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亲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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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里的乌鸦跟着血迹，飞到了树林。女孩一个人坐在石头边一动不动。乌鸦以为她死了，走过来啄肉，她被咬痛了，呼了口气，乌鸦又被吓得跑走了。
阿离只伤心了一会儿。她用唯一能动的手去勾远处的绳子和木板，想要生一束火。
有一些亮光，就不算是在黑漆漆的巷子里。
松散的草绳却湿了水和血液，无论如何磨啊磨，手都磨破了，还是没有冒出火星。
最后阿离感受到微弱的火光，是树林里再次有一些声响的时候。
是山中归家的几个猎户。
他们闻到了血腥味，以为是陷阱捕获了羚羊。
拨开树枝，灯笼就照亮了一小块树林。
“是个小姑娘啊。”男人望着阿离，对身后的同伴说。
男人在笑，那种笑不友好。善良的脸，也会做坏事。阿离还是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另一个男人过来时，他们交谈了会儿，却一起走过来，拉着她的衣服，将她往树木较少的平地挪过去。
大腿摩擦出血来。
他们去解阿离的衣服时，阿离知道了他们是坏人。她的手没有力气，拿不了簪子，只是在男人抱住她时，低下头，咬住了男人的耳朵。
她不是反抗，是想杀了他们。
耳朵被狠狠撕开断裂。
那个男人痛得叫了一声，摸到一片血淋淋，愤怒地抬起手，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将她的脸打肿。
“臭婊子。”
一个女人比不了一只耳朵。他觉得面上无光，难以平复，“喜欢咬是吗？明天我把你牙齿一颗一颗拔掉。”他撺着阿离的头发，将她的头，重重往坚硬的地上砸过去。
像在对待自己家里的山羊，一下又一下。血液沿着缝隙和鼻子流出来，流进土壤里。
地上有许多的石子，冷冰冰的。阿离看不见只感觉到风，和那暖和和的灯笼。
她意识模模糊糊，像又要死了。
男人却没有发觉。直到同伴拉住他，才停下了殴打的动作。
“干什么？”男人的声音也模糊不清。
冷风不知刮了多久，风声格外猛烈，他回过头，本来是不悦，视线顺着望了一眼，却是吓住了。
昏暗的树林里，亮着许多双碧绿的眼睛。伴着一些低鸣。那些风声是狼的声音。
山中有狼，他们都带着毒药和弓箭。却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狼。这只在他们杀了一只狼的时候，才出现过。
灯笼还亮着，最近的一只狼，却猛地扑过来，咬断了一个男人的腿。身后的狼也一只一只扑过来。
女孩趴在地上没有知觉，也看不到血腥的画面。一切又安静下来的时候，一只狼靠近过来。它毛绒绒的，有绿色的眼睛，闻了会儿阿离的味道，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上的伤口。
它嘴里还含着蜘蛛腺和草药。咬碎了，递到阿离的口边。
那种米粥一般的味道和妈妈的味道很像。
阿离还是没有哭，她对狼兄道：“谢谢。”慢慢摸，摸不到狼身上的伤口，发现自己没有给他们带来麻烦，才吃点那药草。
她冷得发抖。狼群叼了很多的树枝、稻草盖在阿离身上。又窝在她身边，给她取暖。
阿离却还是好冷，遵循着动物的本能用手肘和膝盖刨地上的软草，慢慢挖出一个小坑，将身体埋进去。
她的头埋在稻草里，整个身体像一个蜷缩的小狼。
过了会儿，有人摸了摸她的头。
阿离抬起头，看见司理理，灯笼下，她眼睛有些红。
她应该是走了，带着斗笠，却出现在这里。狼群见女人没有伤害她，也没有动。
“你怎么回来了……”阿离问。
“沈演那个混蛋。”女人骂道，“我就知道，他不会管你的。”她比阿离还要难过，拿帕子沾了药，小心翼翼擦她的伤口。
阿离一直都没有哭，杀人，摔断胳膊，被殴打。这个时候看见理理，却鼻子酸酸的。眼泪就自然而然地掉出来。
“对不起……”她道。
“我把范闲气走了。”“我没有做好豆豆交代的事。”
“我把他气走了。”
阿离趴在稻草上，哭的没有声音。
理理擦着，抱住了她：“没事的，阿离做得已经很好了，我们回齐国，肖恩的事，陛下会管的。”
她像一个姐姐安慰着女孩，说到义父的名字，阿离却清醒了。
“我不回去……”
她知道沈演、豆豆，其实都不想义父活着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亲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