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八章 晴何以堪 ...
-
江燕的脑海中轰鸣声如潮，强烈的刺痛犹如万千虫蚁啃噬心脏，心中交织着懊悔、痛楚、自责和内疚的情绪，她望着楚倾烟熟睡时那甜美的微笑，涌起一阵难言的悲凉，感觉整颗心从云端坠入深渊。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应下阴间的人。
“苍天啊，我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江燕喃喃自语，双手捂住自己苍白的面庞，眼泪从指缝间滑落，在绚烂的霓虹中闪烁着悲伤的光芒。
丑时，楚麒和陆杭趁着众人还未起床，便悄无声息地将一套整洁的衣服放置在清池外，随后轻轻打开了门栓。然而，刚一解锁，陆杭的手便被一位白衣男子紧紧握住，他痛得直叫：“哇……疼……疼……疼！”手腕上的疼痛让他的俊脸扭曲变形。
“陆杭！把我和公主关在一起，很有趣是吗！”江燕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陆杭。楚麒见状不妙，连忙拿起地上的衣服冲入洺清池内，准备搬来救兵。
陆杭听到江臣彦直呼其名，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哀嚎道：“我们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才出此下策的，冤枉啊！”
“母后有让你在池水里加情缠？”江臣彦微蹙眉间，眼睛眯成带怒的弧线，话语更是怒意滔滔。
啊呀，陆杭心中一惊，眼珠一转，厚着脸皮说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增进你和公主的夫妻感情嘛，你怎么反而不知好歹，还埋怨起我来了？”
江燕被他这番露骨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原本紧握着陆杭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你……你……无耻！”他愤怒地喊道。
陆杭见状，笑得更加奸诈。他瞥了一眼江燕涨红的脸庞，心中已然明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心情愉快地调笑道：“江大人，昨晚若是很‘累’的话，那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会跟两位皇子说你身体不适。”他故意强调“累”字，赤裸裸地在调笑。
江燕听后，差点没被气死。她心想，若杀人不犯法的话，眼前的陆杭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这时，楚倾烟已穿戴整齐地从洺清池内走出。她双眼看似温柔如水，但那双眸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怒意。她轻声对陆杭说道：“陆郎中，请留些口德吧。”
陆杭见状不妙，知道连一向温柔的八公主都动了怒意。他连忙赔礼：“八公主饶命啊！微臣再也不敢了！”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希望博得一丝同情。
然而，楚倾烟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转身对江臣彦轻柔地说道：“驸马，你既为医者，自然对药物有所研究。下次若要研制新药，不妨先找人试药。”
陆杭听后，额头上直冒冷汗。他心中暗骂道：“楚麒啊楚麒！你不是说八公主最善良吗？现在怎么会这样？”他一脸哭丧，像死了爹娘一般。
“燕谨遵公主懿旨。”江燕与楚倾烟相视一笑，两人的眼中满是绵绵情意与默契。
“好了，好了……八姐姐，你就别责怪陆杭了，我们知道错了，你和姐夫都是宽宏大量的人，就别再生气了。”楚麒聪明地察觉到了气氛，用柔和的话语安抚着自家姐姐。
楚倾烟宠溺地轻抚楚麒的发丝，微笑道：“小麒，下次可不能再这么调皮了。”
楚麒连连点头，心中松了口气。
“陆少，你怎么会有苗疆的情缠？”江燕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哦，先前我和小麟去齐王府玩，他见那药有趣就拿了点回来，我也是后来问他要的。”陆杭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齐王府……”江燕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心中涌起一阵深思。
当四人坐在皇轸天池边闲聊时，齐王、展飞、楚麟三人率先步入大厅。紧接着，苏瑞雪和叶翎汐也结伴而来。最后，楚思晴姗姗来迟，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眼中带着些许疲惫。
楚倾烟见妹妹如此，心中担忧，连忙将她拉到一旁轻声询问：“晴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楚思晴瞥了一眼沉思中的江燕，心中涌起一阵痛楚，但迅速掩饰过去，摇头道：“姐姐，我没事。”她顿了顿，又问道：“姐姐，昨夜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楚倾烟一想到昨夜的事，脸颊微红，在楚思晴耳边轻声说：“昨晚小麒恶作剧，把我和驸马关在洺清池过了一夜。”
