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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回 巧施计破镜又重圆 颇用智好事或成双 ...

  •   话说田阡陌想出一招,认为此计定能让苏白巧主动请求离开。
      他的计策是出自孙子兵法,“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反之亦然。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他想到的办法,就是娶她。于是他连忙跑去和苏白巧说:“白巧,我想通了,我觉得还是娶你为好。”
      “那太好了,我还没有见过婚礼。自己当新娘子的感觉更是从未体验过。”
      “话本子里不都有吗?难道你没看过?”
      “唉,我爹告诉我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根本不识字。”
      太好了。田阡陌心里想。
      田阡陌连忙说:“当新娘子啊,一定要先斋戒,诚心礼佛。武则天嫁给唐高宗的时候,就为了嫁给他,而做了两年的尼姑。我也不要求你做两年尼姑了,你就做两个月,如何?”
      “这。做尼姑是必须的吗?”
      “也不一定要这样。但你需要拿出诚意嫁给我是肯定的。”
      “我全都真心实意啊。”
      “嘴上说说也不行。只有用真实行动表示。男人,一般都是有三妻四妾的,听说你有一个妹妹,如果你能允许自己的妹妹也嫁给我,或者你愿意做两个月尼姑,我就让你做我妻子。”
      “这怎么行。我还是当尼姑吧。”
      第二日,进了佛寺,住持说:“女施主,当真要剃度出家吗?”
      “是的。”
      “那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
      “出家仪式啊!”
      “好吧。”
      当剪子一刀一刀让她的头发缓缓落下,她突然喊停。
      “剪一点就够了。”
      “怎么够?女施主这是要出家,出家就得剃度。”
      “什么是剃度?”
      “就是把头发剃光。”
      “什么?好你个田阡陌,我不剃度了,不出家了。”

      到了家里,苏白巧火气冲天的说:“什么当尼姑,我的秀发都快被毁尽了,你居然这样对我。”
      “我又不是没给你其他选择,让你妹妹嫁我,难道不好吗?”
      “我,我不嫁了,我要找爹教训你。”

      等到苏白巧回自己家,田阡陌连忙做好准备,迎接苏德言。

      “苏大人,别生气,我说过,让您把您的两个女儿都许给我,我们两家关系就更好了,你看看,你女儿偏偏自己要去做尼姑,我都要和您双重联姻了,这事不是坏在您女儿手上吗?”

      苏德言想想也是,回家骂了女儿一顿,再让她回田阡陌家,她是打死也不去了。

      “你打死我吧。我,我死也不会不要自己的头发。”
      “你已经在他府上呆了那么久,以后怎么另嫁他人?”
      “我不管,反正,我就算一辈子陪爹爹,也不要嫁人,嫁人还得当尼姑。”
      “这话你也相信?谁告诉你嫁人要当尼姑的?”
      “他的话我不信,那我信谁的?反正我爱他,信他。”

      苏德言没办法,亲自登门向田阡陌赔罪,田阡陌直接给苏德言一个台阶下:“其实我们两家不一定要结亲,只需要合作,就能双赢。”

      苏德言就坡下驴,直接同意。
      分别了很久的“千里”夫妇重新团聚。当他望见她那双明眸,清澈见底,他的眼角划出一些泪,但他擦了擦,一个箭步上前拥住她。

      李玥如将他推开:“你以后还敢不敢跟别的女人同床?再这样,我就永远不回来了。”
      “你不回来,我和谁同床你都不知道了。”
      “我料你也不敢再这样做。”
      “逗你的。”

      就这样,时间如流水过去。一天,李玥如见田阡陌在翻书,就走过来倚在他怀中。
      “玥如,你来啦。你说,为什么如今,我会变成我最讨厌变成的那种人,只想怎么争权夺利,却不想着做一个耕读传家的文人,逍遥归隐?”
      “阡陌,你太较真了,你能这样拯救天下苍生,而又尽可能的为了少杀贪官付出这么多心血,你不是为了自己,又何谈争权夺利?”
      “玥如,你不懂。我的志向,只是做一个普通的文人墨客,只是想隐居山林,只是想自耕自种,我原本并不心系天下,是因为我对朝廷很失望。那些心系天下的很,为了权力,竟然不惜一切代价如残害生灵。我怀疑,这个世上没有人真正心系百姓。”
      “所以你更应该做第一个。”
      “一定要如此吗?”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下一步棋,就看你怎么下了。”
      “没什么好下的,如果你有兴致,看看家里的棋谱,多的是。”
      “我跟你说正经事。从决定复国,到今天突然变卦,你如今,究竟在想什么?”
      “你知道改朝换代要流多少血吗?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你一定会想得过且过了。”
      “可是那些贪官个个都该死吗?”
      “那你想过那些士兵和普通百姓,有哪一个该死的?”
      “那你为什么非要通过武力解决问题?”
      “因为篡位复国是根本很难实现的事。”

