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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升级 ...

  •   丹青姐姐赶紧抓住风茫御剑逃逸。
      “追上来了吗?”风茫回望。“那人没追。”白鹭回应。

      柳衡确实没跟上去,他看两人是带着帷帽的素衣女子,大概猜到是白家人,所以即便有个人身形可疑,也没有追。念叨着,“唉,这守了快三日,怕是等不到汪莽风了,我还是回去秉命吧。”

      两人落在钱塘城外,风茫补全了没说完的话。白鹭一指挑开帷幔,背上了小背篓,“小风,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记得还有姐姐。我在洛阳等你。”
      说罢,浅笑一下,转身走向深林,渐渐消失在风茫目光尽头。

      幸而在白鹭建议下,风茫从藏品阁带出个把值钱物件,进城卖掉,总算是手头宽裕了些。风茫寻了家客栈住下,开始筹划进一步计划。
      他想起自己还顺出了一本薄册,于是赶紧从怀里掏了出来。
      这册子脆弱的很,在藏品阁里放了不知多久。许是那里人气不足,刚接触时险些撕烂它,在怀里待了半天书页服帖许多。
      风茫用手指轻轻擦去表面盖住标题的霉渍,隐隐约约露出了《煞结之灵》的标题。
      这书为何会出现在藏品阁?若是兄长的藏书,为何不在书阁里?又为何被撕掉最后两页?
      满是疑问,风茫还是准备先研究一下这书的内容。
      是本怪书。刚翻开,就感受到一波灵力搅动,本平静的内心突变焦虑急躁。风茫尽力压制住浮躁疾冲的灵力,先合上了书,慢慢平静下来。

      左手握拳,虎口抵住丹田处,深吸一口气,呼气时用力抵住。再次翻开书,果然奏效,灵力虽仍在疾冲,但不再四处乱窜,在丹田之处被压制。
      这书并没有什么稀奇内容,大篇幅阐释灵力,先是解释了修仙人灵力的修行进化过程,再是讲灵力的聚集、利用和压制。定有蹊跷,此书名为《煞结之灵》,极可能与某种特殊的灵力修行有关。
      果然在倒数第三页结尾看到了端倪。

      “灵,双刃。假以他用,结同众数,其力无穷。稍有不慎,灵身俱损。是故,定需静心潜行。
      灵之结煞,可谓大统。源于晋氏,没于晋氏。聚齐四海之气,和合天人之间。……”

      接下来就没了。剩下的两页被人撕掉,左侧的残页破烂不堪。
      风茫合上册子,双手抚上太阳穴,丹田处聚集的灵力沿经络四散回归,恢复平和。
      根据这几句的描述,被撕掉的两页在讲述结煞之术,若非?是在讲如何聚合灵力占为己用?这岂不是违背修仙各家训导的禁术?
      源于晋氏?没于晋氏?是定陵晋氏!难怪兄长与晋潮走得颇近,可若兄长真的有心修习禁术……
      风茫当即决定北上定陵,去晋氏一探究竟。若兄长当真是修行禁术之人,恐怕事实比眼见的复杂许多。又或许,兄长的死,另有起因。
      追杀自己的人中并没有晋家人,因此风茫还抱有一丝期待,期待晋潮助他一臂之力。

      彭城柳家,柳湖鉴正在训斥柳衡。
      “教你守在汪家就是等汪莽风回去!才三日,他手无寸铁,兴许听说汪家出事了就回去了,你急什么?!”
      “老爷,汪莽风怎敢回汪家?他若是听说汪家上下都死了,怎么可能会回汪家?”
      柳湖鉴被他这句顶住了,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但又拉不下脸面。“那你说!他可能在哪儿?他是必须要除掉的!绝不能给他机会重振汪氏!”
      “老爷,你可想过为何晋家不追杀汪莽风?”
      “怎的?晋潮不是假意和汪家……”柳湖鉴反应过柳衡的暗示,“你是想说,也许晋家暗中助他?”
      “没错,晋潮和汪莽天都是那么精明的人。如果晋潮单纯为了探秘接近汪莽天,怎会被汪莽天接受?”
      柳湖鉴不住点头,“晋潮这人,成也是他,败也是他。祖上的好一点不学,坏的一个不落。从前他们家修灵最精,加上他们家处在五大世家中心,总能引得最多的门生。可自从他担当家主,修习便没落了。哼,剑术倒是不错,但是跟汪家比起来还是差多了。”
      “所以老爷,晋潮想利用歪门邪路立足也不足为怪。”
      柳衡正要提议去晋家会会晋潮,丫头进来通报说小姐回来了。柳衡只得先退后,站在主位侧后,毕恭毕敬。

      “爹爹!”柳霁心从连廊提着裙摆一路跑进前厅,腰间禁步撞着衣襟引得铃铛叮当作响。
      柳湖鉴虽看不下无数次霁心平日里任性散漫的调皮,但这次她已经离家十日有余,再见竟有些可爱。就任她在自家嚣张了。
      “过来,让爹爹看看,”柳湖鉴端详着自家女儿,“晒黑了。”
      “有吗?”柳霁心掏出铜镜想照照看,连带着掉出了珍藏的“宝贝”,“爹爹!你看!”
      “荷包?你怎么不带着?”这小荷包看着是个不大有经验的绣娘制作的,针脚略微粗糙,雏凤的凤翎边角绣得并不精致。
      “这可是我巡哥哥送的!我不舍得用!”
      “梁公子送你荷包?这竟不是你自己绣的?”
      “爹爹!我好歹是柳家大小姐,怎么可能自己亲自动手做这些粗活!”柳霁心表面气呼呼地朝他爹发火,心里甜的像漏了蜜。
      “爹爹,我这次可是游历了好多地方!不过啊,都不如梁家好玩。”
      柳湖鉴一脸宠溺,“那你讲讲,你这些天都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我先是去了建康城,在江东私学听了几日课,讲什么净是书啊经啊,太无聊了。还不如梁伯伯他们办的听学有趣。所以我就想着去江州,坐船去了梁家。梁伯伯和伯母都很热情,可是巡哥哥开始特别冷淡。”
      “冷淡?他不是送了你荷包?”
      “巡哥哥是害羞!我刚到的时候他当然冷淡,第二天巡哥哥就带我四处玩了,他还带我去了彭泽。对了,爹爹,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特别期盼能住在湖边,但我们家偏偏在山里。”
      “等你和梁公子成婚了,嫁到江州,就住在江边了。”柳湖鉴想到自家闺女守在身边的日子越来越少,不禁有些伤感。
      “爹爹~”柳霁心摇着柳老头的胳膊,“无论我嫁到哪儿都是你的女儿,我一定三天两头回来看您的!我接着跟你讲……”

