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霸总和绿茶兔》狠狠正经的

62、杀机与羁绊

　　谭覃飞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脚上，一脚踢在了掐住他脖子的人的□□。

　　“卧槽！”

　　一声惨叫后，敌人的手松动了些，谭覃飞迅速跳起身的双臂一伸用力一推便将精力都集中在痛点上的敌人推撞在楼梯栏杆上。

　　但是敌人有两个，一个倒了，还有另一个来抓，谭覃飞没有更多思考的时间，一狠心也从扶梯边一跃跳下去。

　　到底是没有受过专业的，这一摔他就听见咔嚓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啊，但骨头碎也比没命好，这么想着，谭覃飞突然觉得骨头碎了也不怎么疼。

　　他拔起腿忍着剧痛继续往下跑，但敌人不仅腿好而且奔跑速度本来就比他快，没几秒就追了上来，谭覃飞看着迎面飞过来的人影，立刻扒着栏杆想再跳一一楼。

　　可要是再摔断另一条腿那可真就坐以待毙了。

　　就在他犹豫的两三秒间，敌人已冲至眼前，一口楼梯方向以及上面三四楼也有一堆的脚步声齐刷刷地出现。

　　严厉带着人从一楼跑到谭覃飞的面前，气喘吁吁：“你可真能跑。”

　　谭覃飞在警局呆了一天，脚就是崴了一下，严厉陪着他把事情解决完，之后被杨苏接了回去。谭覃飞精神恍惚，从警局出来到回到杨苏别墅，满脑子都是血红的场面。

　　他好像还忘了一件事。

　　到了杨苏家里，他傻傻地进到客厅后抬眼就看见隔着十几米远的白板，板上贴得满满当当的案件分析和图表，他的眼前忽而再次闪过猩红，眉心越拧越紧。

　　“杨苏，”谭覃飞突然道，“我家然然呢？”

　　杨苏一激灵，“他没告诉你他去哪儿吗？”

　　“没有，他已经有两天没联系我了。”谭覃飞说。

　　杨苏神色瞬间紧绷，立刻掏出电话打给了严厉，他躲得很远，但谭覃飞还是能听见他和电话那头的人正在激烈的争吵。

　　“你他妈的，你现在怪我，你自己不也全信？”一向得体的杨苏已经急得口吐芬芳。

　　谭覃飞大致明白了，斐然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对杨苏他们说过“谭覃飞知道”之类的话，但实际上，斐然是一个人行动，并未对他有任何交代。

　　他箭步走上前，抢过杨苏的手机，急吼吼地质问：“那天你往他手机里发了什么？”

　　本还在骂骂咧咧的严厉立刻闭了嘴，沉默两秒将那天发给斐然的东西全数都发到了杨苏的手机上，还有他和斐然的聊天记录。

　　严厉发的是赵雪平案的一些调查情况以及那个“孔教授”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脸上刻着岁月的斑驳，他皮肤黝黑戴着一副银框的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乍一看还真有“教授”之风范。

　　根据这张照片他们也已经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他叫程凤祥，陆江市人，今年六十一岁，二十五年前，陆江市十花道发生过一场震惊全国的火灾，因九楼一住户家液化气泄露而发生大爆炸，大火吞噬了二十三条人命，其中包括程凤祥的两个女儿和妻子。

　　程凤祥和小儿子程珏因外出而逃过一劫，那之后，程凤祥似乎对火充满仇恨又充满迷恋，几次因故意纵火而被捕。

　　那时候程珏才两三岁，家里出事后，一直由外婆和姨妈照顾，等他上了初三，程凤祥才停止愚蠢的纵火行为。

　　再之后，程凤祥就和程珏一起生活，不过父子俩的关系一直不是很融洽。

　　程珏就是小A。

　　程凤祥早在接回程珏之前，就开始杀人，第一起案子就是二十年前著名的804案。

　　804案就是斐然他们一直研究的那起案子，也是跟自己有莫大关系的血案。

　　他又看了眼赵雪平案的相关线索，翻到某张并不清晰的照片时，眼神一凛神色紧绷地问杨苏：“你知道804案的旧址吗？”

　　“什么？”杨苏再次黑人问号脸。

　　谭覃飞把手机照片调到赵雪平案某张监控照片上，指着一棵树后的黑影说：“这个躲着的应该就是程凤祥。”