楚思晴听后，娇躯微微一颤，看着楚倾烟害羞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沉，淡淡地说：“姐姐，等会儿到了寒清寺，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此时，江燕正与楚麟讨论着学业，见叶翎汐和苏瑞雪走来，便停下了交谈。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叶翎汐身上，心中涌起一阵悸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师姐……晴儿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好自为之。”叶翎汐走近江燕时，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向她传递了消息。
江燕闻言如遭雷击，心中一惊，望向正与楚倾烟交谈的楚思晴。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相遇，楚思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麻木、一丝幽怨和一丝恨意。
江燕惊愕慌乱，脑海一片空白。此时，她听到楚思晴冷冷地传音：“江臣彦，你女扮男装我不管，但如果你敢欺骗姐姐的感情，霍乱朝纲，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双杏目冰冷悲恨地深望了江燕后，蓦地起身拂袖，催促众女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去寒清寺了。”说完转身离去，众女面面相觑，连忙起身尾随她出了大厅。
众男子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一幕，齐王疑惑道：“小晴这是怎么了，走也不用那么急吧。”
只有江燕独自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楚思晴离开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她所说的话，心中突如被万锥齐刺，痛不可耐，深知这次楚思晴是动了怒意，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破裂了。想起从前与她一起患难与共的场景，愉快、悲伤、甜蜜、酸楚……交织相涌，一阵悲凉和黯然又直刺江燕眉心。
尽管心中早有预感会有这一天，但当它真正来临时，那种痛楚却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九公主，我答应你，我绝不会辜负你姐姐，也不会做出危害朝廷之事，不管你今后会不会原谅我，在我心中，我依旧会把你当成妹妹一样去疼爱。
站在隐河渠旁，望着这宏大的水利工程，楚麟由衷地赞叹道：“用事者皆争言水利，这横跨南北的隐河渠若能建成并将功与千秋。”
江燕微微一笑，点头认可道：“殿下近来学业有成，见解独到。隐河渠的建成，是继灵龙渠、六峻渠、漕渠之后又一壮举。它贯穿了楚国四十二个州县，无论是规模还是影响，都将为我国水利工程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次修渠估计会耗资巨大，这银子不好填呐。”陆杭作为商人，首先想到了财政问题。
“最近户部为了充实财政，已向陛下提议提高赋税。”江燕望着那些辛勤劳作的百姓，语气略显沉重。
“户部怎能如此？百姓的血汗钱不是钱吗？难道为了这工程，就要提高赋税，百姓的日子岂不是更加苦不堪言。”楚麟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愤慨，但不乏悲天悯人之心。
“小麟，开通渠道是为了国家长远利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不是很正常嘛。”齐王反而不太在意，只是平静地解释着。
“那为何不增加富商的税收，或者裁减冗余的军队开支，以减轻百姓压力？”楚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江燕对楚麟的成长刮目相看，感慨这位皇后之子不仅心怀善良，而且思想也愈发成熟。
齐王被楚麟的发问难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幸好，江燕及时为他解了围，她冷静地分析道：“殿下，您的设想虽然远大，但实际操作起来，尚有许多难题需要克服。我们需要与户部官员深入探讨，了解开凿渠道所需的确切花费，并确认赋税提高的合适范围。若是在百姓可承受的范围内，那么此举便是可行的。此外，若真要裁兵，我们需先明确各郡县中冗余兵力的数量，以及裁减后所能节省的开支。至于提高富商的买卖税，我们更需商议出相应的优惠政策，将安抚工作做的妥善，只有把所有事情考虑周全了，才能去实施。”
楚麟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向江燕深深一揖，恭敬地说：“师父所言极是，弟子受教了。”
