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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夺得第一剑 ...

  •   雾气缭绕的江面上,令人窒息的安静,船夫自言自语起来:我在这江上都往返几十年了,从未见过这种天气,唉!船夫摇得有些吃力,船桨在水中拼命的挣扎着。听到这句话,凌天瑶转身问船夫:船伯,这条江上,从未出现过这种天气。
      船夫有些吃惊,他自言自语的话,尽给他的船客听见,便笑着摇摇头说:我是第一次瞧见。听完,凌天瑶的笑容渐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抱了抱胸前的承决剑,仰起头,望向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嘴角抿起一丝笑容。
      突然,两道黑色的身影从她的眼前交叉而过,瞬间消失在白雾里,她定定的站住,没有一丝惊慌,说时快那时慢,忽一个黑影从白雾中掠出,又消失不见,从头顶直下一道强烈的内力,刀气凶狠,凌天瑶漫不经心,双脚离地,快速移到船头最上面,站立,抱在胸前的承决剑依然未动,刚才那个黑影站在船中央,站成马步,刀高高的举在头顶,黑纱蒙面,身体健壮。凌天瑶的左耳动了动,迅速一个转身,直面而来的两把大刀,正凶狠的刺向她,她单脚点在船头,向上弹起,大刀从她的脚下飞速而过,剑气凶狠。她脚还未落地,左右又出现两把大刀,双面夹击,电光火石之间,她把身体打横,转了一圈,夹击她的两个人,一人吃了她一脚,纷纷跃回船面上,五人面面相觑,直击站在船头威立的凌天瑶,她胸前依然抱着承决剑未动,一阵风,将她的发丝吹着飘出船头。
      五人一同直击向船头,凌天瑶依然未出手,而是越过他们的头顶,快速的移到船顶上,威风凛凛的站在上面,五人像是受到某种侮辱,仇恨的眼睛盯着船顶,其中两人的大刀直直劈向凌天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船篷在那一个瞬间炸成两半,飞入江中,溅起无数水花,打在船板上,船篷炸开的瞬间,其中两人脚踏船板,纵身高高的跃起,大刀从凌天瑶的腰间轻擦而过,另一把砍至她的脖颈,她向后弓腰然后一个360度的旋转,双脚蹬在砍向她脖颈的那个人,在半空中的男子不受力,狠狠的砸在了船板上。
      姑娘小心。是毒针,这时承决剑带滑下,剑柄露在外面,凌天瑶迅速抬到眼前,毒针再刺向她眼睛的那一秒,被承决剑挡下,她借助剑力将毒针弹回,刺向那人的颈部,黑衣男子瞬间倒下。船伯在大呼凌天瑶时,被站在他身前的男子一脚踢在胸前,飞出去,狠狠的砸在船板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便再也起不来身。
      凌天瑶握住剑柄,将剑抽出剑带,剑未出鞘,却有强大的剑气围绕四周,扩散开来,她将剑一扔,剑围着刚才踢船伯的那个男人绕了一圈,然后从后背一拍,跪地,吐了一口鲜血,凌天瑶移到他的面前,将剑握在手中,剑握在她的手中,剑气慢慢的消失,她说: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或是寻错人,我都要警告你,莫要滥杀无辜,这柄剑只是提醒你,若还有下次,他定要了你的命。男子跪着,低着头,用手捂住胸口,看来是伤得不轻,另外三人看着领头的都被打趴下,手握单刀站在船头蠢蠢欲试,又不敢上前。
      绝大部分江湖人都喜欢研究天下武器,那男子更不必说,他们都对那些好的武器虎视眈眈,却又得不到青睐,便只能在图纸上看。
      然而他们都知道,此剑,像极了承决剑,却又与承决剑不同,似乎他身上的那股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若是再打下去,那便是自讨没趣。
      对了,你伙伴身上的毒针,估计撑不了多久,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恐有生命危险。凌天瑶错开男子,走向受伤的船伯。
      幸好,她用自己血熬制的药被她做成了药丸,不然船伯就会没命。
      药送到船伯的口中,她用灵力帮船伯化解,船伯醒了:咳咳。
      船伯,没事吧。凌天瑶将他扶起,船伯看了看残破的船,心疼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可是他养家糊口的工具,没了它,日子怎么过。
