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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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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后,这一对新人进宫参拜卫王,卫王身体不好,只笑谈了几句,就遣她二人去拜瑕妃,君知默也正想见当年闻名天下的霁瑕公主,如此,二人又一同前往瑕妃处。
瑕妃瞧见君知默时,一又眼晴呆怔了许久。
“姑姑,您这是怎么了?驸马脸上有东西不成?”卫常欢笑着拉过瑕妃坐好。
君知默则也沉声玩笑道:“姑姑这副神情,莫不是知默有什么不妥当么?”上下左右瞧着自己的装束,头上束着镶着紫玉的铜色锦带,身着白色绣金长袍,铜色箭袖,还有铜色腰带下佩着一早常欢硬给她带的玉佩香囊类的东西,黑锻靴。
再瞧了瞧瑕妃恢复常态的神情,佯装不解。
瑕妃笑道:“驸马见笑了,只因你竟与我一位故人有些相像,所以才一时走了神!”
常欢赶紧好奇问道:“与驸马长相一般吗?”
瑕妃又摇头道:“无关乎相貌,只是那一种神态好生相似,说起来,驸马相貌实在俊秀,若是女子想必也该十分标致的!”
知默手拂上额头:“姑姑说笑了,知默堂堂男子,如何、、、变成、、、女子的?!”
瞧见她如此尴尬,倒若了常欢与瑕妃好笑起来。
常欢也笑着看向知默,故意道:“我来看看,你变成女子是何等相貌的?”
知默无奈别过脸去,轻轻斥道:“你起什么哄!”
更是惹得两人笑起来,常欢见瑕妃轻轻摇了摇头,方才宽心!
常欢:“姑姑刚才说知默与谁人相像?”
瑕妃又轻笑道:“不提也罢,驸马好生招人喜爱,如今我倒要偏心了呢!”
一言出,常欢与知默都笑了笑。
瑕妃又说:“见你二人如此和顺,驸马为人又很好,姑姑便很放心了,你母后在天之灵,想必也要安心了!”
常欢低低应了一声,遂又与瑕妃说些闲事。
君知默不禁暗叹起来,当年的无瑕公主,如今虽是中年妇人,依然风韵犹存,气质华贵。更要命的是十分聪明狡智,刚才她分明怀疑自己是个女子,好历害的眼晴,自已出入天南地北,鲜少有人疑她是女子,便是以为她文弱了些,也不会有所差池,看来,以后还是少见瑕妃为妙,不然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用过午膳,她二人起身告辞,瑕妃送至宫门处,见她二人十分恩爱,露出复杂的神情,若是常欢能真正的快乐,总比周旋在赤月的权势斗争中好,只是可惜。。。
见她二人走远,方才回身。。
虽是相谈甚欢,君知默知道瑕妃仍在不断的试探她,幸好与常欢一直十分默契,将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这八个字演的十分入神,自己却不知,作戏竟也这般快乐!
出了宫门,便知趣地松开了常欢的右手,低声苦笑道:“无瑕姑姑好犀利的眼睛,险些露了馅儿啊!”
常欢便将两只手叠在一起,轻轻笑了笑,看向知默说道:“无瑕姑姑是这宫中难得的明理人,也是难得的聪明人!”
君知默停在原地,独自前去的常欢,那孤高清冷的背影,怎么如此教人心疼呢!
烈飞焰一直在榻前照顾着丁淙流,她虽解了毒,却还是弱的很。淙流十分感激她,不管何时,若是睁眼,必定会见到烈飞焰在一旁或站或坐又或者睡着!
“师姐,你感觉好些了么?”见她睁开眼,烈飞焰急问。
“我好多了,谢谢你飞焰!”丁淙流看着她,眼里流露出感激之情。
烈飞焰笑回道:“我病时,你也照顾我来着你忘了?咱们可是患难见真情啊!呵呵。。”
淙流见她没正经,也就笑笑,不再说话。
半晌又道:“君师兄大婚你我不曾去,真是可惜了!”
烈飞焰眨了眨眼,心中十分矛盾,不知是否该将君知默是女子一事说出,师父说过不许第四个人知道,可她也不想瞒着丁淙流,所以表情有些复杂!
“飞焰?你怎么了?”淙流见她神色怪异。
“没什么,就是想着她如今当了驸马,咱们凤凰堂可怎么办!?”想了想,还是不能告诉她,若是君师姐想告诉她,一定会自己告诉她的!
“总有办法,断不能为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而放弃更重要的!能和对自己重要的人永远在一起,对于君师兄来讲,才更加幸福吧!”
烈飞焰见她说的感触颇深,一副沉思的样子,品味着她的话,心中不解。
问道:“师姐。。。”
“嗯?”
“我发觉,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挠着头说。
“怎么不一样了?”丁淙流问。
“说不好,但就是不一样!”
