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档案》蓝珑琼

64、番外 死亡气息、最强老娘

　　死者的味道
　　我小的时候是个可怕的孩子。
　　虽然身体很虚弱，经常得病；但是偶尔说得话却令大人跟小伙伴们非常害怕。如果小依小时候是个有阴阳眼，跟大人提起自己看到的东西，令人觉得这是个爱幻想的孩子；那么我小的时候就是有着奇异嗅觉，偶尔说出话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小家伙。
　　小的时候我能闻到‘死者的味道’。
　　“很美味，甜腻腻的，闻起来特别舒服，跟花香一样。我喜欢这个味道，一闻到身体就舒服多了。”
　　曾经的我是这么跟大人形容这个味道。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直到有一天路过医院的时候，紧挨医院的火葬场正在烧尸体。滚滚浓烟让人窒息，大家赶紧加快脚步，想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慢一点，就是这个味道，可好闻了！”
　　说实话这件事我都不记得了，但是听大人讲起来，我也可以想象他们恐怕连脸都绿了。妈妈教训了我一顿，说空气很脏，都是烧死人的灰尘，这才把我拉走。
　　小时候的我老生病，但是一闻到这个味道就觉得舒服起来，越是靠近，身体越轻松，就像病痛都随着味道离去。
　　后来又有一次，父亲骑着摩托车带我去探亲，开到一条路上，我突然又闻到好闻的味道。
　　“从那条路走，感觉很舒服，快到从那条路走！”
　　父亲觉得奇怪，却听从了我的话。因为曾经有一次，父亲想买一套房子，我去了一看，说这个地方不好，让人觉得浑身发冷。父亲去隔壁住的一户人家，进去想看看房子的结构——这两间紧挨一起的房子结构一模一样。打听之后他却决定不买了。那家人说他们刚买了房子三个月，儿子就出车祸，现在急需钱。如果我们想要房子，他们现在住的可以卖给我们。
　　因为这个缘故，父亲对于我的直觉有种莫名其妙的迷信。所以这一次他按照我的话从那条路走，就见整条路都摆满花圈，楼口还停着一具棺材，搭着棺棚。
　　“看你选的路。”
　　父亲哭笑不得，转了个弯从旁边的路插出去。我哭闹着要回去，被父亲教训了一顿。
　　别说大人，连小朋友也深受其害。曾经有一次，我突然看着某个方向，对我的几个小朋友说，那边有非常好闻的味道。
　　“什么味道？我们没有闻到。”
　　“那个方向，有谁死了。”我这么断言，这时候的我已经明白那是死者的味道了。
　　小朋友们都很害怕，但是也都以为我在开玩笑。结果过了几天，我无意中听到其中一个小朋友哭着跟另一个人说，她的奶奶一直病危。在我说闻到味道的那天，她心里就咯噔一下。回去一看，奶奶果然过世了。
　　听到她的哭声，我觉得很难过。从那之后即便闻到这个特殊的味道，我也不再说出来。后来，我因为感冒患上慢性鼻炎，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治好。好了以后就再也闻不到很远地方传过来的那种特殊的味道。像是猫狗之类的死尸，必须考得很近仔细闻，才能闻到气味儿。而且那个味道非常恶臭，非要很仔细的闻才能从恶臭中分辨出那几乎消散的甜腻。
　　我想，大概生物死后会自然放出一种奇特的气体吧！这种气味一般人闻不到，只有嗅觉非常敏锐的动物——譬如乌鸦之类才能嗅到。这种气味虽然很难分辨，却能传播很远，闻起来还有让人心情愉快的作用。小时候的我大概有着超出常人的嗅觉，可惜被后来被感冒破坏掉。
　　不过偶尔我也在怀疑，这个味道既然这么难以辨认，又为什么能让我心情愉快，觉得身体轻松？或许让我舒适的不是气味，而是伴随味道而来，随着死亡释放出的一种能量吧！这种看不见的能量补充入我的身体，因此才让我觉得很舒适。
　　当然这么一想也觉得有点可怕了。小时候的我，比起这一边的世界，似乎更接近于那边的世界呢？还好随着长大，这种奇妙的能力也消失了。只不过偶尔也觉得，如果还有这种能力的话，说不定现在的我所接触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母亲
　　人常说，能看到鬼怪之人八字轻，八字重的人能镇住邪气。更有说法阴气足的房间让男人们坐一坐就能增加阳气，我深以为然。
　　有的人天生难沾邪气，这真是没办法的事。
