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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回 宋脩容得助永随 李玥如病榻相依 ...

  •   提出劝阻的乃是田阡陌的一个门客,名叫云契,此人文笔极好,且胸中富有谋略,相貌清奇,有额纹,两眼放光,看着吓人。
      云契提出了三个不可:
      第一是现在刚刚失去苏德言这个重要的盟友,证明了徐咏衷有防备,尽管可以借此为名,但徐咏衷不可能不想到这一点,因此,此时出兵不是最佳时机。
      第二是掉兵前来,即使成功,因前有让他们永不攻打徐咏衷的慧眼指令,这些兵马不一定会进攻徐咏衷,这种出兵方式万万不可。
      第三是田阡陌的三弟田阡秋还在徐咏衷手里,如果调兵,他手中就有人质,这时出兵更加不可。
      田阡陌听完他的陈述,觉着这么好的机会错过虽然可惜,但云契的担忧不无道理。
      然而,陈有光、宋极文坚持主张抓住这个机会,双方争持不下。
      田阡陌想了想,问云契:“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徐咏衷?”
      “臣以为,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称病,只有称病,才能麻痹徐咏衷。”
      田阡陌决心称病,命谢原逸前去代替自己告病。
      然而,谢原逸带着奏疏见到徐咏衷时,徐咏衷却说:“不用看了,代我向你家主子说一声,以后小心内鬼告诉我你决定称病的事。”
      田阡陌听说后,决心查出内鬼。第一个被怀疑的是云契,紧接着,陈有光、宋极文、谢原逸都被怀疑。
      田阡陌一一排查,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于是逐渐怀疑,自己那天晚上的谈话被细作听到,而徐咏衷使的不过是反间计罢了。
      然而,不久之后,各路拥凉兵马都离奇失踪,这让田阡陌非常担忧。这时,司天监阮清沅找到田阡陌:“太子殿下,是否在为拥凉兵马的事烦恼?”
      “正是。”这张清沅是田阡陌的人,因此,田阡陌坦诚相待。
      “殿下若担忧此事,臣倒是可以告诉殿下一个去处,这个地方与我人族不同,其居民大多是掌握法力的方术族。你若去了,既能找到自己的身世之谜,又能提升法力,有助于你解开拥凉兵马失踪之谜。”
      说完,田阡陌接到一幅地图。
      地图上赫然写了四个大字:士隐农庄。
      “这里,就是我的出生地?”
      “殿下自去寻找便是了,我只管静候佳音。”
      “你究细何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
      “臣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前知两千年后知三千年,当然知道。”
      这日,田阡陌刚要启程,李玥如跟了上来,说道:“上次你死缠烂打跟着我去了连州,这回,无论如何你得带上我。”
      “好。”
      “你带上我浪迹天涯好吗?”
      “好。”
      “那你带我一辈子不回来了好不好?”
      “好。”
      “怎么什么都说好啊。”
      “因为,今日是你生辰。我没能送你礼物,也没能给你办上寿宴,好这个字是我对你的补偿。”
      “我不要这个补偿。我只要你给我一个许诺。”
      “什么许诺?”
      “你的眼睛里,永远只能有我一个人。”
      “好。”
      二人骑着马,星夜兼程来到地图上标注的荆棘山下,二人一路披荆斩棘,来到山腰,眼前有一道石门,并附有一个谜语:有一种人,受伤时不流血,却流泪,请问是什么人?
      “这还用想?当然是伤心的人。”李玥如脱口而出。
      只见门轰然打开。“要不我护着你吧。”田阡陌满含爱护,二人一前一后,只见走了一段路后,山洞外俨然是一片世外桃源。
      人们都在男耕女织,这时地图化为了一个红飞毯,二人一见,就登了上去。
      红飞毯向一间屋子飞了过去,稳稳的停在门前。田阡陌敲了敲门,在问了门外人是何人后,里边的老人打开门。
      “你,你为何会和六娘长那么像?”
      “六娘?许六娘?”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儿子。”
      “我的好外甥,我是你舅舅啊。”
      “舅舅?你是我娘的兄长?”
      “是的。当初一个游方道士告诉我,方术族需要隐居起来,还要我们将六娘交给他,他还在这里留了一个球一样的东西,说‘他日若有人找到你认亲,你就把这个交给他‘。”
      说罢,许老二将冰晶球交给田阡陌。
      田阡陌接过的一刹那,冰晶球闪了一道光,只见张清沅在晶球中。
      “太子殿下,既然已经知道方术族的下落,我也不再隐瞒了,我乃正一教第二十四代掌门,当年为了防止天下大乱,骗方术族隐居于世,又怕方术族自此与人世断绝联系,故将你母亲送进宫中,以防备其他人利用方术族做不轨之事时无计可施。殿下可向农庄中的人学习全部法力,学会后自然有办法探知失踪士卒下落。”

      田阡陌闭关四十九日,学练各种方术族心法和法术,随着功力大增,他开始试图用心知术探察士卒下落,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徐咏衷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士隐农庄的秘密,到处查找此地,最终找到这里,逼迫村民施法将士兵吸入大漠之中。
      “你们为何不直接告诉我,而让我自己探知?”
      面对田阡陌的诘问,村民告诉他,只有学会了心知术,才能够掌握一切真相。

