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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黎朝来手抖,使用镰刀时割伤了手,鲜血流出,

      “一点小伤”黎朝来对着她们说,举起手指给她们看伤口,摄影团队正在找消毒水和创口贴。

      苏妙菀丢掉手里的锄头,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心疼的好像是自己的受了伤。她抽出里衣的袖子,直接包裹伤口控血。

      黎朝来惊呼:“你的衣服”,直想抽手回来。

      苏妙菀攥地紧紧的:“别动,等会又出血了”。

      按压了一会儿,她接过工作人员送过来的消毒液和创口贴,小心地帮黎朝来消毒和缠上创可贴,她自然地把衣袖塞回外套里,丝毫不介意沾上的血迹。

      “朝来姐手受伤,让她拔萝卜吧”

      苏妙菀跟赵书雯商量,原先由黎朝来负责的割菜交给了她。苏妙菀小时候做过农活,使起农具来有模有样的,最艰难的铲地,也是由她进行。

      黎朝来突然得了清闲,拔萝卜不算难事,地已经锄松了。

      苏妙菀麻利地铲好一片,蹲下来帮她扒拉萝卜周围的泥土。

      这下,黎朝来除了捡萝卜扔进筐里,就没有什么活了,她轻松的拔起一根萝卜,丢到框里,错开苏妙菀正在搅动的土坑,寻了远处的一个松好土的地蹲下。

      虽然天气冷,耐不住体力劳作辛苦,苏妙菀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背部痒痒的,她难耐地扭动脖子,收缩肩膀。

      抱着萝卜回到框前的黎朝来看着她滑稽的动作,蹲到苏妙菀旁边,用干净的胳膊肘蹭她的背,从背心抚到腰,来回几次,苏妙菀就不在瑟缩脖子了。

      “还难受吗”

      “出汗了粘在衣服上,痒痒的”

      苏妙菀拉开她依旧搭在她背上的手,看了眼她伤口的情况,创可贴附近是湿漉漉粘腻的泥土,指尖、掌心避免不了得都是污渍。

      “我来挖地吧,伤口被感染到不好”

      黎朝来不悦地皱起眉头,盯着手指上小小的伤口,难为情的认为苏妙菀小题大做,好像她是需要照顾的伤残人员,她开口想要抗议苏妙菀的过度保护,一根木棍送到了手心。

      “这个给你”苏妙菀不知从何处寻了跟木棍,她示范了一遍用棍子搅土的步骤,硬生生断了黎朝来想要说的话。

      她奇怪的看着好像生闷气的黎朝来,好奇地盯着她的动作,谁知,黎朝来侧头躲开了她的视线,她更加奇怪的的回望摄像师,问:“她怎么生气了”

      那头看了整场的赵书雯不客气的乐出了声,她抱着收割好的菜,丢到筐子里,趴上黎朝来的肩膀,笑她:

      “一报还一报啊,菀菀可替我出口气了”

      食材都收集好了,苏妙菀咬牙嘿呦一声,直起腰,竹筐稳稳地背在背上。

      几根大萝卜,一堆蔬菜,七八斤的重量,确实沉重,而且竹筐粗糙,绳索勒的的肩膀疼痛,她走几步,就得歇一会。

      黎朝来心疼地扶着框子,想帮她分担点重量,她抱着锄头拦下苏妙菀踉踉跄跄的几乎要往山下冲刺的身躯。

      “萝卜给我们抱一点,太重了,下山太容易摔倒了”

      她不由分说的夺了几根出来,塞进赵书雯手里,自己拿了更多萝卜的抱在怀里,框子一下就轻了。

      苏妙菀看着黎朝来时不时歪曲身体,调整锄头的位置。锄头一头重一头轻,黎朝来抱着萝卜不好夹不住它,经常拖到地面。

      如果拿在手里,不仅遮挡视线,还容易绊倒自己,她越走越慢,落到了末尾,极力跟锄头较劲。

      苏妙菀抢过锄头,握在手心:“这个给我拿”。

      她往前走了几步,发现黎朝来目光闪烁的停在原地,她挠挠头,蹲下,回头指着框:

      “扔几个萝卜进来,背着没那么费劲的”

      黎朝来不肯,抱着萝卜越走越快,眨眼间就几十米远了,苏妙菀嘀咕她今天奇奇怪怪的,倒没想自己的行为也是古古怪怪的。

      院子里黑压压的都是人,两方泾渭分明,一边架在屋里,是《悠然见南山》的剧组,一边伫立在半拱形的院门外,不知道是何来头。

      他们的视线都对准了院子中央,十几人围站在水泥地碎石路上,有男有女,有说有笑的。

      炊烟冉冉升起,米饭的香味夹杂泥土的腥气和人流拥挤间的汗味涌出。

      “她们回来了”大姚喊着,众人的目光都移动到三人身上,镜头跟着移动。

      “这不是李大导演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赵书雯把萝卜放到石板面上,活动酸痛的手臂。

      黎朝来沉默不语,定定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院中央人群里的一人,她移开视线,目不斜视的走到屋子里,卸下萝卜。