　　我的母亲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当然，如今她年华已去，不再如以往健康茁壮，但是她对于另一个世界的抵抗力——或者说磁场A，依然还很强悍。这或许是她精神好，性格开朗乐观，身体强壮的缘故。举个例子，母亲觉得腰疼去医院，一扫描X光照片，大夫诊断：“腰椎间盘突出，要立即做手术！快把抬进来！”小护士不得不告诉医生，外面站着的那位就是患者。大夫都震惊了，一般人得这病根本疼得动不了，咋这老大活蹦乱跳跟没事人似地？结果自然是一干医生按着我老妈做了手术。
　　所以说，这样一位强悍的老娘，也难怪神鬼都难以靠近。一开始我只是怀疑罢了，每当遇到古怪的事物，晚上不敢睡觉，跟老爸呆在一起不管用，还是会做噩梦。可和老妈在一起一点事都没有。后来我发现，这的确不是我自己的错觉。
　　有天晚上一个人睡觉，正睡的香呢，突然感觉有人盯着我。不得不说，有时候我的神经非常大条，第一反应是家里进来小偷；于是我小心翼翼眯着眼睛看，生怕让贼警觉我醒来。
　　一眼扫过去，魂都吓掉半条：卧房门口一个女人站在那边，长长的头发，垂着头，不知道什么表情。
　　我赶紧爬起来，连看都不敢仔细看赶紧跑到隔壁父母的房间里。说实话，这么大岁数还半夜爬上爸妈的床实在丢脸，但是这么惊悚的事也太恐怖，咱一个人担待不起。
　　老爸出差，只有老妈在睡觉。弄醒了老妈出去一看，根本没有人在我房间门口。我却是怕了，说死要跟老妈一起睡。
　　没多久我又后悔了，因为老妈很快就睡着，鼾声响起。只有我一个清醒着，干瞪着眼面向一片黑暗，这感觉跟自己一个人睡没啥差异，恐怖得很。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咯噔响了一声！
　　我的头皮都炸起来，紧紧靠着老妈，屏住呼吸看向门的方向。
　　为什么老妈的房间没暖气，为什么她晚上睡觉不得不开门，不然冷得不行？这、这实在太恐怖了！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地板也传来挤压摩擦的微弱声响。很像老房子热胀冷缩后产生的摩擦，也像什么东西走过地板发出踩踏声。这个声音沿着门的方向朝屋里走，一直走到床对个的电视柜旁边。
　　如果说这是什么热涨冷缩产生的杂响，为什么声音是延续着，一点点接近电视柜？如果说这是什么东西走动的声音，却根本看不到任何形体，只能感觉一股毛骨悚然的阴冷气息徘徊在那里。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个经验，有个你见过几面的人从身后走来，即便你没有回头，也能立即判断出他是谁。我清晰的感觉到，进来的这个人正是之前站在我房屋门口的女人！即便此时我根本看不到她！
　　我吓得紧抓老娘的胳膊，可老娘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即便我叫醒她，她也会觉得莫名其妙，毕竟的确什么都看不到。
　　令我意外的是，那个女人在电视柜附近徘徊了一下，没有靠近。她走过去又走过来，就像想要靠近床，却又顾忌着什么，迟迟不敢接近。最后她无可奈何的离开。
　　我坐起身看向房门，可以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到对面我的卧房；原先徘徊在我卧房门口的黑影不见了。取而代之，从客厅传来微小的奇异响动，就像有人轻轻走过，不小心碰到东西发出的声音。又过一会儿，声音彻底消失，房屋陷入寂静。
　　母亲的鼾声依然平稳，我却发自内心的产生一种异样的崇拜之情。
　　这真是没法比，没有办法的事。看到没有，这就叫八字正！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依然保有良好的辟邪体质。当然，并不是像那些世外高僧一样，彻底神鬼不怕；偶尔还是有一些看不到形体的东西附着在母亲身上，偶尔给母亲带来些小霉运。但是那是它们能做到的极限了——或许它们能令其他人病重卧床，厄运连连；可遇到了母亲顶多让她磕一下脚，来一场小感冒。
　　究竟是什么缘故令母亲有着如此强悍的体质？我至今也想不通。大概跟生辰八字有关？或者因为母亲非常爱吃红肉？还是说神鬼都怕‘恶’人，也都欺软怕硬，不敢接近这性格强硬的老娘？而这样的老娘却很信鬼神之说，即便她从小到大根本没有遇到过任何一次奇异事件，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
　　我娘，大概前世是钟馗的闺女吧，或者有个守护灵叫做钟馗。有时候，我忍不住产生此类的臆想。
　　哈哈，这是秘密，别告诉我老娘，我会被抽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