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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崛起 ...

  •   霍去病握着弓箭精神奕奕的从校场走进了中军帐:“舅舅,您找我有事?”
      “嗯!”卫青见他进来,拿过一只帛递给他,“这是我们这次作战的地图和行军图,我已经给你标好了路线,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霍去病微笑着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道:“谢谢舅舅!”
      “别光顾着高兴,好好研究研究!”卫青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我还要听听你的看法!”
      “诺!”霍去病拱手道。
      “还有这个!”卫青递给霍去病一卷竹简,“兵法书也要多看看!只有实战打得是笨仗,只有理论打的是险仗,两者结合才能打出漂亮仗!”(作者:我总不能说理论联系实际吧,其实就是这个意思o(╯□╰)o卫帅:老子不是马列主义,老子是刘彻主义(╰_╯)#)
      霍去病将卫青拿着竹简的手推了回去。
      卫青扬起了眉毛。
      “兵法书我早就从陛下的天禄阁里借来研究了!”霍去病回答道。
      “那就好!”卫青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小子还真是上心了!”
      “那当然了!”霍去病笑了起来,“我可从没有把带兵打仗当成儿戏!”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收了笑容道:“舅舅,我过两天不到营里来了,陛下要在上林苑狩猎,我们禁卫军要随行呢!”
      卫青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吧!”
      霍去病仔细的收起了绢帛,走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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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西南,灞河与渭河之间为大汉皇家园林上林苑的范围,此处有离宫别馆三十六座,昆明池、当路池、百子池杂处其间,草木丰美,绵亘百里,有专门的官员豢养珍禽异兽,马、鹿、虎、熊、犀牛、熊猫,不足而一,还种有珍稀果木,瀚海梨、南方蛮李、西域胡李。
      上林苑的宫观、池沼、园囿、猎场每每到了刘彻巡幸的日子就变得格外热闹。绿草碧树之间的五色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羽林和禁卫头上的红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剑鸣弓响、白羽流星,时不时传来年轻男子爽朗的笑声和欢呼声。
      一个士兵骑着马在上林苑的猎场里兜着圈子一边奔跑一边高声喊着:“陛下有令,猎物最多者有重赏!”
      李敢放下手中的弓箭,回过头问道:“什么赏?”
      “回大人的话,听说是匹枣红色的好马!”那名士兵说完就接着骑马往别处传令去了。
      禁卫军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大家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这匹马肯定是陛下从匈奴客商那里用重金买下的好马,谁要是能得到它,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一般。
      李敢双腿一夹马肚子,道:“都记住,不论咱们谁得了,也别让羽林那群没用的东西得了!”
      大家莞尔一笑。可不是,那群纨绔子弟,那样一匹好马,丢给羽林他们还真是浪费了!大家催促着□□的马,各自在密林中散开。
      正午,骄阳似火,众人将自己的猎物一字排开,等着刘彻的检阅。刘彻带着顽皮的长公主走过众人的面前,看着一只只猎物在每个人面前堆成小山,对长公主慈爱的说道:“你看他们多厉害!”
      长公主圆润粉红的小脸在太阳的照射下,苹果一般娇艳可爱。她跑到霍去病面前,对刘彻高声说道:“父皇,你看,去病哥哥的最多呢!”霍去病抿了抿嘴低下头去。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猎物最多,他可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是陛下的亲戚而得到那匹马,尽管自己也很想要。
      刘彻抬起头眯了眯眼睛,缓缓的走到霍去病面前,他看出了那堆猎物不同之处:大部分都是一箭穿喉,甚至有的穿过眼珠。好狠的出手啊!刘彻看着霍去病侧脸倔强的线条,狼崽子已经长出獠牙了吗。
      刘彻巡视完毕后,问何永权道:“谁得最多啊?”
      何永权弓腰回答道:“回禀陛下,是霍去病的最多!”
      刘彻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他看中的孩子,果然不错。加上跟着大将军学习多年,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他对何永权道:“把追风牵上来!”
      “诺!”何永权一溜小跑。
      长公主开心的跑到霍去病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道:“去病哥哥,我说的怎么样?你的肯定最多!”
      霍去病抽出长公主手里的胳膊,单腿跪在刘彻面前道:“陛下,这个赏,臣不能要!”
      刘彻楞了一下,道:“为何啊?”
      霍去病低着头回答道:“陛下,臣是跟随大将军习武的,和羽林他们比起来要有优势,臣觉得这样胜之不武!所以不能领赏!”
