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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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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征战过后,遍地横尸!
夕阳更添血色,河内盟军小部分撤退,赤月上下官兵无不欢呼,天寒地冻的,总算可以回朝了!
赤月边境丰邑城内,大军驻扎在此。
击退河内盟军后,城外中军账内,稍显安静了些。
卫常谦披散着长发,不发一语,像是并不关心卫常珍所喜悦的话题,远威王封他为镇国元帅时,曾单独找他谈过一次,他只是不言不语,只要看见他的父亲,总是会想起那没有名份的娴儿,和他唯一的儿子卫自奇。可是不知怎么,他的父亲瞬间的苍老,让他着实心软了,所以接受了这个职务,可这连日来的保卫战,他却不曾指挥过一次,不闻不问,他能做到的便是这样了!
卫常珍呷了一口茶,缓缓道:“此时回去,也该教父王安心了!”
君驸马连日来随军而行,瘦得只见骨头一般,听言也沉声道:“河内军盟明明只有几万人来犯,又久久不曾出兵,分明故意拖延我军行动,若非用激将之法那秦惜途还不知要躲到何时,如今着实不可再耽搁了,早早搬师回朝要紧!!”
卫常珍也道:“此话有理,二哥?”见卫常谦不语便关切问道:“身子不舒服么?”
卫常谦拿起身前的笔墨,却不抬头,只轻轻答道:“我还好!”却又突然问道:“知默啊,长乐有信没有?京城里可还安稳么?”
知默颓然摇头,显然她与常欢也有数日没有联系了,对京城的事情,知晓的并不多!只有罗秀挽往来左右,送军晌而来。常欢显然没有话要告诉她,她也知道不该胡思乱想的!
卫常珍忽而转身轻声道:“欢儿前日有信传来,不曾提到京城有些什么境况!可依弟之见,不可在此耽搁过久了!”
君知默闻之,心中着实不舒服,当真他们都是自家姐弟,她君知默为赤月操的哪门子心哟!哎!
正待此时,账外传来急报:“大王有令传来!”
卫常谦充耳未闻般,依旧在握笔闲书,传令官早知卫常谦是连大王都纵容的人,眼下又将是赤月国的大司马,自是不敢惹的。
卫常珍君知默等人自是跪下听令,一词不曾略过,都不禁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君知默首先俯身向卫常珍道:“给太子过礼了!”
卫常谦也轻笑道:“太子自是奇才,万不可辜负了父王的期望才是!”
卫常珍似乎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终究缓过神来,一再谦卑,这样轻易就做了赤月的太子,太不敢相信了,也太没有安全感了,因为父王将兵权全部都交在卫常谦手里,一个不问政事的兵部司马,让他摸不着头脑!
君知默也有些云里雾里,这王令里面就说卫常珍制敌有功,是可塑之才,便轻而易举地做了太子么?卫常礼和卫常怀能容得下他么?太子恒又突然死了,好生蹊跷!
因远威王下令传卫常珍先行回朝行太子之礼,所以卫常珍未有耽搁,便一路纵马而行了,君知默与卫常谦率领精兵十五万缓缓而行,一路对卫常谦照顾的自是十分周到,偶尔也闲扯几句诗文,君知默不难看出远威王对他的信任,而卫常谦似乎并不将这大司马当做一回事!
卫常珍几乎日夜不停赶回赤洲国都,未曾回府,却马不停蹄直接奔东郊驸马府而来。
卫常欢像是早有耳闻般,笑着看向她的哥哥。
“珍哥哥一路辛苦,怎么竟不回府去瞧瞧落尤,却跑来这里?”
卫常珍扔下身后披风,走至常欢身边,急迫问道:“欢儿,二哥如何就成了大将军司马?可是你在父王跟前说了什么?”
常欢只笑不语,心中却狠狠一沉。
“你是来谢我的,还是问罪的?”
卫常珍愣了愣,随即微怒道:“你我之间何谈谢字?又哪有颜面向你问罪!!我只是糊涂,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罢了,事情太过突然,不来问你,我还要问谁去!”
卫常欢复杂地看向卫常珍,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来。不管对与错,既如此,后悔无益。半晌,轻声道:“听说,落尤身子不好,你还是回去瞧瞧吧”
卫常珍充耳未闻般:“不急,府里众多嬷嬷自然会照料她,你快说就是!”
卫常欢微微叹气道:“欢儿当真不知,你若想知道,不如去问无瑕姑姑!”
