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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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一直忙着交接上手新的工作，微凉只觉得自己累坏了。无暇去想着别的事情，幸而叶斯安也真的听她的话，并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回到家里，楚离总是窝在沙发上，像一个被冷落的孩子，桌上摆着饭菜，她却一口都吃不下。他也不甚介意，只是会在她困得眼皮打架的时候，让她靠在他的膝头，他会慢慢地帮她揉肩。有时候不经意扫过他的脸颊，他眉心里已经有了淡淡的褶皱，唇依然是习惯性地微抿着，然后会因为自己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而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脸，颊上还会有很可疑的红晕。她几乎觉得自己要变坏了，总是喜欢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在自己干净空白的青春里，也曾经遇见过各种各样的男孩子。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过早褪去了青涩，他们交往很多的女朋友，泡吧，逃课。即便有凤毛麟角的好学生，却大抵又正儿八经，拒人千里。后来遇见了情场老手叶斯安，在他身边，自己感受到被疼爱被保护的感觉，他清楚人感情的弱点在哪里，他知道怎样会让一个女人心动。她曾经也是爱过他的，那种昼夜辗转痛恨背叛又无法抽离的感觉她真切感受过，但是现在的她——好像对叶斯安，所有情绪都不再明显了。
她不再为他担心，不再为他心痛，甚至会因为预期到他的痛苦而心里有恶意的愉悦。
她不再爱他了。
无论是她，还是叶斯安，都说不清楚感情的质变点在哪里，她只知道，某天清晨，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起床，然后轻轻吻在自己的唇上，接着不多时，就感觉到浴室，接着是厨房里有响动。当她完全清醒，坐起身的时候，看见床边的椅子上，摆着自己上班的套装。那个时候，她被打动了。
叶斯安也是爱她的，或许，他是个大男人，所以所有细心琐碎的事情都是她在做。她厌倦了这种爱比被爱多的生活。如果没有他的背叛，她并没有觉得过去的自己有哪里不对。表面上，她贤良，温顺，但是又有着自己的原则，叶斯安也能够给予她尊重和爱护，一切看来天衣无缝。没有意外，他们可以是天长地久的一对。
但是生活往往不是设定好的，细小的偏差就让原本可以朝着某条道路走下去的故事彻底脱序。一点轻微的意外就足够击溃前半生累积起来的所有认知。
她的偏差和意外就是楚离。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爱自己，会这么细心精心地爱着自己。他不快乐，因为她不爱他，所以他总是锁着眉，而每每当他想获得一丝温暖，她又吝啬给他。从这点上说，她很残忍。
这天，她上班之前，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就离开，而是给了他一个拥抱。他当时眼里的幸福感击败了她，她几乎要烦恼自己招惹上他了。他总是让她感到……罪孽深重。
“你在干吗？”程谨困惑地看着叶斯安。再过两天就能回去了，他忙个什么劲啊，工作该做的都做了不是。
“你不要说话。”他小心翼翼地在细长的彩纸上写字，然后开始并不算利索地折成星状，放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
“拜托，你该不会——在折星星吧？”程谨很不给面子地捧腹大笑。看一个大男人紧张兮兮地折纸还真是很有趣的行为啊。比自己给小呆缝布娃娃还搞笑。记得那个时候叶斯安说这辈子都不可能会为女人做这么白痴的行为。就算是微凉，也不需要他去那样子哄。结果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吧。
瞥了一眼程谨脸上看好戏的样子，叶斯安“哼”了一声：“你笑个够，我不介意。”
“要不要我帮你啊。”这男人效率太低，写一张折一张不说，字还工整漂亮，最后还不是折到里面什么也看不见，真是太搞笑了，“帮你写还是帮你折，我都行的。”
“不必！”叶斯安干脆地拒绝，立即很幼稚地把所有的纸和那个瓶子拢到自己身前，“我自己来。”
“你就为了这个熬夜啊。”不知道微凉知道之后会不会为他打动一点呢。至少小呆收到他的布娃娃的时候可是哭的一塌糊涂的。
“啰嗦什么，闪一边去。”叶斯安不再理会旁边的程谨，细长好看的眼微眯着，心底忍不住笑了。
真的很傻呢，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
克制着心里泛滥成灾的思念，叶斯安只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拖着微倦的身子回家，打开门，看见楚离含笑的眼神，他走过来亲吻了她的脸侧，然后推她去浴室，她困窘地想挣脱他的摆布，却是徒劳，等到他帮她把浴室门给关了她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的误会。
伸出手拍拍发热的脸颊，暗笑自己：“你变坏了呢。”然后不经意看见楚离帮自己准备的，竟然不是睡衣，而是一件酒红色的礼服。她走过去，拿起来比划了一下，不置可否地放在了一边。
等她穿着酒红色礼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刚才还明晃晃的日光灯已经被透着迷离的壁灯取代，而一身休闲装的楚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黑衣，在偏暗的灯下看着有些魅惑。微凉笑了：“这是做什么。两个人的舞会？”
音乐突然响起，她吓了一小跳，未来得及反应楚离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对她轻声低语：“闭上眼睛。”
她不给面子地想笑，抬眼看见男孩子因为她的不配合而微微着恼，于是老实合作，闭上双眼，沉醉在了HIM的《Gone With the Sin》里。略微沉缓的前奏之后，她听见耳边楚离低沉躁暖的声音：“I love your skin oh so white，I love your touch cold as ice……And I love every single tear you cry……I just love the wayyou're losing your life……”
她着迷了，他环着她，并没有过分的举止，只是在她耳边呢喃着唱着这首歌，她忍不住也轻轻哼唱着，醉倒在他给她的意外浪漫之中。
“你知道我喜欢？”她一向只是在MP3里放轻音乐的。
“不知道啊。”他以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你明天休息，今天好好放松一下。这首歌……我很想唱给你听。”
“你唱歌很好听。”她说，笑靥如花。
他有些小得意，高兴地蹭蹭她的脸颊，像一只讨喜的小猫：“是吗。幸好我没有放弃音乐这个爱好，还是有用的。”
“怎么说。”她问。
他看着她，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我会弹吉他，我知道一个很好的琴行，等老板通知有货我就去买。嗯，用的是我的钱。”最后那句补充，他说完唇又别扭地抿紧。微凉知道他介意什么，话题也就不往上头转：“我知道了，不许食言。”
“好。”他保证道。
她突然伸手点点他的胳膊：“我觉得，你好像很会哄人。”
“你是第一个。”他委屈的样子让微凉笑出声：“我开你玩笑的。”
“也是最后一个。”闻言，他眸中流转的情感倾泻而出，浓郁如酒。
“小男生，承诺是不可以轻易下的。”微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姐姐似的训导着。
楚离轻叹一声，嘟着嘴头一倒，就靠在了微凉的肩上，低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微凉没有听清楚。
“你现在不对我好，以后想，也不一定有机会了。”他赌气似的说。继续嘀嘀咕咕。
“诶，我发现你很得寸进尺。”微凉推推他。
他低垂的眉睫掩住了悲伤的情绪，抬眼又是一派嬉笑，开朗而无辜。
“我是说真的。”他故意加重语气，微凉自然更加不信。
“不理你了。”微凉转身要走。他从身后环过来，问：“微凉，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一点点吧。”她打趣。然后挣脱他走进房间里，心里有着小女生的羞赧和自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