      刘彻淡然一笑,拿过何永权牵来的那匹马的缰绳,道:“你可不要后悔啊!”说着,摸了摸那匹马的脖子。马儿抬起前蹄,嘶鸣起来。周围的郎官们交头接耳低声称赞着这匹漂亮的马。
      霍去病抬起头,看到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光滑的皮毛仿佛缎子一般,在阳光下闪耀着健康的光泽,看起来十分强壮。那是一匹难得的好马,霍去病都能想象自己骑在上面是何等的英姿飒爽。可是就是因为长公主的话,他不能要——也许自己的猎物真的最多,也许不是呢?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这种有辱名誉的事,宁可不要这匹马也不能做!
      长公主走到霍去病面前,俯下身歪着脑袋看着霍去病道:“去病哥哥,这匹马你不要那就太可惜了!父皇花了很多金子才买到的呢!”长公主站起身,看了看那匹漂亮的马道:“去病哥哥,你骑上这匹马一定很威风!”
      “公主说的有道理!”刘彻笑着看着霍去病,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霍去病心里在想什么,道:“这匹马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拿到的,还要看你能不能驯服它,驯服不了,就是猎物堆成了泰山,朕也没法给你!”他看了一眼长公主,接着说道:“是不是追风的主人,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和缘分!”刘彻把马缰绳递到霍去病眼前。
      霍去病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马缰绳。他站起身,将缰绳套过马头,猛地骑到了马背上。过了片刻,追风感觉到有人骑在它身上,它耸起腰,前后跳跃,左冲右突想把身上的人甩下来,霍去病觉得自己快要被甩下去,于是紧紧的拉住缰绳,用鞭子使劲的抽打着追风。追风不停的嘶鸣着,冲散了人群往前奔跑着,消失在密林里。
      长公主担心的问刘彻道:“父皇,去病哥哥不会有事吧?”
      刘彻看着霍去病消失的地方没有说话,如果他连这么一匹马都驯服不了,那他就不是朕想要的霍去病!
      过了一会,马蹄声渐近,刘彻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只见霍去病骑着追风,风驰电掣而来。马停在不远处,他下马单腿跪在刘彻面前,拱手微笑道:“陛下,马已经驯好了!”
      刘彻点头了点头,伸手扶起了霍去病。
      长公主立刻跑到霍去病面前道:“去病哥哥,你可真厉害!你带着我骑追风吧!”
      霍去病冷冷的看了一眼长公主,拱手道:“既然公主这么喜欢,那这匹马还是您留着用吧!”说完,将缰绳塞给长公主,退回了禁卫军的队伍里。
      “父皇……”长公主冲着父亲撒娇。
      “那匹追风既然去病给你,你就留着吧!”刘彻有些不耐烦,“好马多得是,朕再给去病一匹就是了!”
      长公主闷闷不乐的牵着马缰绳走到一边。
      “陛下,”何永权凑过来道,“兽圈那里已经准备好了!”
      大家听见何永权的话,脸上绽出兴奋的笑容,要看人兽斗的好戏了。
      刘彻惊喜的一笑,道:“朕一定要去看看。”

      刘彻坐在看台上,微笑着看着已经在虎圈里发出低吼声的老虎,那只野兽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它抖动着身上斑斓的皮毛,越来越多在看台上围拢的人让它越发烦躁不安起来,不停的在圈内走动着。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大的,扔了块不大不小石头砸在老虎的头上,它被惊的震天动地的吼了一声。
      刘彻抚掌笑道:“好!有气势!”
      何永权小心的问道:“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呢?”
