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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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禤瑄从城西卫道坡回宫后高烧不退,傍晚时分昏迷过去,迷蒙中他似乎看见了娘亲温柔的面庞,他急迫的想伸手去抓住娘亲的柔荑却怎么也无法触及。他很想和娘亲以前,却害怕见到娘亲后无法交代。
任由缎香呼唤禤瑄也没个回应,吓得缎香一阵手忙脚乱。她知道禤后是庶出,看着禤瑄在秦娘墓前荏弱屹立坚韧不屈的身姿让缎香心中升起怜惜之意。
缎香一面拿着温热的毛巾为禤瑄擦拭已经烧得犹如桃花颜开的面庞,紧闭双目别有一番沉静宁和的美丽。褪去了面上胭脂仍是红的艳丽动人,缎香此刻心急如焚,水灵灵的大眼闪着焦虑的神色,她已经叫宫女去招太医前来。目光一扫看见禤瑄领口高束卡着白皙的颈项,心道这气息不顺畅如何散热,伸手解开禤瑄宫装的第一个盘扣。
缎香紧抿薄唇目光充血,不置信的抬起手掩住长大的口免得惊呼出声,下意识的连忙伸手去系起盘扣,十指微微颤抖难以自已,那颈项上的突击就是再微弱也逃不过她的眼,身为女人如何不明白这样明显的诧异意味着什么。
“娘娘如何了?”昭和匆匆忙忙进来问道:“皇上得了信儿,正往这边来呢!”昭和探着身子望向凤榻上紧闭双目的禤瑄。
温柔的抚触来了又去,禤瑄心神不定很想抓住不想独自留在这冰冷无力的黑暗中。
“你是在说什么?”缎香柳眉倒竖,口气不善的对昭和说道:“娘娘偶染风寒,陛下圣体若是沾染了病气你可担待得起吗?”她不知道皇帝知不知道皇后的秘密,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直觉的要拦下此事,皇后昏迷,若是出了事情她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
“哎呦我的姑奶奶!”昭和一脸的苦相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说这个是我说得算的吗?有几个脑袋也顶不住呀!你要是有办法你去...”顿了一下,凉凉说道:“再说皇上来也未尝不是好事,这显得皇后得宠不是。”
“呸!”缎香对昭和叱责道:“你个没心肺的,就是拦不住不会拖着啊!”
“哎呦,你是我祖宗还不成吗?”昭和拿着拂尘有苦难说的道:“我是凤宫的太监总管,可不是大内的太监总管。合公公是什么人啊,要是我犯了忌讳可不是好相与的。”
“你个怕事的。”缎香看着昭和畏缩的样子气得她牙痒痒:“要给你当祖宗,给你当祖宗不是要断香火吗?你这是在咒我不成,没按好心的坯子。”
“缎香。”禤瑄睁开眼虚弱的说道,虚火来的快去的快发了汗就没有事情了,他被两人的话吵醒了。第一个反映就是不着痕迹的去摸自己的领口,确定系着扣子才放下心来。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吓死缎香了。”缎香可以忽略禤瑄摸索领口的动作上前一边扶起禤瑄,一边交代说道:“皇上知道娘娘病了正往这边赶来,这会子想必御医也快到了。”
“没有大事不需要劳烦御医。”禤瑄微蹙眉说道,坐起身子对昭和说道:“既然皇上要来,你还不快先去迎接,坏了凤宫的体统你来担待吗?”
“是、是。娘娘保重身体。”昭和肩膀哆嗦一下一溜烟退了出去。
“缎香,帮我整理一下准备迎接陛下。”禤瑄边下凤榻边说道。
“是,娘娘真的不用传御医吗?”缎香伺候着禤瑄,担忧问道。
禤瑄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凝视缎香,只见缎香低眉顺目仔细的重新为禤瑄梳头,一只香木钗篦挽起发髻,只因他喜欢简便法式。
半晌禤瑄拿起梳妆台上一柄珠钗,素手十指轻抚钗身划过珠钗尖端,双目低垂唇角勾起喜怒难辨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什么出身,我娘亲一直身子不顺,每次都要我都偷着给她买药,一次被夫人的贴身丫头看见了,你可知道结果吗?”