      “无论你怎么做,都会有无辜的人死,是吗?”
      “我只能保证,将伤害降到最低点。”
      “所以你才有今日的感叹?”
      “你现在才知道?”
      “可是徐咏衷他不该死,他杀的是贪官。”
      “我只能尽力保存他们这些篡逆者。”

      她没有说话,她懂了,她明白自己相公的苦心,但是,第二日清晨,她还是不辞而别,去踏上自己的匡扶天下之路了。

      在城郊,她听到背后有马嘶声,她停下马,只见田阡陌追了上来。
      “你别劝我回去了,我主意已定。”
      “你错了,我不是来劝你回去,我是来追随你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今生今世,我都黏上你了。”
      “你要放弃?”
      “为了你,我一切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我本身,就不想要这些。”

      “权力可以帮助你兼济天下,你不能放弃。”
      “不,我不能失去你。”
      “你不要逼我用慧眼。”
      “我不是在逼你,我是在挽留你在我身边,如果你非要走,我就跟着你。”
      “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她将慧眼启动,让田阡陌回到皇城。

      接着,她纵马飞驰出去,在她心里,短暂的分别不如长久的分别刺痛,但是她必须去。

      她要去的地方,是号称人间地狱的连州。

      却说田阡陌假装中了慧眼,实际上早就防备了,暗中跟着李玥如来到连州。

      连州向来都是苦难之地,生在这里的人受到诅咒,一生一世不能踏出连州半步,否则,顷刻间化为脓水。就连踏进连州城的人,也不能再离开,否则,顷刻间成为齑粉。

      而连州城中,不仅连年闹灾荒,还时常闹瘟疫,百姓苦不堪言。

      相传,连州城的诅咒是秦始皇所下,在沙丘之变中,秦始皇于沙丘驾崩,宦官赵高篡改了秦始皇的旨意,而赵高,因为背叛了秦始皇,杀害了扶苏,秦始皇便诅咒他的故乡连城。

      “我偏偏不信这个邪。”心想着这个念头的李玥如闯入了连城。

      看出这城中百姓是被下了蛊的田阡陌也紧跟着闯入城中。

      李玥如闯进城中时,恰逢城中祭祀,要拿孩童献祭。
      “你们干什么?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是何人如此大胆,惹怒本座?”
      见庙中有“天神”震怒,百姓纷纷赶走李玥如,这个时候,田阡陌出手将百姓隔开,未伤及任何无辜。

      李玥如给孩子送了绑,说道:“正是民女。”
      “你可知不献祭,本座将让整个城给你陪葬?”
      “你这妖孽,如此无耻,还妄称天神。”
      “本座是秦始皇敕封的监管神,你竟敢骂本尊为妖孽。”
      说完,里面有一人现身,说道:“识相的,赶紧走开,本尊尚可能大发慈悲,否则……”
      “没有否则,吃我一剑。”
      说完,李玥如一剑刺去,可是,竟然向前刺多远,这人一动不动,却与自己的距离一直不变。
      “遭了,这是奇门遁甲术。玥如,小心!”田阡陌刚一喊,剑就不受控制的乱刺起来。李玥如启用慧眼,却发觉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且自己追的速度越快,距离就越远,根本无法受慧眼控制。
      田阡陌抱着李玥如闪开,躲过了射出的一箭。

      “真是便宜他了。”
      “这是奇门遁甲,诸葛孔明就擅长这个。”
      “你是想说,这人真的是神?”
      “不。会奇门遁甲的,只能是人,神仙是练不了奇门遁甲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们用奇门遁甲,我们就用阵法破他的奇门遁甲。”
      “阵法?”
      “你不是有慧眼吗?我知道有一种玄襄阵,可破奇门遁甲。只是,至少需要三个人,而我们只有两人。”