      “现在吧!”刘彻看了看越来越激动的人群。
      “诺!”何永权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虎圈突然安静下来,大家既紧张又兴奋的看着一个赤着上身皮肤黝黑肌肉健壮的男子站在了虎圈角落里一个高大的石基上。
      大家一片嘘声,那名男子冷冷的环视了一周那些他的生死视为乐趣的人,他们都和他差不多年纪,却喜欢这种残忍带来的快乐。坐在中间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就是当今的皇帝刘彻,这个皇帝的脸上带着微笑,眼中却格外的冰冷,那是一种掌控着他人生死的力量和气势,以及凌驾于一切的优越感。那名男子知道今天要么自己死去要么眼前这个畜生死去。不用浪费时间想什么了,这个石基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老虎在他站在石基上时就已经对这顿每餐垂涎欲滴了。他刚一落地,老虎就猛地扑了上来,周围人喊了起来,他迅速的低下了身体,躲过了老虎第一次突袭。他转过身,看到老虎眼中正在酝酿力量。男子全神贯注的盯着老虎四肢微妙的变化,缓缓的往圈中心挪去,他需要更加开阔的地方来更好应对这个畜生。周围人被圈中的僵持弄得极为不耐烦,刘彻微微侧头抬起了右手,霍去病命人擂起了鼓,急促的鼓声让老虎再次发起了攻击。
      那名男子被喧闹声稍稍分散了注意力,动作稍一迟缓便被老虎抓下了脊背上的一片肉,他疼得头上冒出了冷汗。老虎被血腥味撩拨的兽性大发,追着那名男子不停的挥出爪子,那男子虽然身上带伤,但躲避的速度极为迅速,老虎几次几乎抓住他的头皮,却被他灵巧的躲过。
      霍去病看着那名男子的动作,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快的速度,好灵活的身手,应该不是只想卖命换钱的莽夫吧。
      大家一声惊呼,霍去病看到那名男子的右腿被老虎抓伤,却在老虎偏头之际,咬紧了牙关,狠狠的一拳捣在了老虎的额头上。大家一阵欢呼和尖叫的声音。
      霍去病退到何永权身边,低声问道:“这个斗兽的是什么人?”
      何永权低声道:“听说是卫青将军俘虏来的匈奴人,膂力惊人,在苏建将军手下犯了事,将军一怒之下送到上林苑里来做斗兽人。”
      霍去病点了点头,站回刘彻身后。
      大家兴奋的吼声几乎传遍了整个上林苑,那名男子被老虎压在身下,他死死的卡住老虎的脖子,老虎的血盆大口距离他的头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他能看得到獠牙,闻得到熏人的腥气。老虎的爪子在他身上挠出了一道一道的血印。他忍住周身的疼痛,知道一旦松手松开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霍去病冷冷的看着和老虎搏斗已经濒临极限的男子,握紧了剑柄,时候还不到,不服管的家伙,还需要等等。
      老虎吼了起来,猛地发力,距离男子的头越来越近。他一头一身的冷汗,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老虎颈间的皮毛,脸部肌肉由于用力过度而扭曲变形。难道就要这么窝囊的死在虎口了吗?
      够了!霍去病提着剑跳进了兽圈,刘彻震惊的站起身,快步走向看台边缘高声喊道:“霍去病!”众人惊讶的前倾着身子盯着这个大胆的少年。
      老虎感觉到那名男子的手渐渐没有了力气,它猛地一蹬腿,挣脱了男子的手,却扑向了霍去病。
      禁卫军的人刚想拔剑相助,李敢急忙拦住,道:“陛下就在附近,你们不要命了吗?快去找驯兽师来!”高不识听了这话连忙跑出人群。
      刘彻在看台上紧张的来回踱着步子,一时半会懵的想不出办法。
      何永权低声道:“陛下,奴才想该去找驯兽师来。”
      “快去!快去!”刘彻皱着眉头盯着霍去病的身影摆摆手。
      霍去病抽出剑抿紧了双唇,紧张的注视着老虎饥饿的眼睛,这个畜生已经不耐烦了(老虎:我吃个人咋就这么难?%>_<%作者:温饱问题是困扰世界的难题啊!老虎:(#‵′)凸,吃了你我还怕胆固醇升高呢,霍霍的不错,有肥有瘦五花肉有嚼头!读者:抽死这个扁毛畜生!作者:淡定的飘过……自作孽不可活),他仿佛看到老虎皮下的肌肉正在收紧积蓄着能量,只待致命的一扑。霍去病扑捉到了老虎的眼睛瞬间一亮,老虎扑向霍去病的同时,他也突然出击,在几乎和老虎面对面的瞬间缩起身体,从它的身下借着冲力全速穿过,平举过头顶的剑纵向切割过老虎的整个胸腹。
      老虎怒吼了一声,虎圈里霎时寂静。霍去病一手撑地,另一只手里,剑在不停的往下滴血。老虎伏在霍去病的身后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血慢慢从它的肚子下面慢慢洇开,看台上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刘彻高兴的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里轻轻的敲着。霍去病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他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使在了右手的剑上。霍去病站直身体,收起了剑。他转向在一旁捂着伤口的男子,伸出了一只手。
      那名男子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从看台上跳下来救自己的人,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居然对老虎主动出击,并且一招定乾坤,这样的勇气和胆识真是罕见。他握住霍去病的手,忍住身上的伤站了起来。霍去病看着满身血污的男子,好样的,这么一身伤还能稳稳当当的站起来。
      霍去病带着那名男子走上看台,拱手微笑道:“陛下,请把这名勇士留给臣做亲兵!”
