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青露辰

27、招标会

　　沈逸轩看着陆斯与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走向自己的母亲问刚刚她和陆斯与说了什么。
　　余伊笑了笑说：“关乎我的职业道德，无可奉告，即使你是我儿子也不行。”
　　“行吧，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沈逸轩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青花瓷的茶壶。
　　余伊和沈乾两人见他没说话，在一旁聊了起来。那轮圆圆的月亮静静地斜挂在他们头顶，目睹着每个人的神情，窥探着每个人心底的秘密。
　　进屋的时候走在后面的沈乾看着沈逸轩问了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SY集团应该是这次新金融中心整个网络办公系统的服务商，你小子前面藏得很深啊！”
　　沈逸轩笑着说道：“老爸，你之前分析这个项目的时候，也觉得挺好的，值得去做呀。”
　　沈乾哈哈两声，然后认真和他说道：“既然要做就好好做，无论是项目还是对人，别老让我和你妈担心。”
　　沈逸轩点了点头，他何尝不是这样敲打自己的呢！
　　市政关于新金融中心的招标会定在节后上班的第一周周三，最终对四百多家企业进行资质审核后留下了二十二家企业进行竞标，这中间有五家比较特殊，是针对智能化办公系统的设计的，他们采用的是分开竞标的模式，这五家企业中SY集团实力强到可以直接宣布中标的地步。所以真正的角逐是其他十七家关于新金融中心建设项目的竞标。
　　沈逸轩的位置在靠前的地方，这次很巧的是陆斯与就在他后面一排，陆斯与两边坐着的是何耀华和陆斯与的助理，他回头看了看陆斯与，然后笑了笑和何耀华说：“你们陆总今天好帅。”
　　何耀华见他这样说，调戏陆斯与的心也上来了，他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斯与：“确实欸，比平时还帅，结束竞标后约了人么？”
　　陆斯与瞪了两人一眼，然后用咬牙的声音淡淡说道：“何耀华，要不我们把X项目的截止日期提前半个月吧！”他那表情在说他沈逸轩我治不了，你我还治不了么。
　　“别别别，我错了，您哪里帅了？”何耀华朝沈逸轩怂了怂肩。
　　沈逸轩哈哈两声没再继续调戏陆斯与，回头看亮起的手机屏幕，那个招标筹划群的人在通报着行程，他们已经到门口了。沈逸轩回头看向门口，他看到王总敲定的此次项目的负责人魏总和助理走了进来，魏总他们远远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在他这一排的另一头坐了下来。
　　而他们落座后，齐放一行人也来了，他们越走越近，最后在沈逸轩旁边坐了下来。
　　齐放看到沈逸轩在看他，点头浅笑着说：“逸少好，我们又见面了。”
　　沈逸轩点头回应他：“齐少好。”
　　齐放转身和陆斯与他们打招呼：“斯与，好久不见，长假过得还好么？”
　　陆斯与不想理会他，但鉴于他们四周都有生意场上的人，他点了点头：“还好，谢谢齐总关心。”
　　沈逸轩装做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眼陆斯与那冰冷的脸庞上，又联系到齐放那轻松愉悦的姿态，他捏了捏手机，没再说什么，认真等待竞标会开始。
　　运筹帷幄的齐放心情发生变化是在看到站起来跟旁边的人打招呼的魏总，虽然他才回国没多久，但这一行的大佬们他早有耳闻的，慢慢的他眼里充满着的情绪变得和平常看到的不太一样，他不断朝魏总他们的方向看，这几个陌生的胸有成竹的面孔看着有点难以捉摸，最后关键时刻被突然截胡的事情在商业竞标中也是常有的事情，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吧。希望一切都很顺利，他现在需要思考怎样做才能顺利中标，这是他和陆斯与重归于好的一个机会。
　　待大家都落座后，竞标会正式开始了。
　　招标方主持人公布了一下现场的流程和公司讲解标书的顺序，魏总的远望集团和齐氏建投正好一前一后，都被安排在后半场，陆斯与他们是安排在最后面。
　　上半场这些公司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毕竟他们和后面齐氏这家业界龙头企业来比，差距太大了，企业发展这种事情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此时的他们也许渺小如尘埃，但只要一直在进步，一直向前看，也不是没有奋起的机会。他们也是市政在认真评估后筛选出来的公司，只能怪对手太强大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齐放不顾陆斯与反对拉着他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