　　杨苏闻言立刻抢过手机调大，他不确定那是不是程凤祥，但的确有个黑影。

　　谭覃飞退出图片模式切换到了聊天界面，谭覃飞再次点开一张严厉和斐然的聊天记录：

　　斐然：赵雪平这是住在凶杀案发生的家里？没搬家？

　　严厉：对，没搬家。

　　斐然：程凤祥有没有在赵雪平家附近出现过？

　　严厉：赵雪平出事前两天，的确有个人出现过，但距离太远，画面不清晰，不确定是不是程凤祥。

　　杨苏看完聊天记录瞬间就明白谭覃飞的意思——程凤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出现在了赵雪平家附近，而两天后赵雪平就被割喉。

　　斐然必定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很可能会去804案旧址“钓鱼”。

　　804案的旧址杨苏当然知道，不仅他知道，爷爷知道，一直在追踪案子的严厉也知道，好像只有谭覃飞不知道。

　　严厉也听到了谭覃飞的问话，突然开口：“你们在家好好待着，我去找他。”

　　“不要。”谭覃飞断然拒绝严厉的好意，“我要去找他。”

　　能听见严厉那儿已经开始部署，杨苏挂断电话对谭覃飞道：“斐然不会允许。”

　　“我知道。”

　　“那你就不要去。”

　　“我必须去！”

　　杨苏不明白了：“你平时不都挺乖的吗？怎么这会就不明白那地方有多危险。”

　　“谁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面！”这话出口谭覃飞自己都顿了下，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一整天浑浑噩噩的感觉是哪里来的了。

　　杨苏当即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了他半晌，才道：“你这么信不过斐然吗？”

　　“他又不是神。”谭覃飞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他两天没给我发消息了，我挺怕的。”

　　虽然是个小可怜，但杨苏还是不愿意让他去冒险，毕竟打心底他和斐然一样，希望谭能好好活着，况且要是让斐然知道自己没护好他，一定会发飙的。

　　“你答应过他，不碰二十年前的案子。”杨苏继续劝说。

　　“我说不管二十年前的案子，但我没说不管他！”谭覃飞据理力争后，就开始强词夺理，“你必须带我去，你不带我去，我回头就告诉他你对我酱酱酿酿。”

　　杨苏：……

　　“跟谁学的啊，绿茶婊！”杨苏翻着白眼，把事情告诉了严厉。

　　为了保证谭覃飞的安全，严厉把他和杨苏安排在警车内。

　　804案的旧址是在东园区乔元路65号的大洋别墅区，现在叫东园区园一路38号明洋小区。

　　这个地方离市中心有些远，哪怕是坐地铁，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杨苏他们回国后就没有来过这儿，准确来说他们从离开这个地方后就没有回来过。

　　车开了很久，车内只有两位警官一直在谈论案情和部署，杨苏本以为谭覃飞会有很多问题和话，但到最后也没有主动开口。

　　下车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

　　然后杨苏就接到爷爷的电话。

　　老爷子很紧张更慌张，一直叮嘱杨苏保护好覃飞保护好自己，又说一定要把斐然找回来，他老了，受不起这么大的惊吓。

　　“你们怎么就什么都不跟我说？啊！人大了，翅膀硬过头了你们！”老爷子气得说一句咳一句，旁边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安慰他。

　　听得出来，老爷子是真的震惊且害怕。

　　因为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怎么把案子的进展告诉老爷子，时至今日，大结局的确来得快了些，让人毫无防备。

　　本想说两句好听的宽慰一下老爷子的杨苏，下车后面对熟悉又陌生的冷清街道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很幸运，不像斐然在记事的年纪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死于血泊之中，他只在后来的新闻报道里看见过马赛克的血红一片。

　　除了失去父母的痛苦，关于其他的，杨苏始终无法与斐然感同身受。

　　这么想，当初的三个孩子，好像确实是斐然和覃飞更有缘分一点。

　　因为覃飞也看到了，甚至经历的比斐然还要多，只是他年纪小，没记住。

　　杨苏叹了声承诺道，“怎么着都会把他们带回来。”

　　“你们三个要一起回来！”老爷子强调，“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杨苏嗯了声，急切地挂断电话，越多说心越乱。

　　站在一边的严厉拍了拍他的肩膀，杨苏抬头感激地看了严厉一眼，目光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站在严厉身后的谭覃飞。

　　严厉按着要求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但杨苏和谭覃飞都不同意，严厉狠批一顿态度同样坚定，最后谭覃飞录了音交给严厉：如果出事，都是自己的责任，与警方无关。

　　严厉被他这莫名弱智的举动惹得又气又笑，最后打了口头报告，又给他俩套了“三级头”“三级甲”才安心。

　　“要是凶徒手法好，废了你们的脚，你们就受着吧。”严厉气死了。

　　杨苏：“要真废了，你养我。”

　　严厉：“呸，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