      讲到梁公子,柳霁心滔滔不绝。讲梁继巡对她好,又体贴又细心,讲梁继巡年少有为,勤勉用功,每日亥时休息,寅正起床。自己爬起来的时候,她的巡哥哥已经练好剑,开始上午的修习。
      “月水金日习音律,火木土日习医术,七日才休息一日,这一日还要坚持去浔阳城里体察民情。听梁伯伯说,江州那片所有除祟和捕灵几乎都给巡哥哥主持,加上他们家迎之辽之两个弟子,三人就解决了。
      我去了之后,巡哥哥特地交代迎之去主理这些,自己专心陪了我三日呢。”边讲着边把玩巡哥哥送的荷包,“这荷包就是我临走前,他特地叮嘱他家丫头为我绣的。自己还害羞,不好意思亲自给我,硬是要他家丫头塞给我……”
      柳湖鉴放心了。原以为梁继巡对霁心完全没有心思,现在看来可以早日和梁家定下日子了。

      “母亲,不必这么做吧?我把所有事务推给迎之兄,专心陪了她三天还不够吗?您为何非要送她荷包?”梁继巡少有的跟母亲抱怨。
      “还不是你太木了!你们婚约也定下快两年了,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袁荷内心感叹自家儿子不解风情,“跟你爹一个样!”
      梁槐刚好路过偏厅,就被自家夫人中伤,“我怎么了?”
      梁继巡跪了下来,义正言辞,“母亲,你知道我意不在此。所以为何要逼迫我呢?”
      袁荷回了句,“怎么叫逼迫呢?早晚的事。”
      “你们娘俩说什么呢?”梁槐插嘴。
      梁夫人正跟自家儿子较劲,哪有心思解释,“没你事,你闭嘴。”
      梁槐坐上袁荷旁边的椅子,颇有看戏的情趣。
      “母亲,继巡自记事起就谨遵教诲,专心修习,钻研术法。继巡想先立业,再成家。再等几年不行吗?您和父亲不也是吗?”他看向梁槐,期盼着父亲站在他这边。
      “我听明白了,你们娘俩这是在聊柳姑娘呢?”梁槐试探。
      “否则呢?聊你?”袁荷白了他一眼。
      梁槐坦然收下白眼,接着说道,“继巡说的不错。他今年才十八,等加冠也来得及。”
      继巡吁了口气,“谢父亲理解。继巡定不会辜负期望!”
      袁荷急了,狠狠瞪着梁槐。
      “不过,”老梁头话锋一转,“定亲都定了,爹娘也想早日看到你成家。不妨今年比武时和柳家商讨一下,也看看他们意愿。”
      “父亲!”
      “哎呀,你这孩子,不是还有四五个月呢。你安心吧,你若是不想,我们不会强迫你成亲的。”袁荷终于松了口,转头问梁槐,“你昨天跟我说你要去定陵?去定陵做什么?”
      “晋潮说他在追查汪莽天修习的禁术,想和我探讨,”梁槐解释道,“怎的?”
      袁荷不以为意,“禁术有什么好追查的。自作自受罢了。你们还不如好好查查他家那汪莽风去哪儿了,寻到他好好教导才是真的。那孩子也是真惨,老早就没了父母,现在什么亲人都没了,肯定孤身一人在外零落呢。”
      梁槐不解,“你怎知汪莽风就无辜呢?”
      “直觉,”袁荷自说自话,“你们不也不清楚他有没有参与了汪莽天的谋划。我就觉得他是个好孩子。”

      “汪莽风?”梁继巡念出名字的片刻猛地感受到一股灵力激荡,似乎是从血液中冲出的,“他今年多大?”
      “十四五左右,”梁槐回答,“怎么?你认识他?”
      梁继巡摇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异常熟悉。”

      终于到了定陵。

      风茫抵达晋氏山下时,不过距离他知晓结煞三个时辰。大清早赶来,只想尽快见到晋潮,弄清心里的疑惑。
      通报回来的弟子引他进山。路上恍神间,他神思回到几年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上次拜访晋家还是来找晋潇比试,如今却物是人非,汪家只剩他一人,而这晋家还是老样子。
      “莽风!”老远看到汪莽风的晋老五扑了过来,给他了个结实的拥抱。
      莽风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心不在焉回着他,眼睛直勾勾看着门口,等晋潮进来。
      没成想,晋潮进来就给他了个“惊喜”。

      “你小子来了啊?这些日子去哪儿鬼混了?”晋潮揶揄道。
      汪莽风满脑子都是问题,没心思聊些有的没的,于是直奔主题,把晋老五哄了出去之后拿出《煞结之灵》,“晋叔,你可知兄长为何收着这本书?”
      晋潮眉宇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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