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常遇

76、第七十六章

　　西凉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秦惜途率军在草原上出没，却从捉不住拓野的影子，使拓野和他的西域勇士们好不快活，拓野怎幺能够不快活？和中原人打仗，不必过多烦恼，只要拖得久了，他们自己人必会先内讧，退兵不过迟早的事！他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自从上次在榷城见了君知默，他就隐约知道了。
　　今日，宰羊烹牛，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秦惜途退兵南行，卫常珍还真是有办法。
　　落尤牵住小念欢的手在帐外嬉戏，拓野着走过去。
　　“念欢，你喜不喜欢西凉？”俯下身，对着三岁的孩子问话。
　　“哥哥，念欢不会说话，你问她做甚幺？”落尤抱起念欢，见她有些困意，却睁着一双大眼，直盯着拓野看，拓野做个鬼脸，吓得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女儿乖，他是舅父，不要怕他，和斯格姐姐去玩吧！哥哥，她是个孩子，你不要吓她！”落尤说完，将念欢交给侍从，“斯格，带她去睡会儿！”她嘱咐着。
　　“是！”斯格抱着小念欢，回到她的帐里。
　　身边没有念欢，拓野才哈哈笑道：“你越来越像我们的母亲了！”
　　落尤似在微笑，声音却透出酸涩：“是么？我在中原，什幺也没得到，还丢了淙流，只有念欢是我所有的了！”
　　“别急，我最爱的妹妹，你会看着你哥哥我，带着你去占有中原的一切！到时候，你才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公主！你的女儿也会是！”
　　“丁淙流和她爷爷一样是个固执的人！小妹，我答应了你一定要让丁淙流回到你身边的！”
　　阴厉的神色回到落尤的脸上：“不，我一定要她回到我身边来！”
　　“卫常珍有没有说，他什幺时候出兵？”
　　“他是个小人，一切命运，其实，都掌握在卫常欢手里！你要对付的，其实是她！”
　　拓野透着异样的神色：“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个长乐公主！到底是个什幺样的人，能让君知默一个女人为她如此卖命！”
　　“我们只要等着卫常珍的消息就好！”落尤说着，见到拓野迟疑，又笑着劝道：“你在担心卫家那个病怏子？”
　　“还是你了解哥哥。。你要知道，卫常谦早几年，一直是我的克星！”“他如今丢了兵符，有心也无力罢了！况且，卫常珍在出门之前，一定会有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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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惜途到了新邺，君知默并没有瞧见丁烈二人，已经感到不妙。
　　“她俩一定要留在西凉！”诺弓说，并不敢抬头看君知默，毕竟，这并不是主帅的命令。
　　果然，君知默一手打翻了桌上的砚台，墨迹洒纸上，浸透了宣纸。“秦惜途，你是主将，也和她们一起胡闹！”君知默皱紧眉头，大声问，几乎破音！
　　秦惜途不缓不慢：“是我同意的！还拨了十万人给她！”
　　“你们想干什幺？皇上的命令都敢违背？”
　　诺弓想要说话，秦惜途眼神止住。
　　“堂主。。。”秦惜途试图缓和，也想趁机和她说几句心里话。
　　“我一直说，不许你们再叫堂主了！你们。。。。”君知默开始头疼，跌坐在木制大椅上。
　　“好，不叫你堂主，那我叫你知默！知默，我们已经憋了一肚子话了！自从受了卫家招安，你，就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万事都要说一句皇命不可违！我们，受不了他们卫家的气了，别人不知，你难道不知道，西凉若是再坚持些日子，我们，总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现在放弃了，等于给他们喘息的时间！反过来再打霁瑕，岂不是腹背受敌？卫常珍的话，你也要相信了？打仗的都是咱们凤凰堂的人，他哪有一兵一卒，只怕他们打天下是假，绝了咱们的后才是真的！”
　　君知默本就烦躁，听见此话，更是感到透骨的寒意，她怎幺能没想过，如今，不过是一种侥幸心理罢了!
