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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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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君遥知道应无瑕在卫元死后就离开了赤月王宫,心中打定主意要去找她,哪怕只作为寻常故人,这些年来的种种,早已证明她始始终放不下。
“师傅,我要下山一行,归期未定,您老人家一人在山上,要好好保重!”贺君遥只要做了决定,哪有人可以改变?!
龙悟斜她一眼,不屑道:“诶?知道我一个人还要下山?!我说,君遥啊,不是为师有意拦你,眼下你下山并不是好时机!”
君知默也劝道:“师祖说的是,老师,你一个下山,我和师祖如何放心得下?况且现在大江南北都知道凤凰堂重新举旗,霁瑕的陈敬南正怕寻你不着呢!”
贺君遥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他奈何不了我,况且,我猜想无瑕该不会回到霁瑕!”
祖孙两个见她打定主意,再多说无益了。
“知默,你老是盯着我手上的扇子做什么?”贺君遥早发现了她那眼睛,老是随着那扇子转悠,不禁好笑。
“呵~,没有的事!老师,那扇上的桃花好生鲜艳欲滴,知默难得见老师的画作,便是想再瞧瞧而已!”君知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扇了主人是老师,她怎么好开口要回呢!
“胡说八道!你分明不好意思朝我来要,给你罢,好生看管!胡乱作了首歪诗,竟然题在上面,当真辱了我的桃花!”贺君遥塞她手里,笑的开心,知默这许多年来,不曾见过她这样笑过。
“这诗虽是我作,却并非我是我题的,哪里关我的事!”君知默笑的无比灿烂,贺君遥知她是被情左右,不予理会!
“真是白养了你们两个丫头!有了媳妇都不管我了!哼!”龙悟说的酸溜溜,那两人却被他弄的哭笑不得!
“师祖啊,您胡说什么哪?”君知默蹲坐在他膝下,预备好生抚慰一般。
“冤枉了你不成?”龙悟瞪她,半晌叹了口气:“默儿,此番你回到灵华,记住要好生劝导你几位师伯,那几个小子,个个都是迂腐不化之人,虽然不干预你助赤月,可终究心有不甘,你可知道?”
“是,师祖。归二师伯并不知道老师还在世的消息!”君知默答道。
龙悟轻轻点头:“我正要说,如今飞焰丫头知道君遥还在世的消息,你切记要她守口如瓶才是!还有,若是有机会,记得去西域见见你骆师伯,能将他带回中原更好,为师倒底不忍他远居西凉!”
君知默连连应下,龙悟又嘱咐她几句,便让她回了,贺君遥见知默去了,心中隐隐不忍。
“师傅,我近日观天象,发现那七星已然慢慢聚合,这中原就要烽火连天,到那时,结局已是天定,知默到底性情了些,我怕她日后会受不住的!”
龙悟神情严肃,缓缓沉声道:“这是她的劫数!受不受得住,要看她自己了!”
贺君遥独自下山,无人知晓,知默醒来时,却见枕边老师留下的一件纯银棍制器物,手臂一般长短,一端尖尖且有颗色泽亮丽的金珠,另一端则像是剑把一般,中间龙凤图腾,且撰有字体怪异的小字:物曰星戬!
另附纸上略短一行字。
此戬为师替你看管多年,如今物归原主,切记不可丢弃,想必日后,你定有用处!
君知默不禁又回头瞧这叫做星戬的东西,想必这便是龙悟口中她上山时便携带的东西,当真十分神奇,莫非是当真是天赐?
收回神,草草收好这星戬,见时辰差不多,也该下山去了!
才到了悟清寺歇脚,不想罗秀年已在此等候多时。
“哥,你怎么来了?”罗秀挽问道。
罗秀年笑道:“二妹,你和公主这些日子哪里去了?要我好找,若是再寻不见你们,恐怕大王要亲自来了!”
罗秀挽回道:“自然是陪同驸马回乡祭祖,哪里就有什么事?哥哥也不用担心的!”
常欢心中好笑,秀挽这丫头真是精明,不必嘱咐,她自不会轻易说错话!
“罗将军,近日河内可有消息?”
罗秀年恭敬答道:“澎湖关镇守有密报,关内外附近有几支小股兵众,时常夜袭,神龙见首不见尾,大王为此十分烦恼,特别请驸马回朝商讨军情!”
卫常欢:“哦?谦哥哥也是这个意思?”
罗秀年:“此事,大王是与大将军商量过的!”
卫常欢思而未语,常珍从来不屑君知默,如何要招她回去?想必其中必有原由!
