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兰之月》颜伶

23、齐云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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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失败，又变地好闷了。”皇甫敬抱怨。
　　“是啊。”瑶环姐姐应声。
　　“对了，你知道用剑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他忽然正经起来，十分严肃地说。
　　“是什么？”不明白他在搞什么，瑶环愣愣地问。
　　“要做到人剑合一。人中有剑，剑中有人。”他一字一句的解释。
　　“哦？”
　　“你如果能达到这个境界，就不再是剑，也不再是人，是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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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笑出声。
　　瑶环姐姐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最后跳起来大叫：“好啊，你敢骂我是贱人？”
　　小青也笑起来。
　　然后我们两个就站在那里看瑶环追杀皇甫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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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小青怎么忽然僵在那里？
　　我转头。
　　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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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了。”他低沉的声音说。
　　“恩。”我点头。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很少笑。”他接着说。
　　我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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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在一起，你不快乐。”
　　他的语气是无奈的。
　　“你也……不快乐啊……”我摸着他的眉，手指感觉到他的骨头的硬挺。
　　我的手被抓住了。
　　“月儿。”他出声。低沉的嗓音。
　　我的脑子肯定是坏得太厉害了。
　　因为，它又空空的了。
　　身子又开始飘。
　　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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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
　　我的手刚才虽然擦过了。但治过那些病人，再来碰他，还是感觉……不好……
　　我抽出我的手。
　　“月儿，你怎么了？”他感觉到讶异，疑问着。
　　“我去洗手。”我慌慌地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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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岂止是洗手。我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
　　很长时间吧。
　　戴上面具后，我看向镜子。
　　淡淡的蓝色。
　　看起来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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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云在我的房里。
　　我进去，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
　　我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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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很久。
　　忽然想起小红。
　　如果有它在，也一定会懒懒地趴在那里很久吧。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不满于我的游离，他唤醒我。
　　“没。”我轻轻地应声。
　　“你都知道什么了？”他问得有点急。
　　“知道什么？”不知道他指什么，所以我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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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刚才跟我说了。”
　　“说什么……”我疑问。
　　“有人跟你讲过什么了。她说的，你信吗？”他迟疑着。
　　我摇头。
　　“可是……”
　　“怎么了？”
　　“我就是那样的人。”他好象淡淡地说出，没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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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
　　“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低沉。
　　“哦。”
　　“你答应了？”他疑问。
　　我点头：“我是你的丫环。”
　　“我不要你是我的丫环。”他提高了声音。
　　“哦？”
　　“天杀的。我不想要你做我的丫环。我竟然想要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他的气息有点急，口不择言地。
　　“哦。”
　　“我看不起以前的自己。”砰地一声，他的拳打在了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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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结实。”
　　“你说什么？”他转头问。
　　“这个柱子很结实。”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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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乱花钱？
　　买下秦大夫？
　　还有，逛青楼？
　　可是，哪里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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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他又唤起我，从他脸上的表情，我可以知道他不满意我的游离，非常地不满意。
　　“恩。”我应答着。
　　“你讨厌我了吗？”他问着。
　　我摇头。
　　“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哪里，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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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了？”他问。
　　“恩。”确实好困，白天治了不少病人。
　　“睡吧。”他站起身。
　　“齐云……”不知道怎么了，我不想让他离开。我要……问什么……
　　“怎么了？”他回头望着我。
　　“你有很多女人吗？”而我，是其中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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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摇了摇头。
　　“我不能对过去的我保证什么，但现在，没有。”
　　过去的……他……
　　过去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还有，什么是过去？
　　现在和过去的分别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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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他叫着。
　　“恩。”
　　“如果当时我死了，世人知道的只是一个浪荡公子而已。或许还会唾弃我，拍手庆幸。”
　　我笑了。
　　“我以前确实有个好多女人，我甚至还去青楼喝花酒。”他继续说着。
　　“现在呢？”
　　“一个也没有了。”他认真地说。
　　“没有了……”我重复。
　　“恩。”
　　“我也不是吗？”我脱口而出。
　　然后，我们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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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他开口，眼神里有着什么。
　　“我想，做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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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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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什么是我的女人吗？”他忽然轻笑。
　　“不知道。”我摇头。
　　“果然不知道。”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
　　我不知道……
　　可是，当时听皇甫敬说我是他的女人，我心里会高兴。
　　那种暗暗的喜悦我知道的。
　　真的知道。
　　我想，做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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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以前，你不在意吗？”
　　我摇头。
　　“可是，我不能。”他忽然象下定了狠心，一扭头，想外走去。
　　“为什么？”
　　“我要死了，”他站在门口，没有回头：“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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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让我受伤害吗？
　　呵呵……
　　我也……要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