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胆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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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刚没有食言，如约请拉斐尔免费大吃了一顿。山本武也简单地填了肚子，便在日落之时背着剑出门了。
“大叔，你不担心他吗？”拉斐尔咬着筷子指了指木门。
山本刚的笑容是与山本武相似的爽朗，他从台后走出来，在拉斐尔身边坐下笑着摇摇头，“我相信他的水平。他的天赋你也见过了吧？”
他的语气是十足的骄傲，“能教给他的东西都已经教给他了，与其胡乱担心，倒不如用这时间给他准备点夜宵。”或许很少有人交流这种问题，他不禁继续说了下去，“阿武这小子啊，现在还在长身体，加上每天运动量都那么大，一顿能吃下三碗饭。等他回来，估计早就饿得不行了。”
拉斐尔撑着下巴没有回话，像是对这种生活琐事听得入神。山本刚很快回过神来自己独自说了好半天的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来我也上了年纪啊，竟然不知不觉就开始絮叨起这些无聊的东西了啊，抱歉抱歉。”
“无聊吗……我不这么觉得。”拉斐尔不知不觉放轻了声音，像是怕惊扰到这店里的气氛，“不如说我有些羡慕呢。”
山本刚侧头看他，“你的父亲是和你一样的剑士吗？难道他对你很严厉吗？”
拉斐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笑着把桌上最后一盘清空便站起身。
“还要再来一份吗？”山本刚见此，熟稔地挽起袖子准备回厨房继续工作。
“不用啦，我已经吃饱了。”拉斐尔学着他在电视上看到的样子拖长声音双手合十，“非常美味，多谢款待！”
他有些狼狈地离开了寿司屋，总觉得自己在那里再待下去就会控制不住情绪哭出来。像他这样复杂的人，也不该继续接触山本刚了，以免给对方带来麻烦和危险。
拉斐尔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等待了几十秒，直到被自动切断前一刻才有人接起来，对方似乎很不高兴这时被打扰，“喂——？”
拉斐尔倒豆子一样飞快地说道：“太宰先生，我这一刻终于明白你的心情了，原来我也是胆小鬼。”
“……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加上‘也’这个字吗，拉斐尔？”太宰治的额角崩起一个青筋，这种突然被人戳穿本质的事情连他也有些恼火了，说话也不怎么留情，“怎么了，你终于明白你时刻准备去死，把烂摊子留给别人是很不责任的行为了吗？”
“要说时刻准备去死太宰先生你不也是一样的吗，最重要的是你也很清楚那位先生不想你这样的。”拉斐尔撇撇嘴，不客气地怼回去，“而且我没有不负责任！我是有准备的！”
“知道吗拉斐尔，你现在就像一个一直不及格的小学生偶然拿了80分的试卷就去跟满分学生炫耀。对了，还好你还没有蠢到在电话里直接说名字，不然我可不保证你留在横滨的人质会怎么样。”
“毫不客气地自称自己是满分的学生，不愧是你太宰先生。还有，他们不是人质，是我的同伴。”
两人一改几日前当面那感人（塑料）的姐妹情深，极其幼稚有来有回地互怼了好半天。太宰治嘲讽地牵了牵唇角，好险在说出更不客气的话之前反省了一下自己竟然和对面一样幼稚得计较了起来，及时控制住了情绪，“为什么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心理问题会去找中也安慰呢。”
他漫不经心地仰头望着月色，“反正你稍微流几滴泪他就不再追究你做了什么不是吗。”
“也不至于那么不追究啦，肯定还是会教训我几句的。”拉斐尔得了便宜还卖乖，故作谦虚地说着。中原中也的名字，终于让他汲取到了一些暖意，他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我没事了，太宰先生，谢谢你的安慰，你真是个好人。”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盘算起了该如何同时把拉斐尔和中原中也两个人一起坑了。
擅自打电话来发泄了一通情绪，还在太宰治难得提起兴趣打算好心相助时自说自话地结束了对话……呵呵。
拉斐尔尚不知道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的锅。
实话实说，他确实很想要立刻回到横滨去找中原中也。事实上他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中也，跟那时一样大哭一场，而他相信中原中也肯定会不耐烦又关切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不能。
先不说横滨事刚了，中原中也正是忙着善后的时候，这种情绪上的小问题不必给他多添麻烦。要知道，拉斐尔这次与中原中也见面，就下定决心，绝不把中原中也牵扯到他与迪亚波罗的事情上。
……如果这时候打了电话，对中原中也的依赖进一步加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坦然赴死的决心。
被晚风一吹，加上自我调解和太宰治的倾情相助，拉斐尔自觉心情已经好了不少。可他也不太想去看今晚的指环战，干脆在外面闲逛散步，就当是消食了。
很巧的是，他盘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该结束了而回酒店的路上，遇上了结束战斗准备回家的沢田纲吉一行。
最先作出反应的是狱寺隼人，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沢田纲吉身前，“你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山本武也认出了拉斐尔，朝着拉斐尔挥挥手，“好巧啊，拉斐尔，你也经过这条路吗？对了，你吃饱了吗？”