“驸马也正有此意,你且先回去回禀王兄,我与驸马即日便回京去!”
罗秀年点点头:“诺!公主保重,臣就先行一步!”转头又对秀挽道:“好生保护公主!”
“我知道的!哥哥小心些!”
罗秀挽见罗秀年出去,轻声问道:“公主,先生不是要回灵华?”
卫常欢摇头轻叹:“复杂的很,知默呢?”左右瞧瞧没见她影子,正自奇怪。
君知默本就在路上遇到罗秀年,自然也在他口中明白了七八分。
罗秀挽见她入内,心想这通江一行竟使他两人间没有了之前的隔阂,心中自是替他两个高兴,便独自退了出去,让他两个方便说话!
君知默将扇合好,坦然坐在常欢身边,轻声道:“他若不来找我,我便也该去会会他了,便是我再不愿与他有什么牵扯,也只看在常欢的份上,你可要谢我?!”
卫常欢见她神情如此泼皮,不禁莞尔:“你不怕有危险么?”
君知默不以为然:“常欢,你莫要小看了我,更不要小看了凤凰堂!卫常珍便是再嫉恨我,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恐怕还是江山罢?”
卫常欢心下黯然,这个她从来都知道的。
“常欢,你倒莫要担心我才是,眼下最危险的该是公子谦啊,常欢如此聪明,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君知默提醒她,卫常谦身为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卫常珍怎么会放心呢!
卫常欢摇头,笑道:“若是其它几个兄弟,怕是他尚要忌讳一些,可偏偏就谦哥哥,无须多念!”谁说她不曾想过?临行时她与常珍忽然提几句常谦,不过是想提醒卫常珍勿要再像对待老三老四那般对待卫常谦,卫元早在临死前将这主宰赤月命运的权利交给了她,她相信卫常珍不会不懂她的意思!
“你如何敢肯定?”君知默见她这一脸的笃定,心中却是吃味的紧,你当真有这么了解他?
“谦哥哥从未把这江山放在眼里过!若是有,如今的天下早该在他手中不是么?!”卫常欢一味如此说,更像是给自己一些安慰罢了!
君知默本想再说几句,见她如此,便生生将那话咽了回去,想必多说也无益!如今卫常珍继位不久,国库并不富足,却硬要再战河内,自然是想逼着卫常谦出兵河内,在君知默看来,胜利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即便是赢了也好,到时再另寻方法收回兵权就是;若是输了,更是称了他的心意,广招的新兵才是他打算日后要打天下重用的,如此分析,方是卫常珍真正的用心罢?!
卫常谦果然不知道么?他虽无意为王,且也绝不是傻瓜,除非他是真不想活了!!
“你所了解的也许是卫常珍,可如今,他却是一个有着极大野心的王者!如何能够同日而语?”卫常欢抬眼望她,眼中分明的肯定,却仍是默然相对!
赤月宫中
“小念欢,来,给父王笑一笑!”
那小婴孩儿听到,真个笑起来,小小年纪,竟能瞧出她那轮廓像极她的母亲落尤,而那亮亮的睛晴却当真更像她的祖母应无瑕一般,丁淙流在边上看着她,静静地笑起来。
卫常珍逗弄着她的女儿念欢,眼睛却瞟向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丁淙流。
缓缓站起身,将念欢交于奶娘,笑问:“丁姑娘,你的脸色很不好啊!落尤真是个心狠的妇人!!”
丁淙流:“大王若是有话,直说就好!”
“好!”卫常珍见落尤尚未回来,便道:“丁姑娘,孤知你与君驸马一向走得很近,想必他是什么身份,你也该十分清楚罢!”
丁淙流不急不缓,问道:“自然知道!”
卫常珍悠然坐下,端起身边的茶盏,低问道:“请姑娘继续!”
丁淙流:“他是我与烈飞焰的义兄,公主的驸马,大王您的妹婿,还是。。。。”
“呵呵~丁姑娘真是有趣,这些孤都知道,孤问的并非这些,比如。。。。归显之,比如。。。。凤凰堂!丁姑娘没有听过?”
“我与驸马不过相识数月,不过因性情相投,才结为义兄!哪里知道这许多事?不如大王亲自问公主的好,公主她自然尽知的!”丁淙流说的显然并无漏洞,否则卫常珍早该抓住了才是。
提起卫常欢,才使得他稍有不冷静。
“丁姑娘年纪尚轻,莫要固执丧送了这大好的青春才好!”丁淙流冷笑,类似于这等威逼利诱之言,她早领教过了,如此看来,卫常珍与落尤本该是极般配的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