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求》青菱菩萨

50、第14章 噩梦重现（一）

　　战乱纷起，九州大陆上小国林立，往往十几个乃至几个城市便能聚成一个小国家，虽然实力以及势力仍有待考究什么时候能出兵、或是在家里等着别人来吞噬自己国土，这些国君们往往都是身不由己，但毕竟也算是一国。筇城、叶城、蒿城等其余六城并为一国，是谓石矶。
　　筇城在大陆上所有的城市中是极偏远的，但对石矶国来说却算得上是个除了王城外最为繁茂的大城了，乔乔在跟随众人来到叶城之后就有了这种认识。
　　因为筇城地处大陆边缘，位于临海地带，各国之间的纷争对城里的百姓影响小之又小，可当她到达叶城时，却明显地发现这里的暗流涌动是她在筇城所从来没有体会到的。三日一小战，五日一大战，守城的士兵身上都蒙了一层沧桑的气息，比筇城的士兵看上去更为沉着彪悍。
　　在城门下检查来往众人的士兵把关极其严密，乔乔看到前面有几个想要贿赂军官的人伸手在袖子里掏银子的时候被那个士兵一瞪，便悻悻然把手老老实实地放回去了。
　　等到乔乔一行人接受检查的时候，李莽笑着朝那个士兵打了个招呼：“赵小哥，今儿个你当值哪？”
　　“原来是李大哥！今天不就是我当值嘛！唉，冬天的时候北方那些国家少了粮食物资，就拼命南下攻城掠地，其他一些国家乘机趁火打劫，都乱了套了！幸好现在已经春天了，呼……咱们石矶国远离大陆中心，这还算好的，隔个几把月修一次城墙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只苦了我们这些无名小兵，既然不能上战场立功，就只能在这里，”他指了指上头的黑漆漆的，压迫人喘不过气来的城墙，神色无奈道，“看看过往人流，偏偏现在打仗打得厉害，从大陆中心逃到咱们这边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了，嘿嘿，倒是便宜了你们赶商的！不说这个，李大哥，这次是不是又带了些好东西过来呀？”
　　李莽经常在各城之间跑商走动，与许多个城池的守卫兵官都熟悉了，他听了赵姓士兵的抱怨，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过是些布匹，咱们经商的也就图个温饱罢了！赵小哥也不必耿耿于怀，你们在这里守城也是好事么，起码说明了战火还没真正蔓延到叶城，否则小哥你就得抱起铁块上战场啦！”
　　他和其他几个士兵都侃了几句，那些士兵虽与李莽熟稔，但这检查的活儿却是毫不懈怠的，把一车一车的货物全察看完了，打头的那个赵姓士兵走过来对李莽笑道：“李大哥的商队我们果然是放心的，现在的物资少得不成样儿，城里咱们的爹娘可都盼着新的货物进城采购一番呢——谁知道这仗什么时候会打起来，多准备一些总是好的！李大哥就快进城吧，否则只怕城里那些商户脖子都得长上一大截！……咦？这是……？”
　　赵姓士兵看到了乔乔一行人，只觉得这几个人眼生，于是疑惑地看向李莽问道。
　　李莽指着最后那个还没被查看过的车厢道：“咱们在赶路的时候遇上了他们，见他们都是老弱妇孺，只由这一位年轻公子照看着，赶路不便，这才让他们搭了个便车。赵小哥要不放心，尽可进去看看！”说罢，他又轻叹了声，“唉，打仗起来苦的总是咱们平头老百姓啊……”
　　那些士兵听了之后脸上皆是一阵黯然，看到马车内昏迷不醒的龚止戈，再看看柔弱的秦小莲和龚七香母女，以及明明还未满十岁，眼中却已失去了童年快乐的龚栖枝，只是寥无兴趣地粗粗查看了一番便让乔乔等人通过了检查。

　　城内的氛围并不像筇城那样令人舒怡，略受战争波及的叶城百姓脸上也没有明亮欢快的笑容。众多流民的加入，能让筇城那样的富庶城镇得到人员补给，而在并不富饶又地处大陆边缘的尴尬之境的叶城，这种情况却成了死循环，过多百姓的涌入，使得叶城的原住居民感到深深疲惫。
　　他们需要大量的粮食、布匹及其他生活物资，因此近段日子以来，李莽和他的下属来的最多的就是像叶城这样的城镇。
　　进城后，乔乔在楚留香的搀扶下下了马，回头向城墙上望去，上面的士兵们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更有许多来来回回的巡检小队。
　　这时楚留香也来到她身边，同样抬起头看着那些严密巡视的士兵队伍，轻声道：“这才像个城池的样子。筇城……若有敌人来袭，怕是抵挡不住几日功夫的。”
　　“几日？能守城三天就算不错了，筇城以商户居多，哪里来的充足兵力？最多也不过是那些商户的私家卫队罢了。也幸好筇城比叶城更偏远，否则一旦城池被破，如此丰厚的家底搬都搬不动，到头来还得便宜那些流氓军队。”李莽也走到他二人身边，神情不屑道。
　　“李大哥，你这不把你家主子也给囊括了么！”楚留香头抬得更高，遥望住天际的一抹紫色，随口敷衍了句，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李莽倒是不甚在意，笑了笑，转过头来道：“家主从不严苛待人，只要我们谨守本分，按时将货物送到买主手里，做个诚信的小商，也就足够了。楚公子，乔乔姑娘，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只怕今日在这里小人就要与二位分道扬镳了，还请二位保重！”
　　“这一路上是我们叨扰李大哥许久，乔乔先在这里谢过了！李大哥，保重！”
　　李莽哈哈一笑，再与楚留香告了别，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带着一干属下先行离去。
　　楚留香将李莽的那个眼神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他侧首看了乔乔一眼，失笑道：“你倒是干脆，说分就分，也不多挽留几句？哪怕是说说场面话也好啊。”
　　乔乔翻了个大白眼给他，什么也不说，跃上李莽留给他们的马车，掀开帘子对里面道：“龚三夫人，我们已经进了叶城，不如先去找个客栈安顿下来，然后再去药铺看看，如何？”
　　车内没有人说话，想来是秦小莲怕吵到龚止戈，只是点点头就算答应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在乔乔那里讨了个没趣，一屁股坐到乔乔身边，挥动马缰，往之前李莽跟他们说过的叶城最僻静的客栈行去。

　　

作者有话说

　　修文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