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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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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晶榷来说,秦惜途将军已经死了许久,晶榷王卢南廷便是追封护国将军,对于秦惜途来讲,毫无益处,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且被一个叫做诺弓的人死死缠住,救他的命,偏又不放他走,生无何欢,想死也难,屡屡被救,这难道就是命?
不去灵华,自然有他的道理,老岳父谭嵬本就是凤凰堂的人,回去也就罢了。而今也想要他拜在凤凰门下?可笑!凭什么?他家世代忠烈,此举何异于背弃祖宗先烈?
“秦惜途,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公子我陪你住这秋仙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他妈的整日左拥右抱,都是花老子的银子好不好,你还敢这么嚣张地无视我?”
面对秦惜途整日目中无人,诺弓真是快要受不住了,他还没迁就一个人迁就到这种地步!
“你自己愿意,我又没逼着你,你若是现在躲开我的视线,我还要谢谢你!”秦惜途冷哼一声。
“原以为你真是晶榨人口中那痴情不得了的汉子,现在看来,不过是没露出真面目,你就是个死不起活不起的懦夫!哼,迂腐至极!”
秦惜途不理会他,虽然诺弓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他从不感激,甚至想杀了他。
“走!”诺弓一手拎他的衣领,一手拖住他的身体,“呸!”一身的酒味,让他忍不住要呕吐。
“走开!”秦惜途甩开他,诺弓懒得骂他,就又回来拖他。
“我叫你滚开!我对你没兴趣!”秦惜途大声的嚷嚷着,诺弓捂住他的嘴巴,赶紧低下头,在他耳边恨恨道:“老子对你更没兴趣,你想害死我?就是喝醉了你也该知道这是康城的秋仙馆,梁衍秋的地界,你这样喊,是想引他出来?”
“那又怎样?你不是想让我跟你去灵华么?好啊,这里诸多梁衍秋的娈童,你随便找一个来给我?我就跟你回去!”
诺弓低头想了想,问道:“你要哪个不好?非要跟人家康固王抢?”
秦惜途笑的邪气:“要我去灵华,我就偏要跟他抢!怎么?为难了?那就别管老子的事,我爱在哪就在哪!”
诺弓真的想一掌打死他,自河内三军被赤月兵败,这秦惜途就寻死觅活,救他几次,人是活了,却整日往女人堆里钻,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故意带他来世称男风最盛的康固来,并且是康固王梁衍秋亲自设立的秋仙馆。梁衍秋在这里养了许多娈童,所以,这里有一些男子们是专属梁衍秋的,他与秦惜途确曾见过许多,样貌自然上等。诺弓却不曾想,本意是要戏耍于他,可他倒无所谓,更兼以此为乐,诺弓后来才知道他带秦惜途来这里,是天大的错误!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天夜里,我就做一次这无耻之人!”诺弓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可他是为了凤凰堂,待回去一定要跟君知默和杨义讨功的!
秦惜途不以为然,看见诺弓为难发愁,还好可以略微报复一下,缓解自己不悦的心情。
夜里,秦惜途只管回房等着,诺弓只等那已过中年,长相颇为斯文的梁衍秋离去,好找一个目标。
寻来寻去,发现一个年纪看起来尚轻,身着紫色衣袍的披发男子,扮相十分狐媚似女子,诺弓心想,此人看起来还不错,秦惜途应该能满意吧。
正思想间,那人在二楼的廊道上,竟也一直盯着他,诺弓顿时计上心来,朝那紫衣男了微微一笑,算是打个招呼!
那人也笑了一下,随即转身步回房间,诺弓暗暗记下了那人的位置,只等再晚一些好动手。
又过了约摸一个时辰,轻轻摸到那人的房门口,本是预备拿出身上的迷香,却听得里面有声音,随即藏在廊道上的圆柱后,偷偷瞧着,那门却“吱”的开了。
诺弓瞧见是那紫衣男子,脚步快的像是轻功,一溜眼的功夫,就到了廊道的另一头在第三间门口停下,耳朵靠在门上听着。心中正思想着他要做甚么,猛然惊到,那不是自己的房间么?
诺弓此时反倒乐开了花,那紫衣人哪里知道,他与秦惜途是一间房的,省得他费事了!悄悄跟着回到房门口,里面却没有声音,诺弓还是有些慌,莫不是秦惜途要硬来,紫衣男子生气掐死了他?不会不会,秦惜途怎样也是功夫上乘的武将,还能被这样一个弱男子欺负?
想来想去,还是轻轻将门推开,不料刚进去就被人在后面抱住,用刀子抵在他的喉咙处,轻声道:“说吧,你是个什么来头?”
