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师尊躺平任我攻略》零鱼

54、第 54 章

　　死灵之城面积极大，据说，城内一共有九道城墙，每道城墙都极为特殊，死灵无法穿越。

　　寻常死灵，最多只能进入前六道城墙，更甚之，很多死灵甚至无权入城，只能趁着个别节日庆典进城看个热闹。
　　至于那最中央的三道城墙，其内到底住着什么人，就无人知晓了。

　　陆臻暗地里探听许久，只得到了这寥寥无几的信息。

　　关于死灵之城中狂热的主战派到底有多少人、其中修者人数以及他们为什么能进入冥渊，这些，陆臻仍然不得而知。

　　他们随着集会的大部队走了三个时辰左右，还是没有到“三生路”中的第一道墙，也让陆臻再次感受到死灵之城的面积之大。

　　难怪守卫说今天之内随便逛，这三道墙走完，一天时间就过得七七八八了，哪还有余力参观！

　　结合陆依白之前所说，只有战争狂热分子才有资格进城的事，陆臻大胆推测，死灵之城此举，根本就是在排斥那些心中战意不强的人。
　　这些人平日没有资格入城，只能偶尔逢着庆典进来转一圈，城内守卫者也不欢迎他们进行参观。

　　这样一想，陆臻得出一个结论：如果冥渊真的可以重返人间，那死灵之城中有资格入住的“合法居民”，全都会是他们的敌人。

　　这样一来，问题就很严重了。

　　不知道萧子晗是不是跟他有了相同的推测，这段时间里，萧子晗一直没说话，从盖头下的缝隙里观察着周遭的景象。

　　在这段路程中，死灵之城内部进行过三次位移。

　　经由陆臻的观察，整个死灵之城像个巨大的转盘，每一道墙内都是一层转轮，各自无规律进行移动。

　　第一次感受到地动时，陆臻吓了一跳，害怕他们连人带着地面一起被挪走。他条件反射地扣住萧子晗手腕，以免两人失散。

　　不过，四周的死灵却异常淡定，他们见怪不怪一般，自如地穿过不断变换的景物，不受干扰地前进。

　　墙边一个看热闹的死灵瞥了陆臻一眼，看到了一个甚是滑稽的事物一般，嘲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新来的？死灵之城常常轮转，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外面的，抓紧你的玉如意，可别被带走咯。”

　　他身着黑衣，显然并非外来参加集会的人员，而是原住民。
　　这人眼中恶意满满，高高仰着下巴，毫不掩饰自己对陆臻这个“外来人”的轻蔑。可惜他身高与陆臻差了不少，没有气势不说，反倒显得滑稽。

　　陆臻摸了摸胸口，果然，放着玉如意的地方微微发热。
　　难怪这东西是死灵之城的必备通行物。

　　陆臻心中有了计较，不理会一旁叫嚣着挑衅的死灵，仿佛没看到他一样，跟着队伍往前走。

　　那死灵眼一眯，不满地叫道：“喂！集会开了数百年，你为何今日才来？莫不是心中有别的算盘，进城打探来了？”

　　他说这个纯属是没话找话，这两百年来，死灵们能玩的都玩了，实在没必要来打探什么。

　　可陆臻对冥渊知之甚少，听到此话，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妙。
　　难道作为生面孔，他居然如此显眼，连一个寻常居民都开始猜忌了？

　　死灵看见陆臻怔住了，也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他把自己的头摘下来，伸手举到陆臻面前，仔细观察陆臻的表情：“你……莫不是在心虚？”

　　“……”
　　坏事了。

　　陆臻听到这里也就明白，死灵之前只是随口一说，不想他这一犹豫，反而惹得人怀疑。眼见周围的死灵都陆陆续续看了过来，陆臻不得不停下脚步。

　　死灵挑事时的语气很冲，然而陆臻比他更冲。
　　他牵起萧子晗的手，推开死灵举到他面前的头，冷冷地说：“走开，你挡着路了。”

　　死灵不满道：“你还没说清楚……”
　　“说什么？”陆臻居高临下地看着死灵，眼神中满是暴戾，“你算什么东西？”

　　“……”死灵没想到城外也有硬茬，一时愣住了。

　　陆臻环顾四周一圈，再度开口：“我夫妻二人尘世中辗转百年，离开人世后，解开心结彼此接纳，又是百年。其中种种不易，又何须外人来说三道四？我们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是想完成一次人世间未尽的礼，若是有杂七杂八的人跑来添堵，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四周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被他气势所慑，急忙转回头，各走各的路，匆匆离开事发现场。
　　陆臻看向最先找事的死灵。

　　死灵也被唬住了，讪讪道：“你这人脾气好差……你既然是修者，为何之前不进城？凭借修者之身，你夫妻都可以进入内三墙，冥光也算光，总好过外面一片漆黑……”

　　陆臻听着，暗自想道，没想到死灵也分阶级。听这个意思，身份越高的死灵住得就越靠里，他们若想探查死灵实力，还得想办法进入最里面三层才行。
　　他心里想着，嘴上却很不客气：“无须阁下指手画脚。”

