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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精神病院的少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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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741，这就是支线任务吗？”
“没错，宿主在完成支线任务后可以获得额外奖励。”
陆禾：“！”
“什么奖励？稀有道具还是可以直接送我回原世界？”陆禾摩拳擦掌。
741：“......想多了，新手任务，奖励机制还未开启，要到下个世界才能结算完毕。”
陆禾：“哦——”
他一路溜达进了医院的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下。
201医院的饭菜出奇的好，跟陆禾在现实世界中生命研究所提供的食物也不遑多让。
陆禾表示很满意。
这时，一个和陆禾同科室的医生端着餐盘坐到了陆禾对面。自来熟地跟陆禾打招呼。
“简医生，怎么样，咱们医院的伙食还不错吧。”
“嗯，是挺好。”陆禾嘴里鼓鼓囊囊的含糊着回复。
医生看他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这都要多亏咱们医院的几个大客户。比如说你负责的那个林渊。”
“？"陆禾从百忙中抬起头，眼睛里露出感兴趣的光芒。
“听说林渊的医疗费都是由他叔叔交的，为了让侄子过得舒服点，他还专门给医院换了批厨师。”
“唔，挺好的。”陆禾咽下最后一口饭，拿起面纸擦了擦嘴。接着问：“看来他叔叔对他还挺不错的？”
“也不太好说。”医生迟疑了一下，“虽说物质条件都给得足，但我还从没听说他过来看望侄子。”
“嗯。”陆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能也是因为那小子病情太过古怪。”医生心有余悸地说，“今天不就是发作了吗，七八个护工都差点按不住他。这会儿你看，他没来，估计又是上了束缚衣。”
“那他的午饭怎么解决？”陆禾好奇。
“害，这就不用我们担心了，人家有专门的护工送上去。”医生表示羡慕。
午饭过后，陆禾又一路溜达上了住院部四楼，正巧碰到林渊的护工准备给他送饭。
“我帮你送进去吧。正好要找他聊聊。”陆禾笑眯眯地看着他。
护工愣了一下，立马猛点头，”好的好的，多谢简医生。”好人呐，天知道他面对那个面无表情的病人有多么紧张。
看着护工如释重负，飞一样离去的背影，陆禾嘴角抽搐。有那么可怕么。
陆禾推开病房门，就心情颇好地朝林渊打招呼：“林渊快来吃饭啦，我替护工把你的午饭送上来了。”
然后他对上了表情恹恹的，死鱼一般被捆在椅子上的粽子。
陆禾：”......“
不好意思，忘记了。
陆禾尴尬：“那个，要不然我喂你？”
椅子上的人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黑沉沉的眸子望向陆禾。突然阴森森地咧嘴一笑。
陆禾：“！”
他在心里狂敲741，“你看到了吗，他对我笑了！想不到还没开始治疗，就有这么大的进展，嘻嘻。”
741：“......”宿主你要不要看看任务对象刚刚飙升的黑化值。
林渊本来想把人吓走。身上紧箍着的束缚衣让他感到很烦躁。
可是这个人不但不害怕还一脸惊喜。
他困惑地瞅了他一眼。
“啊，张嘴。”
笑得像个傻子。他默默地想。
不过他还是勉强接受了投喂。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林渊轻微的咀嚼声。
陆禾发现，他在安静的时候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因为常年不出病房而近乎苍白的皮肤，配上形状优美的眉骨。
长长的眼睫低垂，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忧郁感。
让陆禾忍不住生了些同情心。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露骨，林渊停止了咀嚼的动作，抬头瞥他。
难以描述的忧郁感消失了。
他看着他的眼睛里带了几分嘲弄。
陆禾避开他的目光，暗想：果然，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饭后
陆禾正靠在椅子上舒服地晒着太阳。安静的环境和柔和的光亮几乎要让他睡过去。
突然，旁边的椅子上传来“啪嗒”一声轻响。陆禾懒懒地撩起眼皮，却马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本来被绑得跟粽子似的林渊自然地脱掉了束缚衣，无视陆禾一脸见鬼的表情，开始在房间里东摸摸西摸摸。
陆禾揉了揉眼：“741，是我眼花了吗？他怎么把束缚衣脱下来的？”
741似乎也有点震惊：“这，这个么...可能是主角光环？”
陆禾：“......”我信你个鬼哦。
陆禾：“那我刚刚喂饭岂不是被看笑话了...”尴尬症要犯了啊！
741：“......是哦。”
陆禾平复了一番激荡的心情，才晃悠着起身。
他对着东摸摸西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林渊小心地问：“那个...你在干嘛？”
林渊转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从衣柜里一把拖出一个大箱子。
陆禾好奇地凑了过去。
林渊表情认真地打开箱子，从里面拎出了一个木制的折叠画架和各种纸张，颜料。
他抬头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陆禾，用手点了点那些东西。
陆禾问系统：“干，干什么？他是想让我帮他把画架搭起来？”
741：“好像是的。”
陆禾：“啧。” 还能咋办，自己的攻略对象，自己宠着呗。
于是，半小时过后
陆禾已经把画架搭好，水桶接满水，颜料盒打开，等在一旁了。
林渊在经过他身边时，慢吞吞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陆禾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示他心情很好，毕竟这孩子表情少得可怜。
......