      田阡陌听了,再度启用心知术,想探求自己身边的卧底究竟是谁,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已经被排除、没有知晓其计划机会的唐云仙和邬云邈。
      原来,徐咏衷故意冷落唐云仙,背后却很是器重他,那次救郑百啭,他们之所以能全身而退,都是徐咏衷和他们商量好的。此外,他学的武功,也是徐咏衷故意让他学会,这样,他的武功路数自己都能了然于胸。当年父皇让自己找唐云仙,为的就是防止唐云仙继续和徐咏衷勾结。
      随着先前事情逐渐清晰,另一个场景也呈现在田阡陌的面前。唐云仙算准田阡陌准备一搏,便启用自己的鹰眼窥视田阡陌的一举一动。
      田阡陌默然无语,回到京城,徐咏衷听说他去了士隐农庄,立刻下令将他抓了起来。
      田阡陌丝毫不惧,在徐咏衷的恐怖统治下,没有不害怕的,然而田阡陌却对审他的人说:“你也是我大凉的臣子,如今助纣为虐,岂是人做出的事?”
      “你如今就是当今皇帝的臣子,他的话就是法,你就得尊崇,不然,你就是乱臣贼子。”
      “那我且问你,当年我大哥继位,他是君,徐咏衷是臣,彼时可有见徐咏衷做过忠臣?他不照样做了乱臣贼子?”
      见田阡陌话说得让他无言以对,审他的酷吏张彦无言以对,只能走出审讯之处,到外边叹气。

      田阡陌最终只得被释放,并官复原职。
      然而,祸不单行,田阡陌知道了唐云仙并加以防范时,他又不能挑明自己已经知道唐云仙的事,好在,谢原逸并不知道唐云仙是徐咏衷的人,田衡豫也不是他的人。

      如果此时要让徐咏衷失势,比登天还难。但好在,徐咏衷自己的军队,被以相同的方式卷入大漠尸骨无存,村民当时也想方设法抵赖让徐咏衷误以为只有让自己的兵卷入大漠,拥凉军队才能被卷进大漠。

      双方的实力相当,此时,为了麻痹田阡陌,徐咏衷决定装病。

      说装就装。徐咏衷第二天便开始不上朝了。田阡陌怀疑徐咏衷是装病,于是前往皇宫探疾。
      徐咏衷特许田阡陌进宫,二人一见面,只见徐咏衷满脸沧桑,面色苍白。
      徐咏衷见到田阡陌,说不出话来,指了指嘴巴,宫女赶紧喂了水,结果他的嘴抽动起来,水全洒了。

      他又示意穿衣,结果膀子使劲抬,就是抬不动,只好让宫女扶着手穿衣。

      田阡陌见如此,问太医道:“皇上莫不是中风了?”
      太医都不等田阡陌话说完,就说“皇上中风了。”
      “你才……中风了。朕……朕只是风瘫。”
      “陛下,风瘫比中风还严重。”
      “唉,老……了,阡陌,我死后,我的四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托付给你了,如果你觉得他们实在不成器,这天下,就归还给你了。”
      “圣上说哪里话来,皇帝洪福齐天,自有老天庇佑,绝不会死的。”
      “朕知道,自己……将……将不久于人世。朕是真心实意的。”
      “皇上乃天子,天父会护佑你的,想必即使是风瘫,也不会用多久就会康复。臣何德何能,敢忝居大位?”
      “咳咳……咳咳咳……咳,你……还是先回去吧。”
      “那臣告退。”

      见田阡陌不信,徐咏衷大发雷霆,说道:“朕都咒自己死了,他居然还不相信朕有疾病,看来,对付他真是太难了。”

      “皇上太过敏感。依我看,田阡陌不过如此。他只是看出您在装病,恕奴婢直言,您这病装得一看就看出是装的了。奴婢以为对付田阡陌,根本不需要用装病这一套,只需要将他的心腹都调进朝廷为官,严加防范他们往来,田阡陌就无计可施了。”

      听了大总管于彬的话,徐咏衷心情开解了许多。
      然而,田阡陌得知这一调动后非常难受,心情沮丧。
      这一日,府外有人来,说要见田阡陌。管家禀报,田阡陌说不见。谁知道此人见管家不给进,便在门外大吵大嚷起来,田阡陌问何人喧哗,管家回答就是刚才那人。