“呵呵,你还小,再大一些就明白了!”丁淙流笑说,心中好笑飞焰还只是孩子!
“我不小了啊,我已经、、、”烈飞焰没待说完,门外已经有了扣门声,她两个都警惕起来,烈飞焰扶她躺下,自己守在门边,知道外面有长乐公主派来的几个夷南的高手在这里守着,怕是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仿佛是有熟人的样子,呼的松了口气,淙流便问:“没人来么?”
“没什么动静,也许是秀挽姐姐,不用担心!”
淙流就笑起来:“分明是你比较紧张罢?”
烈飞焰闷闷地笑了两声,淙流见她这副样子,就笑的更甚!
“飞焰。。”君知默的声音。
她二人不禁同声道:“师兄?”
飞焰迅速将门打开,正看见君知默与卫常欢二人笑吟吟地一前一后伫在门首。
“原来是二位新人?快快有请!”烈飞焰做了请的姿势!
君知默不理会她,只是常欢笑着瞪了她一眼,一并朝榻上的淙流而去!
淙流也起身笑道:“给二位新人道喜了!”
常欢轻笑问:“淙流,身体好些了么?”
淙流:“还要多谢公主,若不是公主派来凉先生,淙流日后必将惨死!”
常欢:“养好身体要紧,这些都不重要!”
知默也笑着点点头,想着不该在此久留就言道:“淙流,你若好转,便与飞焰一起回去罢!留在这里始终危险!”
淙流缓缓点头,想了想又摇头:“暂时还不行,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必须留在这里!”
君知默思及她该是有事不便直言,便道:“既如此,这些时日你万不可乱走动!不管你做什么,也得要飞焰知会我才对!”
淙流笑着点头称是,又闲聊了一阵,知默常欢起身告辞!
世事无常,此假凤虚凰的新婚妇妇并未过的了七日,便速有河内三国驱兵来犯边境,远威王大震,出乎意料地很快委任卫常谦卫常珍为统兵正副元帅、新驸马君知默为军参议,同几位将军共往边境而去抵挡强兵,长乐在赤洲城也往来忙于此事,自是夫唱妇随。满朝文武自是无暇理会前太子之事,也都没有人再来提起怎么样处置的问题。边境告急之时,赤月王本已心焦得很,偏偏此时,前太子卫常恒竟莫名其妙再次给予重击。
天寒地冻之时,大雪纷飞之日。
夜半三更,公子恒府里忽地传出了话:“公子恒死了,急病发作不治而亡!”
卫元自是痛彻心扉,身体更是受不得这打击,一个支撑不住,就晕了过去。
醒时,心中不禁悲凉,看来,这王位是守不住了!
卫常欢瑕妃落尤等后宫人等,日夜守在他身边,不离片刻。
十日后,因边境暂且无碍卫元稍微宽心了些,遣众人散去后,独自往暖烟阁去了。
暖烟阁确是比较温暖的,桌上摆好的馨香袅袅。
锦衣妇人将至四十岁,眼角眉梢仍是愁绪,只管呆呆陷在回忆里。
相对而座的远威王本是天命之年,却已有龙钟之态了,面色凝重,尽量不愿打扰她,今日,只为她一句回答。
缓缓,妇人摇头,仿佛千万斤重般。
卫元也泄气似的垂下头来,满心的失望,或者委屈。
“无瑕,这些年,你唯一让孤有所满足的,便是珍儿这孩子!你何苦这般残忍,你从来不肯让孤对你有一丁点的希望么?”
“若是可以,无瑕宁愿粉身醉骨报答您!可。。。。”
“不必说了。”卫元已经不耐烦,仿佛瞬间理智了些,“孤只是不明白,从前孤虽不曾问过,不曾说过,可关于珍儿的身世,这满朝文武谁人不说,谁人不疑,你从不愿多说一字!今日,怎么就偏偏告诉孤,偏偏要等到现在,你明明知道,孤当真已经是无路可走了,你还要再推一把么?”
“依无瑕愚见,如今说出,对大王,对珍儿自是最好!”应无瑕仿佛卸掉了身上的大包袱般,脸色清明而淡然。“只盼大王还无瑕一份自由,放了我罢,这赤月宫,无瑕已经再也没有牵挂了!”
卫元怔了半晌后,苦笑一声:“也好!你去罢!”
“大恩不言谢了,我只要再讨长乐几声哭就算心满意足了,毕竟这十年来的姑姑我是用尽心力的!”
“自然!孤还要仔细想想这赤月的未来,还要仔细想想啊!”
应无瑕:“元兄,你也要保重!”应无瑕将要出门之时,卫元不禁眼角模糊起来,哽咽问:“无瑕,孤想同你一起走,可好么?孤也累了。。。真的累了。。”
应无瑕回过头来,仿佛不可置信:“你若愿意,只管随我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