      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算上老朽,应该有三人了吧?”
      “你是?”他们转过身,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异口同声地问。
      “老夫是连州乡老,一直不信连州诅咒之说。今日见你二人前来,老夫多年夙愿也可以了了。老夫一直希望见到能破连州邪祟的人,并跟随他一展抱负。”
      “我们如何信你?”田阡陌满腹狐疑。
      只见老翁咬指为誓,写下血书。
      田阡陌二人逐渐放下芥蒂,与他到了家中商议破敌大计。
      当夜,老翁将玄襄阵的图纸放鸽子送了出去。这一幕,被田阡陌看到。
      田阡陌没有吱声,他希望老翁能自己良心发现。
      果然,老翁得到了回音,让他在田阡陌夫妇熟睡之时杀死他们。
      老翁辗转良久,没有动手。
      次日,田阡陌起来,连老翁早就起来,便问到:“老伯昨日辛苦了,绘制我破奇门遁甲术的阵法图一夜劳累。”
      “你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没有杀死我们?”
      “因为,我根本不情愿为他们做事,我也希望连州能够没有这群人。奈何,我势单力薄,空有一腔热血和满腹经纶,却毫无用武之地。”
      “既然如此,你给了他们假图纸?”
      “我给他们的是真图纸。我糊涂啊。”说完,他涕泪横流,两眼低垂。
      “那我今日就只有改用雁行阵破敌。”

      说完,田阡陌拿着剑,叫醒妻子,一同出发。
      阵法布开,然而这次,对方改进了奇门遁甲,雁行阵怎么也攻不下,就在僵持不下时,“监管神”突然喊:“还等什么?动手啊。”
      只见老翁一剑刺穿田阡陌的心口,田阡陌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李玥如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赶紧不断呼喊田阡陌的名字。
      “你叫不醒他了。他已经死了。今天,你只要招出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我?我从哪里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浣衣女子,能从哪里来?”
      “你说谎。他有这么强的内力,让我根本不敢杀他,你敢说你们只是农家夫妇?”
      “反正我已经说了实话,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她说的是实话。”监管神发话了。他说:“她不敢骗我们,只需要检验一下,她是否熟悉浣衣,我断定她说的是实话。”
      “主公,农家夫妇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功力?”
      “农家不乏大隐之士。今日,杀死这么一个有功力的人,本尊会好好吸取他的功力。”
      “那这妇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既然她会浣衣,就让她给我们浣衣有何不可?”
      接着,监管神下令,将田阡陌的尸体带进内殿。
      “你们都退下吧。”
      随着众人退下,将门带上,监管神运气准备吸取田阡陌的功力。
      谁知突然田阡陌眼睛一睁,死死的掐住监管神的脖子。
      “你,你是人是鬼?”
      “你不是神吗?神居然看不出我是人还是鬼,岂不可笑?”
      “明人不说暗话,我根本不是什么神。我是人。”
      “你不是人。你是神。”
      “我告诉你。我是人,不是神。”
      “你就是人,不是神。”
      “我就不是神,不是人。不对,我是人。”
      “哦,你是人,那你不是东西。”
      “我是人,怎么不是东西?”
      “你做这么多坏事,怎么能是人呢?你不是人,你是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你是东西。”
      “我不是东西!”
      “那我就掐死你。”
      “我是神,你掐不死我。”
      “你刚刚还说自己是人。既然如此,你便不是人。”
      “你……咳……咳……咳……咳咳……我,你松开,再不松要出人命了。”
      “我偏不松,除非,你写一份承认书,承认自己下蛊害人,并且人为修造堤堰制造洪水。”
      “你松开我再写。”
      “你当我傻啊?我松开你还会写?赶紧写。”
      “监管神”不得不写了承认书。
      田阡陌拿着承诺书,而外边,已经被李玥如用慧眼收拾停当,所有连州百姓齐聚庙门,田阡陌拿着承认书,掐着“监管神”,李玥如押着那个老头,将这一群人为害连州的事公之于众。
      原来,田阡陌夫妻二人早就发现老头不对劲,于是李玥如启用慧眼洞察人心,发现老头图谋不轨,田阡陌便决定用自己的皇家武功护心,佯装败死,一举打垮这个为害一方的山贼组织。

