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ME TO THE MOON》利夏尔

6、光风霁月

　　再次醒来时，艾俄罗斯发现他躺在射手宫的床上，床头的铁壳手表又停了，而且闹钟也没有报时。已经是八点了。
　　“好奇怪的梦？我昨天看了什么小说吗？”他隐约记起了些什么，搜寻一遍，却发现除了床头的代数课本，什么书也没找到。
　　“或者我把它记下来，以后留着自己写小说用。”
　　“啊……完啦！今天做测试，要迟到了！”他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冲进卫生间去洗漱。
　　望着镜子里的脸，他有种错觉：仿佛那张脸不是自己的，他突然想起阿布罗狄说的话。
　　“米罗那天考前熬夜看书，第二天长黑眼圈！早晨照镜子时大喊：天哪！我是年方十四的超级帅哥唉！形象全毁了！急忙向我要了双份的玫瑰花去做保养……你猜怎么着？他第二天被蜜蜂蛰得变了形，那张脸……那张脸……哈哈……知道他和卡妙为什么今天没来上课和训练吧……”
　　他不禁笑了：好像这是阿布前天讲的一个笑话。
　　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面包后他就跑了出去，但是他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
　　他回到卧室，戴上锈迹斑斑的手表又冲了出去。
　　来到训练场，看见他的弟弟艾奥里亚正和米罗过招。刚刚旅行回来的前教皇史昂和童虎老师在场外当临时裁判。
　　女神在一边支着画架专心致志地写生。
　　这时撒加和加隆来到他身边坐下，加隆一拍他的肩膀：“喂，买哪边赢？”
　　“我当然买我弟弟赢。”
　　“赌输了给四个爆栗加请客！”
　　“四个就四个，输了给你四个！”他咬着面包口齿不清地说。
　　正当他们吵闹的时候，结果出来了，米罗险胜。
　　“嘻嘻嘻……请客！”耳边一阵坏笑，接着头上就挨了四个不轻不重的“栗子爆”他气得起身就追。
　　撒加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打闹。
　　“你哥可真稳重。”他对加隆说。
　　真羡慕他，明明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废话，他是教皇嘛……”
　　“不是说官升脾气长吗？”
　　加隆给了他一拳。
　　中午吃饭时，大家又在斗嘴。
　　“食堂的饭太糟了，还不如自己做饭！”迪斯抱怨道。
　　“那我可真怀疑死人做的饭是什么味道。”米罗插嘴。
　　“米罗，闭上你的嘴，死人做的饭不就是这个味道吗？”卡妙从盘子里叉起一块什么堵住了他的嘴。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可以说了，拜托厨师认真一点啊！我为死在汤里的苍蝇超度不是一次了！”沙加双手合十做忏悔状。
　　“皱皱巴巴的萝卜干和把自己伪装成肉丝的萝卜干，有什么不同？”撒加说。
　　“没错，伪装成肉丝的萝卜干，不就是在比喻您吗？乍一看是肉丝，咬一口才知道是萝卜干。”阿布拿着叉子比划道。
　　“阿布……我扣你工资！”
　　他突然想起梦的内容来：“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说来听听。”史昂翻着一本解梦书说。
　　“这个……梦里有大家在一起生活、战斗、牺牲……但是大家似乎又回来了……对了，撒加，梦里你有一个叫亚力士的弟弟，很漂亮，最后他好像死了。”
　　“是吗？接着说。”撒加问。
　　他突然没有了讲下去的兴致，哽咽住了，蔫蔫地用叉子戳着盘里的蛋糕。
　　“喔，小鬼，你这是个桃花梦啊，放心，不出三天，桃花运上门！”史昂把书一合，不容置疑地说。
　　“可是……我想……这可能……不是梦……”他若有所失地说。
　　傍晚，他一个人来到湖边。
　　晚霞将湖水染成了透明的红色，太阳的影子在水里载浮载沉。天也是透明的，像一块玻璃。初冬的风呼啦啦地掠过树梢，枯黄的落叶在地上积成了一片厚厚的毯子，踩上去卡卡作响。
　　许多回忆突然逐一浮现在他眼前：这些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时候他们的确救回了所有的同伴，并且按照回忆回到了十四岁左右的样子，但是亚力士却因为小宇宙消耗过度而留在了那个所谓的“故乡”，也许，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难怪我会这样呢……”他看着河边那块古老的飘砾，低声唱起了亚力士唱过的那首歌。
　　“Fly me to the moon，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Won't you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嘿！嗓子不好，五音不全的就别出来当吟游诗人了！就算吓不到乌鸦，吓到了鸭子也是你的罪过啊！听说风神家族唱的歌都非常好听，怎么你是个反例呢？”
　　他转过头一看，笑容浮上了他的脸。
　　灰发红眼的少年站在他身后。
　　“你回来了？”
　　“没错，某个白痴一直扰民，我想不回来也不行啊。”亚力士耸耸肩膀说。
　　“噢，艾尔，你的桃花运来了！恭喜恭喜！”随着这个声音，加隆和撒加带着一帮人先后走了出来，阿布还抱着一捧玫瑰花瓣，一把把地往天上洒。
　　两人对看一眼，拉起手笑着往山上的射手宫跑去，轻快如飞。
　　“艾尔，你还留着这个手表？”亚力士指着他手上的铁壳手表问。
　　“是啊。”
　　“烧饼！”
　　“操！你给我等着！”
　　Fill my heart with songs,
　　and let me sing forever more.
　　Cause you're all I long for,
　　all I worship and adore.
　　In other words，please be true,
　　In other words，I lov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