齐王对江臣彦的见解大加赞赏，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连声道：“江大人果然有丞相之才，本王深感佩服。”
江燕谦逊地摆摆手，众人都称他过于谦虚。
此时，她微笑着转向齐王，提出了一个请求：“听闻殿下府邸收藏了许多珍贵的失传兵书，微臣不知是否有幸能登门拜访，与殿下共讨兵法之道？”
齐王略感意外，但随即便爽快地答应：“江大人随时可来，本王定当扫榻相迎。”
江燕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导齐王继续前行：“殿下，请这边走，前面便是隐河渠这段的源头。”
楚倾烟望着远处的三个求签女子，温柔地对身旁的楚思晴说：“晴儿，现在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你有话就直说吧。”
楚思晴凝视着姐姐的双眼，昨夜那些理直气壮的言辞此刻却有些难以启齿，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如果……我指的是如果，你还云英未嫁，上官哥哥和江臣彦同时让你选择，你会选择谁？”
楚倾烟微微一怔，不知她为何突兀此言，淡淡一笑：“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这个如果根本不存在。”
“姐姐不要左右而言他，请认真回答我这个问题。”楚思晴微微紧蹙眉头，似乎有些紧张。
“那我会选江臣彦，因为我已深深爱上她了，我与她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我对浩哥哥的。”说到此处，楚倾烟的脑海中浮现出江臣彦那张清秀而深情的脸庞，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那如果……江臣彦并非我们所见的那般完美无瑕，倘若他并非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倘若他是个为私欲接近我们的骗子，那你还会那么爱她吗？”楚思晴情绪激动地扬眉，脸颊微微泛红，额头已渗出细小的汗珠。
楚倾烟注视着楚思晴激动的神情，心中涌起一丝警觉，她深深看了楚思晴一眼，语气认真而真挚：“晴儿，我爱的是她这个人，而非她的身份。她是骗子也好，不是完美男子也罢，只要她真心爱我，未曾伤害我珍视的人，她就值得我继续为她付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关于她的事我皆以知晓，你也不用再劝，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另外，姐姐想告诉你，别让一些世俗的伦理去蒙蔽双眼，何不好好顺从一下自己的内心，自己的感觉，如果还未想好，也千万不要急着去否定，更不要因为害怕而逃避，耐心去问一下自己的内心，你所喜欢的，所坚持的，究竟是什么。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
楚思晴听完浑身颤抖，内心如海浪般汹涌澎湃，久久无法平静，只是怔怔出神，陷入深深的沉思。
“汐姐姐，你在看什么呢？该你抽签了。”楚麒的催促声打断了叶翎汐的思绪，一只手把签筒塞到叶翎汐手上。
叶翎汐收回远眺的视线，心中暗自思忖：晴儿是否已经将师姐的事告知于烟儿了，留下她们单独谈话，究竟是对是错，若她们都无法接受师姐是女子之身，那她又会如何自处。
叶翎汐心中忐忑不安，一阵心痛袭来。
师姐，如果她们都不愿接受你，你可否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啪”的一声，叶翎汐心不在焉地摇出一支签。解签僧拿起签文念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恭喜姑娘，此乃上上签。只要姑娘勇往直前，无畏艰难，前方必有光明与希望，姑娘心中所念之人，也终将正视与姑娘之间的情感。”
“恭喜叶姐姐了，原来姐姐才是红鸾心动。”苏瑞雪抿嘴笑道，眼眸闪烁不定。
叶翎汐默默低语：我和她真的可以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吗？一丝奢望在她心底划过，而就在这时，她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几乎难以察觉，但她的心中却立刻警觉起来。
此刻，解签僧的双眼突然凶光毕露，他迅速从桌下抽出一柄长剑，意图刺向那名蓝衣女子。在长剑即将触及蓝衣女子胸前的瞬间，叶翎汐袖中飞出的一根银针精准地击偏了长剑。刺杀者微微一愣，叶翎汐已迅速跃出数步，腰间抽出的轻薄软剑裹挟着寒冰之气，银芒闪烁，直刺向刺客。刺客匆忙用长剑抵挡，却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与此同时，楚麒也反应过来，挥动手中兵器加入战斗。紧接着，二三十个黑衣男子纷纷现身，大殿内原本在拜佛的女子们惊声尖叫，四处逃散。叶翎汐等五位女子被这些黑衣男子团团围住。
楚思晴迅速抽出她惯用的冰蚕绫，摆开阵势，守护在楚倾烟身旁。楚麒则长剑翻飞，保护着身旁手无缚鸡之力的苏瑞雪。叶翎汐冷然望着这些包围她们的黑衣男子，轻蔑地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话音未落，一个青色和一个蓝色的人影飞入战圈，迅速割破了几个刺客的颈脖。