　　“齐放，我都说了，我们没有关系了，这又是什么意思？”门一关上，陆斯与甩开齐放，眼里充满怒意。
　　“斯与，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参加这次竞标么？”齐放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想抓住陆斯与的肩膀，但被那两道愤怒的眼神劝退了。
　　“这个项目很好，是块肥肉。”陆斯与笑着说，他已经不像第一次突然见齐放那样一时控制不好自己的神情了。
　　“你只猜对了一半，我想做这个项目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我想和你合作，你都不愿意见我。”
　　陆斯与“哦”了一声，接着继续用无关紧要的语气说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了，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你到底要我重复多少遍，我们不可能了。”
　　齐放语气痛苦：“斯与，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眼见你开始就喜欢上你了，我在国外这些年也一直靠着对你的思念熬过来的。”
　　陆斯与见齐放想过来抱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他声音没有发生其他变化：“齐放，我们放过彼此吧，你知道么，我只希望你别中标，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只好选择弃标了。”他自己都没想到潜意识给自己找的退路是一开始想到的弃标，这想法虽然有点不成熟，但这是他后来和何耀华商量过的结果，因为除了新金融中心这个项目之外，今年市政还有一个大的公共服务体系搭建的项目，虽然对比了一下，收益不如这个，但另一个对企业正面形象的塑造有利，这是B计划。如果齐放没有中标，那依旧执行前面的计划。
　　素来在情绪控制方面远超常人的齐放，终于还是甩门而出了，他不知道是生自己气，还是生陆斯与的气。他记忆里的陆斯与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在他说话的时候会用那双真诚略带羞涩的双眼注视着他，那时候微笑也好、生气也好眼神很容易看出来，反映在表情上可爱无比。现在，他感觉自己完全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斯与回来的时候，在走廊上撞上了正往这边走的沈逸轩，看得出来沈逸轩是在等他。
　　“刚刚我过来的时候撞上了齐少，他看上去很生气。”沈逸轩笑道。
　　“嗯。”
　　“我最近和他交往也挺多的，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生气，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我先进去了，你自便。”陆斯与下意识就被这个名字给弄得连毛孔都是窒息的。
　　“等等，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希望他这次中标么？”沈逸轩抓住陆斯与的胳膊。
　　陆斯与淡淡地说道：“除了他，谁中标都可以！”说完他甩开沈逸轩的手离开了。
　　那就好办，陆斯与离开后，沈逸轩望着那个背影冷冷说道。
　　最终，齐放没有再和陆斯与说过话，甚至于到整个竞标展示过程他都是心不在焉的，因为在听完远望集团的PPT之后，他就明白自己赢不了了，如果没有陆斯与那番话他也赢不了。有点可笑，明明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却还是被人在中间摆了一道！但这并不是说明他已经放弃了，十年前轻易的放弃再也不会历史重演，但他需要知道这个摆了他的人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竞标结束后，招标方公布了中标结果，是远望集团和SY集团，大家对这结果也觉得很诧异，因为远望集团几乎没出现在大家的印象当红中过。。
　　齐放在远望集团竞标演示的时候就立马叫人查了远望集团，这家在上次发布会的时候并没有现身的公司，为什么这次突然就参与的竞标，这是让包括他在内的很多业内人士感到奇怪的一点。对这家小公司有所了解的只知道一直以来他们的项目集中在商用，不太参与这种政府的项目，而这次为什么突然就冒出来了，而且这家公司目前是濒临破产的境地。
　　最终的调查结果是最近的远望集团发生了大的人事变动，实际控股方换人了，那是一家无论你怎样查都看不出什么东西的新成立的投资公司，而这个控股方的大老板正是坐在他身旁好整以暇的沈逸轩。
　　其实最终沈逸轩和王总商议的结果做了改动，没有直接让王总的公司直接出马，而是换了家刚刚收购的地产开发公司，原来的远望公司，也就是现在的远望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