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混乱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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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范闲被扔乱葬岗，被救回来的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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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快要入秋。齐国和庆国边境路上的树木长得比来时更加茂密。已经不那么闷热了。坐在马车里很难闷出汗液。只是有一些头晕。
高达去过最后一辆马车回来时，发现范闲在发呆。
事情确实留下了一些变化。
范闲靠在车窗边发呆很久，回过神来摸到脖子上的伤口，似乎没有触碰到那些疼痛黏腻的脓水，愣了一会儿。
那个伤口逐渐长好了。很像一个奇怪的规律。
所以，抬头看见他的时候，高达说:“快长好了。但应该会留疤。”
并行的伤口缝得再好也有疤痕。庆国觉得有疤痕的人很奇怪。婉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高达将药给他换上。仍然笑着和范闲说话，却不真的那么轻松了。
他觉得大人变了一些。
他大约知道这是为什么。又不如王启年，那样清楚地明白原因。在一次询问后的被训斥后，就不再提了。
手里一圈圈缠着绷带，眼睛却往窗外看。上好药，合上了盖子时，他方才不经意说道:
“前面有一个湖，我们很久没有停了，要不要去停一停，也可以让夫人休整一下。”
高达还是叫阿离夫人。
他认为他们之间有误会。
使团里不喜欢阿离的人很多，但很多人都这么想。王启年是最不同意监察院那道密令的。
似乎快睡着的人像是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几瞬后，望了他一眼。
在打量后，最后男人并无所谓地答应了。他不希望将事做绝。也没有想好，回去如何告诉范家人这件事。
这是几乎这一个月里第一件关于女孩的事。像一个蜻蜓停在湖面上。很轻又泛起波澜。高达离开后，范闲仍然一个人待在马车里。有听见远处铁链碰击的声音，似乎还有血肉和具摩擦的声音。他不想听到任何能联想那个人的东西，而闭着眼睡过去。
阿离是在逃跑的半个月后，被齐国的锦衣卫找到的。齐国送来书信，在范闲答应那个要求后，仍然是交给了庆国的使团。
司理理的囚车还在，周离就待在那里。王启年决定后，他没有再管过了。谁也不能对一个差一点杀了自己的人宽容。
他似乎真的疲惫地昏睡过去了，而没有做那个梦。一直睡到傍晚的黄昏，窗户缝隙里投进来的光线将他弄醒。嗡嗡的脑子里充斥着许多的嘈杂声。静了很久，也没有消散时，他才发现，是车队外的动静。
车外有一些人在说话，互相争吵着。
掀开帘子，一些侍卫聚集着，高达站在马边正准备进来。
“大人醒了？”
高达望见他，有些惊讶，想说的话停住了。
范闲很清楚他这样的反应是关于谁的事，他像在放空一样坐了会儿，没有同他说话，之后打开窗，拉过一个路过的陌生侍卫。
他不愿意听见一些美化的词语。
“发生什么事？”
“那个姑娘跟着看守的侍卫跑了。”侍卫说。
这是一个没有很多印象的下属，叫仲文。面相憨厚。
那似乎是很令人惊讶的事。因为仲文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过曾经深深厌恶那个勾引大人的女人的同僚会放跑了监察院的囚犯。
这个侍卫像许多使团人一样不喜欢阿离，他说了很多。
范闲似乎习惯了。就认真听着。
他终于关上窗时，高达坐在他身边，又悄悄看他的面目。
没有看出生气和厌恶，才转开眼。
“大人，要派人追回来吗？”
“你去吧。”范闲说。
高达似乎是希望范闲能自己去的。就像那一天一样。但范闲只是将出入的令牌交给他。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混乱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