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尸娘》系蓦

15、15，夜谈

　　不知过了多久，梁潇潇忽然闻到外面传来两个生人的气息。
　　出于条件反射，她警觉地起身，但不忙着出去，贴在门边，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诶，就这吧。”是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
　　“这里？”接话的是郭较天，他停顿了一下，“可那不是有一座房子嘛……”
　　“我打听过了，那里是一座库房，管库房的那个嬷嬷睡得很死的，我们小声点，她听不见的。”
　　小声点……你们要干嘛？
　　外面接着是有人轻轻在地上放置了什么物品的声音，然后，清脆又微弱的拨动琴弦的声音响起。
　　弹琴的人拨了很久，才出来一个人的歌声，听起来似乎是郭较天的：
　　“北方的村庄
　　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
　　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
　　站在路旁
　　她的话不多
　　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优雅
　　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
　　是思念的忧伤
　　……”
　　郭较天音色不错，吉他弹得也好，唱得很深情，在静谧的月色中，民谣还真就唱出内味儿了。
　　一曲《南方姑娘》唱罢，郭较天好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作品，长长舒了一口气。正想问问一旁另一位少年的意见，就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鼓掌声。
　　他转头，见货仓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开了。梁潇潇正站在门框里，直直地望着他，面带微笑。
　　“你怎么在这！”郭较天有些讶异。
　　“看库房……你怎么在这里唱歌呢？”
　　“没什么……没什么……我马上就走！”
　　郭较天就像坐在一块烧红的老铁上，一下子从自己带来的板凳上弹起来，开始有些慌慌忙忙地收起自己的吉他
　　梁潇潇眼睛的余光，也注意到了另一位少年：那少年胖胖的，和郭较天一样，都穿着家丁服。
　　胖少年看了看梁潇潇，却是又望向郭较天，内涵十足地“嘿嘿”笑了两声。
　　郭较天注意到了他的微笑，神情尴尬，摆摆手，笑得满脸褶子：“不是她——”
　　胖少年挑了挑眉毛，也不知信不信郭较天。他转过头来问梁潇潇：“我叫张永和，敢问姑娘芳名。”
　　“你问他就好了——话说回来……”梁潇潇结合郭较天之前所作所为，以及郭较天和张永和之间的交流，此时盯着郭较天，眼神深邃，“你不会是想给董萧楠唱歌吧？”
　　“啊……啊，是的呢……你不答应帮我，我就请我兄弟帮我了……”
　　郭较天脸涨得通红，神情尴尬，挠着头。
　　梁潇潇歪歪头，从库房慢慢走出，微笑里是满满的嘲讽：“我说你至于吗？你们刚认识才几天啊？你和她熟吗？你有想过以后拜堂了该怎么办吗……”
　　“害，打住打住！”
　　郭较天赶紧打破梁潇潇的灵魂质问，支支吾吾地说：“结果什么的，在一起了，处处看再说——现在，我是要追求我的爱情……结婚这东西还是要最后看缘分的……结婚又不是负责的唯一标准……只要我们相恋的时候，我不背叛她就好了呀……”
　　郭较天的声音越说越小，估计是害怕又被梁潇潇一顿嘴炮伺候。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梁潇潇没有就这个问题再对他批驳：事实上，对于男女自由恋爱这种事，梁潇潇是蛮赞成的——毕竟她和刘常就是这样的。她对于郭较天以至于楚离的厌恶态度，来自于他们那个时代的男生普遍缺乏的一种庄严与稳重。
　　可能是对刚刚郭较天精彩演唱的赞赏，也可能是觉得自己早上那一脚有点点过，亦或是觉得郭较天这种傻里傻气地单纯去追求爱情的可笑，梁潇潇难得又发了一次好心，出言提醒道：“你最大的问题啊，不是长相或气质，而是性格啊，太不稳重了——简直就像……就像个流氓一样……”
　　说到最后，梁潇潇憋不住笑了，以向郭较天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唉，这个嘛……因为我们那个年代的女孩不像现在这样保守，相关的玩笑，只要不是太过分，都是可以开一开的……”郭较天又挠起了头，嘀咕着，“不过嘛，你是明末清初的，教育肯定受理学压制，所以对这东西的要求肯定也很苛刻……董萧楠是唐朝姑娘，应该要开放些吧……”
　　“再开放也不能乱来啊！”梁潇潇对郭较天翻了个白眼，“你既然是开玩笑，那就要两个人都会笑……你既然想逗大家开心，那你最起码也要考虑考虑被开玩笑的人的感受吧？”
　　嘴上这么说着，梁潇潇却又想起那天小树林里与楚离的对峙。
　　看来那句话在他们那个年代也是比较过分的，不然他也不会憋那么半天了……仔细想想，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确实很红呢……
　　梁潇潇没有意识到，随着这几天与和楚离相似时代背景、又比楚离更浪荡的郭较天的相处，她的心中对楚离的厌恶与愤恨，已经很是微弱；然而，她却是意识到了郭较天刚刚话里的信息。
　　梁潇潇连忙叫住要走的郭较天：“你等会儿——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是哪朝哪代的？”
　　“这个嘛……”郭较天背上吉他，却是冲梁潇潇邪魅一笑，“就和你为什么可以大白天出来是一个原因。”
　　梁潇潇马上就懂了。
　　……
　　接下来这一个月，城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出现了一个专剜人心脏的连环杀人狂，把小城闹得满城风雨——甚至把县官都杀了；王生的王家军出于无奈，只能暂时以军事力量管理小城，等待新县官的上任，也积极参与抓捕杀人狂。
　　第二件，是王府里出了个唱歌特别厉害的小家丁。他常常手上拿着一个酷似吉他的奇怪乐器，每到王府工作不忙的时候，就拿个胡椅坐在大门口，唱着一些通俗易懂又动听的歌谣。据说，他曾这么唱着向王府一个新来的漂亮丫鬟表白——但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