      刘彻微笑着点点头,目光越过霍去病打量着满身是血两眼通红的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草民叫赵破奴!”那名男子跪着说道。
      “赵破奴?”刘彻想了想问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草民是汉人,自小被匈奴人俘虏做了十多年的奴隶,草民立下誓言要尽杀匈奴!”赵破奴声音里带着愤怒的说道。
      刘彻听了这话,低下头看着赵破奴道:“抬起头,让朕看看你!”
      赵破奴抬起头来,坚定的双眼毫不畏惧的迎着刘彻的目光。
      刘彻眯起了眼睛端详了一下赵破奴,眼神微微一动,转过脸对霍去病道:“你看他这双眼睛,锐利勇猛如同苍鹰啊!”(作者:鹰击司马就是这么来滴O(∩_∩)O)
      霍去病看着赵破奴点点头微微一笑。
      “破奴!”刘彻回味着这个名字,“大破匈奴!好名字!”刘彻坐回原位道:“去病,这个人是你救下来的,就是你的人了!”
      “谢陛下!”霍去病淡淡一笑。
      “赵破奴,你以后就跟着霍去病吧!”刘彻指着霍去病道,“他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草民遵命!”赵破奴朗声道。
      刘彻望着圈里哆哆嗦嗦收拾老虎尸体的驯兽师,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道:“去病啊!你今年十六了吧?”
      霍去病点了点头:“是的,陛下!”
      “好!”刘彻心里涌出淡淡的喜悦,“年纪不大,胆量不小,技高一筹啊!”
      霍去病微笑拱手道:“谢陛下夸奖!”
      刘彻想了想道:“霍去病,朕擢升你为天子侍中,统领禁卫军负责宫廷保卫!”
      “谢陛下!”霍去病单腿跪地拱手朗声回答道。
      刘彻看着霍去病明亮的双眼,他太像年轻时的自己了,张狂,桀骜不羁、还有点单纯,性格里有一股狠劲,而这股狠劲正是对付一些人的利器。更重要的是,在感情上,他更加信赖这个自己一手培养长大的孩子。他真像自己亲手养成的幼虎啊,迟早有一天,他会变成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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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昆明池周围的细柳观、白杨观和宣曲宫都挂起了红色的宫灯,在杨柳低垂的长廊里显得格外幽深,湖面上泛着点点粼光。霍去病扶着剑快步通过长廊来到湖边,看到那个约他出来的人。
      那个人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收起了白天眼中的戾气,拱手道:“大人!”
      霍去病点点头,微笑道:“破奴,找我有事吗?”
      赵破奴单腿跪在地上,道:“破奴谢大人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霍去病淡淡一笑,扶起了赵破奴。这人也是条硬汉子,白天不肯说谢字,晚上却不惜折腰称谢。
      两个人并排走在昆明池边,赵破奴眼中带着感激道:“要不是大人,我这次恐怕就——”
      霍去病摆了摆手,淡淡一笑道:“你不用谢我,该谢你自己,要不是我见你身手好也不会出手相救。死在兽圈的人我也见过不少,可是从来都没出过手,他们只是空有力气的一介莽夫罢了!”
      赵破奴低头不语,这话听起来不舒服,可是细想之下却十分的有道理。如果自己真的和那些还没怎么出手就被野兽咬死的人一样,凭什么要让天子侍中出手相救。他看着霍去病硬朗的侧脸,突然对这个少年生出了崇敬之情,不仅是他在面对老虎的时候冷静勇敢,更重要的是他对于自己和事情的看法是那样的透彻和敏锐。
      霍去病见他不说话,便微微一笑道:“听你白天说你在匈奴哪里呆了十多年?”
      “是的,大人。”赵破奴点点头。
      霍去病脸上展开笑容,道:“我对匈奴的事情很感兴趣,你可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还要好好向你学习一下呢。”
      赵破奴听出了霍去病话里有缓和气氛的意思,便拱手笑道:“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霍去病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走了没几步,只见一座小小的庙宇,上书“石爷庙”三个字。霍去病和赵破奴对视一眼,走了进去,里面立有一座身穿交襟粉红长衣的玘坐石婆像,石像脸庞圆润,柳眉微蹙,嘴角下撇,神情显得凄苦哀怨。
      “这是织女像!”赵破奴对霍去病道,“我听这里的人说昆明池连着西周镐池的这条河,对面是石婆庙,庙里供着牛郎像。”赵破奴摇摇头道,“还真是云汉永隔啊!”
