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乌茗

10、抢劫

　　“啊……没有 ……”长孙皓月支支吾吾的小声回答，倒也不是心虚，只是突然被这么质问，秦付长又一脸隐忍的怒火，好像自己对不起她似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着长孙皓月迷茫的表情，秦付长缓过神来，暗自懊恼怎么控制不住脾气，问出这些不明所以的话来。可心里那团邪火怎么也消不去，脑子里闪过长孙皓月坐在皇帝腿上的画面，越想越是气上心头。秦付长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盯着长孙皓月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但是理智告诉秦付长她不该这般动作，迫使她不甘心地松开了手。
　　长孙皓月一时没理解秦付长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思考了一下，回想起秦付长生气的样子，还有她问的那句话。
　　“吼~”
　　“干什么！”秦付长这会儿暴躁极了，长孙皓月这一声里带着些玩弄的意味，让秦付长本就气急的脑袋更加发热起来。
　　“没什么，你的肉烤焦了。”
　　“啧。”
　　……
　　用野味充了饥，在湖旁休息了一下午，傍晚长孙皓月和秦付长动身前往上俞。秦付长本不想让长孙皓月抱着她去，可路途稍远，又是夜里，自己不会轻功，没办法了还是由长孙皓月抱着前去。
　　赶到上俞城边的时候，正是寅时，打更人敲着铜锣报时辰，天际隐隐泛白光，城门口几个睡眼惺忪的士兵守卫着。秦付长留在原地，长孙皓月只身一人摸进城里去取些衣物钱财，临走秦付长叮嘱长孙皓月，挑着宅子拿东西。长孙皓月笑嘻嘻地答应着，怎么看都是不打算谨慎行事的样子，让秦付长颇为不安。
　　莫约一炷香的时间，长孙皓月拎着东西回来了，硕大的一个包裹，砰的一声被放在地上。打开来是形形色色的衣服，有女装也有男装，都是些素雅样式，叠得整齐，其余有一大把碎银，几大贯铜钱。
　　“这是什么？”秦付长从衣物里挑出一块佩玉，淡青色，月牙状，上刻一个“李”字。
　　“那宅子的主人睡觉甚是吵闹，惊扰我取东西，就顺来玩玩。”
　　“那这个呢？”秦付长又挑出一条红色的肚兜，绣有鸳鸯戏水图，还飘着香料的味道。
　　“那宅子主人身旁躺的男人的。”长孙皓月轻飘飘地说到。
　　“哦……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乍一听，男人？秦付长有些震惊，捻着肚兜的两根手指有些尴尬，好像捻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秦付长倒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所谓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只是没料到有一天自己手上会摸到他们穿的肚兜，“这这这……”秦付长结巴了，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出什么话可以形容，只憋出一句：“偷人家的贴身衣物，成何体统。”
　　“秦大小姐下令，在下岂敢怠慢。”长孙皓月说着，漫不经心地挑选衣物，最后拿出件藏青色的男装。
　　“你打算做男子扮相？”秦付长见此问道。
　　“我这张脸太过于漂亮，不做男子扮相实在让人生疑，还容易让人起歹心，到时候又叫秦大小姐滥杀人性命。”长孙皓月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说过的地方。秦付长无奈地看着她，心想：虽然是事实吧，但这人怎么如此不知谦逊，厚颜无耻，虽然是事实吧。
　　心下想着，叹口气便挑起自己的衣服来。选来选去还是选了女子衣裳，秦付长的长相虽然英气，但到底还是女子模样，勉强穿成男人，一下就叫人看出来女扮男装，到时候怕是更生麻烦。
　　秦付长这边刚挑好衣服，那边长孙皓月已经更完衣了。那男子衣服穿在她身上不显宽大，正合身，没有肥大的衣袖和烦冗的裙摆，做的是修身的样式，长孙皓月人本生得高挑，这会儿换上男子衣服，看着莫约有八尺之高。拆了宫廷里复杂的发鬓，只简单一挽，绑白色的发巾，不做多余装饰，愈看愈觉得身如青竹，姿态傲然，额间留有些碎发，遮掩着她微挑的眉眼。
　　长孙皓月慵懒地用手指卷着一缕头发，秦付长看着她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棱骨分明，真真就是个极英俊的少年郎。“你怎么这么喜欢盯着我发呆？”长孙皓月见秦付长又盯着自己发愣，有些好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就是个要被上天下雷劈死的脸。”嘴里这么说着，人却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去。长孙皓月的笑容让秦付长有些失神，无论做女子还是男子，长孙皓月都甚是让她觉得惊艳。从前在宫里，当她如明月珠，是亲和灵动的，像花一般叫人怜爱她，珍惜她，如今出了宫，怎么变成这么个作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