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 玫瑰与夜莺》一只小绿野

25、在你心中无法捍动的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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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帕没有挤干净，阿离没看清是谁，那人走过来，一脚踹在她胸口。

　　她撞在了石头上，头晕眼花，想擦一擦眼睛里的血，却发现手臂断了。

　　一个熟悉的男人站在她身前。

　　范闲却并没有看见她，他抱着林婉儿，直到探到她的鼻吸才回过头。他认出了阿离，另一只手像以前一样想拉女孩起来，却又放下去。

　　他也许误会了，阿离开口解释了一句。

　　“不是我打她的。”

　　“我知道，她被人绑走了。”

　　范闲脸上也带着血，绷带裹着几圈，像受了伤，从床上爬起来。

　　那模样看起来很陌生。并不温暖。

　　他又沉默很久，道：“滕子京死了，你知道吗？”

　　范闲注视着女孩脸上的表情。

　　没有见她露出一点点的难过和惊讶。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认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那就像知道东夷的一只麻雀死去。

　　范闲一直知道她脑子有些奇怪，但也或许她现在还在骗他。那种怀疑一发不可收拾。甚至于，她嫁给他，所有的话，就是周演的一场戏。

　　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不会武功，没有救治她。只是蹲下来，道：“好，就当你不知道周演做了什么，我问你，你哥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阿离诚实道。

　　“那若若呢……”他手掌握着她的肩膀。几乎有些祈求，“她对你那么好，你能不能告诉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两天，滕子京死去，若若、婉儿失踪，几乎让范闲不再能保持理智。他现在只想找到妹妹。

　　他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心平气和：“林府的下人说，是仆人以你的名义寄了信约婉儿出去的。若若很久不和你说话了，也是你过生辰，才会出去。”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他在哪儿？”

　　他的手掌忽然移到了脖子的位置。

　　审问，除了威逼就是利诱。阿离不怕痛，好像什么都无法威胁。感受到一些疼痛时，阿离才望着他问，“你是要杀了我？”

　　他似乎有些崩溃，垂下眼，“别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告诉我……你说了，我才可以保你的性命。”

　　他已经不再把她当成亲人了，只是一个犯人。女孩沉默着，苍白的脸颊憋得红起来，没哭，也没挣扎的反应。

　　他感觉不到她的痛苦，差点真的掐死她，最后，他松开了手，袖子里的匕首也落在地上。

　　阿离脖子上留着触目惊心的掌印。

　　她靠在石头上。

　　他不再看她，只是站起来，去抱树下昏睡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我脑子很乱，不想再想了。我不杀你，也不带你回监察院。那里不比死好多少。你哥哥和司理理都跑了，他们在找你，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着，抱着怀里的姑娘，从她身边走过时，阿离还是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将她的手扒下来。

　　有时候坏人是不应该做好事的。唯一的一次，就把范闲弄丢了。阿离很多时候，最困惑地就是自己学习的道理。

　　她每一项，都按照父亲的教导。按照她认为的最美好的东西。却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做。

　　他们不保护女孩子也将女孩子丢在黑暗里。

　　阿离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会儿，又望望黑漆漆的天空。

　　她忽然有些难过。

　　她让范闲走了。

　　范闲走了。

　　她再也看不到义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