      凌天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只有几片碎银,船篷都买不到,转念一想,看向床头的五个人,露出一丝笑容:喂……听到声音,四人齐齐回头,被其中两人扛在肩上的那个人,像头死猪,头弯到了腰间。
      带银子没有。凌天瑶说完,四个蒙面男子面面相觑,竟不知不觉的从胸前掏出一带银子,欲想放在船头,却不料,紫衣女子已移到船头,接过他手中的银子,笑嘻嘻的说:谢了!顺手从挂在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用大拇指打开瓶盖,走近那个受伤的男子,左右看了看扶住他的两个人,两人不知所措,看向他们的领头,凌天瑶白了他们一眼,怒吼吼的说:抬头啊,还是想他死啊。
      两个男子把中间的男子扶正,又面面相觑,这时,领头的走到了她的跟前,伸出一只手,有些微微颤抖,凌天瑶闭了闭眼,好不客气的说:我只给他一颗,难道我一瓶都要给你呀。男子颤颤巍巍的缩回手。
      凌天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着头,说道:死都要死了,还怕我看到脸。话还没说完,从他的下巴处撩起蒙面的黑布,将一颗药丸放进他的嘴中,用灵力帮他度化。
      对了,倘若你的主人问起,我死了没有,你就说,那女子中了毒针,跃下水底,水性极好,你等追不上。凌天瑶摆摆手,接着说:反正要我性命的那个人也不是太了解我。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救他是因为你们有银子给船伯买船,若一定要谢,就谢我的不杀之恩。
      凌天瑶掂了掂手里的银两,挑了挑眉,笑着走了,还未走出几步,身后的男子小声说道:姑娘的武功天下或许没几人能及,但我得提醒姑娘一句话,你太过于心善,这世道,不是所有人都同你一样,希望别人好,劝姑娘小心为上。话说完,眼神朝船伯瞟了一眼。
      你若再不走,寒气入他的体内,便只有死路一条。凌天瑶笑,当然她是骗他们的,吃了她的药丸,说起死回生着实夸张了些,但那不到一成的毒量,闻到药香就可以解。
      她知道他们并非十恶不赦的人,师父说过,成群结队围攻你的人,不是想要得到某种东西,就一定是取你的性命,凌天瑶猜想,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纵然他们一定是要取她的性命,虽然他们刀刀毙命,但砍下的那一秒钟,都会错开几厘米,即使真的受伤,也不会要了性命。
      大雾仍未散去,反而越来越浓。
      床篷被劈烂,整条船都显得光秃秃的,船伯依然撑着船桨向前,凌天瑶依然站在船头,依然把承决剑抱在胸前,抬头望着前方,依然是白茫茫一片。
      突然凌天瑶感觉一阵强风,转身,船上站着十人,领头的是船伯,加上他,十一人。他们能不声不息的跃上船面,带来的却只有一阵风,凌天瑶握了一下手中的承决剑,看着船伯露出惊讶的表情,心想:看来,还得多学习。
      姑娘,只要你把火心交出来,咱们好聚好散。船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才的弱不禁风,已变成了坚不可摧,佝偻的身体,挺拔得像一棵树,温柔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船伯,隐藏得够好,跟了两天,我竟然丝毫未察觉。凌天瑶瘪了瘪嘴,低着头浅笑,弯弯的月牙眼,星光闪闪。
      凌天瑶盯着船伯,一瞬后,才缓缓的问道:你应该有名字。
      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
      就在这一瞬间,一支箭落在了船中央,红色的箭头插进了木船里,半晌之后,剑身依然不停的抖动,那一群白衣男子,集体向后倒退了两步,手中的剑也在颤抖。
