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师尊躺平任我攻略》零鱼

50、第 50 章

　　萧子晗与陆臻一前一后走出屋，一同站定在陆依白面前。

　　陆臻问：“夫人，你看看，现在还能看得出我们的生魂身份吗？”
　　陆依白却没有答话，她睁大眼睛，出神地盯着面前两人。

　　“夫人？”

　　“啊！抱歉。”陆依白回过神来，抱歉地笑笑，“很合适，看不出是生魂了。只是没想到，我夫君的衣服，你穿着居然如此合身，我方才想到旧事，一时失态，请二位见谅。”

　　陆臻好奇地问：“这两套衣服，是夫人亲手缝制的？”
　　“对，你与我夫君身形倒是极为相似。”陆依白笑道，“细看之下，容貌也有些相像之处……不过我夫君比你要老成一些。”

　　陆臻见过沧澜，自然明白陆依白的意思。

　　然而在萧子晗面前，此情此景就有些难以名状的奇怪了。陆依白反复将陆臻与自己丈夫对比，偏偏陆臻还不觉得不对劲，兀自与陆依白谈笑风生。

　　萧子晗越听越觉得不舒服，他清咳一声，突兀地插|入两人的对话中：“陆夫人，明日城池出现的位置，有办法预知吗？”

　　“有。”陆依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按照以往规律，再过差不多一个时辰，城池大概会移动到南山附近，城门就在南山山口。”

　　“多谢夫人相助。”萧子晗礼貌地对陆依白告辞，拽着陆臻就往门外拖，“既然时辰已经不早，我二人便先行告辞了，事成之后再来归还夫人衣物。”

　　“不用了，这衣服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你们随身带着，防个万一也好。”
　　陆依白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开玩笑道：“我缝制这两套喜服时花费了不少功夫，本来还想着，若是战乱迟迟不能结束，这衣服留着，说不定还能给我儿子和未来儿媳穿一下试试。结果一晃就是二百年，我儿子的孙子都该是个老头子了，也就没什么念想啦。”

　　陆臻一脸懵逼，被突然不高兴的萧子晗拽到门口，听到此话，出于礼貌，他挣脱萧子晗，问陆依白道：“我曾在人间秘境中见过关于夫人的回忆，与夫人也算是有缘。请问夫人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我二人回到人世，说不定可以打探到夫人的后人，替你见见他们，也算是了却了夫人的心思。”

　　“真的么？”陆依白眼神一亮，“我将我给孩子取的名字绣在了襁褓内侧，若我夫君没有给他改名，他应该是单名一个‘臻’字。我夫君没有姓，所以这孩子便从我姓。”

　　陆臻愣住了。
　　萧子晗也停住脚步，睁大眼睛，转头看向陆臻。

　　陆依白没注意到两人的异状，提及伤心事，她想到了自己离世时怀里尚在沉睡的幼子，垂下眼睑，敛去其中的哀愁和温柔。

　　“臻，盛也。我希望他能平安长大，万事周全，一生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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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澜抱着怀里刚满周岁的孩子，急匆匆地攀上雪峰，敲响木屋的门。

　　他的手几乎刚碰到木门，门就被拉开了，屋内的白衣男子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沧澜的造访，他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让沧澜进屋。

　　沧澜没跟他客气，快速说了句“多谢”，大步迈进屋。感受到室内的暖意后，他才松了口气，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松了些。
　　他吸了吸鼻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嫌弃：“梧桐木。”

　　白衣男子哼了一声：“闻不惯，可以离开。今天吹的什么风，把真龙吹到我的雪峰来了？”
　　沧澜没心情和他争执，直奔主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萧问岚，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相问。”

　　“和你这个孩子有关？”萧问岚说着，好奇地看向双目紧闭、不断发抖的幼童，“你居然真的和凡人有了后代……”

　　沧澜抱紧儿子，这个刚到一岁的生命如此脆弱，以他对灵气灵敏的感应，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陆臻稀薄的生命力。这点生机不足以支撑幼童长大成人，更何况，在天道的掣肘下，陆臻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
　　凤凰的居所很温暖，陆臻却一直在无意识地颤抖，他的体温不断下降，沧澜只能一直给他灌输灵力。

　　沧澜低下头，在儿子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绝望又温情的吻。

　　萧问岚难以置信地看着沧澜：“你……你这么喜欢他么？”
　　“他是我儿子。”沧澜搂紧幼小的陆臻，“我没能救下我的妻子，不能再失去我的儿子了。”

　　“可是天道想要一个没有灵兽的未来，它不会容许第二条龙在人世间出现。”
　　“我知道。”沧澜闭上眼睛，“所以我来请问你，你们凤凰一族世代更迭，是如何瞒过天道的？”

　　“瞒？怎么可能。天道是万物法则，谁能瞒得过天道。”萧问岚叹息道，“这几百年来，你可曾见过第二只活着的凤凰？”
　　“……”

　　“没有，对吧。”萧问岚耸肩，“你觉得我们凤凰得到了天道的垂青，那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真正违反过天道的规则。至少近五百年来，每一颗凤凰蛋都是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的，而幼鸟破壳之日，便是上一代死亡之时。”