      霍去病想了想道:“我从前跟着陛下来上林苑,成天在猎场,这里倒真是没怎么来过。”
      赵破奴笑道:“大人一看就是在马背和刀剑中长大的,这些东西自然就不关心了。可是大人,”他半信半疑道,“我听说在石婆面前敬献些食物,可以保佑男子娶到佳妇呢!”
      霍去病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毛,转过脸看着织女那苦楚的面容,她无法与自己的丈夫相见,只好保佑天下的男子都娶得佳偶来弥补内心的遗憾了。
      赵破奴看着霍去病若有所思的神情,试探般的问道:“大人,您有心上人了?”
      霍去病眼前闪过一池静荷,沉默片刻,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
      未央宫北殿内朝。
      “陛下,”汲黯跪在刘彻面前,“侍中霍去病领着禁卫军践踏了农田毁坏了庄稼!请陛下处罚!”
      刘彻看着竹简,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就这点事啊?”
      “陛下!”汲黯义愤填膺,“刚颁布了养田护农的政令,侍中大人就带着人马公开违法,请陛下秉公处罚!”
      刘彻抬起头看着汲黯愤愤不平的神情,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便转过脸对主父偃说道:“主父,你看怎么办啊?”
      主父偃停下手中的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京兆尹按律处罚就是!”
      “怎么不算大事——” 汲黯的话还没完,霍去病走了进来。
      “嗯……霍去病,你践踏农田是怎么回事?”刘彻问霍去病道。
      霍去病拱手道:“陛下,臣带着禁卫军在郊外练习骑射,一时忘了形,就骑马进了农田!”
      刘彻、主父偃和汲黯全被霍去病的直白给弄愣了。
      刘彻翻了翻眼睛,没好气的说道:“你倒老实,没一点隐瞒的!”
      霍去病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主父偃大声的干咳了一下,猛劲的给他递眼色,刘彻突然对自己的手指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汲黯立刻回敬道:“侍中大人这话好没有道理。我们每日的粮食不都是这些农田出产,如果不吃饱饭,侍中大人还有力气骑马?” 汲黯火气越发的大,“农人辛苦一年,就指望着这些粮食换来一年的生活所需。何况陛下前不久才颁布了护农令,侍中大人是天子近侍却带头违反,政令不行让百姓如何自保?”
      刘彻一听,得,连自己都骂了。霍去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无奈的刘彻,又看了看声色俱厉的汲黯。
      汲黯义正词严的说道:“臣身为京兆尹,理当为百姓着想,陛下为天子,乃百姓父母,岂可因为侍中大人而废政令。” 汲黯的目光刀子一样的看着霍去病,“侍中大人从小富贵,不知百姓疾苦——”
      “汲黯啊,你说怎么罚吧?”刘彻终于忍不住了。
      “按陛下法令,应当罚金五十斤。” 汲黯回答道。
      “那就罚——”刘彻觉得事情终于可以了结了。
      “可是陛下,”汲黯不依不饶,“霍去病贵为天子侍中,知法犯法,应当以儆效尤,请陛下加倍惩罚,罚金百斤!”
      刘彻和主父偃无奈的对视一眼。
      霍去病拱手道:“陛下,臣愿领罚!”
      刘彻挥挥手道:“就按京兆尹说的办吧!”
      汲黯心满意足的退了下去。
      刘彻摇了摇头,叹道:“这个汲黯啊!”
      主父偃轻轻的笑起来道:“他连陛下您都指责了一番,您却没有丝毫不悦,陛下真是心胸宽广啊!”
      刘彻淡淡的笑起来道:“京兆尹也是秉公执法一心为民,这样的臣子朕应该嘉奖,他的指责也有道理,只是朕还没有付诸实施,他就把朕的嘴堵死了!”刘彻自嘲的笑了笑,“罢了,朝中若都是汲黯这样的臣子,朕就能省不少心了!”刘彻转向霍去病道:“你以后再招惹京兆尹自己去收拾烂摊子,朕的耳根子都快磨出趼子了!”
      霍去病听了这话忍着笑道:“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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