      届时,半空之中,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飘落船头,落在凌天瑶的面前,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手握住折扇,缓缓的摇晃着,凌天瑶只见半边折扇飘来飘去,修长的身影,从容淡定,风吹起衣袂,卷起黑墨般的长发,风度翩翩。他头上高高的银色束发冠,凌天瑶有些面熟,不知在哪里见过。正想得出神,从天而降的一个身影落在白衣男子的身边,未能站稳,朝白衣男子的身上蹭了蹭,白衣男子打了个踉跄,收起手中的折扇,拍在男子的头上,白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男子回头朝凌天瑶眨了一下眼睛,是苍复。她说后悔有期,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凌天瑶耸了耸肩。苍复用手肘拐了拐身边的白衣男子,示意他回头看,还未来得及回头,凌天瑶脚尖离地,一个转身,消失在那一片白雾里,只听得远远的传来一句话:多谢,定当是还了我的救命之恩。
      白衣男子愣了一瞬,回头看着眼前的人,折扇在右手中轻敲,一下两下,船上的人一动不动,这时,苍复从手中扔出一个黑球,船上冒出一股白烟,船上的人捂着鼻子,一阵咳嗽,等硝烟散去,眼前的两个人,已消失在云雾中。

      十安城的城楼外,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城里城外涌来的人还源源不断,高高的擂台上,挂满了红色的大红花,欢呼声一阵又一阵,掌声时而高涨,时而宁静。
      群众欢呼着:好!也有人站在人群中唉声叹气。
      比武已接近尾声,胜利的是穿有一身暗紫色的少年,他的头发用紫色发冠高高的束的头顶,干净利落,面对人群的欢呼声,他骄傲的用手理了理光秃秃的额头,笑得没心没肺。
      人群中有人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也有人摇头叹气,承决天下第一剑的名号,怕是从此就要不保了。也有人东张西望,希望那个手握承决剑的人,突然出现在擂台,与这个少年一决高下。
      人群的欢呼中,被少年打下擂台的那个壮汉,把大刀杵在地上,撑住自己受伤的身体,朝人群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下欢呼声,掌声。忽,人群变得安静,壮汉转身朝着擂台,用手指着擂台上的少年,一副豪不甘心的样子,用粗犷的嗓音大声的问着:阁下刚说胜了便告诉大伙你师承何人。
      少年刚刚想起,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一副傻笑的模样,听得壮汉如此问,便一本正经的站好,理了理衣袍,把剑插回剑鞘。
      抬起手示意台下的观众安静,清了清嗓,笑着说:在下天下第一门少门主,凌决,师承……
      话还未说完,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所有人都用手遮住眼睛,等风沙吹过,慢慢的睁开眼,不料,擂台东面的雄狮上站着一个女子,她一身紫纱在风中轻轻的飘着,背上背着一把密不透风的剑,西风下,光辉的日暮前,她站在高高的雄狮上,盛气凌人。这一场景,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他们开始赌,赌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站在台上的少年朝着女子的方向,大声的问:阁下是谁,又师承何人。
      紫衣女子将头上的帷帽取下,随手一扔,便挂在了“天下第一剑”的牌子上,她的脸笼罩在夕阳的流光中,像玫瑰的红,似乎她的存在,西边的斜阳也不再耀眼,她的光芒,犹如一朵绚烂的霞彩撒上了一层金光,极目眺望,便无法挪开眼。
      凌天瑶,师承天下第一剑承决。
      她轻身一跃,落在擂台上,此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往回走的人也停下脚步,仿佛是自己听错了一般,小心翼翼的与身边的人打探。
      城楼上,十安城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擂台上的少年看着那一张脸,竟有些手忙脚乱,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再一次确认,轻声的唤道: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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