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 玫瑰与夜莺》一只小绿野

45、混乱2

　　ooc

　　这似乎能够清净很长时间。除了高达，还有心。

　　故事里，这种仿佛误会的戏码，总要放到女主祈求见男主一面。但范闲从醒来后从没想过见那个人。阿离也没有提过见他。

　　那一次，女孩还是被找到了。是一个靠近荒林的位置。那个侍卫自尽了，她仍然待在囚车里。可以察觉的变化，是休整的次数减少了很多，铁链的声音也更深沉。

　　这里没有需要照顾的女人。

　　阿离却似乎想要回去的。她能够轻易找到机会逃走，甚至越来越频繁。逃跑像一个必须完成的执念。这大约是正确的，没有人想像鸟带些厚重的枷锁待在笼子里。

　　但对使团和庆国来说，他们只希望她能够安静地待在这里。所以态度越来越恶劣。

　　这种矛盾之下，唯一的令人不解的是，总有曾经厌恶她的人愿意帮助阿离逃走。或者说总是有侍卫愿意帮助她逃走。总是在十余天后。

　　似乎十几天就足够改变一个人的爱恨。

　　王启年私下询问过那些侍卫，原因不一。心软、爱慕厌恶等等都有。他们精神状态渐渐不好。

　　他最终还是没有告诉范闲关于阿离的太多。最后的最后是，范闲能感觉到的是希望能够渐渐遗忘女孩的日子里仍然频繁地听到她的名字。

　　像一杯水不停地被摇晃。

　　车队多是闹哄哄的。阳光热烈，嘈杂，浮躁，仿佛是什么在蠢蠢欲动。这种情况在没有新鲜食物的路途上更加严重。

　　最后一次听见阿离的名字，是进入庆国境内的第一天夜里。

　　车队的侍卫已经换过很多次了，这一次放走的是高达。

　　“大人，我不忍心。”

　　那天夜里，和高达望风时他说。

　　小皇帝曾经描述得和神话一样的故事，或许是真的。男人在周离身边待久了，很容易丧失理智。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彻底厌烦了这种纠缠，将人找回来是第三天早晨，醒来从侍卫口中听到后，范闲掀开车帘下了车。

　　他的马车和那辆车一前一后，隔得很远，他第一次走到那辆囚车前，却打开锁，将自己和阿离关在了一起。

　　囚车和马车几乎一样大。除了四周的围栏。像许多钉入木板的钉子。

　　他很久没有和女孩待在一起过，坐在她身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奇怪。

　　甚至还能闻到百合花和血液的味道。是从皮肉的伤口中透出来的。

　　“你走不了的，我会带你回京都。京都的旨意也是这么说的。”

　　“以后，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你知道的，我不会像他们那样。”

　　她回京都不会住在范府了，只是以齐国人的身份待在监察院的死牢里。也许对一个女孩很可惜。但这本来就是一个细作的结局，齐国的皇帝也放弃她了。

　　他说得不算冷漠，心中却平静得毫无感受。从那里被找回来，躺在床上，被缝缝补补的日子，确实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很多。像死过了一次。

　　等了很久后，没有听到阿离的回话。

　　身旁像是只有一团空气。

　　侧过头，她仍然跪坐在角落里，靠在囚车栏杆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