缎香本就小心翼翼,听了禤瑄的话立时僵直了身子,谨慎说道:“奴婢...奴婢不知。”
“她从这世上消失了。”禤瑄双唇开合轻如羽翼的说道,睁开的双目中闪烁着尖锐的光华,唇角上扬,说不出的美。
缎香听了浑身一哆嗦,她知道皇后这是在试探自己,她定了定神恭顺的跪在一边说道:“娘娘圣明。”
看着缎香头顶乌黑的发,禤瑄缩了缩瞳孔,算是放下了心说道:“起吧!今儿多亏了你本宫才退了热,这珠子就赏给你了。”说着拉起缎香把梳妆台上上好的一串琉璃珠放入缎香的手中,心中却道:‘此刻缎香还动不得,不到万不得已他还要沉住气。’
“谢娘娘圣恩。”缎香恭顺说道,她知道接受这串珠子的意义就表示了她是皇后的人,就能安抚皇后的心。微凉的感觉包围缎香的手,她心中一阵荡漾,庶出之子男扮女装入宫为后,禤瑄的胆识敲动缎香的心扉。
毕竟是少女怀春的年纪,禤瑄沉稳利落的手腕很容易吸引缎香,而这两日禤瑄除了为人冷漠寡言外,对他们这些个下人并没有多少架子,深宫内除了皇帝外这样不凡的男子很容易的折了她的心。
禤瑄想不到缎香的心思,而缎香亦想不到让她心动的人此刻对她还隐藏着杀机。
“皇后主仆二人的深厚感情真是让朕.....咳.....咳......朕.....咳....朕感动啊!”轩辕泓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咳嗽的脸色煞白。
“缎香给皇上问安。”缎香见了轩辕泓忙得跪倒于地说道。
“起吧。”轩辕帝淡道。
禤瑄看见昭和在后面一副为难的样子,他也不在意,只对轩辕泓的举动很是戒备,他知道轩辕泓趁着他昏迷匆匆赶来定是来者不善,沉着脸对昭和说道:“还不给皇上看座?”
“皇后真是体贴。”轩辕泓依旧似笑非笑的说道,一双丹凤眼在禤瑄的身上来回打量。越看越觉得禤瑄冷漠中透着骨子柔弱,柔弱中又夹杂着英气,少了后宫妃嫔的脂粉味道煞是惑人心魄。
禤瑄被看得仿佛全身点燃了火一般,灼伤他的肌肤,焚化的骨血。心道:‘说史如乩不好相与,他又何曾好到哪里去。’
“你们都退下吧。”禤瑄说道,不愿意在这些眼杂的面前多生事端。
“是。”包括合德,所有婢女、太监一起退了出去。
“听说你病了,为何不召见太医?”轩辕泓见人都退下了除去了人前病弱的面具说道。
“没大碍。”禤瑄随口说道,抬眼肃容问道:“找我有事?”
“你是我的皇后正妻,难道我没有事就不能来吗?”轩辕泓不太满意的说道,他知道眼前的人儿还没有这个自觉,而他已经有点被他的不自知弄得不耐烦了,尤其是秀色可餐近在眼前。
“真假你我心中自然有数。”禤瑄蹙眉说道,水翦双目戒备的望着轩辕泓,隐约中他闻到其他的味道。
轩辕泓闪着光华的漆黑双目凝视禤瑄,那里有着征服的欲望。眼前的女人够强,也够弱,强弱矛盾的结合深深的吸引他,牵引他的心。他知道就是因为这样禤瑄才可以撼动和他一样的史如乩。
想到这里轩辕泓勾起唇高深莫测的笑了,想必禤子梁就是看中了禤瑄这点才让禤瑄这个新后送使臣的。不过恐怕这正主儿并不知道自己的威力,更不懂得善用,就因为如此才更加让人不想罢手。
轩辕泓一个闪身把禤瑄紧紧地揽在怀里,脸埋入他的颈项深深吸气,汲取禤瑄身上独有的清香味道。略带笑意的说道:“你好瘦、好香。”
禤瑄震惊的僵直了身躯,有力的手臂坚实的胸膛,他怀疑禤子梁的脑袋里面装的全是马粪才会觉得轩辕泓体虚可以不久于人世。除了娘亲,他从来没有和一个人如此的亲近,帝王独有的霸道之气侵袭他全身,忍不住有些颤抖,禤瑄要紧了牙关说道:“若是你还想与我联手就放开。”
“只有你有胆量连‘皇上’都不称一声。”轩辕泓诡异的说道:“就连廖鄚也要让朕三分。”话语中透出了危险的杀气。
禤瑄已经缓过了神,听了轩辕泓此话心道:‘原来廖鄚和轩辕泓是一路的,可怜了禤子梁筹谋多年,却不被对手看在眼里。’
“那就请陛下移驾,免得臣妾的病体冲了龙体才好。”禤瑄唇角漓着冷笑说道。
轩辕泓不理会禤瑄的挑衅,只说道:“既然知道自称为臣妾,就要有为人妻的自觉不是。”说着尾音消失,吻上了禤瑄的耳垂舌尖辗转油滑掠夺他耳后的脆弱之处。
禤瑄哪里受过这些,当下如遭电击心跳得飞快,身体更加戒备抬手推拒轩辕泓,灼热的胸膛让禤瑄更加心慌。
他的样子似乎是取悦了轩辕泓,也不急着做什么,满眼笑意的说道:“朕以为你都不会害怕的呢?”
