天那个大帅哥了。”
“啊？”原野忙了一上午，脑子供血不足有点没反应过来。
小助理急道：“就昨天贵宾室那个，腿超长脸巨帅的！”
谢旷在沙发上葛优瘫的画面跳出来，原野顿了下：“所以呢？”
“我在人事哪里看到他了啊！”小助理兴奋得双颊浮出粉晕，“他是不是要来咱们这儿上班啊！我天！我看到人事的赵姐带他去拍照诶。”
原野也很意外，下意识否认道：“……不会吧？”
然而小助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care他说什么，一个人转着圈圈出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原野脑子还没缓过来，于常巍就领着谢旷走进来，意味深长介绍道：“原野，这是谢旷，今天起他就是咱们部门的人了。”
原野瞪着谢旷那张满脸写着“狂躁”的脸，非常傻地张着嘴：“哈？”
谢旷看着他那张脸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疯狂扎小人，表面面无表情自以为装得非常高冷。
“这样，小……咳，”于常巍清了清嗓子，“谢旷呢刚从国外回来，没什么经验，今天起你就多带带他。正好咱们要做这个B1的新策划，谢旷是在国外学设计的，能帮上咱不少忙。哈哈。”
谢旷看着原野，小声地“哼”了一声，一脸老子屈尊降贵来工作你还不夸我的傲娇。
原野终于缓过神，调整好表情，“行吧。那你就坐小曲旁边那个位置吧，正好你俩编制一样，工作上有不了解的可以多问问她。”
小曲就是小助理。
谢旷撩起眼皮看一眼外面的公共办公区，是一个一个隔开的狭小格子间，瞬间垮下脸：“我不坐！太挤了，我腿都抻不开！”
于常巍假咳几声打圆场：“那个……确实哈，谢旷这个身高坐这个位置确实有点勉强。这样，我让行政在这边加张办工桌，”于常巍指着原野办公室临窗放着植物架的地方，“这样你们离得近，也好交流工作。”
原野敢说不行吗？整个公司都是太子的，他当然想坐哪儿就做哪儿。
谢旷似乎还不是很满意，但是来之前他姐在电话里对他三令五申各种威逼利诱，只好勉为其难点头：“行吧，还凑合。”
行政干活很快，马上就安排人清理那一排不知道被养死了多少轮的植物，又搬进来一套办公设备背对着窗安置好。
这样谢旷的工位就跟原野的形成一个L型，谢旷懒洋洋没有骨头似的坐进椅子里转了一圈，脸对着窗外灰蒙蒙的雨天，用后脑勺朝原野表达愤怒。
“咳，那什么……”
谢旷不满地打断他：“叫我名字谢旷！”
原野给太子势力低头：“谢旷，是这样，一会儿两点有个会，既然你来了希望你也能参与。我这里有电子版的会议资料，你可以先看一下，有不了解的你随时问我。”
谢旷转过椅子，总算正脸看他，不置可否，表情像生气的大狗。
原野莫名有点想笑，忍住了，一本正经问：“你邮箱多少？我发你邮箱？”
谢旷瞪着他，气呼呼的，终于憋不住，喊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啊？”
原野心想：干嘛一副我渣了你的怨妇表情。
“你前天把我推了！昨天还骗我！”谢旷瞪着他，声音逐渐变小，“你应该跟我道歉。”
原野有点哽住，既觉得谢旷过于幼稚，又觉得他或许只是太过忠实于自己的感受所以忍受不了欺骗。
反思一遍，原野觉得自己确实有错，不过可能对象换成别人对方并不一定会如此耿耿于怀，可能就一笑置之罢了。
原野笑了下，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先诚恳道：“行，我跟你道歉。那天晚上我不该推你，昨天也不该骗你，对不起，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
谢旷没料到他道歉道得这么干脆利落，呆了一下才哼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嗯，”原野看着他，又缓缓开口：“不过那天晚上怎么说也是我帮你了，如果你碰上个坏人破点财都算小事了，你是不是也该跟我道谢呢？”
谢旷愣住了，睁大那双桃花眼望着原野，一脸空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