      愤怒的百姓要打死这两个人,谁知田阡陌将这二人扔给百姓,任由百姓打死他们。
      李玥如不高兴了:“国有国法,怎么可以这样做?”
      “你懂什么?徐咏衷根本不问百姓疾苦,曲曲一个连州小寇,都不废点心思,还需要我们来,他的眼睛只知道盯着贪官,根本不会盯着百姓的生死,更不会有专门的国法来对付此等恶人。更何况,他们就是在这里专门榨取百姓钱财的,对整个朝廷没有任何影响,如果是苏德言或者谢原逸,尚有可能管一管,他一个御史台大夫出身,怎么可能管?”
      “那,活活打死也太残忍了。”
      “因为他们该被活活打死。”
      “是不是我成为皇后,才能阻止这一切?”
      “对,只有我们坐上了皇位,才有可能尽量避免这些坏事做绝的人被仇家害死,而做尽坏事的人也应该明白,只有我,才能带给他们活路,否则,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当地乡老陈有光和宋极文找到了正在说话的田阡陌。
      此二人皆怀经天纬地之才,见田阡陌主持公道救了连州,又胸怀大志,且不好杀,都自愿投至田阡陌麾下。田阡陌无以为报,只好许诺二人,若他得天下,谢原逸为太傅,陈有光为太常,宋极文为太仆,位列三公。
      田阡陌回到朝中,本以为徐咏衷会借此机会打压自己,没想到,徐咏衷见苏德言势力越来越大,准备用田阡陌制衡苏德言,并离间二人关系,说田阡陌平定连州贼寇有功,晋位太尉,苏德言晋位太保,谢原逸晋位太师,并列三公。
      刚一开始,苏德言非常恐慌,觉得谢原逸和田阡陌是一家,肯定要吃了自己,谁知田阡陌和谢原逸带着礼物,跟苏德言说,这是皇上用来离间我们的计谋,不可上当。
      苏德言听后,仍然不太放心,但很快,徐咏衷又觉得,谢原逸上去就不能达到制衡的效果,便以谢原逸没有功劳为由,改让朝中中立派老臣,现中书省丞相林慕春为太师。
      林慕春认为这是明升暗降,很不满意,于是找到田阡陌和苏德言,分别表示要与他们结盟,对抗徐咏衷。
      见到林慕春,田阡陌马上就知道他一定会去找苏德言,于是告诉林慕春,苏德言是他自家人,半个岳父。
      林慕春见了苏德言,满腹狐疑的问苏德言,苏德言马上猜出是田阡陌说的。这下,吃了定心丸的苏德言决定和林慕春、田阡陌结盟。
      正如田阡陌所料。朝局逐步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现在距离当上皇帝只剩下最后一步,就在这时,徐咏衷发现了田阡陌与苏德言勾结的事实,将苏德言、林慕春满门抄斩。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田阡陌并没有慌乱,他立刻重新布局,让谢原逸辞职以保其性命,自己则提出自己结党营私,理当被满门抄斩,徐咏衷心想,如果此时满门抄斩他,必然失天下人心,于是退而求其次,将他贬为县令,终生不得回朝。

      田阡陌却执意请求满门抄斩,这又将了他一军。徐咏衷只得将谢原逸废为庶人,将田阡陌贬官三级,担任太宰。

      “面对这样的结局,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淡定?”
      “因为有你。”说完,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目不转睛。
      她捂着眼睛:“你就这么喜欢看我的脸吗?你还真是好色啊。”
      “其实我是个自恋狂,因为我在看,在看你眼睛里的我有多好看。”
      “臭美。”
      “不跟你不正经了,在我夺位前夕,你必须帮助我完成一个任务,启用慧眼,让拥凉势力悄悄入京。”
      “可是,他们已经被我的慧眼控制,不能再入京了。”
      “所以,只有你能解了他们身上的控制,并且只有你能让他们向京城周围运动。”
      “我也只能试试。”
      说完,她启用慧眼,命令那些士兵回京,然而,却不见他们起身回转。
      “看来,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有办法。”只见陈有光走过来,献计说:“慧眼者,当以其能解时解之。你现在贸然解开原来的限制,是不可能一气呵成的,我看过关于慧眼使用的记录,要想解开之前慧眼所下的命令,就得继续接着前面下的命令给他们下达进一步指令。”
      “那下什么指令好?”
      “这还用想?当然是分两步,先命令他们驻守原地待命,然后,再下令他们回京。”宋极文摇着羽扇说。
      陈有光却说:“分这两步,实在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这样,下令,让他们出征华州,那里靠近京城,又地势险要,不容易被徐咏衷发现,等他们到这里时,再让他们继续向南进兵,不告诉他们是向京城,这样,就能够迅速起兵。”
      “好。就按陈先生所言。玥如,辛苦你了,替我再启用慧眼一次。”
      “为殿下做事,何谈辛苦?但只愿殿下说到做到。”
      “我为人一向说到做到,徐咏衷不会死的。”
      “那,我就开启慧眼了。”
      “且慢!殿下,你不能在此时兴兵!此时应该积蓄力量!”

      却不知是何人如此劝阻,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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