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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需要保护 ...


  •   5年前
      有这样一对女孩,一个叫柒柒,一个叫五一。
      她们是在韩初时入住的第三天,住在了他小屋的隔壁。两个女孩就仿佛是刚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朗爽大方,爱笑爱闹。他站在栏杆里看到她们在沙滩上追逐嬉戏,看到她们在秋千上裙袂飞扬,看到她们笑得模样,温暖了一个旅程。她们似暖阳,又是烈日,温暖而炙热,热情洋溢地仿佛是冬日里灶上锅里冒着的热气。
      他听到过她们彼此呼唤对方的名字,他想着这种数字组合的名字真有意思。

      他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却异常美丽。
      关于照片
      那天清晨,助理的电话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少爷,上午9点的船,请务必不要耽搁了,你已经往后延了一天了,这样我们赶上任职典礼的时间就很紧张了。”
      应承地说了声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故意延迟这一天,或许是因为旁边如阳光般灿然的女孩温暖了一颗慢性子的心。
      那天清晨,他推开房门,看到隔壁房间前面的栏杆处,凭栏远望的小女孩,微风轻拂,她微微扬起的头发,还有笑意盈盈的模样,像是嘴馋的小孩如愿地吃到了糖般甜蜜。
      他情不自禁地拿着手中的拍立得拍了一张她侧颜的照片。
      听到声音,她回过头看向他,他慌乱地故意将镜头对着其他景物。
      她看着他手中的拍立得,笑着说:“能帮我拍一张吗?”
      他笑着点头,她露出了一脸孩子般纯真的笑,比了剪刀手的动作,初阳升起,在她的背后染晕了一层红色,那一瞬间,他有些迷醉。
      他将先前偷拍的照片藏了起来,给了她照片的间隙,试探着问道:“你叫柒柒?‘’
      女孩先是吃惊,后来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她和五一自嘲说这次出行的两人就仿佛脱缰的野马,她们放肆玩闹也没关系。旅程的回忆或深或浅,只要不辜负,便是极好的。
      “方便的话,能否帮我和我好朋友拍一张合照?”她吐吐舌头,羞怯地问道。
      “当然。”
      转过身,他听见屋内传来呼唤五一的声音,过了一会,她探出脑袋,小声地说:“不好意思,她还在睡,拍不了了。”扬扬手中自己的照片,兴奋地说:“谢谢你的照片。”
      其实插曲不止这一次。那天他坐在观光椅上吹着海风。她走过来,满脸通红,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眼睛还一直在回头看远处的朋友,似乎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他说:“你找我有事?”
      她定了定自己的情绪,像鼓足了勇气,突然凑到他眼前,捧起他的脸亲了一下,然后立马弹开。
      不好意思,我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她像个久抱刚被放在地上的孩子,一溜烟跑了,留下一脸茫然的他。
      或许都想到了这里,秦沫秧的脸微微泛红。

      缘分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兜兜转转,遇见了初始相遇的一个人,哪怕只是陌生人。只是缘分或许有些时候会偏袒,而有些时候转身便忘却了。
      5年的时间,韩初时比之前更成熟,那会他还没蓄起胡子,那会更清瘦些,但是依然帅。因为秦沫秧的照片,吴怡还羡慕了好久,责怪她为何不死命拉自己起来,也恨自己的晚睡与赖床。这个两个人悄悄谈论的陌生帅哥,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花样年纪里对于美得体验,就仿佛是飞扬的五彩气球,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后,他离开了,便渐渐消失了,只是旅程依然一如既往地进行着。
      可是没想到会再一次遇见。在陌生的国度里。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成了现在这般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记得那会你跟一个叫五一的小姑娘一起。”
      那会两人一起在沙滩写彼此的名字;一起画大大的爱心说友谊永存;一起放下豪言壮语说以后的每一年都来一次。是什么时候好像关系变了,变得淡了,或许是彼此的故事更复杂了,或许是担负的东西更多了,或许悲喜真的难以相通,于是在前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她像个孩子般委屈地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韩初时看尽了她眼里的落寞与哀伤,仿佛与先前的她判若两人
      “我们还是好朋友,还是的。”她安慰到,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Are you really married?”他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好像是给自己一个人的答案。
      秦沫秧若有所思,却依然还是点点头。
      韩初时听见内心满地心碎,这5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午饭的时候,韩初时没有出现。亿利说:“等会我送点食物过去,韩先生他感冒了。”

