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档案》蓝珑琼

65、番外 手、生死薄

　　手
　　之前说过，在那对夫妇家住的时候发生过很多诡异的事。就像晚上有猫咪大小的黑影，穿透玻璃一闪而过啊什么的非常常见。
　　不过说起来，最诡异的一次，就是有关‘手’。
　　关于手的故事，还有奇怪经历，我遭遇过很多也听说过很多。但是那些遭遇多半是在梦中，而那些听来的经历也都道听途说。唯有这一次，是真实发生在清醒时候的事，才令我觉得特别恐怖。
　　之前我住在他们家睡觉的时候，就梦到过‘手’。数不清的手从墙壁伸出来，白色的，就像是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的样子。有的手拽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墙壁的方向用力抓。当我挣扎的醒来之后，却发现只是一个梦境。
　　但是那并不是普通的梦境，我知道。因为每次我做这类梦醒来之后，就会发现我养得小热带鱼会死掉一条。在它们临死前都会拼命挣扎，扑腾水的声音连睡梦中的我都能听得异常清楚。
　　有一次，我还半睡半醒着，就感觉那些讨厌的‘手’又来骚扰。一只手从床底下穿过床铺，自我胸口的位置穿透过去，在我身体里来回抓。这样难受极了，我迷蒙着想睁开眼，另一只手已经凑到我的脖子前，想勒住我的脖子。
　　我有很大的起床气。睡梦中的时候，最恨有人骚扰。当时被这么一弄，我一下子就生气了，狠狠的朝那只准备掐我的手咬下去！一股非常腥气的味道传来，就像放了很久的东西坏掉似地。我忍不住呸呸的吐一口，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这下我完全醒来。一睁眼，发现放在床头附近的鱼又死了。牙齿周围感觉凉的很，就像吃了冰棍一样凉到让人想掉眼泪。一摸胸口的位置，发现只有刚才被‘手’穿透的地方冰凉冰凉，后背同样的位置，一整个圆形的部分都冰凉的很，完全失去了体温。但是其他地方很热，温度正常。
　　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又掐了自己几下，确定很痛。
　　是的，我醒着。
　　可是我胸口中间的一部分圆形位置，上下都被冷气穿透，其他部分一点事都没有。
　　我想，说不定是冷气从床底下钻出来才会做怪梦？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正好是个圆形？而且前胸后心位置对应？而其他地方一点都没受凉？
　　我不愿意想太多，最终找了张羊皮垫在床下，心想这样冷风就透不过来了。鱼也埋葬了，又买了一条斗鱼，心想这样就不容易死掉。果然这样一弄，再没发生类似现象。
　　后来又过了很久，我才听说原来鱼可以挡煞，羊皮似乎能驱邪。就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羊皮保暖的缘故？鱼是为什么死，跟恶梦有什么关系，我可真解释不出来。还有我那一口咬下去的究竟是啥，害我牙凉了一个月都没下去，也令人实在想不通。
　　关于手的故事，我也听其他人给我讲过。一位朋友告诉我，他的爷爷小时候就遇到这类事。傍晚的时候，小男孩正在玩呢，突然有谁从背后将他一把推倒。男孩一扭头，看到墙上有只白色的手缩回墙壁，吓得他爬起来撒丫子就跑。这个记忆过于恐怖，以至于多年后还记忆犹新。
　　另一个关于手的遭遇，是有一次回家，睡在很久没睡过的床上。睡得好好的感觉有人拼命从后面推，不把你推开誓不罢休的样子，最终把我推醒来了。我掀开被子，一层层看下面的褥子，最终在最下面发现压着一张照片。这件事让我妈嘲笑我很久，说我是个豌豆公主，这么点厚度都能感觉到。当然，人们常说画像跟照片里容易有东西附上去之说，在我妈妈听来恐怕也只是个笑话。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手都是不好的。曾经有一次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子蹬开，感觉有一只手帮我把被子盖好。我忍不住将脸贴过去——那是一只很苍老的手，上面有很多褶皱，却很结实。不知为何觉得那只手很怀念，我忍不住哭了出来。睁开眼一看，并没有人在附近，只有我一个人睡在床上，被子刚好拉在我脖子上方，就是刚才那只手帮我拉上去的位置。
　　我想，‘手’大概是一个意像；当人对未知事物无法用已知情报来认知的时候，用来接触外界的‘手’作为这种东西的抽象代表，传递着信息。那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用颜色勾勒的存在，也只能通过‘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吧！
　　还有，建议大家尽量不要用嘴去咬它，牙一旦凉起来真的很难好。连喝进去的水经过牙床都被弄冰了，那一个月的牙凉经历真的非常痛苦的。
　　生死薄
　　说实话，别看我说了这么多，但是我自己还是不很信鬼神之说。我觉得，那些看不见的存在更类似一种‘精神映射’，一种‘现象’；就跟打雷下雨一样，能够用科学理论解释，只是现在我们的科学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而已。