　　沧澜沉默了。

　　萧问岚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残忍地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你应该庆幸，天道选择保下的人是你，而不是你连能不能活下去都未可知的孩子。”

　　“……你有办法，能让天道舍弃我，选择我的儿子么？”
　　“……什么？”萧问岚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沧澜重复道：“我的意思是，我想让天道放弃我，让我的儿子活下去。”

　　“你疯了？你儿子只有一半你的血脉，能不能长大都不好说，为了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可能性，你想放弃自己的生命？”
　　“嗯。”

　　萧问岚皱眉，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审视着沧澜，低语道：“我不明白……我们凤凰可以为了后代牺牲，那是因为我们有自己血脉独特的传承方式，下一代在出世前就可以吸收灵气、学习知识。而且，凤凰的传承也是迫不得已，新一代一旦降世，就意味着老一代的消亡。可你儿子……你甚至不能保证他能活下去。”

　　沧澜对萧问岚的疑问置若罔闻，他只是抱着陆臻，拼命用灵气温暖陆臻的身体。

　　“你……算了。”萧问岚看不懂沧澜的情感，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决定吧。不过，按理说，天道是不可违逆的，它已经做出了选择，你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沧澜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他的手指不住地颤抖着，几乎要抓不住裹着陆臻的棉衣：“连你也没有办法么？”

　　沧澜身为寿命长久的真龙，一贯以灵兽之首的高傲姿态现世，萧问岚还从没见过他这么不堪一击的脆弱模样，一时有些新奇。

　　不过，他毕竟不是什么喜爱玩弄人心的恶劣之徒，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世间还有一样东西，可以与天道抗衡。”

　　沧澜的眼中涌现出些许希望的光采：“什么？”
　　“时间。”

　　“……时间？”沧澜不解其意，“我又能如何掌控时间？”
　　“等我一下。”萧问岚起身回屋，没过多久，他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盏玉色莲灯。

　　这灯造型精美，莲瓣栩栩如生，玉质晶莹剔透，发出幽幽荧光。

　　萧问岚将灯递给沧澜，解释道：“引魂灯。此物是我无意中得来的，却一直没有地方用。想来我以后应该也用不到这东西了，不如给你，卖你个人情。”

　　“引魂灯是何物？”
　　“你知道琳琅秘境么？这灯是我从琳琅秘境里带出来的，灯身由秘境中的萤石所造，拥有跨越时间之能。不过，此等功用我也只是听说，也未曾听闻有人尝试。”

　　沧澜会意：“它能带我跨越时间？往前还是往后？”
　　“前后应该都可以，但我不建议往前。”萧问岚一眼就看出了沧澜的想法，“你的妻子已经过世了，哪怕你回到过去，也改不了这个结局。时间无法逆转，若是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见沧澜还是不死心，又提醒道：“妄图愚弄时间的代价，你可要想好了。到时候若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儿子，可别怪我没告诉你。”

　　沧澜痛苦地闭上眼睛。
　　最终，他抱紧陆臻，下定了决心：“我去未来。”

　　“你真是……”萧问岚长叹一声，“为了一个前途未卜的孩子，你竟然甘愿与天道为敌，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我真弄不懂你。天道留你，你却要自寻死路，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至于么？”
　　“陆臻不是普通的孩子。”沧澜沉声道，“他是我和依白的儿子。”

　　“你真是……”
　　萧问岚说到一半，看到沧澜的脸时，他止住话头，怔怔地盯着沧澜，仿佛看到了什么稀释奇观一般。

　　“你……流泪了？”

　　沧澜后知后觉，他摸向自己的脸，指尖触及一片湿润。
　　眼泪是温热的，与他之前感受过的水灵都不同，小小的一滴，却融合了万千复杂的情感。

　　“灵兽是没有眼泪的，你……”萧问岚神色复杂，感慨道，“你怎么可能真的流泪？！”

　　“灵兽无情无泪之说，是从何而来？”
　　萧问岚下意识答道：“自古以来，一直如此。天道规定……”

　　“又是天道，天道便一定能掌控万物么？”沧澜打断萧问岚，质问道，“若你们凤凰一族真的不会有情，那凤凰眼泪治愈之力的说法，又是从何而来？”

　　萧问岚被问住了。

　　沧澜抱紧陆臻，坚定地说：“我不信天道。天道要我无情无欲，我却遇见了依白；天道想让陆臻死，我却偏要他活。抛开对命运之说推崇至极的愚忠者，天道什么都不是。”

　　“你且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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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凤凰：怎么办，我吃了婆婆的醋，她会不会对我印象很差……
灯的来历之前写错了，在26章，已更改。看的第一个版本的姐妹也不用回去看啦，改的内容不多，就是受把小时候的攻叼回窝里时，灯是攻随身带着的。
顺便絮叨一下，这章是想交代一下两族观念的不同，所以两个主角在后面剧情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这里提前说明，后面就不用解释了～