林渊画画的时候和平常有很大的不同。
他下笔的时候很专注，不像平常那样眼神木愣愣的，眼神中几乎带着股狠劲。
而且他上色的时候动作也超级凶狠，几乎是把颜料往上泼。笔刷在纸张上快速划过，留下一道道凌乱的线条。
看得一旁的陆禾目瞪口呆。
他对741吐槽：“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个狂热的艺术爱好者。”
陆禾还发现，在林渊画画的时候，他的情绪会比平时更稳定，连黑化值也有所降低。
画布可能是他宣泄情绪的地方。陆禾想。
然后他就看着林渊在纸上画了个穿着白大褂的炸毛的小人。炸毛是字面上的意思，小人的头发是炸开来的，像是被爆米花机烤过。十分搞笑。
本来林渊还觉得这个小人挺可爱的，还想夸林渊几句。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林渊把炸毛小人从画板上拿下塞到他怀里，并且指了指他。
“不要告诉我这个小人是我。”陆禾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对741说。
741：“......”宿主，接受现实不好吗。
陆禾忍痛面对现实，他对上了林渊面无表情的脸。
可能是错觉，他好像在那张脸上看到了一点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陆禾不出声。
林渊也不出声。
但他黑黝黝的眸子始终盯着陆禾。
陆禾：“......”
林渊：“......”
陆禾咬牙：“画得真好，和我很像。”
林渊 ： “ ：）”
......
下班时间
陆禾抱着林渊画的炸毛小人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身影有些鬼祟。
迎面碰上了从楼梯下来的院长。
“哎，小简。”
“院长...”陆禾微笑着偷偷把画往身后藏了藏。
可惜院长眼尖，“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陆禾支支吾吾：“是林渊画的画。”
“林渊送给你的？”院长惊奇，“那孩子平时画的画都不会给别人看，画完就撕掉了。”
“啊？”
“小简，看来他很喜欢你，工作进展不错。”院长欣慰地拍了拍陆禾的肩，“加油。”
陆禾心说这厚爱我当不起啊。
院长笑眯眯看着他：“林渊这几天情况也稳定了不少，多亏你帮忙。”
陆禾：“不敢当，不敢当。” 上午还是个七八个大汉都按不住的小疯子。
741：“噗。”
和院长寒暄了几句后，陆禾回到了医生公寓。
本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在市第一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公寓，最后收到调任通知，郁闷之下熬夜打游戏，不幸猝死。
陆禾为了方便，所幸把那个公寓退了，搬到了201医院的医生公寓，正好离任务目标也近。
晚饭后，陆禾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到了他在现实世界的生活。
20岁，陆禾以优异的成绩提前从大学毕业，被招收到中心城的生命科学研究所。从事人工智能方面的相关研究。他和导师一起开发出了初代人工智能：奥丁-01，并且成功开发了它的思维模块。下一步，本来准备开发情感模块，陆禾想让它真正拥有人类的情感。
然而，因为测试时的一次故障，他被卷进了研究所同一时间正在开发的新产品——世界模拟器。
来到了这里。
对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辅助系统，741。
然而，741并不是真正拥有情感的人工智能，它只是学会了模拟人类的情感。
陆禾抬起手盖在了眼睛上。
“741，你说我还可以回去吗？”他的声音闷闷的。
“只要宿主快速通关，肯定行的。”
“希望如此。”陆禾叹息。
现实世界里有他的导师，还有奥丁-01等着他继续完善，他好想回去。
在沉沉的睡意涌来后，陆禾放轻了呼吸，慢慢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房间，林渊举着调色盘和画笔，轻轻转动手腕，在纸上添了最后一笔。
银白色的月光从窗户溜进来，照亮了画纸上带着笑意的青年。
林渊歪头看着画上的人，眼中带了点困惑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