狱寺隼人的表情顿时精彩万分，他震惊地拉着沢田纲吉和山本武拉开距离，“棒棒棒球笨蛋你怎么会认识他！？难道说你背叛彭格列了！？”
“嗯，我吃饱了，多谢叔叔的招待。”拉斐尔先向山本武竖了个大拇指，这才在狱寺隼人彻底炸毛之前平举双手以表无辜，“别紧张，我只是刚刚吃完饭散步消食而已。”他好奇地探头试图去看被狱寺隼人挡在身后的沢田纲吉，“你身后的就是门外部门支持的继承人吧。”
他这是明显的明知故问，雷之战当晚，那名棕色短发的少年额间明净的火焰，还有不惜干扰比赛丢失戒指也要救下那个奶牛装小孩，都深深地刻在了他心中。
一直坐在山本武肩头的Reborn跳到地上，一脚把非死气模式下瑟瑟发抖的沢田纲吉踹了出来，“蠢纲，别躲着了，和别的组织继承人去打个招呼。这可是现在能和彭格列并肩的家族，别丢脸。”
被一脚踹出来的沢田纲吉踉跄几步却不敢有怨言，他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你、你好，我是沢田纲吉，并盛中学一年级A班，喜欢的东西是……”
“我没有让你念简历，说到名字那里就够了。”Reborn恨铁不成钢地又是一脚。
“噗。”拉斐尔虽然知道沢田纲吉没进入死气模式时与那天雷战不同，不过私底下居然这么可爱他是没想到的，面对窘迫到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的沢田纲吉，他唇角的笑容比往常真诚了几分，“你好呀，我是拉斐尔，没在上学不过已经二十一岁了，有机会的话我想去学习厨艺，显而易见，我喜欢的东西就是各种各样的食物。”
沢田纲吉愣愣地睁着棕色的双眼，面前的人是在配合他？
而且，之前在指环战场下时没怎么注意过，这样近距离观察下……似乎，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
沢田纲吉以一种拉斐尔都诧异的速度微微放松下来，向他露出一个带点羞涩却奇异得能够抚平人心的笑容，“你好……原来你已经二十一岁了吗？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们是同龄人来着。”
山本武也揽住沢田纲吉的脖子插入到话题中，“是啊，原来拉斐尔是成年人了啊。”
狱寺隼人忍无可忍地挤进来，不忘把山本武往一旁推，“废话！这家伙当然成年了！他可是十年前就有着一个人屠杀一个家族的记录了！”他说罢才记起来失言，慌慌张张向沢田纲吉鞠躬道歉，“十代目我、我并不是说你是废话的意思！”
沢田纲吉诧异地咦了一声，重点却是狱寺隼人前面的话，他下意识地看向拉斐尔试图得到本人的答案。拉斐尔的笑容不变，眼中的冰蓝却深了几分，“嗯，没错，是我干的。”
下令的确实是迪亚波罗，可动手的，毫无疑问就是他。
他的剑上早就染满了血腥不复纯白，而他也不会否认自己的罪。
空荡的街道上安静了下来，夜风拂过，冻得沢田纲吉缩了缩脖子，他张了张口，不过在他出声之前，山本武先若无其事地打破了这古怪的寂静，“对了拉斐尔，你今晚没去看比赛，不想知道结果吗？”
拉斐尔配合地看向他，“嗯，不过看你的样子，赢了的是你吧？”
“嗯。”山本武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淡去，“但斯夸罗他……死了。”他简单概括了一下雨之战最后的情形，语气复杂。
即使是拉斐尔，听到这句话也有些发愣，轻声叹息，“是吗，斯夸罗死了啊。”
他忽然记起自己还没和斯夸罗认真打过一场，因为斯夸罗还有许多巴利安的事要处理，无法放下一切酣畅淋漓地和拉斐尔进行一场剑士之间的战斗。
拉斐尔很快调整好情绪，安慰起了山本武，“生命的最后能进行这样一场战斗，对他来说也算是值得的吧，你不用自责。”再怎么成熟，这也是个几乎没有见识过生离死别的初中生啊。
站在地上被人忽略的Reborn推了推帽子，嘴角却勾起个满意的弧度。
拉斐尔和山本武交流几句，就告别他们径直回了酒店，他看出沢田纲吉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他现在更担心Xanxus的情况。
拉斐尔的手握在Xanxus房间的门把上，刹那间他感到一种被猛兽盯上的危险感，顿时松手向旁边侧翻过去，同一时刻，那扇门连带门前的地毯一起被火焰轰得七零八碎。
“哇，很生气啊。”拉斐尔拍了拍衣角被火焰燎到的焦痕，站起身体，纯白唐刀被他握在手中。
“垃圾，你跑到哪里去了。”Xanxus特制的双枪握在手中，枪口有炙热的愤怒之炎在聚集，那温度连空气都扭曲了。
“吃东西忘记了时间。”拉斐尔耸耸肩，不等话音落地便向着旁边闪避，他所站立的位置立刻被火炎炸得焦黑一片。
Xanxus不再说话了，好像他只是随口问问根本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在乎拉斐尔的话是真是假，单纯就是想把拉斐尔碳烤了。
他单方面轰炸了一会，停下手，声音却异常平静，不似怒火中烧的状态，“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躲下去吗？”
拉斐尔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这次是真的不能打太极了，不真正地打一场Xanxus是不会罢休的。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嗯，说得也是呢。你也很久没见我出手了吧。”
“用什么姿态呢……”随着他的话，这把白色的唐刀在他手中不停变化着形状，最后停在苏格兰宽刃剑的形态上。
“『The One To Survive』。”拉斐尔念着自己替身、或者说自己本身的名字，兴奋地勾起了唇角，“就用这个形态吧，我记得我们最初相遇时，‘我’就是这样子的。”
Xanxus这才满意地低笑一声，“也好……就让我在这里再解决一件旧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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