      苏妙菀望着她挺立的背影,觉得她本来就笔直如松腰杆子更加的挺拔,脚步却是慌乱,好像是想让谁无法小瞧她。

      她绷紧了后牙槽,盯着人群里的每一人,直到注意到曾云心。

      她长发及腰,搽脂抹粉的痕迹稍微重了,应该是遮盖家庭不幸的疲劳;她今年离婚了,没有多大的动静,两个孩子,男孩给了男方,女孩给了她

      又听她轻声浅笑,每一帧都富有女人的韵味,辨识度很高,因为路过剧组的主要参演人员中,只有她一个成熟的女人。

      对方好像发现苏妙菀打量她的视线,偏过头与她视线交汇,柔和的笑了。

      苏妙菀一阵恶寒,总觉得对方露出的微笑里带着恶意,但愿是她多想了,她越想越着急。

      苏妙菀加速跑回了屋里,黎朝来站在门口发呆,这样是不礼貌的,她应该出去见客。可是她踌躇不前,捏门边捏的死紧,手心都泛白了。

      “帮我抬一下框,太重了”

      苏妙菀卸了一边的绳子,有点想哭,她想起了昨天听到的流言蜚语。

      苏妙菀心里发问:曾云心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吗仅仅是见到脸,跟变了个人似的,优柔寡断?

      黎朝来回神,扶着竹筐,帮她减轻重量。

      相顾无言,黎朝来首先意识到问题,她转身出去,逃到门边,手心被抓心,生生止住了脚步。

      苏妙菀拉着她,走向了众人,经过询问,原来是他们在附近拍戏,转移拍摄地的时候见到了张澜。

      这不巧了,这里远离城市,风景良好,山清水秀,人迹也少,位置宽阔。两个剧组的负责人又是老相识,凑合一谈,拍掌定下相互客串,双方互带热度。

      因为剧组已经到这里了,今天他们先来《悠然》的剧组,明日,苏妙菀她们转去当临时演员,友情演出。

      客串内容简单,大家一起吃顿午饭,谈点闲话,露个脸,足够话题度了。

      午饭本来由张澜准备的,但是他要去跟李导们寒暄,任务落到苏妙菀身上,她自告奋勇表示她手艺精湛,还会用乡村里的烧火灶,交给她放心。

      黎朝来按理要陪同张澜一起寒暄的,苏妙菀起了念头,拉住了她,朝着张澜喊:“张老,朝来姐我拉走了”

      “菜叶洗这里,这样掰开,萝卜用刀削皮,切成块”

      苏妙菀示范了所有的操作,她握住刀,站在黎朝来身后,近似于把她搂在怀里,她面不改色半点私心和窃喜都没有表现出来,带动黎朝来动作,让她感受手臂的摆动。

      黎朝来虽然觉得贴在身后暖呼呼的人有些不分场合的亲密,可是她盯着她手里的动作,又觉得那么的安心。

      黎朝来手生,模仿着有点慢,好歹算有点模样。

      苏妙菀拿出平生最高的演技,欢喜的笑起来,她的眸子含有深深的担忧,忍着没出手抚平黎朝来眉间的忧愁。

      “是不是这样?”

      黎朝来的演技更为的精湛,浑身毫无破绽,仿佛苍白脸颊,犹豫不定的人不是她,她端起切好的菜,下到锅里,要做鱼汤,然后添柴进炤台。

      “火太大了”

      苏妙菀手快的起勺,漆黑的大铁锅烧的发红,升腾热气,没有及时铲上来的菜都发黄变黑了。

      她并没有怪罪黎朝来的意思,反而是指挥她拿碟子。

      黎朝来可能是吓懵了,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显得手足无措,突发的意外很好的冲击了心事重重的她,面上破功露出惊讶。

      镜头也很及时的推到她的脸色,聚焦她私底下的笨拙的一面。

      苏妙菀噗嗤的笑了,厨房里沉闷的气氛随即被打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眼神,双方自然而然明了。

      “我来炒,你去烧”

      黎朝来脸色挂不住,可能是觉得伤自尊了,她看着火坑周围的砖块都发黑了,火舌不时的冒出来,唯恐下一秒烧着了房子,那面子丢得更大了。

      换了人掌勺,菜色的品控下降是很自然的事情。端上菜的时候,众人也乐呵呵的。

      曾云心指着明显不一样的问;“这菜不对劲啊”

      黎朝来只管笑,什么也不说,也不应她的调侃,临靠张澜身边入座,他们留了两个相邻的位置。

      “这我做的,这几碟是朝来做的”

      苏妙菀接着坐下,点了一开始上来的色泽好的菜,胡言乱语,明眼人都知道她在维护黎朝来。

      “睁眼说瞎话,她什么水平我不清楚吗?”

      张澜与苏妙菀一唱一和,四两拨千斤的避了这个坑。

      等到苏妙菀坐下,她发现位置安排的有些微妙,她左手边黎朝来,右手边曾云心,剧组是唯恐天下不乱吗?她们决裂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搁这坐在一起,想做什么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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