刺杀叶翎汐的头目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身影，“啊”的一声惨叫，颈脖已被一根夺魂银针刺破，他瞪大双眼，直直倒下。
楚思晴身形敏捷，闪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左掌打出内劲，盘旋卷住敌人的长刀，冰蚕绫顺势圈住敌人手臂，稍一用力便将敌人甩出，与另一名敌人相撞，两人瞬间毙命。叶翎汐则向一名正欲攻击楚倾烟的敌人发出寒冰掌，那敌人瞬间被冻结，表情狰狞，提刀欲砍的姿势变得僵硬，不一会儿，寒冰破碎，露出了一具死尸。
楚倾烟虽然身处险境，但依旧保持着镇定，她乖乖站在中央，不敢乱动，免得让保护她的两姐妹分心，况且，她一直坚信，凭借叶翎汐和楚思晴的武功，定可杀退贼子。
一道红光、一道冰芒同时爆舞鼓卷，霍然交错，楚思晴和叶翎汐两人交番跃动，在人群中穿梭，她们的身法迅捷，招式狠辣，每一次攻击都准确地击毙敌人。而那青、蓝两道身影也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直取敌人要害。
当最后几名敌人被击杀时，叶翎汐轻盈地跃到一个黑衣男子身后，软剑抵住他的后背，冷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怒吼：“放箭！放箭！保护公主！”紧接着，乱箭如暴雨般射向那些还活着的黑衣男子。
几排金吾卫士迅速出现，将叶翎汐等五位女子团团围住。青、蓝两道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了叶翎汐等五位女子。这时，一个身着一品官服的中年男子下马跪在地上，高呼：“老臣救驾来迟，还请殿下们赐罪！”
“丞相真会救驾啊，我们都留下活口了，就被丞相射杀了，还真是及时。”楚思晴目光锐利地注视着那位跪在地上的男人，讽刺的话语中透露出不满。
“殿下误会了，老臣是担心那些亡命徒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老臣为了确保殿下们的安全，才下得令，”严丞相头依旧垂着，语气平稳低沉，听似忠心可嘉。
叶翎汐对此置若罔闻，只是冷漠地询问：“丞相大人怎会出现在寒清寺附近？”
“陛下心系诸位殿下的安危，特命老臣暗中保护。”严魁抬起来，一副立正言辞的样子。
“那有劳丞相大人了。”叶翎汐依旧语气平淡，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寒清寺刺杀案震惊朝野，楚皇震怒之下，迅速召回楚思晴等人，并将在隐河渠督工的众人也一并召回。他命令尚书令彻查此事，楚都表面虽维持着一片祥和，但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这次短暂的游玩之旅，因刺客的搅局而草草收场。
楚思晴回宫后，便以照顾身体不适的楚皇为由搬离了江府。至于叶翎汐，则继续以治病为由留于江府。
“汐儿，烟儿已洞察我的女子身份，并且欣然接受了我，如今我们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江燕目光灼灼地盯着叶翎汐，微笑地将此事告知。
叶翎汐蓦地一震，身体仿佛被定住，心中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一阵又一阵地冲击着她。“那恭喜师姐……了。”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然后悄然转身离开。那转身的瞬间，嘴角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落寞。
江燕将叶翎汐的每一个细微反应都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恍惚：若那一夜是真实的……你对我，究竟怀着怎样的深情。
也许可以找那个人问一下。
“堂主，外面有位自称江臣彦的男子求见。”一个侍女轻声通报，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坐在上位的白衣女子听到“江臣彦”三字，身体微微一颤，惊讶地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墨，淡淡地吩咐道：“带他进来。”
此刻，身着白衣长衫的江燕望着那位高坐的女子，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影姑娘。”
带着半截面具的女子冷冷地凝视着江燕，心底划过一丝厌恶。她冷冷地回应：“江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光临燕翎庄，郡主不是正在您府上吗？”
江燕感受到了叶影的冷淡和不满，倒也没生气，反而更加诚恳地说：“影姑娘，今日我来此，是有事相求。希望姑娘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叶影一想到叶翎汐为她付出的一切，心中的怒火便难以遏制。今日这家伙自己找上门，自己不好好教训她，难解心中怨恨，于是冷冷道：“好啊，你打赢我了，我就帮你。”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晴何以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