　　死灵噎住了，抱着头灰溜溜地离开。

　　陆臻见他不再纠缠，也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死灵们似乎更习惯于用实力说话，在这里不管有理没理，只要硬气一些，旁人就不敢轻易招惹。

　　他们走出去很远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子晗突然说话了：“你方才所说……”
　　“我诓他的。”陆臻神色轻松，浑然不见方才的戾气，“权宜之计。师尊想问什么？”

　　“……没事了。”
　　“哦。”陆臻一头雾水，“我吓到你了？”

　　“……不至于。”萧子晗欲言又止，“我以为你……算了。”
　　“……”

　　陆臻的好奇心遭受到了恶意的调戏。
　　可萧子晗遇到自己不想说的事，活像个锯嘴葫芦，怎么问也不可能问得出来。
　　陆臻只得作罢。

　　这时，他们终于走到了第一道内墙。

　　三生路中的第一道门就矗立在前方，城墙像一只缄默的巨兽，张着它空洞的大口，将一对对“新人”吞噬进去。
　　说实话，效果有点惊悚。

　　陆臻慢慢走进大门，他能听到身后小童们的吟唱：“归期无期，不拜天地。天道无情，亡人有意。”
　　大门逐渐被更多的死灵挡住，看不清楚了。

　　这道墙内和前面差不多，有了之前的经验，陆臻与萧子晗更加谨言慎行，走得顺畅了许多。这里的居民比前面稍微少了些，很多人也会用些小法术，陆臻甚至见到有小孩把自己的头摘下来当毽子踢。
　　可以想象，越往里，死灵的能力应当越强大。

　　可惜，到了这里，路上仍然没听到有人谈起人世间的事，也没有人提起城内人对于外界的看法。
　　这些人仿佛都已经认了命，不再妄想逃出这座牢笼。

　　可若真是这样，死灵之城又为何要排斥非战派？

　　陆臻边走边思索，将所见所闻一一记下，慢慢来到第二道墙前。
　　小童们继续唱道：“未明人伦，不拜高堂。情缘可定，世事无常。”

　　这几句词，细细听来，一句比一句叛逆。这些死灵大概是在冥渊里憋疯了，开始疯狂鄙视天道和纲常伦理，将世俗的婚礼流程通通否决，毫不掩饰他们的不满。

　　萧子晗听到这句唱词，在旁边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陆臻一听就知道他在不满什么，小声对他说：“师尊，这些死灵在地底下关了两百多年，神经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萧子晗：“我还从未参加过如此儿戏的婚宴，简直荒谬。”

　　“嗯？”陆臻的思绪被他带跑偏了，“师尊参加过几次婚宴？”
　　“……未曾。”萧子晗理直气壮地说，“但正常的婚宴，肯定不该是这种模样。”

　　“我想也是。”陆臻随口说道，“我也想象不出来，何人的婚宴竟然会邀请师尊前去。”
　　“……你这是何意？”

　　“……啊。”陆臻反应过来，赶忙补救，“我的意思是，师尊身份太高，仪容又远超常人，难免会夺了主人家的风采。既然是大喜的日子，主人家不愿被师尊压上一头，因而避你锋芒，也很正常。”

　　这话也不全是信口胡诌，陆臻偷偷看了一眼身畔的萧子晗，即使他盖住脸，单看身形，也比周围所有的新娘要好看上百倍，更别提他那张足以艳压群芳的脸。
　　他穿着红衣往高位一坐，旁人是看他，还是看新人夫妇？

　　萧子晗沉默了。

　　正常陆臻以为他一顿彩虹屁把萧子晗吹傻了，这事就算是揭过去后，萧子晗却生硬地说道：“身为修真之人，更应当清心寡欲。我所识之人范围内，根本无人成婚，你也别总惦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这种心思，不如放在修炼上。”

　　“嗯？”陆臻脱口而出，“怎么没人，去年摇光长老不是刚和道侣修成正果、大办宴席了么，门派不少人都去凑了热闹，怎么，师尊没……”
　　没收到邀请……吗……

　　萧子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陆臻恨不得把自己嘴缝上。
　　他在这段时间里对萧子晗有了些许好感，再加上与萧子晗相处得多了，发现了他暴躁脾气下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却忘了，在旁人眼里，萧子晗是个什么形象。

　　世人皆知，旭阳真人脾气不好，不苟言笑，又一贯以修炼为先，不喜热闹。摇光长老那是喜宴不是灵堂，实在犯不着请尊大佛来镇场子。
　　再者，萧子晗的火灵让很多人避之不及，自带生人勿近buff，把人请来晾着也算是怠慢，干脆不请最好。

　　他此时无意点出来，倒像是刻意在挖苦萧子晗一般。

　　陆臻看着萧子晗僵硬的肩膀，不知为何，脑子突然一抽，说道：“师尊若是介意，等我们回去后，重新按照人间习俗办一次礼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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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几位追更的姐妹，我终于复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