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番外 还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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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被遗忘被抛弃是这样一种感觉，那个孩子当年被迫逃出皇宫，心中也是如此煎熬吗？她却只字不提曾经受的罪和苦。
对比希娅，克劳德突然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肮脏自私的大人，他试图牵绊希娅的契约也是讨巧，很多人只知道克劳德是冰系魔法的天才，却不知道灵魂魔法同样是他的专长，同生死的契约只要找到适合的活物代替便可破解。
冷酷的君主，最爱的不是逝去的佳人，而是自己，所以连对待自己的孩子他都在审视和算计。
而克劳德此时却尝到了苦果。
灵魂无法骗人，小希娅只是不在意他了，如同林间的小鹿，快活地奔跑跳跃，不会注意身边草木的枯荣。
克劳德再一次成为被抛弃的人。
他走进那个孩子用过的实验室，还有几页草稿被压在桌子上，宫人们每天清扫所以未曾落灰，只是墨迹已经干了很久很久。曾经以为还有很长的相处时光，他能够弥补那失去的十年记忆，能够补偿分别的一年，能够陪伴希娅继续长大。
他给予希娅一切，更多的实验室更多的书，但是物质的满足并没有让小孩开心很久，她有时会眺望远方若有所思，有一次终于说漏嘴，说成年之后想要定居在极寒之地或者海边。
唯独这一点，克劳德不能退让，他也没有理由退让。
“出来。”克劳德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只见一个小小的人从阴影中踱步走出。
“在这里干什么？”
希娅像是做错事般将手放到背后，克劳德眼尖发现她指尖的血红，上前拉过她的手，发现似乎是被纸页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手指上还有凝固的血液。
克劳德用魔法凝结出水球，一点点清理希娅指尖的脏污，小孩一时间被金发男人的魔术吸引了注意力，克劳德见状又变出雪花状的冰晶给小孩把玩。
“以后小心一点。”
小孩害羞点头，好像在克劳德身边她就会不自在似的。
克劳德本来想让小孩出去玩，突然想起什么，低头问道：“希娅，”小孩抬起头，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玩具？裙子？蛋糕？
“我……我想要，想要待在皇宫。”小希娅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是这样想的。”她颇为严格补充道。
克劳德摸摸小孩的头，她还这么小。
希娅歪头看了克劳德一会儿，就跑到柜子边上垫脚打开了第三层柜子摸索一番，克劳德走过去，看见小孩摸出几个木头零件，熟练地拼在一起。
“在干嘛？”
小孩没有抬头，手指灵活地把所有部件拼接在一起，一把小小的椅子逐渐成型，克劳德取过小孩做好的模型放在手心打量，所有零件都是运用榫卯结构连接而成，一些部件有固定的结合次序，如果不事先研究过是不可能这么熟练。
希娅在柜子里面翻了翻，还有一些木质的边角料也被收在柜子里面，希娅取出来，假装自己是菲利克斯一样的骑士挥舞。
克劳德蹲下身和小孩平视，“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怎么拼？之前研究过吗？”
小希娅还沉迷于自己的幻想游戏，没有看克劳德，“就是知道要这样子。”
克劳德把模型转了转，手指摩挲过表面。
“希娅，”小孩儿扭头。“你知道我们有一次去外面集市，我给你买了什么吗？”
希娅歪着脑袋，“我不记得了。”
克劳德鼓励道：“你再想想。”
沉默半晌，小孩回答道：“水果还有很硬的糖。”说罢，确定似的点头。
“那我是谁？”
“克劳德。”
“还有呢？”
“国王陛下。”
“还有？”
“劳尔。”
“继续想。”
希娅眼神飘忽，在窗外停留片刻又转回，“爸爸。”
她的记忆有复苏的迹象，不像一开始谁也不认识，吵嚷着要回家，还说了几句周围人都听不懂的话。克劳德去握小孩的手，希娅也没有躲避。
“暂时先不要进这个房间，好吗？”
小孩的好奇心总是那么不合时宜，“为什么？”
因为这个实验室有很多重要的仪器，以前希娅也只让宫人清理地面，其他什么也不能碰，而且还有一些仪器有尖锐的棱角，不适合冒冒失失的小孩玩耍。克劳德不确定现在的希娅能否理解，更何况她总是颇具冒险精神，有时候大胆而叛逆。
沉吟片刻，克劳德说道：“这里可能有鬼，不适合小孩子玩。”
这一下像是戳中了小孩的死穴，手中的玩具掉落在地，后退了几步。
这个表情克劳德非常非常熟悉，每次希娅拼命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就会这样子，克劳德还拉着小孩的手，“我...”
小孩已经哇的一声哭起来。克劳德觉得心情更加糟糕，他真是个恶劣的大人。
托着小希娅的腰，克劳德让小孩坐在他手臂上，希娅靠着爸爸的肩膀双手捂住眼睛不敢抬头。
克劳德把小孩带到一处隐秘的庭院，很早以前克劳德还是孩子的时候会过来静坐，躲避人群。
“看那是什么？”克劳德让希娅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晃动秋千，庭院中央的喷泉还能正常运作，周边草木蔚然，羽毛鲜艳的鸟停留在泉边饮水，见人也不躲避。
小孩眼睛含着泪，看见此景渐渐停止哭泣，她就着克劳德衣服蹭蹭泪，不高兴地说：“鬼也会来这里吗？”
“这里没有，”克劳德停顿一下，“但是有些地方有。”
小孩闻言更深地蜷缩进爸爸怀里，“我不要，不要！”
“那你呆在爸爸身边，爸爸保护你。”克劳德低头看着小孩的发旋，手放在小孩身后不让她离开。
小希娅怯怯抬头，“你能打败鬼吗？”
“嗯。”克劳德用魔法凝结出一把剑，稍微加了点花里胡哨的特效，让冰剑熠熠闪光。
希娅被唬住了，她记得动画片主角也有这样酷的武器，当下立即信了八分，她凑过去，双臂终于环住了爸爸脖颈。
“那你要保护希娅。”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番外 还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