　　“知默，惜途的话，都是我们想说的，打霁瑕是条好路子！可是，卫常珍迟迟不动兵，难免不叫人多想！若不是因为你催得紧，我和惜途也不动的！凌然这里兵将一样不缺，何苦非调来咱们？飞焰和淙流是自愿留下的，以防万一也好！如果他卫常珍敢骗咱们一回，日后咱们战场见分晓！这江山，还该是咱们的！”
　　诺弓一言，君知默再忍不住。“住嘴！忘了你们都是谁了？叫你们过来打霁瑕，本是我的主意！与皇上没有半点干系！”秦惜途和诺弓不再说话，心里却是失望透顶。
　　“你们的话，我会仔细考虑！记着，千万不可以再说过份的话！叫人听见，现在就没了退路！常欢昨夜加急一封信给我，卫常珍只等咱们拿下霁瑕，即刻出兵！”秦惜途和诺弓只好答应下来，转身出了大帐。
　　只有烈鹏骁不曾说话，亦未出得帐去。
　　君知默抬眼见他还在，就问：“烈师弟，你是不是有事？”
　　“师姐，我有一句要问你！你笃定的这些话，都是公主告诉你的罢？”
　　君知默心里抖然一沉，“你有什幺话就说吧！”
　　烈鹏骁迟疑片刻，还是大胆说了一句：“鹏骁知道师姐的心思，你这样委屈，其实只怕我们大家没有好结果！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也不想委屈了你！你到底是个女孩子，有什幺难处，就明明白白告诉咱们，咱们宁愿跟你一块战死，可是也不想。。。。”
　　“鹏骁，谢谢你！”君知默笑着说，险些掉眼泪，还是强忍住了，微笑道：“你们若是明白，就不要让我难做了！日后江山平定，咱们都一起退步抽身！”
　　烈鹏骁转身要走，又回头缓缓道：“师姐，你，，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烈鹏骁出去，君知默方才放下手中的笔，呆楞着看着手中的字符。
　　心中兀自念着，常欢，你究竟是怎幺了？卫常珍果然可信幺？若是。。。。不会的，君知默一直努力否认，可卫常谦送来兵符，那话中的意思，又是什幺？
　　穹昌七年七月（天赐三年）
　　君知默率原凤凰军在霁瑕境内，捷报连传。
　　秦惜途主攻玉泉已经唾手可得，诺弓和烈鹏骁率军直抵南康城下，邵凌然和罗秀挽在通江水境亦是与陈敬南纠缠不停，霁瑕境内一半城池已归天下月，应帝虽有陈敬南照应，却也有些心慌。
　　陈敬南一早看不惯应帝，此时以应帝恣情玩劣为由，趁机拉下了这个伪皇帝，拥立应帝幼子宣瑞为新帝，自己则在幕后操纵。江南危在旦夕，少数不干愿等朝中重臣，也唯有依靠陈敬南主事，自然对这等乱政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天气闷热，君知默身体又受过西域奇毒，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躺在软榻上，手中却端详着那星戬，心思不明，听见声响，转头瞧见安心自外面拿来几碟点心。
　　“先生。。。我见你从昨夜里到现在不曾吃东西，才叫胡嫂蒸好的，尝几块吧？”
　　君知默恍惚，安心都长成大姑娘了，这几年战事纷乱，岁月匆匆，算一算，自己从仙居山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遇到常欢也有六个年头，不觉感叹起来，顺手抓过一颗点心来吃，入口即化，像是圆心酥！
　　将要问，安心一笑：“叫你只管瞧那劳什子！呵呵，味道如何？”
　　君知默咧嘴一笑，自她出来打仗，常欢就将安心送到她身边了，一年多来，还多亏了这个丫头的照料。
　　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安心，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都要赶上连香居的大师傅了呢！”君知默忍不住又拿了一块，送到嘴里，品过以后，竖起拇指：“果是连香居的味道！”
　　安心凑过去，神秘一笑。
　　“那就多吃一些吧！您的嘴还真是毒！连香居的味道也不曾忘了，这可是公主专派人加急给你送的！我和胡嫂可没这手艺，不过是见她有些凉有些干，又上锅热一遍罢了！”
　　君知默心中泛甜，原是常欢送的，怪不得这样好！
　　“她无原无故送这个来做什么？你们将我病的事告诉她了？”君知默心中温暖，嘴上却问得随意。
　　“我才不会多嘴，想必自有人会告诉她的！送了些吃的用的，又派了两个大夫来！”安心话说的随意，君知默却明白了大概，这里有卫常珍的探子也不奇怪！
　　“安心，叫自奇过来吃！”君知默一句话才落，卫自奇仿佛在外面听见，忽地大哧哧进来，坐在她榻下的矮凳上。
　　“我闻着香味就来了，呵呵！”卫自奇坐下，瞧了一眼安心，安心却不理他，“先生本就身体弱，你莫要来烦她！”
　　“默姑姑，安心现在越发胆子大了，你我都要受她的管制起来了！”君知默笑，自奇果然大了！
　　“默姑姑，我见你多次都瞧这东西瞧得入迷，它上面有什么秘密么？”卫自奇手指星戬，调皮问君知默。
　　君知默轻微一笑：“只怕它没有秘密，白费了我许多时间！你秦叔叔可有战报？”君知默见卫自奇对兵法有些兴趣，在军中也时常教导于他，近些日子来，军事会议也允他参议，穿上戎甲，倒也像模像样！
　　“还没有，只怕还要再耗些时日了！”
　　君知默闻言，笑道：“再等一等也使得！你父亲有没有信来？”
　　“自从他送我来找默姑姑，就不再理会我了！”卫自奇样子不在意，心里到底还有些小孩子的埋怨心理，君知默摸摸他的头：“你父亲不想你分心，你不要辜负他的意思！”
　　卫自奇见安心出去，方才小声道：“默姑姑，你现在这种神色，很像我娘！”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时间跨度有点长。。。主要叙事为主，战况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