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班驳影子

23、爱情故事（1.4）

　　“‘父亲和儿子，有区别吗？’少年嘲讽道，‘还是说，你可以背叛你的父亲，否定他做的一切？’

　　“世子愣了愣，而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任对方的□□向自己，少年也愣住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这仿佛是一个阴谋，于是慌慌张张的收枪，最终还是在对方手臂上留下一个伤口。

　　“‘你……’少年瞪大了眼，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对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而世子突然笑起来，从低低的有些压抑的笑声，逐渐转为狂笑，而后就带着那种有些恐怖的笑容对少年说：‘不要把我和他混为一谈，我不尊敬他，他不爱我，我们更多的关系是利用者和被利用者，相互的，没有人把我们视作父子……’

　　“他的笑容突然闪现过一丝忧伤，而后很快被掩盖，少年显然被这样的言论震惊到了，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世子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将脸靠近，少年被这过于暧昧的动作吓倒，想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出奇的大。于是挥枪去打，却被对方直接用手抓住。就算是受了伤，那枪也被握的纹丝不动。挥不过去，拔不出来。

　　“想必是真的一方过于惊讶不在状态，一方的愤怒和乱七八糟的感情都转变成了力量，就这样僵持了一下，世子终于开口说：‘而且，你认为，用什么方法那么重要吗？赢了就是赢了。等真的得到了天下，等许多年以后，谁管你用的什么方法？’

　　“‘知道吗，历史是胜利者的家书，赢了的就是主，输了的就是仆，那些人，只需要记住我的功绩就可以，他们，只会知道我夺得了天下，而不会去在意我是如何得到的。’说完这些，世子又将脸靠近了些许，直接对着对方的耳朵轻声说：‘你……明白吗？’

　　“少年只觉得全身像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对方终于放开了手，向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小臂上的伤口，另一只手将剑放回剑鞘，而后撕下了那一节袖子。

　　“其实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少年应该立刻杀死他，这样就可以永绝后患，革命就胜利了，人民就解放了，天下就太平了，万物就复苏了，世界就河蟹了……”

　　他越说越激动，如此强烈的表达着希望世子死去的想法。我想人想发泄的时候制止他是不好的，可是这样下去大概故事都不会有发展，于是只好开口说：“你认识他？你讨厌他？”

　　他停下那些仿佛没有止境的碎碎念，转头看着我，伸手理了理头发，而后恢复了之前那种微笑，就是明明在笑，明明很温柔，可是又觉得好象不带任何感情的样子。

　　有些讨厌的样子。

　　我很想问，为什么要这样笑，就如同只是天生的嘴角就有些上翘，完全没有笑意的笑容。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问出来。或者是，我不想去听那些理由，觉得就算听了，我也不能做什么，不如不知道，不知道，那么没有去做什么，也不是我的错。

　　像鸵鸟一样。

　　啊，我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我拍拍脸，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到平静。他看到我的动作，有点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想睡觉了吗？”

　　“不不，没有没有，呐，拜托你继续讲。”我连忙摇手回答。

　　“好，那么我继续说。”他眯起眼睛笑着。

　　“反正那个时候少年没有动手，世子抬起手，舔了舔那道伤口，动作一如当年的优雅，而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这道伤，我会记得的。你也要记得，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他这样对少年说：‘还有，记得我的话，你终会是属于我的。’

　　“听了这样的话，少年反而笑了出来：‘一直都是你在说，可想听听我的想法？’

　　“‘哦？说来听听。’世子做出很有兴趣知道的表情。

　　“‘我效忠的君主，不在乎其身份高低，不在乎其势力强弱，不在乎其命数如何，我只在乎他心中有没有人民，有没有天下苍生。而你，在我看来并不是那样。所以，我不会属于你，不，或者说，我从来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做我想做的事情。没有谁强求，也没有被谁束缚。我从头到尾，都是遵循着自己的意愿做出的选择。’

　　“‘所以，只要我的主公没有背叛他为天下人平安而战的决心，我就不会背叛他。”

　　“‘而我和你，只要你没有改变你的立场，我们永远只能是敌人。’

　　“‘我知道，你是不会改变的，所以，我们没有以后，你若是要讨回来，下次，我们依旧战场见。’

　　“少年说完，扬起一摸笑容，如三月里最和煦的阳光，仿佛点燃了世界所有的希望，让人本能的去渴求。他转身，再不去看身后的人，也不担心对方会在背后攻击。有些莫名而来的自信，只是确定对方不会这样做。

　　“或者说，直觉而已。

　　“而世子，听着对方的话，看对方离开，也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只是在对方离开很远后，才小声说了一句：‘就是这样才有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