“母妃?她只念佛如何会知道这些?”卫常珍张大嘴巴,不可思议。
“父王近来,夜里一直在那里歇,肯定知道一些的!”卫常欢柔和地望向卫常珍,:“珍哥哥,你以后便是这赤月的王了!可算达成所愿了?!”
卫常珍闻言上前握着常欢的手,轻声道:“欢儿,你只管等我就是!”
卫常欢微微点了点头,“快些回去罢!”
远威王闻得卫常珍回朝后,急急传到瑕妃处。
卫常珍见到他,好生难过,却不是为着远威王一夜白发之忧而心酸!心中只叹太子恒在他心中这般重要,那草包何至于令他如此?心中只添失落罢了!
远威王对着瑕妃笑道:“珍儿此次战役功不可没,怪孤早没瞧出他这才干来,如今,把赤月交给他,也算放心了!”又转向常珍道:“珍儿啊,孤听闻落尤早已身怀有孕,她没有亲人在身这里,你要好生照管她,不可委屈了她!”
卫常珍恭敬答道:“是!”
远威王满意的嗯了一声后,又皱眉自言道:“听说,晶榷的大将军竟被你一箭射中而亡?”
卫常珍答:“盟军先锋将领秦惜途是被乱箭射中,儿臣之箭不过其中之一罢了!听士兵们说,他全家都被凤凰堂所伤,早已无所牵挂,却是顶天立地之人,只可惜被小人利用!只怕,是有奸人从中诽谤我赤月,河内三国国主被蒙在鼓里也未可知!依儿臣之见,派使臣前去谈和要紧!如今,我赤月乃胜利之师,如此谈和更显出盟主国气魄,不与尔等小国见识!此为上策!”
远威王点了点头:“珍儿想的周到,这事就差你去办吧!卢南廷当政不久,心性颇躁,怕是被崔世铎一鼓动,便糊涂了!此次失去了秦氏大将,可惜了!”
卫常珍也点头,此次河内三国莫名其妙围攻赤月,着实可笑,理由竟是赤月连同凤凰堂势力一齐阻碍七国同政!始作踊者定是拓野这个小人,他逃不了干系的!
无瑕拉过卫常珍,笑对远威王道:“大王,我母子俩说个悄悄话如何?”
远威王摆手笑道:“尽管说去,孤怕你二人说我不是不成?”说罢便往别处去了。
一路上,心中好不悲凉,卫常珍也算是有些谋略,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血,若是的话,何来愁烦!骗过了无瑕,说是再不计较这些,可心中到底不是滋味,所以要将兵权交给常谦,所以将那玉玺交给了常欢,待有朝一日常恒的孩子自昙大了,便将王位重立,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眼下只好狠心对待他了,无瑕莫怪孤啊!
见远威王走的远了,应无瑕拉着这个二十几年儿子回到内室,语气颇为正式。
“珍儿,为娘只问你一句话,你当真要做这赤月的王么?当真不愿放弃么?”
卫常珍不禁疑惑,就小声问道:“母妃,您这是什么意思?父王要传位给我,我就放弃么?这些年来,你我母子受的委屈还少么?好容易有今日。。。”
话未说完,应无瑕就叹口气道:“你,,,,你这孩子啊,终究是太过简单了!我知道这些年里,你心中一直有这怨气,不只是对你父王,还有我对么?!”
卫常珍却低头不语,那是娘亲,如何怨得,就是怨,又能如何?!
“你若一意如此,为娘却也无法改变!今日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万事要小心,不要再心存歹念,会害了你!听娘这一句话,答应我吗?”
卫常珍摸不着头脑,不知她是何意,只好点头应下,心中思量怕他对远威王心存恨意罢,想到如今太子做了,想必事情也都清楚了,还有什么怨的,也就不提了!
“母妃,你与父王的心结终于解开,他才会传位给我罢?我以后自然一心只为赤月!”
应无瑕微微点头,却并不愿回答。
卫元终究是一代帝王,年老了,却让她有不熟悉之感,也许从来不曾熟悉过罢!
“你若能善待他人便最好!好了,回去瞧瞧落尤吧!”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微笑着说,仿佛再也瞧不见了!
“母妃,您今日怎么了?好生奇怪!”卫常珍奇怪着问。
“好了,你去罢!”
卫常珍回府后,见到了传说中的丁淙流,心中却无端地嫌恶起来,好端端的女子,如何要作践自己。
“太子殿下您回来了!”丁淙流微微笑着打过招呼,转身离开落尤的府院。
“丁女侠?落尤还是不肯放过你么?”卫常珍笑问。
“公主身体有恙,淙流自然不能离开!”丁淙流还是那般微笑,缓缓移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