　　但是在我的朋友小依来看，‘它们’跟‘它们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小依就是那类有‘阴阳眼’的人。当然她现在已经看不见，大概未成年的儿童介于这个世界跟那个世界之间，能够看到那个世界的事物。她给我讲过她自己的亲身经历，在我这个有过不少奇妙经历的人听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太敢相信。更别提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了，恐怕更是将这些故事当做无稽之谈吧！
　　其中比较经典的几个故事，我就拿出来说一说。信与不信也无关紧要，只是讲来给大伙听一听罢了。
　　第一个是擀面的故事。小依小时候，她家门口有个卖零食的，早上很早起来准备面点，站在锅台前擀面。有那么一天她很早跑出去玩，天还蒙蒙亮，没几个人在街上。
　　这时候她看见摊位前，那位大娘一如既往在那边站着擀面。由于背对着她，她也看不清那位大娘的脸色。但是衣着打扮，分明就是大娘本人。
　　“大娘早啊，又在擀面？”
　　小丫头过去打个招呼，走到大娘跟前。可是大娘阴森着脸继续干的活，似乎根本没听到她说话。
　　小孩子觉得自讨没趣，于是又跑到别处玩去了。玩一整天回来吃饭，发现隔壁哭声很响。
　　“怎么了？”她忍不住问大人。
　　“那位卖零食的大娘死了。”
　　小孩吃惊：“怎么会？我早上看到她还好好的？”
　　“别胡说八道，听说她昨天晚上就死了。”
　　听了母亲的话，小依非常吃惊。她感觉跑到摊位跟前看，发现上面根本没有和面，或者别人用过的痕迹。大娘的儿子正在收拾摊子，说母亲死后他也不开了。
　　这个故事的确很灵异，但是换个角度来想也不是不能解释。兴许小依看到的是其他人，小孩子分不清楚将她当做大娘了吧。
　　另一个故事就更为离奇了，是关于生死薄的故事。
　　小依的家里有个梳妆台，很古来的样子，据说是她姥姥出嫁时候带过来的。梳妆台的镜子下有个小暗格，可以放首饰。小依经常用它来藏一些有趣的东西，譬如漂亮的小石头子啊，贴花啊什么的。
　　有一天她打开暗格，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小本。全黑的封皮，上面没有写一个字，看起来很旧的样子。之前她没见过这个本，家里人也很少使用这个暗格，所以她觉得很惊奇。
　　翻开本一看，发现上面写满了人名，跟一些数字。全部都是用古文方法竖着写着的，辨认起来很麻烦，好像是一个人名对应着一个数字。她不记得都看到谁的名字，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对应的是八十四。
　　小丫头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又把它放回去。她跑去跟自己的妈妈说，妈妈不相信，让她拿出来看。小丫头连忙跑回去拉开暗格，却发现放在里面的小本已经不见了。后来梳妆台卖旧家具，里面的小本子更没有下落。
　　小依跟我说，她现在长大，懂事了，回想起来自己看到的多半是生死薄。她自己能活在世上的年龄，肯定是八十四。
　　我听了这个故事觉得很汗颜。一来，我从不觉得生死薄这东西存在；二来，就算存在也不该落在她家梳妆台的暗格里吧？就算她真的看到那么个本子，多半也是谁写着玩的，就算真是生死薄，也该在管理这个人（？？）手里不是？
　　她的第三个经历我倒是比较信服的，是关于预知的故事。说实话，我也做过预知梦，历史上也真实存在有预知能力的人跟故事。我猜那大概是生物的一种本能，第六感之类的东西。
　　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准备上公车，去学校上课。一辆公车过来，停靠在车站旁。她一看，车上还有一个坐，就在司机正后面。于是她正准备上去，前脚都踩在车上了，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阴森令她汗毛直立。
　　她忍不住缩回脚，准备下去。这时候司机招呼她：“还有坐呢！”
　　她又准备上去，可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太清晰了，让她头皮发炸。最终她决定还是不坐这趟车，等下一趟。
　　她一下来可好，这趟车没开出去多远，就在她眼前正要过桥的时候，突然发生事故！这辆车前面有辆载货卡车，上面的钢条不知怎么掉下去，直接戳到司机驾驶室的位置。驾驶员倒是没死，但是司机背后那个座位被戳了个大洞。要是有人坐在那边肯定来不及躲，被戳死定了！
　　这个事故很大，在当地新闻上也有报道。可以说她凭着直觉逃过一劫。
　　小依的故事还有很多，一个个的讲估计明天都说不清。小依的理念是人死之后，有他们自己的体系，很可能就跟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但是她认知里的另外一个世界比较类似于‘古代’似地，什么生死薄啊，阎罗殿啊，都是很古老的中国传统。我个人觉得，就算有另一个世界存在，那么也应该是与时俱进，说不定比这边的世界还发达呢！小依所看到的那个世界接近于古老传说，是因为她将那些未知信息套入她已知的神话跟民俗里。
　　不是有一种说法，你看到的苹果跟我看到的苹果，虽然是一个苹果，却不尽相同吗？或许另一个世界也是这样。它们对我们是未知的，不可见的。当我们用已知的信息归纳总结的时候，却发现无法将它归类。于是，我们的大脑便将它自动带入我们能够认知的东西与事物里。同样的领路人，在我看来是父亲，在基督教徒看来或许是天使，在佛教徒来或许是鬼差也不一定。我想，终究有一天我们能用不同的方式去认知那个世界，弥补这种认知上的偏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