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求》青菱菩萨

49、第13章 真相疑现（四）

　　马车外欢声笑语不断，龚栖枝兴奋地一手拉住秦小莲，一手拉住龚七香，道：“三姨娘，二姐姐，不如你们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回去龚家！好不好？”
　　秦小莲秀眉微蹙：“这……”
　　“不然，三姨娘你们还能去哪里呢？外面好危险的，而且外面的人……好多人都是坏人……”
　　“天大地大，细细想来，却是真的没有能容得我和香儿的地方……”秦小莲想起早逝的父母，心头又是一酸。
　　龚栖枝赶紧趁热打铁道：“三姨娘，爹爹也一起回去呢，想必二姨娘不会为难我们的吧？”
　　“只是……”
　　“三姨娘，你就忍得下心今后让栖枝一个人么？娘和五姨娘都不在了，等爹爹身体好了起来，家里总是有一大堆事等着爹爹去处理的，栖枝又从小不受二姨娘和大哥的宠爱，栖枝……”
　　秦小莲双眉愈皱愈拢，最后轻轻一叹道：“好吧……”
　　待龚栖枝、秦小莲、龚七香三人上了车，不是很大的马车顿时有些挤了起来。
　　“爹爹？！”久别后第一次见到父亲的龚七香轻呼一声，可喉咙一阵干涩，又狠狠地咳了起来。她身边的龚栖枝和秦小莲赶紧上前替她拍背顺气，龚栖枝更是睁大了一双刚刚哭过，又红又肿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向乔乔。
　　乔乔那一只丢了鞋的腿早已被她掩在了长裙下面，看见龚栖枝的视线，她干脆抬头望向车顶，推敲起车顶木板上有几条裂痕起来。
　　“这位就是栖枝的师父，乔乔小姐么？七香在这里有礼了。”龚七香细细的声音在不大的车厢内响起，却是让乔乔不好再故作无事了。
　　乔乔咳了咳道：“龚小姐不必多礼了。嗯，马车颠簸，还请龚三奶奶多加费心照顾龚老爷和龚小姐。我去外面……练练马术！”说着，她丢给龚栖枝一个“要救人，你自己去”的眼神，飞快地奔逃出了车厢。
　　车外一直靠着马车前行的楚留香见乔乔出了车厢，微微笑道：“要练马术可是不行了，车队里可没有多余的马匹了呢，不过乔乔姑娘若是肯赏脸，就请上小生的白马吧，小生保证它四平八稳！”
　　乔乔脸黑了黑，但她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车厢，回过头来时咬了咬牙，似是下了某个决定般，狠狠地朝楚留香伸出去一只手，却意外地不敢抬头直视他，只得将头撇开。
　　忽然她觉得手心微痒，转过头去，却是楚留香带着挑逗的眼神摩挲起她的手掌心来。
　　“你、你干嘛呀……啊……”还没说完，便是腰间一紧，乔乔整个人都被楚留香拽到了马背上，紧紧靠在他胸前。
　　她本能地一手肘向后一撞，却被楚留香单手接住，另一只手更是牢牢固住了她的腰，咬着她的耳垂低声细语道：“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多少也得感激我一下，嗯？怎么说，我也是个采花贼。要不是为了你，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是绝对不肯的哦！”
　　“你想怎样？”乔乔这时也顾不上自己还赤着一只白嫩嫩的小脚，头向一旁偏了偏，躲开了让她心神不宁的湿热触感，只是耳垂上的温热却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消除的。
　　“那个宫逵捷……是宫家堡的前堡主吧？”
　　“别嫁给他……”
　　“不如……跟了我，怎样？”
　　耳旁的声音低哑而缓慢，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在楚留香的声音里，她竟察觉出了一丝深深隐藏的恳求——乔乔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哈哈哈哈，小丫头，在想些什么呢？本帅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你一个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又不及格的黄毛丫头，本帅随便哪个红颜知己拉出来都比你好嘛！刚刚不过逗逗你！”楚留香忽然把下巴支在她脑袋顶上，朗声笑道。
　　回应他的是乔乔的一声轻哼。
　　马车辘辘前行，楚留香直起身来，目光远远地向前看去，这次他不再看向乔乔，只是下巴顶着她的头顶淡淡道：“此次前往蒿城，车马劳顿，不如与李莽他们一同前往叶城休整一番如何？”
　　乔乔拨弄着长裙试图去遮掩露在外面的脚丫子，垂头不语。
　　前头带队的李莽似乎是听到了楚留香的声音，他勒了勒马缰，降下速度来，回头道：“乔乔姑娘，楚公子所说是极。若是从小径前往蒿城，恐怕姑娘途中还是会麻烦不断，而且，虽然，咳，依在下之间，楚公子对姑娘的确另眼相看，但他好歹也是个……”
　　说到这里，李莽若有所指地微微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裸露的脚踝，见乔乔缩了缩腿，再狠狠地瞪了楚留香一眼，才又微微一笑道：“如果姑娘与小人一同前往叶城，再转至蒿城，则一来可以避开那些流氓山寇，二来又可以在城内好好休息几日，待风头过去了，再与其他商队前往蒿城，可保一路平安啊！”
　　乔乔看了眼哭笑不得的楚留香，心中顿觉畅然无比，朝李莽点了点头算是谢过，只是这件事她还是得好好想想。刚才楚留香的一番言行虽让她有些乱了手脚，但她本能地觉得他们俩的提议有些古怪，至于古怪在哪里，却是说不上来。
　　马车里的龚栖枝忽然打开车门探出头来，好奇道：“叶城？我陪爹爹下山的时候为了图快就往捷径走了，自小又是一直被爹爹和几位姨娘安置在家里，还从没出过远门呢！”
　　“想去看？”楚留香回过头去问道，见龚栖枝点了点头，他又笑了笑，朝乔乔伮了伮嘴，“你得先问过你乔乔姐姐，她答应了就是了。唉，可怜我一代绝世美男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如今却要听从一个小女子的话，真是前世作孽啊作孽……”
　　乔乔看着龚栖枝朝自己投来可怜兮兮的目光，再回过头去看楚留香那张妖艳到让她恨不得把它撕碎的脸，最终却宁愿把视线停留在后者身上，也不愿去接触龚栖枝装满眼睛的祈盼。
　　这时，秦小莲也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她见车外四人气氛僵硬，先是分别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道：“乔乔姑娘，这位李大哥说的在理。且不说栖枝这孩子从小在家里都给憋坏了，现在老爷的病情才是最要紧的。姑娘好心肠，收了栖枝为徒，民妇说句王婆卖瓜的话，栖枝就算再聪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长在山间的草药能让我们找到的本就不多，其中对老爷的病情有效的更是少之又少，再这样下去，民妇只怕……”
　　秦小莲低头看了龚栖枝一眼，见他一脸惨白，眼神一柔，又抬头缓缓道：“如果能进城补上一些药材，既能让栖枝认得更多的药，又能快些治好老爷的病，何乐而不为呢？民妇这里还有一些盘缠，若能觅得良药，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她的声音很轻柔，但乔乔也能听出她的言辞中稍稍透露出了些对自己不救龚止戈的做法微有不满，但又奈何呢，毕竟也是人之常情。
　　点点头，一行人进了城。
　　楚留香不着痕迹地瞥了秦小莲一眼——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