诺弓:“该是什么来头,就是什么来头?你问这许多做什么?反正一样做娈童,你看我那同伴怎样?也不错吧?”
刀子用力了些:“同伴?”
诺弓听言,气道:“你杀了他?老子千辛苦万辛苦救活了他,你竟杀了他?”
“他是谁?”紫衣男子的声音有着肃杀之气,自然使诺弓相信秦惜途那头醉的像猪一样的人,没有什么防备能力了!
“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杀了他?我才告诉你他是谁!”
那人仿佛在思考,还是没有放开他。
“说不说是你的事,但杀不杀你,可就是我的事了!”话音才落,一只茶杯飞来打到那人握刀的手上,诺弓趁机躲开他,可是房间太暗,他实在是看不清楚什么,就张口骂道:“卑鄙无耻的小人,老子抓着你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好小子,算你走运!明日若再让我看见你鬼鬼祟祟,绝对不会饶你!”那紫衣男人说完也很快离开。
诺弓一时没想明白,这人如此深藏不露,怎么如今才发现的?
“秦惜途?”
“秦惜途?”叫了两声没人应,诺弓有些着急了,一时忘了竟没有点灯,此刻才想起来了,一边喊着“秦惜途”一边拿出火石打火,却老是打不着火。
“别喊了,我本已要睡着,都让你吵醒了!”
诺弓扔下火石,寻着声音去,喜道:“你还活着?不早说,我以为你这次真死了!”
“要死我也要自己死!不用别人帮忙!”虽然讨厌他,但是刚才听见诺弓一直喊他,那声音,无论如何都太真诚了,秦惜途无法不理会刚才的事!
诺弓有些丧气:“这里的娈童好像功夫都不错呢,你的要求怕是难了!”
秦惜途睁开晴晴,仿佛能看见诺弓一脸的失望,到底于心不忍!
“明日,我随你去灵华!”
“当真?”诺弓问,可算是完成了任务,他有多不容易。
“嗯,不过,你还是欠我的!改日,我若是想到别的事,你记得就行!”
“我诺弓自然说话算话的!”诺弓颇有些成就感,哪管他秦惜途为何突然转变!
灵华藕阁
酒菜飘香,厅内满满围坐了四五桌人。
君知默一行七人一桌,杨义等五分部的人分坐其它几桌。
“今日知默归来,以后都不走了吧?”得到君知默点头答应,又接道:“好孩子,难得咱们大家聚在一起,老夫高兴,先干为敬了!”接风宴上,杨义端起酒来说话,大家自是一饮而尽。
君知默笑着站起身来,笑道:“杨叔叔,今日人可齐了?”左右瞧了瞧,发现少了归显之和谭嵬,又不见诺弓,不禁问道。
“回堂主,只少了诺弓,他才有飞鸽传书,说是人在康固,一时怕是回不来的!”纪宏儒因坐在杨义身边,便替他回道。
君知默点头,又问:“我二师伯和三师伯怎么不在?”
杨义神色颇为凝重,答道:“他们两位老哥的脾气啊,真是太过别扭,老夫劝了许久也劝不动的,想必他两人一定不知躲在哪里下棋去了,说是要等夜里才回来!”
君知默笑着点头,由此可见,归显之和谭嵬的心思,倒不在这里了,这本是师祖盼望的事啊,也罢,夜里再给他两个老人家赔罪罢!
“好啦,好啦,今日不谈这些,只为咱们的小堂主和夫人接风洗尘!凌然,你小子给我严肃一点,怎么?看见媳妇什么都不顾啦?”杨义的一句玩笑话,惹得众人皆是大笑起来,罗秀挽面色绯红,不愿坐在邵凌然身边,奈何这个无赖就一直跟在她身边转,纵然有些气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欢喜的。
卫常欢竟第一次与这样多的人如此近距离相处,总觉有些新奇,听见杨义的话,也跟着笑了一回。
“那个人是谁?”卫常欢眼睛看向叶鲁生,小声问道。
知默:“叶兄弟是青鲁分部的人,怎么?你见过?”
卫常欢低头思忖,半晌答道:“不记得了,只是有些面熟!”
“是么?”君知默夹了些菜色放在她的碗内,“他们虽是凤凰堂中的人,到底要有生计的。更兼青鲁分部在河内常有生意往来,自然走动得勤了些,面熟也是难免!”
“倒不见得,做些什么生意?”
“铸剑!”
卫常欢恍然大悟,那就难怪了,盟军府前年增造兵器,确曾与一些民间铸剑帮有些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