      “我就住在他隔壁。要么我给他拿过去吧。”
      OK。
      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
      秦沫秧开门时看到一个病怏怏的韩初时正倚靠在床上,看到是秦沫秧,把手中的东西收了收,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这是亿利让我带给你的午餐。”
      “谢谢。”他准备接过她手中的食物,秦沫秧觉得他拿在床上不方便,顺势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坐坐吧?”
      “ 哦,不用,你没事吧?吃药了吗?”
      “没事,昨晚受了寒,睡一觉就好了。”
      “哦,好的,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秦沫秧转身准备离开。
      他突然问道:“下午你有什么安排?”
      “亿利说下午我们可以自由划皮划艇。”
      “下午我们一起吧!”
      “你身体没事吗?”
      “没事。小感冒,不碍事。”
      “那睡个午觉,3点出发。”

      再一次见到他时,他状态好了些许,两个人上了皮划艇,秦沫秧说:“要么我来划吧!我可以的。”
      韩初时没有给她表现的机会,她看起来比上次还要消瘦很多。皮划艇脱离了岸边很远,秦沫秧说:“韩初时,你休息下,就让它自己静静地淌着吧。”对于海上来说,其实哪里都是开始,又哪里都是终点。
      水波如镜,在平静地水面上,看着天空的倒影,追逐着白云的修饰,还有山的参与,加上身处其中的人,构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画,是一个让人心动的场景。
      “你爸爸去世多久了?”韩初时打破了彼此的沉寂。
      “三个月。”关于爸爸的话题,每每提及,对秦沫秧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事,这种感觉就仿佛坐在轮椅上的人对于跳、跑、蹦这些词的敏感。
      父亲去世后,她在人前大哭过三次,一次是去世的那一瞬间,一次是火化的时刻,一次是下葬到墓园的刹那,一次次地把她推向深渊,告诉她,父亲走了,彻彻底底。她学着像个大人一样,操办了农村里这繁琐的出殡仪式。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一个人偷偷的小声地哭。她想,如果父亲还在,他一定舍不得,从小到大,他从未让她体会过艰难和无助,从未。
      “昨天在浮潜过程中,你是否曾有过丝丝放弃的念头?”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凌厉。
      秦沫秧抬起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即使离开,那些我们爱的人终将会遇见,所以,你别急。好好生活,才是对逝者最好的慰籍。”
      “我放不下,我的生活里全是他。从小到大,他既是爸爸也是妈妈,更是我最好的朋友。”眼泪汇集在一起,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模糊了眼前人。从小父母离异,对于妈妈的念想是连记忆都不曾有,连照片都未曾见过。哪怕是某一次的擦肩而过都认不出彼此的人。但是即使这样,父亲还是把她养成了一个爱笑、善良、乐观、温暖的女孩。因为从未体会过缺失,所以对秦沫秧来说,她的世界是完整和饱满的。
      “不用放下,我知道一辈子都放不下,但是可以彼此好好共同生活。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平行的空间,或许隔着玻璃,或许隔着山水,但是这样的世界一定是存在的。他能看到你的一举一动,能感受你的喜怒哀乐,他静观或者远眺,他一定不愿你这般伤心的生活,这对他来说,会比自己的离开更难受。”

      看着秦沫秧眼里噙满的泪水,韩初时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说其实哭也是可以的。
      终于泪水像决堤的水,不停歇。从父亲去世到现在,每个人都说,你要坚强,从没人告诉她哭也是可以的。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她仿佛把自己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都释放出来了。
      她哭了好久,哭到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以为是在父亲温暖的怀抱里,她像个孩子般,甜甜地进入了梦想。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秦沫秧睁开迷糊的双眼,看着自己还在韩初时的怀里,立马不好意思的闪开了。她觉得自己眼肿的厉害,她现在的样子应该很是狼狈。
      “对不起,对不起。”秦沫秧道歉着,看看这黑漆漆的四周,小声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你不知道我刚才一边抱着你,一边努力划船有多狼狈。放心,现在已经离岸边很近,拐个弯就可以了。”
      大哭了一场,秦沫秧觉得自己舒服多了,听到他这样的描述,忍不住笑出了声。
      日月星辰,不及你眼里的笑意盈盈。他看她的眼神里满眼宠溺。
      但是她结婚了,这仿佛是一个魔咒,在他努力想要靠近的时候,提醒他,不要沉迷,但是他总告诉自己,我只想要她笑,就够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仿佛针扎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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