      田阡陌没办法,只能让他进来。
      “你是何人,因何而来?”
      “你先别管我是何人,我特为明公之病而来。”
      “我有何病?”
      “你有心病,只为心腹不能得见耳。”
      “你有何药?”
      “无药。只需针灸一下,即可痊愈。”
      “说来听听。”
      “明公为天下计,然则今日之软禁,亦前日气盛之过也。我有一法,只需要明公心疼一下,保管手到病除。不知你愿不愿意用?”
      “只要管用,我自当用之。”
      “明公只需要舍去家财,给监视你们的人送去,他们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咏衷力图反贪,我这样做,徐咏衷只需要杀了监视我的人,就可以了。”
      “但,明公是否考虑过,如果他杀了监视你的人,就等于告诉天下人,你不需要被监视了?此一举让徐咏衷陷入两难,可以成矣。”
      “此举可谓绝了,先生果然高明,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小人不过是一山野村夫罢了,何须姓名。”
      “往后少不了先生的辅佐。”
      “算了吧,我可不愿意被监视。”
      “先生却是不知,今后我与先生直接飞鸽传书往来,皆谈绝密,先生以为如何?”
      “小人卖菜一农夫,不问朝堂事。”
      “先生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说完,田阡陌跪在地上。
      “罢了,我姓秦名空蒙字海初,愿为主公效劳。”
      “得卿相助,我愿足矣。”
      二人相谈甚欢。
      却说宋脩容与田阡秋定情后,二人一直计划逃出皇宫。田阡陌失势后,田阡秋几乎陷入绝望。然而,就在这时,李玥如来到宫中。这一日徐咏衷正在装病,李玥如大明大方的进入皇宫,见到了这对鸳鸯。
      李玥如一直苦练的神隐大法,可以遁他人于无形。这一次同田阡陌一起去探疾,她进宫后却去找到了宋脩容和田阡秋。

      “跟我来,我们和阡陌会合后一起走出皇宫。”
      “侍卫给我们走吗?”
      “当然不会。但是我可以助你们隐身,你们只要不发出声响,就不会出事。”

      等到会合后,田阡陌并没有多说,只是要他们一起匆匆离开,越快越好。

      这一急,就出了问题,当走到守卫面前时,李玥如心跳加速,功力大减,使得隐身法只能让他们半隐半现。

      守卫发现,正准备检查看是不是使了什么法术时,田阡陌急中生智,问守卫:“你们刚刚不是检查过了吗?再说皇帝有旨我夫妻二人一路同行,你这是抗旨不遵吗?”
      “不敢。只是看见你背后似乎有人。”
      “哪里有人?你是看见海市蜃楼了吧。”
      这时,宋脩容身体咳疾犯了,咳嗽了两声,然后忍住了。
      “有声音!”守卫说。
      “你听见了吗?”田阡陌问李玥如。
      李玥如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位大哥,你怕不是出了幻觉?一下子幻视一下子又幻听了?还是酒喝多了做梦了?”
      幸好守卫之前被李玥如灌了些酒,他自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喝醉了,方才放行。这也是他们夫妻二人商量出的预备防备方案。

      李玥如这一次功力受损,但救了田阡秋和宋脩容,最终二人喜结连理,归隐田园。李玥如却一病不起,让田阡陌很是担忧。

      “假如,我死了,你还会爱我吗?”
      “当然爱,我答应过你,今生眼中只有你。”
      “那你是希望我死了?”
      “不,你会好起来的,不然你绝对不放心我一个人的时候眼中还有你。”
      “我死了,你眼中当然就没有我了,我不存在了,你眼中如何看得见我?你讲的,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我现在就贴紧你,让你的疾病传给我,你好早点康复。”
      说完,田阡陌的头紧紧靠在李玥如唇边。
      “别这样,我还在病中,不能送你一个吻。”
      “我不要你的吻,我只要你的病传染给我。”
      “你疯了?且不说我这病不一定传人,就算传人,也不一定传给你我就好了。就算是这样,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绝不会死。我会一直陪你到迟暮。”

      “你说得倒是轻巧,可是,你知道这病有多难治好吗?”
      “不管多难治,我都会找大夫给你治好。”
      “你不是刚刚说……”
      “我这回说正经的,你的病,我会找大夫给你治。”
      “不用大夫治。我这病是修炼功力引起的,只需要将息调养,就无大碍。”
      “如此,我就睡在你房,日夜也好照顾。”
      “这怎么行?”
      “我们夫妻这么久,还未同房过。上次,那个苏白巧都跟我同过床了,你还守身如玉,你就不怕我真的眼中有其他人吗?”
      都说病中的人最脆弱,李玥如答应了这一要求,并同意,在病好之前,田阡陌在病床前守着;病好之后,田阡陌在卧榻上守着。
      田阡陌日夜守在李玥如的病榻前,寸步不离,时常给她运功疗伤,由于李玥如是受内伤得病,因此,将养时日颇多。
      在此期间,田阡陌在朝堂上的事交给了谢原逸,而对谢原逸想要拉拢的徐咏衷也默许了这件事。谢原逸则有自己的打算。
      这天,田阡陌正准备抬起头来给妻子运功调养,没想到李玥如却下了病床,到院中散步。
      “你的病还没好就这样,行吗?”
      “你真是练武中的白痴。我能下床,就证明我的病已经好了。”
      “那这么说,今天晚上,我可以侍寝了?”
      “去死。今晚就来,这么急,你是担心自己眼中没有我吗?”
      “当然不是,我是担心,我不侍寝,离开你的房间,脑海里全是你,眼睛却看不到你,这样的时刻,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觉得如同一辈子一样长。”
      “你是真的愿意做我的人?”
      “当然愿意。”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却不知二人有无云雨,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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