禤瑄听了轩辕泓的话如一盘冷水顶头而下浇熄了他的惊慌失措,双目恢复了原有的木然,说道:“一夜贪欢和沧溟江山你到底选择哪个。”
轩辕泓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好,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竟然有胆量挑衅于朕。”
“陛下过誉了。”禤瑄撇嘴说道。
轩辕泓目光一冷,收紧了手臂钳住禤瑄的腰肢,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说道:“只是你也要有这个能耐威胁朕才好。”说着另一只手捏住禤瑄的下颚太高说道:“朕倒要看看你能奈朕如何。”
轩辕泓说着不容禤瑄反抗的覆盖了那他期待已久的双唇,完全不隐藏的霸道和侵略毋庸置疑的霸占禤瑄口中的甜美,完全不理会唇齿相碰的疼痛。只有禤瑄这样的女子才能匹配他,匹配沧溟皇后的位置。
半晌轩辕泓撤走了所有的力道,游走在禤瑄身上的双手现下不知所措,不置信的望着禤瑄。
禤瑄有些狼狈的抬起手臂使劲抹自己的唇壁要擦掉轩辕泓的味道,双目冒火,看着轩辕泓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他抬手“啪!”一声给了轩辕泓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轩辕泓身为沧溟的皇帝如何能忍受这个,直觉的抬起手狠狠下落,却停留在了半空中如何也无法落下。
在禤瑄倔强眼里背后的是脆弱的颤抖和无助,水翦的眸子里面印着他自己的影子,那些柔软击碎了他的狠厉和霸气,留下的只有不舍和怜惜。
没有一句话他转身而去,他不想看见禤瑄内心的颤抖,不想看见禤瑄怕他。而他更无法接受的是自己亲选看上的皇后竟然是个男人,身为帝王自尊心如何接受得了,除了离开他想不到还可以如何。
宏德十三年三月二十八日
这是禤瑄来到皇宫后唯一睡得安稳的一日,既然已经被识破也省去了轩辕泓的妄想,而他对轩辕泓还有用处,他暂时便可以高枕无忧了。木已成舟,轩辕泓想退婚废后也是不可能了。
因为高烧刚褪去的原故禤瑄踏实的一夜到天明,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闪着灼灼光华的丹凤眼,吓得他立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来你睡的不错?”轩辕泓笑道:“可真是难为朕一个人一夜无眠呀。”
禤瑄躺在凤榻上一动不动尽量沉住自己不稳的气息来掩饰自己的慌张,他大意了,轩辕泓怎么会允许自己挑战他的帝王威仪,看着轩辕泓闪烁不定黑目他的心剧烈的跳动。
轩辕泓爱极禤瑄失去分寸的模样,至少这样可以证明禤瑄的心中有自己,而不是漠视。抬手挑起禤瑄垂下的一缕发丝挽了个扣,轻笑说道:“谁会相信你是个男子呢?”
禤瑄惊疑不定抿唇看着轩辕泓,强制镇定说道:“今日是我回禤家的日子,或者说你该去早朝了。”
轩辕泓本就在禤瑄之上极有压迫感,听了禤瑄的话他眯着眼睛压低了身子,长发垂在禤瑄的颈间,两人双唇只有咫尺之距,灼热的鼻息让禤瑄屏住了气息瞪大了双目。
轩辕泓忽然戏谑的说道:“朕想了一夜,其实若是你的话即便是男人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